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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白月仿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景吓住了；好半晌都没有回魂。
直到她娘的叫喊声把她给惊醒；苏白月如同发了疯一样；扑向苏白芷撕咬。
“莫不是天太热；咱们家的二小姐热糊涂了；也想下水凉快凉快？”苏白芷脸色一脸；再也不肯和她客气；一把抓住苏白月的手臂；嘴里说着“请咱家二小姐下荷花池凉快凉快”；捉住苏白月的瘦削手臂；立刻施了巧劲；捉着苏白月的手臂；把她带着往荷花池甩去。
“闹够了没有。”却在此时；远远一行人；匆匆而来。
闻声；苏白芷陡然停住了动作；眯着眼看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朝着这里来。心里冷笑一声：她娘好端端躺在自己的院子里修养；就被人闯进院子；要不是她回来的早些；怕是此刻……那是白氏在哪里？
现在听到一个妾要被溺死；白氏就堪堪跑出来了？
忽然；苏白芷一愣；她缓缓抬起手；缓缓地靠向了自己的心口……在跳；跳的好快……跳的快要蹦出心口了！
这种感觉……是什么？
委屈？不是。嫉妒？不是。不平？……有些。
……后怕！是了！就是后怕！
她怕林氏出事啊！
思索间；白氏领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已经来到了荷花池边。
白氏望着她；神情说不出的复杂；苍老的声音；庄严的响起：“闹够了吗？”
……
这章字数少了；到了上班时间了；我要去上班了；来不及了。亲们；见谅见谅。啊！我要迟到了！
第四十五章 看明白（）
“没够。”苏白芷无谓地笑了笑；笑容越发的明亮；一只消瘦的手臂牢牢抓住苏白月的手腕；手下一动；下一刻；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明晃晃地将苏白月丢进了荷花池里。
“快救人！”白氏脸色一变；饶是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这个在苏家后宅里经营几十年的老太太；一点儿都不显得慌乱；遇事冷静地指挥着手下几个水性好的粗壮婆子；跳进了荷花池里救人。
白氏身边的白嬷嬷；已经吩咐起身边的小丫鬟们去最近的院子里捧两床裹被来。
看她主仆二人合作无间；苏白芷眼底寒芒一闪；淡定自若地从身边铜雀手里接来一方干净的帕子；擦着手道：“这样；才够了。”
老夫人白氏眯着眼；带着疏远和莫测不定；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警告：“滚回去闭门思过去；否则；我们苏家也不怕病死个姐儿。”说到此；这个老太太眼中冰芒一顿；似乎刻意提醒：“哪怕你是嫡姐儿。”
苏白芷眼皮一跳。再次抬起头来；十分认真地打量面前这个处理任何事情来；游刃有余的老夫人；她看似很平静；其实她的心底起了惊涛骇浪。……这并不应该！按照早先自己前往居德堂；和白氏谈好了情况下；白氏不该出尔反尔；改变主意。更不该在知道自己手里有着她白氏的把柄的情况下；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
白氏是不会做不理智的事情的。这个精明的过分的老太太；得得失失；失失得得；在她心里；全都算的一清二楚。那么此刻；这个精明的老太太；缘何会选择打破自己的诺言；也要不惜一切站在她的对立面？
苏白芷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她想不通；也不准备继续想了。
但；这个老太太想要掌控她；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老夫人手眼通天；今日发生的事情；我看也没必要再与老夫人解释上一句。是是非非；因果缘由；老夫人懂得并不比我少。”她道；白氏改变态度的事情；她绝口不提；今日事；只说事；不说其他。
苏白芷岂会不知道；白氏也是刻意地在避开她自己改变了态度的事情啊；白氏对此事不愿意多提；她也就不多说。
至于老夫人所威胁的；要让苏家“病死”个姐儿；她也并不害怕；并不像她身后所带来的丫鬟婆子；脸色变得惶惶恐恐；弓着腰站着也颤颤巍巍。
“芷姐儿；我看；你是不把老身的话放在心上啊。”老夫人高高在上；睥睨了一眼苏白芷；冷笑着说道。顿时；一股杀意弥漫开来。
无论是自己身边的丫鬟婆子；还是白氏带过来的浩浩荡荡的一众下人；一个个静若寒蝉；在白氏的杀意下惶恐不安。
“噗嗤。”就是这等严肃的诚；就是这等杀意凛然的氛围；莫名被一声轻若鸿毛的笑声破坏了。
那边；几个勇猛的婆子；将落水的苏白月和二姨太救上了岸。这母女二人泡的发白的俏脸；此刻血色全无。苏白月还好一些；只是面上颜色全无；拼命地猛咳嗽。二姨太林笑雪却是被两个粗壮的婆子缠头去尾地抬上岸的。抬上岸的时候；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早有小丫鬟准备好了毛毯裹被等候在岸边。见着人被救上岸；赶紧疾走了过去；将毛毯裹被一类结结实实地裹在了两人的身上。
白氏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对母女；挥了挥手；就有苏白月的贴身大丫鬟跑过去；二人合力将苏白月搀扶着回自己的院子去。
苏白月不愿意走；却坳不过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苏白芷恍惚记得；这二人；一个叫做云雾；一个叫做云霜。
在这二人的搀扶下；即便苏白月不肯走；却耐不住落水后拼命地在水里扑腾；也因此消耗掉身上不多的体力。此时；又哪来的力气去挣扎着留在荷花池边；守着死人一般的二姨太林笑雪呢？
不知为何；苏白芷竟然觉得好笑；禁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她笑着蹲在地上；笑得眼泪都溢出来了。
白氏有些着恼；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让她思绪复杂矛盾的大孙女；她居然还能笑得这般毫无忌惮。这简直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你笑什么！”
苏白芷没理会言语中怒意的白氏；她肆无忌惮地大笑；足足笑了一刻钟；她身后的带来的丫鬟婆子；一个个以为她疯了。铜雀差一点忍不住扑上去摇醒她；还是春兰此刻冷静地拦住了铜雀。于是；满心担忧；却情知不能做出任何出格事情的铜雀；只能心痛地望着她家的小姐；泪如雨下。
其实人心并不复杂。你待我好；我待你好。这是相辅相成的。当苏白芷成了苏大小姐的那一刻；她对铜雀并没有额外地宽待；但她却让铜雀跟在自己身边好几天；铜雀也真是傻；随随便便做几件很平常的事情；只要对她不差；她就能对自己掏心掏肺。有时候苏白芷想……若是世上还有一个纯粹的人；那一定是她家的铜雀。
不过；也是今天；这一刻；苏白芷虽然笑蹲在地上；但是每时每刻却都关注着这些身边的人一举一动。她的眼很毒辣；哪怕只是眼角余光；也能将正在发生的事情；将这些人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看在眼底……记在心底。于是；铜雀理所当然地在今后的日子里；成了苏白芷身边特别的一个人。
铜雀要扑上来；春兰很冷静。冷静是因为没感情。这并不是春兰的错；但却映衬了铜雀的好。
足足笑了一刻钟；直到苏白芷看到铜雀再也忍不住；推开春兰；泪雨如梭地要扑上来；她才渐渐收敛的笑声；慢慢地站起身来。铜雀也扑上来了；抬着泪哗的眼；眼泪将她的眸子洗的更加干净澄澈：“小姐；你吓死奴婢了。”
苏白芷笑着站起身；顺势敞开瘦削的手臂；将泪雨如下的可人一把抱住；安抚的声音竟然带着少有的暖意；“好雀儿；没事；不怕。”
白氏冷漠地看着一切；从头到尾；从苏白芷蹲在地上笑出泪花；她给予的只有冷漠和不耐。
苏白芷淡淡转过身子；消瘦的身子盈盈而立；那么挺拔；她温吞的声音；不夹杂半丝恨意；缓慢；却把那个不可一世的老太太震得浑身一震。
“老夫人；你知道吗？我今天才知道；在这个苏家；你连个我身边的小丫鬟都不如。”
……
多谢书友120613103308638的桃花扇厚赐；昨日夜班；今早回家不知不觉睡了一天；感谢素颜淡妆ペ？v；小怪丫头；书友140326113721203等等书友坚持坐等更新。淇耀谢谢所有新老朋友的支持。现在吃个晚饭；立刻赶第二更。今日三更；依旧不变。
第四十六章 要决裂了（）
白嬷嬷皱了皱眉眉头；她的主子被人骂了；她要出来呵斥两句。可是她还没呵斥；就被对面的少女一声“老狗；滚开”打发了。
按理；她这个白氏身边的红人；莫名被辱骂；怎么也该讨个说法；但她从小服侍到大的主子也有些异常。白氏挥了挥手；白嬷嬷只能按照白氏的意思；往后退了退。
只是白嬷嬷后退的时候；还不忘抬眼凌厉地望了一眼苏白芷。
“老夫人；你瞧；这丫头的脸上有什么？”她笑指铜雀的脸；又从铜雀身上摸出一把小镜来；递到白氏的面前；镜面正好照在了白氏的脸上；苏白芷又问：“老夫人；您这张尊贵的脸上；又有什么？”
有什么？有什么？
白氏愣住；不解；略有深意地望了望苏白芷；才又去把对面叫做铜雀的小丫鬟好好地；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入眼是一双干净澄澈带着惶恐害怕和担忧眼；俏丽的小脸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泪珠。
看完了小丫鬟；又去看镜子中的自己。白氏不明白地看着；突然之间；她的瞳孔陡然收缩；藏在广袖下的手指猛地颤抖……一张冷漠至极的眼；带着掩饰不住的不耐烦！
白氏倏然抬眼；又朝着铜雀看去。然后才颓然地收回视线。
白嬷嬷看着白氏怔愣发呆；神情有些萎靡；不免上前小声提醒一声：“老夫人可是困了？”
白氏叹了口气；“是啊；我累了。”她说完话闭上眼；满脸的疲倦。风吹过；带走丝丝热意；白氏睁开眼；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苏白芷。
她的这个大孙女啊；是在告诉她；在这个苏家；她这个祖母还没有一个丫鬟对她好；关心她。……白氏捏紧了拳头；眸光又阴冷了下来；仿佛前一刻的歉疚根本就从没出现过。
苏白芷看了看这一刻的白氏；心里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唉；她这个名义上的祖母；终究还是做出了抉择。
苏白芷知道；白氏先前的杀意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白氏想要苏家“病死”个姐儿的心思；也绝对比真金还真；做不得半点假。
而她今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白氏绝不是因为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才会改变了先前的态度。必定有什么事情是在她出门期间发生的；而她还不知道。
正因为猜透这些；猜透白氏的杀意；苏白芷才会在彻底决裂之前；以亲情攻势；试图让白氏愧疚。因为她；终究还不想和这具身体拥有同样血缘的人动手。
可是；白氏还是做出了选择；和先前一样的选择。
“老夫人今日打定了主意。我问一句；除我之外；我母亲和胞弟是不是也要成为苏家的弃子了？”
其实根本不需要问；答案不言而明。就在先前不久；春兰红柳水杉她们将今日的事情说了说。老夫人的人闯了一趟她的院子；在她胞弟的屋子呆了半刻钟。半刻钟；能做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在半刻钟之后。变故陡然发生。
她娘在养怡苑里；却被最最卑贱的糟婆子闯进屋子；前去居德堂求救的丫鬟；却吃了闭门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说明问题？
“是不是；老夫人对我的胞弟有所不满？”忽然；苏白芷陡然拔高了声音质问道。她不放过白氏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哪怕只是轻微的皱纹；也被想逃脱她的眼睛。白氏陡然睁大了眼睛；愤怒的表情根本就挡也挡不住；遮也遮不了。
果然啊……苏白芷淡淡笑。
“老夫人；你说吧；你对我的胞弟；你的嫡孙；究竟哪里不满了？”
白氏顺间脸色变得青黑难看；还有一股遮掩不住的难堪；“老身没那样的嫡孙！”白氏几乎是吼出来的。
苏白芷瞬间瞳孔收缩……她好像；隐约猜测出什么来了。
第四十七章 凶多吉少（）
白氏仿佛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了。她也惊觉自己冲动之下；说了错话。最后一丝耐心也被耗光。
二姨太林笑雪被送下去医治了。
白氏厌恶地盯着苏白月；淡淡对后面带来的人吩咐道：“请大小姐一游荷花池。”
请大小姐一游荷花池？！苏白芷这边的丫鬟婆子；听了这话；各个震惊。但是；白氏带来的浩浩荡荡一众人等；一个个面无表情。
那先前跳下水去救人的几个粗婆子；撸起了袖子；冷笑着逼近苏白芷；为首那个婆子不是最壮士的；但是刚才救人的时候；苏白芷发现；这个婆子；是最厉害；也最敢下手的。
也不知道二姨太到底怎么得罪这个婆子过；这婆子救人归救人；却又故意在救人的时候；左冲右撞；带着林笑雪游到岸边的这点时间里；她让二姨太娇嫩的身子擦过尖利的石子儿；雪肩被荷花池里的粗枝划出好深的口子；最后上岸的时候；还要让二姨太的脑袋不小心装一下岸边装饰的大石头。
苏白芷早就知道；白氏不简单；她手下有着一批可以用的奇奇怪怪的人；平时不显山露水；却总替她做着各种**事儿。没想到；以前一抹魂魄漂浮在苏家老宅的上空；看着一出出阴谋；一出出闹剧。
今天自己竟然入了局。
苏白芷的目光扫过白氏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人。原来；白氏带这么一群人过来；是为了“请她游湖”。
苏白芷手上的大刀早就扔给了春兰。几个粗壮的婆子逼近她；她人小身板小；铜雀挡在她身前；色厉内荏地喊话：“你们敢害大小姐；大老爷……”想说大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铜雀却突然发现；大老爷根本靠不住；思来想去；老夫人是要杀大小姐的人；不可能帮她们；夫人此时还虚弱；自身也难保。思来想去；根本找不到人；忽然；她想起一个人来；最终中途改口道：“你们要是敢害大小姐；袁公会找你们算账的！”
袁公？
白氏皱了皱眉头；那老家伙虽说是老太爷的至交；却也不见得会管她苏家的闲事吧。白氏不做声；那几个婆子就更加肆无忌惮。为首那婆子阴森森的笑着：“大小姐；你放心吧；婆子下手有分寸；不会痛的；一会儿……就全都结束了。”
苏白月却不上当；那婆子又假意问：“怎么？难道大小姐还不相信婆子吗？”
“我信。”苏白月很肯定地点点头；似乎对婆子的话很坚信。眼神却陡然一寒：“我信你妈逼。”话完；她身子一动；瞬间从春兰手上夺过大刀。
“老夫人；最后一句话；”苏白芷认了真；“我娘是干净的。老夫人莫要什么都没查清楚；就做出错误的抉择；莫要以后后悔终生！”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老夫人白氏脸上霜降一般冰寒；鼻子里狠狠哼了一声：“老身今日要是放任了你们母女三人；才会后悔终生！”忽然厉声喝道：“你们还等什么！错过了大小姐游湖的好时辰；谁来负责？你们吗？”
那为首的婆子冷飕飕一笑；对苏白芷道了一声：“得罪了。”
五六婆子正面包抄过来。
“小姐！”铜雀惊慌地挡在苏白芷身前；却被身后一股力量狠狠推开；耳边只听到她家小姐的声音：“傻雀儿；今日这一劫；你家小姐我怕是过不了了。你且留的信命在；来给小姐我收尸。”苏白芷淡淡地笑。
转身却与白氏挑衅：“老夫人放心；我是孝顺的；游湖这等好事；怎么舍得丢在老夫人呢？”
手下大刀；刀起刀落；大开大合；看起来招式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却在她大刀之下；无人能够近她的身。
那五六个婆子多多少少都被苏白芷伤了。
见那五六人不顶事；白氏一挥手；她身后三十来人跳将出来。人人从腰间隐蔽处拔出一把匕首出来。
只见匕首一模一样；三寸长；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冰芒。
三十几号人；三十几把匕首！……“老夫人；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