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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孙女扰的睡不着觉了;老爷子出乎预料之外的没有恼怒;一只胳膊枕在脑后;一只手揽过老夫人白氏。
苏老爷子所言;正是白氏鄙夷的地方;她道:
“所以说;她太孩子气了;若是不想要这些别院里的腌攢货;来求我这个祖母换一换人就好;何必用这样低劣得像个孩子的手法赶人走?
老爷子有一点说对了;她这是授人以柄。光这一点;以后被别人拿出来说;就是极不光彩的事情。像我们这样的门庭出来的小姐;怎么能够粗暴的以这样简单暴力的手段解决问题呢?”
苏老爷子听了这话;今天第三次大笑;神情之间;极为欢喜;甚至……自豪?老夫人白氏很有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怎么可能会自豪呢?
这有什么可以自豪的?……这样粗暴的手段……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手段!这有什么可以自豪的!
老夫人白氏打定了主意;就是瞧不上苏白芷。老爷子也不多做解释了。只是径自笑得欢喜。看着身旁的老妻;心里得意:夫人啊夫人;你莫不是望了;咱们苏家如今自诩诗书传家;可是咱们苏家是靠的什么起的家!又是靠的什么维持帝心……他苏文谦又是怎么做到简在帝心的!
夫人啊;姜还是老的辣……额……苏老爷子想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原本含笑的表情;就变得有些怪异了。
……姜还是老的辣?姜还是老的辣!
所以;芷姐儿是和他一样的老姜?……这个怎么想都觉得怪异啊。
他苏文谦两朝元老;一直只忠心皇帝;他不是完美的人;就是打仗;他也不是常胜将军;他也会败北。可就是他这样的一个偶尔会吃败仗的将军;皇帝一直对他信任有加。
他也不是圣贤;他也会受人讨好;收人礼物;但在翟升人才上;从不马虎。他相信;他受人好处的事情;远远坐在紫禁城里的皇帝一定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也相信;他为大历朝尽心尽力;用心挑选将才;培养人才的事情;皇宫中的皇帝一样心里清楚。
苏文谦将一个武人的一生演绎的生动逼真;或者粗鲁;或者蛮横;或者脑子简单;四肢发达;也或者战功赫赫……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演绎的不是大将军;他最先演绎的是个会武的粗人;只是这个粗人的身份;正好是大将军。
所以;他苏文谦活到现在;活得很好。唯一可惜的是……他渐渐老迈了;苏家;却没有再出一个“他”。
可是……姜还是老的辣?芷姐儿这一次看似鲁莽的举动;到底是有意的;还是真的像是老妻所说的;不懂隐忍;今日这一切是她蒙的;还是别有用心?
这一夜;老爷子久久没有睡着。天刚露白;老爷子“嗖”的一下子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急匆匆的洗漱好;换了件衣裳;就迫不及待地从马厩里迁出自己的宝座出了门。
ps:
多谢反反复复;星星的礼物;dlch141;世净光等等书友们的支持;感谢每一张粉红;每一个订阅。晚安。
第一百一十章 相见()
日出东头的时候;隐于青山脚下;绿水环肆的一处院子被个来人敲得咚咚作响;等到院子里来人来了门;门还没大开;只开了一角;那敲门的老头儿已经迫不及待地挤进了大门里头。
他虽然看起来一大把的年纪了;身材挺拔魁梧;大步行走;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老迈。特别是天生的大嗓门儿;人家话是用说的;他是用吼的;中气十足;响彻天际。边有边吼;“去!把芷姐儿请来山水厅!”
因着这别院原有的下人被苏白芷赶了出去;张崎就自愿当了这个临时看大门儿的门房。原想着;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也没谁大晚上赶这处来;结果;晚上是没人来;谁曾想;大清早;就来了个扰人清梦的死老头。
一肚子火气的张崎;大门还没开好;那人就无礼地闯了进来;特他娘地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走进来。张崎听到这浑厚的声音;浑身一个哆嗦;这才看清;原来来人是苏家那位老爷子。
当下也不敢怠慢;应承着去请苏白芷。他一边儿赶去苏白芷的院子;一边心里胡思乱想……老爷子怎么大早上的独自赶来;点名要见大小姐?又想起昨天夜里大小姐发威那一出;心道;莫不是老爷子被大小姐惹火了;大早上来兴师问罪吧。
张崎不禁担忧几分;见了苏白芷的时候;眼神里的担忧;浓郁到苏白芷自认是睁眼瞎;也无法忽视。
“小姐;老爷子来了;正在山水厅等您。”不知不觉;张崎对苏白芷的态度带上了无限敬意。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在兵部衙门事件中;张崎十分明白;面前这个看着干瘪不起眼的少女;背后到底付出多少;又是经过多少个关卡。骗过那一双双如狼似狐的眼睛;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天换柱;把兵部衙门上下联合一气;贪污军饷的最有力的物证;不知不觉偷天换柱的带出了兵部衙门;藏在了安全的地方。
恐怕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亲自参与;他肯定也不会相信;就是面前这个乍一看还是个孝儿的不起眼少女;将整个兵部衙门葬送进大狱里。
张崎不敢小看这样的人。尽管随来别院的一群兄弟里。他已经听到好些闲言闲语了。有的说。大小姐只懂得蛮横无理;没有智谋。有的说;大小姐只懂得打打杀杀;动辄就要杀人。他们跟着这样的大小姐;怕是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但不管张崎听到哪个版本;他都一直不为所动;相反;对苏白芷的敬意愈发的深重。
张崎相信;一个真正鲁莽的人;在兵部衙门的时候;绝对不能够忍着众多人看笑话的眼神下;一步步地将整个兵部衙门蚕食掉。
大小姐并不是真的鲁莽。能将鲁莽演绎得逼真无比;这种人根本不是泛泛之辈。至少;她十分了解一个真正鲁莽的人;才能够将这个角色演绎的活灵活现。
他也不会把曾经陪同大小姐;在兵部衙门发生的事情告诉同伴们。他相信。只要大小姐想;她就能够折服所有人;就想她折服自己一样。
苏白芷应了一声;走了出去;走了几步;突然刹住脚步;回头冲着身后的张崎说了一句:“你一夜未休息;今天放你假;我让阿蛮做了白粥;配上小菜;你喝上一碗;就去自己的屋里睡一宿吧。”
她说完就走;留下一个背影给身后人;张崎张了张嘴;感激的话说不出口。……不是因为一碗粥;不是因为她让他去吃早饭;……他根本没想过;就是临时当了一夜的看门的;还有人记着他会累。
眼前这个少女;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看待的!只单单这一点;张崎便心暖了。
……
苏白芷根本不可能知道;她一个善意的微不足道的举动;会这么轻易收服一个人的心;从此;她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追随者。是陆方那种追随;比不上的。
苏白芷大步朝着山水厅而去。她身边两个丫头;一个阿蛮;一个铜雀;都被苏白芷遣到大厨房去给大家伙做早饭了。
两个嬷嬷被苏白芷派了出去;大早上进西城;到上厩里头去找来人牙子。这个院子里不能空;每一项都需要人去照料去打理。
红柳和水杉;自打出了昨夜里苏朗明不问自来的那回事;她就是胆战心惊;手里揣着胆儿呢;她吩咐红柳和水杉;一步不离地照料林氏。但凡有个意外;也好给个人立刻来禀明她。
而侍卫处;苏白芷认为;决不能松懈了每日里的训练。不能懈怠;一旦懒惰;必然很难处理。除却张崎;陆方领着侍卫处的人马;大早上操练了一回合了。
所以说;这一处别院好啊;之前目测给出的占地面积;简直就是小瞧了它啊……何止两三千平米!
这别院依山而建;院子深处;有一处小型足球场大小的场地空着。陆方就把那一处作为侍卫处的训练场。
这样安排下来;反而是苏白芷身边没了人照顾。铜雀还不愿意的;结果苏白芷一句话搞定她:“小雀儿;你家小姐我是断胳膊少腿了?还是生活不能够自理?离开个人;你家小姐就活不成了?”
三个问号;问的铜雀面红耳赤;苏白芷才挥着手:“小雀儿;快去吧;好歹三十好几号人呐;阿蛮一个人可忙不过来。你去帮她吧。”
这是前话;苏白芷大步踏进山水厅;她从右脚跨进山水厅的正门开始;笔直地朝着正中央那个主座大步迈去;经过大厅中央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苏白芷;等的不耐烦;只能来回踱步的苏老爷子的时候;脚下连打个顿都没有;笔直地朝着主座大步走去;一屁股坐了下去。
“坐;祖父。”
苏老爷子看呆了……这;这是不是反过来了?
可面前那少女;摊开手做着“请”的手势……怎么那么的大气啊!
天啊;天啊!
“芷姐儿你……”说到一半;倏然刹住。那面前坐姿不拘小节的少女正含笑望着他;那眼神分明是鼓励他说出来。
可是可是……他需要她鼓励什么啊!她把他当做什么啊!
ps:
明日五更。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下棋的人()
“祖父莫恼;我知道祖父来意。”苏白芷伸出的手不收回;再次点了那张黄梨木靠背椅;笑望苏老爷子的双眼;炯炯有神;灿烂似星河璀璨;灼灼发亮。声音轻而响亮;虽软糯;却带着无可置疑的口吻;点一下那张靠背椅;道:“祖父;请坐下相谈。”
苏老爷子进退维谷;若直接大发脾气;显得他幼稚可笑。这般岁月了;还与个小娃锱铢必较。却也不能就那般没脾气地坐下;那岂不是显得他太好欺负?
当然;苏老爷子是根硬骨头;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得了的。也是因此;苏老爷子烦恼万分。
苏白芷纤细的睫毛扇了扇;垂了下眼;片刻又抬起;声音又柔软了几分;在听的人看来;似乎是软了态度。
“祖父会下棋么?”她忽地问。
苏老爷子下意识点头。
“那好;祖父;可敢与我对弈一场?”苏白芷抬眸;双眼灿若明珠;清澈的眼底灼灼其华;那其中的挑衅;彻底激起老爷子的好胜心。
老爷子脚下生风;大步行走间;赫赫锋芒带起;他往苏白芷对面左手边那张椅子一屁股坐下;嘹亮的嗓门儿敞亮响起:“敢!老子有什么不敢的;还怕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了!”厚实的大掌一挥;“来人!摆上棋盘!”
苏白芷浅笑着看着苏老爷子反客为主;双眼眯了眯;倒也不说话;双手插在袖子里;眯着眼;莫测高深的模样;让对面苏老爷子看了特想揍她一顿。
磨了好大一会儿的大板牙;苏老爷子才忍住心里那股想揍人的冲动。
苏老爷子嗓门儿敞亮;天生的大嗓门儿;却过了好半晌;山水厅里静悄悄;不见半个人影儿进来。苏老爷子面上有些微恼。
苏白芷这时候。才从老僧入定的高深莫测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翻了个白眼儿;“祖父省些力气;满院子的人都给您老送回府里去了。”她就差明说:就算您老人家喊上半天;喊的嗓子眼儿冒烟;也不会有半个人来的。
她带来这些人;养伤的养伤;该忙活的忙活。哪儿能空出一个半个的人管这处?
苏白芷不说这个事情还好;一说这个事情。老爷子刹那间想起他来此的目的。
“说起这件事。芷姐儿。你为何要把人都赶走?要是不喜欢;你大可与你祖母央求;再换一批下人过来就是。何必如此鲁莽?”苏老爷子问着话;饱经世事的老眼深处藏着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苏白芷回过头。别有深意地望向苏老爷子;嘴角忽地扬起一抹弧度;且轻笑作安抚:“祖父;先下棋。我知道你来此的用意;我先陪您老人家下一盘棋吧。”
然后不容分说;熟门熟路拐进别间里;从一架子上取下棋盘和黑白棋子。她搬来此处不过一两日;之所以能够熟门熟路取来棋盘和棋子;并不是因为她过目不忘。只是之前盘查别院的时候;望过这山水厅;顺带看过这别间。
苏白芷取出棋盘;手脚利索地摆上。没有抓子;她自行取来白子。见老爷子双目灼灼地望来;她仰首对视;嫣然一笑;“黑子进攻;白子防守;世人的观点如此。祖父您想;我如今处境可不正对这白子么?”
苏老爷子双眼一眯;缝隙里射出精光;扫在少女白净却纤瘦的侧脸上;琢磨不透她到底是无心之说;还是意有所指。
倒也不再烦忧;只管拿来黑子;取出一枚;大气地往棋盘上一点;后;目光射向对面;精气十足地问道:“芷姐儿是要以棋论事;推演将来么?”这是可行的;战场之上;也常用棋盘推演战事。
苏白芷取出白子;同样对之;抬起头;淡漠地扫向对面一眼;什么话也不说。
这之后;这祖孙你来我往;棋子落在棋盘的时候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啪嗒啪嗒”声。
二人谁也不再看对方;只专注于棋盘。或者说;苏老爷子的专注还是有些水分的;至少;就棋面来看;苏老爷子稳稳地占据了上风。几十步后;苏白芷愈发落了下乘。只需几招之内;便会满盘皆输。
老爷子轻轻将食指和中指间夹住的黑子扔到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声;他抬头看一眼对面;轻轻摇了摇头:“这又是何必呢……”
正说着;便忽地声音戛然而止。猛地抬头扫向对面;果然撞上一双含笑的眼。
“天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苏白芷淡笑而语;吐字清晰;就和这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一样清脆;她含笑而望;灼灼目光下;睿智和心智并存;她每个字说的很慢;慢吞吞的让人听了想睡觉:“不知;老爷子对这句话可有体悟?”
苏老爷子就像是被人踩住尾巴的猫一般;一蹦三跳;“嗖”的瞬间抬头;看向少女。那少女依旧含腰拔背;笔挺的身形;像是万年老松;郁郁而立;风吹不倒。
苏老爷子猛地意识到不对劲。顿时埋下脑袋;重新看向棋盘;脑子里仔细地回忆起从第一步开始;每一步的发展。他的视线随着每一个步骤的回忆起;在棋盘上穿梭着。越是往后;眉宇间的山丘越是明显。
看完一遍不够;他又看第二遍;看完第二遍;似乎还是不敢相信;又看第三遍。
时间在流失;苏老爷子却似乎时间静止了;苏白芷静静笑望;抿唇不语。她的耐心;在某种时候;还是特别的好的。
苏老爷子终于从棋盘上收回视线;仰头长长叹息一声:“老夫输在轻敌;却也要你有这个本事。不然老夫就算轻敌;也不至于输得不知不觉;到最后才发现。老夫输的不冤!”
最后那句话;苏老爷子是望进苏白芷的眼睛里说的。他想看看她的反应。
苏白芷依旧浅笑;说得意;没有。说谦虚;也见不到。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上挂着一抹似乎百年不变的浅笑;看不出波澜。
她说:“祖父;您先前不是问我是不是要以棋论事;推演将来么?您现在明白了么?”
苏老爷子一凛;只听那少女嘴角噙着一抹笑:“都说;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最好的境界是无迹可寻。祖父;我是在告诉你啊;我是一个下棋人。”
ps:
稍后二更啊……表睡啊妹子们。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说开?那是个笑话()
我是一个下棋的人;你却把我放在棋子的位置上。这是苏白芷那句话引申的含义。
苏老爷子顿时见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你知道?”
那少女点头;“我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不是瞎子就会看;不是傻子就会思考。
老爷子蓦然“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沉声突兀地说道:“今日老夫所来;已达目的。不需再多问什么;老夫明白了;这就回去了。”说罢;抬脚就走。
“祖父且稍后。”那少女在背后淡淡唤住他;苏老爷子不耐烦地转过头:“还有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