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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什么事？无非就是软禁思过那一套，我现在心如死水，没什么怕的了。”青柠用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慵懒口吻，漫不经心地说着。本来她还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激，有些冲动不顾后果，但看到赫天阳平安无事，凝玉也是一脸的幸福，她夫复何求呢。
方毅盯着她那张黄黄的小脸，此刻在他的眼中，青柠绝对不再是一个孩子了。
“方叔，看在我们之间的交情的份上，我还得跟你说一句，兰梦晨她有心上了，你娶了她，你们两个都不会幸福的。”
青柠的话，其实很让人难堪，不过方毅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多么在意。
屋子很大，凝玉赫天阳那边和青柠方毅这边都被沉默的气氛笼罩着，可是却仿佛像隔绝了一般，各自沉默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中，渐渐染上了一层暧昧的颜色。
第63章 开家‘青楼’（1）（）
怕兰姑她们等的着急，青柠不想再耽搁，方毅早就准备好马车停在金来也的后院，打算秘密将青柠送回去。
凝玉照顾赫天阳喝下汤药，便打算跟青柠一起回去，不过青柠是多么善解人意的人啊，说什么也不要她跟着，说是怕一起走惹眼，其实不过是想借机让她和赫天阳多待一会罢了。
方毅把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禁暗暗失笑，这青柠还真是人小鬼大。
一路顺利，回到优雅居，兰姑和常管事等人早就焦急地等在院子中翘首以盼了。青柠进了院子赶忙安抚众人，又说凝玉被留在铺面里面督工掩饰过去。兰姑等人的一颗心才又回到肚子里，她们还以为青柠带着凝玉又偷跑了呢。
未来两天，青柠都老老实实地待在优雅居里面。虽然方毅最后告诉他，那天并没有人跟踪，不过青柠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选择静观其变，果然两天过去了，依旧是风平浪静，想来最近边关吃紧，隆庆帝早焦头烂额，哪还管得着她的事情啊。不过尽管如此，青柠仍旧时刻告诫自己，之后会更加谨慎行事。
在第三日的时候，青柠带着几个家丁去了金玉街上的铺面里面查看进度。如意绸缎庄的货物早就清空了，现在就剩下收拾打扫之类。青柠上了二楼，看着宽敞明亮的铺面，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她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生意了。
再一次来到‘金来也’，青柠全然没有上一次的局促和紧张，华丽而奢靡的场景在她眼中一一掠过，眼神最终在一个管事的身上定了定。
“小公子，楼上请。”
众人皆震撼，想那金来也的陈管事平时眼高于顶，十分威风，如今怎么对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子这般客气，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青柠坦然地接受了众人目光的洗礼，然后随着陈管事上了楼。
“你们堂主在么？”青柠轻声问道。
陈管事恭敬地答：
“堂主大概下午会过来一趟。”
将青柠送到一个房门前，陈管事便退了出去。
青柠推开门，见那赫天阳神采奕奕的，想必已经是好了大半了。
“呦，这不是青柠兄弟么，脸色咋不太对啊。”赫天阳嘻嘻哈哈地开口道。
凝玉见他没有正形，忍不住给了他一拳头。
青柠对他们如此亲近的举动只作不见，而是像男子一般轻撩下摆，优雅地坐下，看着赫天阳笑说道：
“你这山贼，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赫天阳挠挠头‘嘿嘿’一笑，可不是因祸得福么，他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找凝玉，可身上的银子太少，想送凝玉一件像样的礼物也没有，这才想到赌博一招，谁承想自己一向的自负却给自己惹来祸端。他哪知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因为自己的年少轻狂，差点将命送了进去。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竟然遇到了青柠和凝玉，救下了自己不说，还天天待在自己身边照料自己，他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善事了，竟然遇到如此温柔娴淑，心地善良的好女子。不过这些日子凝玉也把他好好教育了一番，从今往后他可不敢再做那些个糊涂事情了，他暗暗下决定，以后一定都听凝玉的。
“你什么时候回去。”青柠冷不防问道。
“我不回去了，就待在京城，看看有什么营生没有。”赫天阳认真地道。
“你不回去，大当家同意吗？”青柠失笑，什么找营生，明明是舍不得凝玉好么。
赫天阳一听这话，眼睛都乐成了月牙：
“我下山的时候告诉老爷子，我是去给他生孙子去了，他立马开心地把我轰下了山。”
一旁的凝玉的脸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青柠听完则和赫天阳一个模样，猥琐的哈哈大笑起来。
方毅刚上楼，远远就听见走廊尽头那间屋子传出来的爽朗的大笑声，眉头又不禁皱了起来。若那笑声是赫天阳所发，他也不会如此，他听得分明，这其中还有个所谓大家闺秀的声音。
第64章 开家‘青楼’（2）（）
门被推开，赫天阳和青柠都止住了笑。
“方叔，你来啦。”青柠见到方毅满心欢喜，这方毅也不是那么难见嘛。
“听说你盘了个铺面？”方毅淡淡地问。
“方叔，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情。”
“哦？”方毅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又有什么鬼把戏。
“不过，方叔，你还是先带我去一个地方。”青柠的眼中有闪烁起狡黠的光。一旁的凝玉看着，心中不禁打起了小鼓，她知道青柠肯定又要做什么惊天地，涕鬼神的事情了。
“哪里？”虽然知道青柠有可能又要胡闹，不过他还是好奇地发问。
“烟雨楼。”
凝玉心中感叹，青柠要去的果然不是好地方。
赫天阳不明就里，看了看青柠的一派天真无邪，再看了看方毅那渐渐变黑的脸色，好死不死地问道：
“听名字不错，啥地方，咱也想去瞧瞧。”
“青柠，别胡闹了。”方毅不理会凑热闹的赫天阳，对青柠闷声道。
“我没胡闹，此事关系重大，我是必然要去的，你若是不带我去也没关系，经过前几天的事情你应该能够看出来，我办法是有的，而且很多呢，自己去也是完全可以的。”青柠的声音如铜铃般悦耳动听，又如小溪流淌般清雅恬然，让人丝毫听不出半点的威胁之意。
她的办法是有，不过都是些糟透了的烂招数。她算是吃定方毅了，不知为何，她就是料到方毅不会眼看着她做傻事就是了。
果然方毅的眉头狠狠地拧了拧，之后冷冰冰地道：
“好，今晚带你过去。”
首战告捷，青柠别提有多得意了。
天色渐渐暗了，青柠和方毅同乘一个马车向烟雨楼方向而去。
此时华灯初上，护城河上面的船只上都点上了灯笼，一个个闪着光芒，像是星火一般在河面上游走。
烟雨楼三层以下都是座无虚席，从外面就能从窗户望到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方毅刚进入烟雨楼，甚是连牌子都不用掏，立马有人将他迎了进去。青柠跟在后面狐假虎威的，也甚是威风。
楼梯曲折婉转中通顶层，每到一层，青柠都侧头去看厅中形形色色的人，一二两层皆是男人们划拳祝酒之声，女人的软语娇嗔，再往上走就越显的高雅了许多，品茗听戏，吹拉弹唱的好不热闹。
这第五层不用说，更不是一般人能够涉足的地方。几个衣着华贵锦袍的男男女女听到有人上楼，都不由自主地看了过来，方毅只是冲着他们微微颔首示意，便领着青柠径直走到靠窗子最近的一处屏风后面，那个位置是整个厅中最好了，望景的角度极好，又相对封闭，因为那个环绕着的五彩屏风，而形成一个独立的隔间，很适合密谈。一方小矮几的两端各放了一个金织锦蒲团，看起来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立刻坐上去。
两人相对而坐。方毅首先开口道：
“满意了？”
青柠看了看四周，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道：
“还凑合，若是由我来经营，应该会更好。”
方毅紧握茶杯的手抖了抖，这么大言不惭，亏他还以为她成熟了，长大了，不过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童罢了。
“你不信？”青柠很明显感觉到了方毅的鄙视。
方毅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色道：
“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大放厥词也正常。”
青柠也不急着辩解，微微一笑道：
“好吧，方叔这么说，我更应该证明一下自己了，现在就有个机会，就从我盘下的那个铺面着手好了。”
“你要效仿烟雨楼？”
“谁说我要效仿了。”青柠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她接着说道：“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清水楼，简称清楼，方叔可一定要支持我呀。”
第65章 艺妓大赛（1）（）
方毅知道青柠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尽管这件事情任谁听了都觉得滑稽可笑，难以置信，不过他还是放弃了劝说，只是耐着性子问道：
“你要我怎么帮助你？”
“方叔别担心我会花你的银子，我只需要借助你的声望而已。”
方毅挑了挑眉，似乎是来了兴趣：
“你若真实的大张旗鼓的做起这个来，就不怕宫里”
“自然是怕的，但我不会抛头露面的，将来清水楼火的一塌糊涂的时候，没人知道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青柠将目光方向窗外，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足可燎原的星火，那是对于未来的憧憬与希冀，是志在必得的自信与信念。
方毅本可以不管她，放任她玩火自焚，也省的自己来掺和这趟浑水。可他明知道前方是个万年大坑，他就是不退，反而一步步地往前走着，他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兴趣，想去一探究竟。不知是对青柠所作所为感兴趣还是对青柠这个人感兴趣。罢了，他若是能全身而退，早在一年前第一次见到青柠的时候就该不管不顾了，这一年之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早已习惯了她不断地将事端挑起，然后再由自己出面收拾残局。
和方毅达成共识之后，青柠就开始筹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所生意就需要用到钱，兰姑实在是受不了白花花的银子从自己手中一点点流逝，于是眼不见为净，将剩余的那八百两黄金还有太后赏的一千两白银通通交给了青柠，让她自己计划着花。青柠留下八百两黄金，剩下那一千两仍旧放在兰姑那，她虽然对自己信心满满，但也知道天有不测风云的道理，这些钱就留着是给一直跟随自己的忠仆们的把。
在青柠昼伏夜出的忙忙碌碌中，时间就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眼大半年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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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的人现在有多少了？”青柠歪在一个软榻上，手扶额头，慵懒地问道。
凝玉翻了翻手中的报名牌，抬起头看看青柠道：“今天刚刚突破百人。”
她觉得此时的小姐的身上笼罩着一层不符合实际年龄的光晕，身材曼妙，婀娜多姿，往那随随便便的一趟，尽显妖娆之美，如果可以抛头露面的话，这些报名的美人根本不值一提，青柠完全可以艳压群芳了。
“那么多？把画像给我瞧瞧，我要的是色艺双绝的，色是首要，滥竽充数的就趁早打发了事。”
凝玉的头上冒出几丝冷汗，将那些画轴通通交到青柠手上。
青柠大咧咧的翻看着，越看脸色越不对劲。
“青柠，那个，方大哥来了。”赫天阳‘蹬蹬’地跑上了楼，气喘吁吁地道。
这赫天阳半年来一直都待在京城，在方毅的帮助下他现在成了京城的一个成功人士，金来也的副管事，昔日那几个揍过他的四大门神，如今都要乖乖听他差遣，不过就算他怎么得意，在凝玉面前都变成了小猫咪，这不，凝玉让他来清水楼当跑腿了，他半点也不敢含糊。
“哦？这么多天不来看我，看我去跟他理论”青柠一下子起身，往楼下奔去。
顺着楼梯一路溜下去。
一楼整个大厅的布置，都出自青柠一人之手，色调是以粉红色为主，微风轻轻吹起的帷幔扭动着腰肢，显得屋中一片旖旎。方毅那一身银白色的锦袍与厅中的色彩搭配相得益彰，恍若谪仙置身于粉红色的幻境之中，多多桃花纷纷袭来，他长袖一挥，更显得面如冠玉，玉树临风。
青柠竟看呆了。
第66章 艺妓大赛（2）（）
“你这清水楼打算什么时候开张？”方毅看着青柠那呆萌的模样，不禁气结，转移话题道。
“哦，快了快了，你别忘了当初答应我的事情就好哦。”
“哦？什么事？”
青柠看着方毅那双如水一般的眼眸，此时充满笑意，便知道他真是故意装糊涂，于是也不恼：
“我知道你的影响力大的可以，我这名不见经传的清水楼刚刚贴出告示，便有一百多个佳丽报上名字来了，别否认，是你的功劳吧。”
方毅但笑不语。
青柠有些不高兴了，掐起腰，走到方毅面前，她现在长高了不少，已经达到方毅的胸了，所以说话更加底气十足了起来：
“不过这些我都看不上，烟雨楼里面随便一个弹琵琶的都比这些好，你是在逗我吗？”
方毅更加气结，无法淡定地道：
“你又打烟雨楼的主意。”
青柠青葱般的手指在方毅的面前晃了晃：
“非也非也，公平竞争而已，你又怎会不知也许她们更中意我清水楼呢。”
“挖墙脚这么丢人的事，我可不会替你做。”方毅撂下这一句话就要走，真是活见鬼，每次来都要提无理要求。
青柠眉眼间闪过一丝狭促，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柔声道：
“哎，看样子我只能亲自出马啦。”
方毅猛回头，青柠用手轻轻地撩起一丝秀发，妩媚地冲着方毅飞了几个媚眼。
“你这是什么样子。”
“那你去帮我说和么？”
方毅沉默了一阵，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了个“嗯。”
青柠不禁又是一阵胜利的欢呼，她爱死这种百战百胜的局势了，哈哈。
虽然青柠将那一百个报名者损的一无是处，不过仔细筛选之下还是有几个看过眼的。
其中月舞坊的皎月姑娘，极擅长跳水袖舞，本来也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无奈月舞坊的顶梁柱子弯月姑娘擅长难度更胜一筹的胡旋舞，处处都要压她一头，她无奈只得选择另谋出路，这才决定投奔到清水楼的门下。
还有漫歌轩的绿袖姑娘，歌声如黄鹂一般委婉动听，人长得也水灵，可性子却极其孤傲，纵然身在烟花之地，但始终洁身自爱，那漫歌轩的少掌柜早就对他垂涎已久，久攻不下，只好强逼，谁知她竟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一怒一直宁可赔上自己辛辛苦苦多年积攒下来的积蓄，也要离开漫歌轩，得知清水楼的掌柜是女子，这才放心的投靠过来。
再有就是曾经是宫中的古筝技师安樱，因为年岁大了，被放出宫来，像她这种年近三十的女子，其他地方是绝对不会轻易收下的，但青柠确认为她方方面面的极为优秀，留下也未尝不可。
认认真真地筛选了一圈，还是就这三位能入得了眼，其他的简直就是闹着玩的，不过青柠主要是为了在年关的时候举办艺魁大赛，吸人眼球，博人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