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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肌肉实在是撑不住了,电棍挥动的速度随着体力消耗越来越慢。
又有一人倒下,还剩下持刀的光头和一名持棍的蓬发。
他们放弃了争斗,后退几步,警惕的观望廖凯,等待他体力不支,哐当倒地。
他们可不想全折进去。
清风徐来,摇摇欲坠的身体仿佛风再大点,就能吹倒他。
“啊~~”廖凯嘶吼咆哮,立直身姿,黑暗中如用血液淋浴。
石墙另一边不断有灯光亮起,照亮石墙内,有头探出窗户,吵闹声响起。
“有病啊,大半夜鬼叫什么。”
“那个孙子瞎叫。”
“让不让人睡觉啦。”
紧接着众人便看到惊悚的一幕,几人倒在地上,蠕动不停,一光头戴黑色口罩持刀,一蓬发戴黑色口罩握铁棍,两人与一名浑身是血的警察对立。
开窗察看的群众都愣在了当场,没人敢说话。
持刀的光头扫视一圈,凶狠的目光瞪得所有人不敢与他对视。
他隔着口罩高喊,声音浑厚如牛,震得所有人往后退半步。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回去睡觉。”
片刻间,居民们迅速躲回房间,关灯,拉窗帘,打电话报警,偶有几个胆大的,藏在窗帘后,漏出条缝偷看。
石墙内再次陷入黑暗,血液流入眼眶,模糊了视线。
廖凯连擦眼中血的力气都不想用,头重脚轻,觉得自己随时要晕倒。
怎么TM还没来。
见廖凯依然屹立不倒,两人急不可耐,杀红了眼,试图速战速决。
持刀的光头高高跃起,举刀劈下,怒骂道:“想死,我就成全你。”
廖凯连忙后退,刀刃卷风在他鼻前滑过,只要慢一点,刀就会砍断他的脑门上。
无奈廖凯重心不稳,后仰使他直接倒下,后脑勺磕在地上,痛觉根本没反应,或许是已麻痹了。
“不要命啦,给老子回来。”
一声吼从远处传来,刀停在了自己脖颈,冰凉的触感贴着肌肤,一股寒意遍布全身。
“把人赶紧抬上车。”
“艹,真想砍死这个傻蛋。”
声音浑厚,是光头在说话,凛冽的刀身也离开了脖子。
“快点。”
廖凯心头涌出股力,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让他迅速站了起来,抹去眼中血渍,最初追到的人就在他脚后。
黑暗中望见前方有三人,他浑浊不清的目光坚定,撕心裂肺的喊叫,可力气也到此止步了。
“一个都不许走。”
“我TM。”
听到廖凯说话,持刀的光头又要冲过来,但立刻就被旁人拉住。
“一人一个抬上车,快点。”声音从两人身后传出。
远处有警车鸣笛声响彻云霄,这一刻,廖凯觉得警车鸣笛声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站立三人扶起躺地三人,快速扛回面包车。
廖凯尽收眼底,脚一抬试着追过去,怎知脚抬到半空,就没了力气,只能单膝跪下,手抓电棍撑地,浑身伤口止不住的流血,双目干瞪着他们上车。
光头将人放上车,回头望向廖凯身后,晃了晃手中的刀,准备跑来,但立马被人扯回车内。
车门关闭,白色面包车调头,飞速驶离此处。
“臭条子,老子记住你了。”光头半边身子伸出车窗外,用力朝后吼道。
浑厚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如此刺耳。
面包车的尾灯消失在视野,廖凯依然保持半跪的姿势,约莫过了几分钟,警车带着闪灯停在他跟前。
几人迅速下车向他跑来,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喊话,声音却小的可伶。
“快去追白色无照面包车。”
话完,他向前倒下,脑子昏沉,重的如万斤铁石。
睡着了,还不知道能不能醒,阿秋,你小子可不要学我。
周围群众听到警车的到来,都打开了灯,在窗外观看。
各色的瞳孔,各色的面容,无人能说出的神情。
一片朦胧之中,两个少年坐在天台边,看着四周高楼林立,夜灯通明,眼眸充溢着无知的梦想。
“阿秋,你以后打算去干什么啊。”
“我要去当刑警。”
“那我也要去当。”
“傻凯,你为什么要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当。”
“因为我目标成为维护正义的英雄,是为了保护别人。”
“那我也一样,也要成为维护正义的英雄,也要保护别人。”
“说好的,以后一起当英雄,来。”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哈哈哈哈哈。”
稚嫩的笑声在黑夜的高楼大厦中游荡,或许他们早已忘记最初的决定,或许早在世俗红尘中消磨殆尽。
但一捆放置十几年的木柴,只要有火焰高温燃烧,哪怕潮湿,哪怕干裂,终究会燃起熊熊大火,照亮天际。
第30章 冬青()
算算日子,今天开始高考,如果不是因为上官伟伶,我现在应该是坐在教室提笔疾书吧。
俞婉媛愤恨的想着,将银行卡插入自助存取款机,机器般的按下密码,取钱。
她算不清自己住了几家宾馆,换了几家银行。
怨恨转化为执念,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杀掉上官伟伶,活下去仿佛只有这个目的。
期间她偷偷去过晋烨学院几次,都没见到上官伟伶,后来打听到上官伟伶被人打伤进医院,雀跃了半天,又生气了半天。
怎么没被打死。
最近她在想要不要溜进医院,补一刀,但想法很快就被自己否决,电视机上还不时播放罗家巷纵火案的事件后续,配上自己的照片在嫌疑人栏里。
自己的目标太大,且在医院门口见到过有警察出入,虽然分不清警种,但保险起见,她选择了放弃,让上官伟伶多活几天。
必须有个长远安全的计划,必须一击致命。
至于那三个凶人,上次忘了问电话号码,没有联系方式,也不清楚上哪找,让她犯难。
就目前来说,找三人杀上官伟伶是最好的方法。
念起远在乡下的爷爷奶奶,公公婆婆,再为自己担心,心中又急迫起来。
她想过回老家,但走到车站又退了回来,回去可能就无法报仇了,说不定警察就在那边等着自己上钩。
复仇的意志压制了亲情的思念。
取出钱,瞧四下无人,藏进连帽衫内事先缝好的兜里,提起肩后的帽子套住金卷发,取出银行卡,双手插连帽衫外兜里,迈过感应拉伸门左拐。
快走了几步,忽觉不对劲,回头望向坐在门前阶梯上抽烟的人,正是那三人中右嘴角裂开的人,他正叼着根烟。
半明半暗的脸盯着自己笑,额头上多了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在幽静的夜晚,诡异寒冷,似是地狱十八层跑出的恶鬼。
俞婉媛俏眉微翘,见到此人本该高兴,但见到这张脸,这笑容,就觉得恶心,厌恶,用嫌弃的语气说道:“杀人方式计划好了吗?”
坐在台阶上的歪嘴猴轻声一笑,烟头丢地,用脚踩灭,起身走向俞婉媛,从她身边路过,脚步悠哉,说道:“边走边说。”
见他走来,俞婉媛本能的躲开,与他保持两米距离,极不愿靠近他。
“钱准备好没。”歪嘴猴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道。
“没有,一天只能取两万,现在存了四十六万。”
俞婉媛聚精会神的紧盯着他,严防他突然转身。
歪嘴猴停下脚步,俞婉媛也停下,她听到对方怒不可遏的说道:“MD,取钱都不会,明天,不对,是今天上午,我带你去个地方取钱。”
夜晚寂静,寒风徐徐,绿化带的冬青被吹动,发出簌簌声,俞婉媛没有回答。
俞婉媛眼球四下转动,叫她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可她不傻,如果眼前的人看到卡里余额,一定会狮子大开口要更多。
且去的地方自己完全不清楚,指不定有什么危险等着自己,根本就是羊入虎口,任其宰割。
“哼,不想给钱就不要浪费老子时间。”
歪嘴猴作势要走,结果如他所料,一步迈完,被余婉媛叫住。
“等等,我考虑一下。”
对俞婉媛来讲,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无疑是最合适的一个。
“快点,我没时间跟你耗。”歪嘴猴催促道。
他一点都不担心俞婉媛会不答应,目前情况好比在赌桌上,俞婉媛想赢,就必须下注,由不得她挑三拣四。
俞婉媛是什么样的人,歪嘴猴在碰见她前,就查的一清二楚,知根知底。
“。。。。。好。。。。。我明天去。”
俞婉媛握紧拳头,咬牙答应了下来,冷汗滑落脸颊——是成是败拼一把。
听到她答应,歪嘴猴转过身来,毫不避讳的奸笑道:“别乱跑,我会去找你的。”
似猴尖叫的笑声响起,不堪入耳,在只有两人的街道上骇人心弦。
俞婉媛实在是一秒也听不下去,一刻都不想待在这,快步朝宾馆方向行走。
歪嘴猴没有跟上,停止了笑声,点上烟,在俞婉媛绕开他走后,神情瞬间变得严峻。
“叮铃铃,叮铃铃。”
歪嘴猴掏出小灵通,看到屏幕上的短信,暗骂一声:TMD,狂奔起来,消失在街道黑暗中。
听到背后铃声,上官伟伶第一反应是加快脚步,她有点惧怕那人。
她怕听到那人的秘密,被他杀人灭口,步伐越来越快,只要到达宾馆就好了。
穿梭一条条道路,她没敢减缓速度。
细小如蚊的鸣笛声传来,她好几次幻听到警笛声,但这次她没去怀疑真假,直觉告诉她绝对是真的。
附近没有街道,没有拐角,没有什么店铺门开,无处遮蔽,只有几棵大树和半人高的绿化带。
她不假思索的找了块没有路灯的地方,趴在半人高的冬青的阴影中。
石子隔着单薄的衣服咯痛她的皮肤,格外不舒服。
身体一动不动,埋着头,警笛声保持细小,渐渐听不清,等了好一会,她反复确定声音是否的确消失。
刚准备起身快速离开,追逐的脚步声从街头传来,她抬头查看,有两人一前一后跑来,距离很远。
两人跑过路灯,俞婉媛顿时看清了模样,前方的人寸头带着黑色口罩,周身黑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然而,后面追的人吓得她急忙埋下头。
竟然是名警察,万一警察发现了她怎么办。
俞婉媛只能期望警察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
奔跑声越来越近,好似贴着耳边呼啸而过,又越来越远。
应该是没有发现自己,她侧头偷瞟一眼,两人已经跑远,拐进另一条路,她想都没想,迅速起身疾跑。
等回到宾馆房间,立刻把门反锁,用凳子顶住。
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大气。
外衣褪去,还有短袖。
月光被窗帘挡在外,房间漆黑无光,小的迈不开腿,走几步就会碰壁。
俞婉媛思索刚才的惊险,庆幸自己的好运。
幻想到自己实施复仇计划,伟伶跪在她脚下,求她饶命,就压不住心喜,笑容出现在她许久没笑的脸上。
将钱放入行李箱,望着占据一方的几摞钱,她心中有些忧虑不定。
第31章 失足()
据俞婉媛所知,自己父母被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接回了老家,按习俗下葬。
债主因不还钱就要拦人下葬,家里为此还和一些债主闹过,
这件事在俞家金融公司破产后的一系列相关报道中一笔带过。
关于俞家破产后的新闻,全是负面的,各种诋毁污蔑传出,虽然的确有些问题,但绝对没有所报道的那么严重。
说俞家做假账偷税,说俞家早就面临破产,一直动用客户资金填补亏空,说俞家骗客户钱,想卷钱逃逸,但被人抓住了。
千奇百怪,层出不穷,说的俞家产业就是皮包公司,传销公司,俞家夫妇就是要钱不要命的黑心商人。
明白其中缘由的清楚这是刻意打压,不明事理的都在为俞家破产,倒闭,叫好鼓掌。
俞婉媛想过,等杀了上官伟伶,自己就去找所名校攻读金融专业,然后开间公司,做大做强,为父母正名。
所以她要加快进程,早点实施计划,与歪嘴猴交易,让他杀掉上官伟伶。
歪嘴猴与俞婉媛总共打交道了三次。
每次俞婉媛站在歪嘴猴面前,便会莫名惧怕,像老鼠见到猫,生在骨子里的怕。
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想干什么,能拍到上官伟伶的照片,甚至能在她不断转移阵地的情况下,轻易找到她,就好似是她的肚子里的蛔虫。
所以俞婉媛坚信不疑歪嘴猴能杀掉上官伟伶。
歪嘴猴特有的标志:鼠眼,裂嘴,似猴尖叫的笑声,不断提醒着她,与此人相处有多危险,而自己唯一的手段就是报警,与他同归于尽。
对方拿捏着自己的行为举止,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牵着自己走,自己想选都没得选。
与狼谋皮,不死也伤。
道理俞婉媛懂,但成功的道路就在眼前,没理由不搏。
既然答应了上午去,她自己也做好了打算,假如真能杀掉上官伟伶,所有钱给他又如何。
大不了回老家,再去另一个地方考学生活,我还不信没钱就活不下去了。
俞婉媛站在镜子前思考着,脸色极为不正常,太久没有沐浴阳光,惨白的如死人一样,无血红,死气沉沉的。
眼眸血丝缠绕,渗人的戾气突显而出,搭上憔悴倔强的病态,让人毛骨悚然。
淡金色卷发分叉,有段时间没有清洗梳发,失去了原来亮丽的光泽。
再也没有满桌的化妆品用,没有喜爱饰物点缀姿态,没有崭新的衣服衬托气质。
她非常怀念以前衣食无忧,什么也不用愁,钱花不完的日子,爸妈的宠溺,闺蜜的示好,都被那个臭婊子全部覆灭。
俞婉媛一拳打向镜子,在浴室内发出巨大的声响,拳头通红,镜子依旧光滑无痕。
瞪着镜子里狰狞邪恶的脸庞,淡金色的卷发,在她眼中,自己像个炸毛的狮子。
“臭婊子,你要死了,你知道嘛。”
说话的声音,若痴若狂,若疯若魔,各种情绪交杂在面容,眼眶泪水打转。
待早上第一抹光线出现在地平线上,照亮天地,去没照进宾馆的浴室。
俞婉媛一直待在浴室,不知道天已亮,她抱膝坐地,脑子重复播放那人用各种方式杀死上官伟伶,后来自己回到老家后,向亲人诉说大仇已报。
她鬼使神差的走出浴室,犹如行尸走肉将自己所有物品收进行李箱里,银行卡单独放在连帽衫事先缝好的内兜里。
提起行李箱,消失在宾馆里。
俞家夫妇能白手起家,从农民工摇身变为金融公司老总,伶牙利嘴是一方面,聪明才智必不可少,如果不是出了这档事,一年后就算不是省内十大企业,也相差无几。
俞婉媛作为俞家千金,虽没有聪慧绝顶,但耳濡目染中,阴谋诡计会的不少。
当时,如果没人替上官伟伶撑腰,摆平,震慑,谣言绝对会让她在晋烨学院待不下去。
果不其然,如她所料,刚出宾馆没走几步,一部银色轿车就停在她旁边。
黑色的镀膜车窗下滑,站在车旁完全看不清车内。
主驾坐着一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