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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年华里,掏心掏肺爱着的那个人,怎么可能水过无痕的不留下一丁点痕迹呢?
他如今瞧着是潦倒了,穿着囚衣,头发剃的短短的,可五官却更是锋利,就算是拷着手脚,动弹不得,可他端然坐着,沉默不语的样子,却依旧能看到昔日他风光无限的影子。
宋月出想,她动了心,太深太深,所以她输得很惨。
就算如今她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所有的高高在上,却都在看到他那一刻,变成了笑话。
她永远得不到他的温柔和疼腻,永远得不到他的喜欢,她算什么胜利者呢?
长久的沉默之后,她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低低开了口:“赵景予,我能想办法让你出去”
他却淡淡一笑,缓缓站了起来,脚上的镣铐有些沉重,他走路却依旧平缓,宋月出眼睁睁看着他走向门口,忍不住站起来,哭出声来:“赵景予!你疯了,你真要待在这里面待上五年?”
第248章 这一辈子,他只会给一个女人擦眼泪()
他不答,依旧向外走。
宋月出再也忍不住,扑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他,他瘦了,瘦了那么多,瘦到她都可以从背后环抱住他了!
她哭的泣不成声:“你说一句爱我,你说一句爱我好不好?我会让人把你放出去,我会让你东山再起”
“宋小姐来看我,陈少爷知道吗?”
赵景予漠然的把她的手指掰开,他转过身,沉寂的眼瞳里,到底还是划过了一抹淡淡的叹息。
“月出。”
他唤她的名字,宋月出一怔,随即却是眼泪掉的更凶,几乎哭的都抽噎了。
“不管怎样,耽误了你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
她怎么都未曾料到,那样骄傲,那样强势,那样薄情冷漠的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呆愣的站在那里,含泪的眸光锁住他的脸,许久都不能挪开。
她曾经爱他入骨,可也恨他入骨,她以为他潦倒了落魄了,进了监狱了,她会兴奋,会高兴。
可每一个失眠的夜晚都在提醒她,她错了。
她错的太离谱,她不该和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她不该这样放纵自己去堕落。
她爱着他,她自始至终,直到这一刻,都仍是在深深爱着他。
她很她自己,为什么不争气。
可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她却又忽然释然了,这么多年的付出,并不是一无所获,他歉疚了,他
是不是也有一点点的心疼她?
她哭的不能自已,整个人弯下腰来揪住心脏那里,哭的嘶声裂肺:“赵景予,赵景予”
“月出,我是心甘情愿进来的,我不会出去,你”
他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去帮她擦掉眼泪。
他想,他这一辈子,也只会为了一个人擦眼泪了。
那是他的妻子,他一辈子最在乎的人。
“你赶紧走吧。”
他终是站着没有动,宋月出哭的几乎整个人都抽搐了:“赵景予你就那么爱她,就那么在意她?你知不知道,她一点都没犹豫就写了证词了,她根本心里就没有你!”
赵景予知道,他比谁都清楚,岑安不会爱他,因为不爱,不在乎,所以才可以那样干脆利落,毫不在意。
可纵然他知道这一切,却也心甘情愿,是他欠她的,那就由他自己亲自来偿还好了。
“景予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犯傻了,我不该这样做”
其实,在赵景予签字认罪的消息传给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她怎么舍得让他去蹲监狱?
“你赶紧回去吧,回去,好好儿的和陈竣之过日子,他虽然是个脑子拎不清的,但胜在对你一心一意”
“景予”
宋月出还想说什么,可赵景予却已经再不停留,直接离开了房间。
她追出去,看到长长寂静的长廊里,他被两个狱警一左一右的夹在中间,脚上镣铐有些沉重,他走的步子较之往常慢了一些,却依旧很平稳。
那么静的夜,只有他走动之间镣铐发出的清晰声响,宋月出捂住嘴,身子软软的靠在墙上,一点点的滑坐在了地上。
为了岑安,他宁愿认罪坐牢,为了岑安,他可以放弃一切,他是真的爱极了岑安吧?
宋月出无法停止自己的眼泪,她朝思暮想,渴慕的这一切,这一生,永远都不能得到了。
赵景予回去监狱,那是一间住着八个犯人的房间。
狱警给他摘了脚镣和手铐,他沉默不语,兀自去洗漱之后,就躺在了自己的那一张床上。
余下的几名犯人,在他回来之前,吵闹不休,却在他进门之后,一室的安静。
赵景予顶着这样的罪名入狱,按理说,进来就要被人狠狠整一顿,然后再也抬不起头任打任骂任欺凌的。
这也是监狱里不成文的惯例了,强奸犯,向来都是人人鄙视,地位最低的存在。
他进来那一日,这间牢房的犯人老大依照惯例让手底下人收拾他,却被他一个人打翻了六个,当然他自己伤的也不轻,眼底的淤血,今日方才散尽。
却也因此一举,没人再敢招惹他。
私底下下了绊子,但他向来心思缜密又精明,自己没吃亏不说,反而让那头头狠狠丢了一次脸。
几次三番下来,众人算是彻底的福气了。
头头收到底下人孝敬的香烟时,还会客气的给赵景予一根。
他并没有拒绝,既然要在这里待上很久,全凭借武力也不是办法,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时日久了,他总有松懈的时候,指不定就要吃亏。
他有心与众人打好关系,余下那些犯人瞧着他的本事,当然也愿意领这个情。
也因此,他的日子倒是也过的平静顺遂。
每一个探视日,赵成姜墨,徐长河高崇元他们都会来看他,少不了贿赂狱警,想办法给他带东西进来。
赵景予又不吝啬,很快这些人隐隐就有以他为首的意思了。
赵景予却没那个兴趣,依旧叫从前的头头大哥,他这般模样,倒是更得人心,那头头儿更是与他关系越来越铁。
赵成带进来有关赵家的消息,赵太太虽然搬回了赵家从前的别墅,但却没有住上太久,又搬了出来,据说,她正在找人想要卖掉别墅。
从前赵家没倒,又有赵景予这一课摇钱树,赵太太能应付得了别墅巨大的开支,如今,要她自己拿私房钱出来,她还真是舍不得了,再说了,她总要给国外的两个孩子留点根底,这样大一栋房子,还真不如卖掉的好。
赵景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赵成临走的时候,交代了他一句:“以后,赵家的事不要再说给我知道。”
赵成沉默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他知道,少爷向来说一不二,他这般做,显然是决定要和自己父母划清界限了。
也是,得知真相的他们都觉得惊愕不已,更何况少爷自己呢。
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他们的认知,却是一次次的被赵家这一对夫妻给刷新了。
赵太太放出要卖别墅的消息之后,倒是很少有人问津。
一则,能买得起这样大别墅的人,却是很讲究一些风水迷信的,赵家住在这里,潦倒落魄成这样,树倒猢狲散,多不吉利,谁去凑这样的热闹?
有看上的人,又觉得赵太太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只能摇头放弃。
赵太太这边急的不行,正想着是不是找中介说一下,把房价再往下降一降,却很快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有人想要买这栋别墅,而且听到价格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异议。
赵太太自然是喜不自禁,她早已想好了,等到别墅卖掉了,她就出国找一双儿女去,赵至诚一心想跟他那个小贱人在一起双宿双飞,赵太太也寒了心,赵景予是个心思毒辣靠不住的,她又把儿子给卖了一道,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想必母子关系永远也没有办法转圜了,赵太太干脆就把这烂摊子彻底甩掉,出国去过好日子去。
买主想要先看房子,赵太太自然没意见。
赵家这栋别墅,地理位置和园林设计,都是一顶一的好,赵太太不怕别人看不中。
果然,中介带买主去看过房子之后,给她传来的消息是,买主特别满意,价钱也不谈了,准备见她一面,签订协议之后,就钱货两讫。
买主约的时间是后日晚上八点,赵太太卖房子这事并没有闹腾的人尽皆知,她还担心赵至诚知道了找上门来要分一半呢!
因此,到了约定时间,赵太太就叫了孙姨两个人一起,好在她还多长了个心眼,在可靠的租车行租了车子过去。
赵太太坐在那里,连着喝了三杯茶,喝的胃里都感觉撑的时候,买主方才姗姗而来。
孙姨远远瞧见一抹身影,纤瘦却又袅娜,渐渐走近,那张脸化了浓妆,却能看出原本的清秀,只是神色里染了风霜,看起来总带着几分的憔悴。
孙姨就觉得,这个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而来时就觉得不安的心,这会儿更是跳动的厉害起来。
买卖房子,怎么选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更何况,临来时,中介那边说有事,晚一会儿再过来。
孙姨更觉得有些犹疑了,售卖别墅的佣金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中介自然会很上心,没道理来晚不是?
可赵太太已经脑子发热了,幻想中的美好生活在等着她,她哪里会考虑这些?只想赶紧拿到钱出国去,和自己儿子女儿在一起享乐的好。
孙姨知道她的性子,劝说也没有用,只得说服自己,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可看到这走近的陌生女子时,孙姨突突乱跳的心脏却是再也没有办法缓下来了——
这个女人,她一定在哪里见过!
赵太太却丝毫的异样都没有看出来,那女人走过来时,赵太太立刻眉开眼笑的站了起来,早已准备好的协议书和一应的手续都递了过去:“您看看,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赵太太先别急,咱们坐下说。”那女人看也没看她手里的几样东西,只是缓缓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您是孙姨吧?这么多年没见了,您还是这么精神。”那女人的目光一转,忽然年落在了孙姨的身上,她的笑容也加重了几分,甚至带出了几分的感叹和亲切来。
第249章 善恶有报,赵太太的结局()
那女人的目光一转,忽然年落在了孙姨的身上,她的笑容也加重了几分,甚至带出了几分的感叹和亲切来。
孙姨一愣,心底的疑惑更深,面上也就带出了几分,但看这女人似乎对她态度还算和善,心里的忐忑方才稍稍的平息了下来。
“您是”
赵太太也有些疑惑的看向孙姨:“月娥,你认识啊?”
说着,目光里却是带了几分的不悦,这该不会是孙姨来牵的线吧?
纵然她如今落魄了,可也没到让一个下人来帮她地步!
孙姨却摇摇头,眼底有些迷茫:“太太,我真是不认识这位小姐”
“孙姨,从前在赵家时,多蒙您的照顾了。”
阿香终是叹息一笑:“孙姨,你走吧,不要卷进来。”
她这两句没头没脑的话,却更是让孙姨和赵太太都迷茫起来,赵太太看看面前的女人,又去看孙姨:“月娥,这是怎么回事呀?”
孙姨的脸色却是一点一点的白了起来,在看到那女人微微有些不灵活的手腕时,她心底的那个疑惑忽然就坐实了,电光火石之间,那一张记忆中模糊的清秀稚嫩小脸,带着惊慌无助和浓浓委屈的泪痕,回头望向他们众人时的表情,瞬间要她全然明白了过来。
“阿香,你是阿香!”
孙姨又惊又喜,却又觉得感慨,世事无常,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昔日那个柔弱瘦小的小女孩儿,被欺凌成那样,如今却是改头换面了一般呢?
“孙姨,阿香早已死了,这世上,也早也没有叫阿香那个人了,我是郑蔷,孙姨叫我一声阿蔷就好。”
她说话的语调很淡然,仿佛那早已是上辈子那样久远的往事。
孙姨他们并不知晓当年阿香被打断了双手赶出赵家之后发生的那些事,也并不知道,这些年,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方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阿香又是谁?”赵太太却已经想不起来了,她是贵人,哪里会记得住自己当年随口一句话就改变了命运的小佣人呢?
孙姨面上有些尴尬,郑蔷却是对着赵太太笑了一笑,她点了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眉目之间满是风情的睨着她:“赵太太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在赵家伺候了那么多年,最后因着少夫人的缘故,被您让人打断了双手赶出赵家去”
郑蔷说着,缓缓抬起自己明显有些弯曲的手腕举在眼前,她眯着眼睛看了看腕上淡去的那些疤痕,笑容却是更加的璀璨夺目起来。
等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到这一天。
是了,阿香早已死去了,就在那个寒冷的冬夜,她被人拖进肮脏的小巷子里玷污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彻底的死了。
如今活着的那个人,叫做郑蔷,一心只为了报仇而存活着的郑蔷。
孙姨的面色渐渐有些发白起来,她心知不妙,这个阿香此番举动必定是来者不善,太太怕是会有麻烦,忍不住就试着劝道:“阿香,不不,阿蔷,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你也别太怨怪太太了”
“孙姨,您心善,我都知道,在赵家时,您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都记在心里了。”
郑蔷却不听她这些话,只是示意身边的人将孙姨好生的请出去。
孙姨哪里肯走?赵太太也觉出不对味来,更是攀着孙姨不让她出去:“要走我们一起走,房子我不卖了还不行嘛!”
她心里还觉得委屈呢,一个昔日的下人,现在倒成了她家别墅的买主了,传出去,她岂不是要丢死人了!
不卖,她不卖了!
郑蔷的眸色却是陡地一沉,脸上原本带着的那点笑,也骤然的消失无踪,她缓缓坐直身子,脸上表情阴鹫扭曲盯着赵太太,声音不阴不阳的响起来:“赵太太,您急什么啊,咱们的账还没算清楚,您怎么能走呢!”
赵太太只觉得心里发毛,更是紧紧抓着孙姨手臂不放,她心里害怕,却还要虚张声势,张狂的嚷嚷道:“什么账?算什么算?你当年自己做了错事,我不过是小施惩戒罢了,你还真是小肚鸡肠,记恨到了现在!”
郑蔷听得她这般说,心里那最后一丝丝的犹疑,也到底烟消云散。
她若是真心悔改了,依着她的本意,也不过磋磨她一番,顶多要她也尝尝她当年的痛楚就罢了,但事到如今看来,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刻薄恶毒。
是啊,连亲生孙女亲儿子都能害的女人,你又何尝寄希望她能改邪归正呢?
“太太!”孙姨心里都无奈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明知道这个阿香来者不善,必定不会手软这一次,太太就不能服个软?
“怎么了?我哪里说的不对?赵家给她吃给她喝,她倒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个外人,我要是不惩戒她,底下人不都要有样学样了?谁还记得赵家的女主人是谁?”
“赵太太真是好口才!”
郑蔷抚掌轻笑,忽地声音一厉:“还不将孙姨请出去!”
立时有人上前,动作也有些不客气的拽住了孙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