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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小郎君倒是个好的,一直将我送到门外,说改日还要来看我。可我看他小脸腊黄,瘦了不少,恐怕也没少受折腾。”
唯一欣慰的就是徐靖成的态度,对她恭敬有礼外加一丝讨好,着实满足了楼氏对未来女婿的所有期望,只除了他娘。
看来这段时间徐靖成没有和她联系也是有原因的,恐怕搞定了他娘,才敢来见自己吧。叶青蕊放下一桩心事,可这心里头多少蒙上了一层阴影。
爱情是甜蜜而美好的,可一旦掺上了家人的反对,叶青蕊便觉得这甜蜜中也掺进了苦涩。
徐母一回樊城,最先上门的自然是她的大哥一家人。看到徐母没事,他们也放下担心,开始商量着要给徐靖成办一场贺宴。
“街坊四邻,还有师长和同窗,都该好好请一请热闹热闹。”
刘木匠也是徐母的大哥,一脸喜气的张罗着。
“这件事先缓缓,我有别的事要说。”
徐母把儿子支使出去倒茶,就开始了哭诉,她养儿子不容易,培养成才更是不容易。可眼见儿子成才了,却要被个商女勾走,她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倾诉。
刘木匠一家人听完了,心里都不是滋味。难怪前几年忽然热心要为顺儿作媒,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也算是她的一份心意。
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她关心侄儿的婚事,恐怕当时就有预感,所以做了预防。只是没想到预防没有成功,儿子的魂还是被人家给勾跑了。
虽然刘顺已经定了亲,不日就要迎娶,但听到这段往事,都知道自己被她给利用了。
刘木匠无奈,这是自己的亲妹妹,就算对自己耍了小心眼,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好言安慰,“说是说亲,其实人家根本没答应,连见都没见过,实在不算什么。”
怎么会没见过,自从叶家姑娘棉娘子的名声传出来,刘顺就全明白了。只是装作不知道,不想父母徒增烦心事而已。
“再说了,做生意就做生意吧,你大哥不也是做生意的。以后靖成要上京赶考,要做官,哪里不要用银子,你看开一点,别跟孩子闹别扭。”
刘木匠是个开明的人,心里瞧不起妹妹这点子酸气,却也只能慢慢开导。
见大哥也这样说,徐母算是绝望了,用力捶着床沿,“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果真要便宜了外人。”
“我说,你虽然是我妹妹,可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便宜了外人,你还能叫靖成一辈子守着你不成亲。你不就是想娶个高门大户的媳妇吗?说句不好听话的,到时候你这个婆婆连摆谱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家看儿媳妇的脸色,莫非这就是好?”
“你大哥说的对,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几百年都是这个道理。外面风光有什么用,最要紧是里头实在。儿媳妇有钱能帮上靖成,又没那么好的家世撑腰,肯定对你事事顺从,这有什么不好呢。”
徐母的大嫂也开了口,对这个小姑子,她一向不是那么喜欢。但人家有个好儿子,加上相公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十分关照她,她也只能忍下小姑子拿自己儿子做挡箭牌的事,跟着相劝。
徐靖成手里端着茶,站在门外将里头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进门放下茶,对着刘顺当头就是一礼。
刘顺赶紧将他扶起来,用极慢的速度说道:“无,事。”
他这些年一直在用叶青蕊教他的办法,放慢语速说话,虽然声音刻板,但比起之前一张嘴就结巴,好了太多。
她那样聪明的女孩就该配表弟这样的男子,刘顺嘴里满满都是苦涩,内心却明白别人不欠他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而已。
徐靖成的庆功宴热热闹闹办了起来,叶青之也去了,带回来一封信,信上没有落款,也没说明是写给谁的。
只有一句话,“思念,躲得过热闹喧嚣的人声,却躲不过寂静无人时的心。”
叶青蕊紧紧将信按在自己的胸口,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心都融化在了这封信里。
他是在向自己表白,不管周围的人如何,他都会守住他们之间的承诺。叶青蕊脸上的笑容让她看上去欢喜的象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也让叶青之吐吐舌头,捂嘴偷笑着跑了出去。
再次见面已经月余之后,算算时间,他们竟有小半年未见。
当听到徐靖成吭吭吃吃说出等她及笄才能上门提亲时,叶青蕊饶是早有准备,也禁不住皱了眉头。
如果徐母同意这桩婚事,早一年晚一年又有什么差别,坚持晚一年不就是因为还抱着让他改变主意的希望。
叶青蕊勉强笑了笑,“所以你答应了。”
“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不答应,但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改变心意。”
徐靖成着急的解释,他从叶青蕊的眼里看到了失望和痛苦,天知道,他宁愿自己承担加倍的痛苦,也不希望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我能理解你母亲的心情。”
叶青蕊抿起嘴角,她的确能理解,可不代表她能接受。明明是两个人的世界,却偏偏多了一个人,而这个人还生他养他的母亲,她除了退让,似乎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159章 代娶()
今天的退让就能换来明天的和平吗?叶青蕊翻来覆去的想,结论是不可能。
楼氏还在苦苦劝说着她放弃,“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你何苦要去他家做低伏小。”
还有一点楼氏没有说,徐靖成是孝顺,可若是太孝顺也不是好事。仗着儿子孝顺,当婆婆的往死里折腾儿媳妇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何况,她一直不喜欢蕊姐,往后进门能有好脸色才怪了。
叶青蕊知道楼氏说的有道理,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可是……
她舍不得。
她也希望自己拿的起放得下,但,谈何容易。
张家和农户合作,已经将棉花种子下地。叶展鹏也花高价打造好了纺车,一切就绪就等着棉花收成后开始织布。
他们自家就是做丝绸生意的,在南方还颇有些门路,他们自觉已经不用顾虑元殷书,俱是心情大好。
有了对抗的资本,婚事也被旧事重提。之所以这个时候提出来,也是因为元殷书不在樊城。
元老太太和太太都是张家自己人,唯一要说服的就是元老爷。他已经跟大儿子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自然不愿意再做这种事。
“好歹是我儿子,明知道他不愿意,我怎么能趁他不在做这种事。”
元老爷拒绝。
可张家也有他们的理由,亲事都定了,一直拖下去不迎娶,元家难道不打算抱孙子了。再说就算元家大少爷不喜欢张家的女儿,但总不能不要嫡子吧。
元家老太太对抱重孙子最为心动,也跟着帮腔,“没有相处怎么知道相处不来,我看大姑娘是个好的,让她多迁就迁就书儿,说不定慢慢就好了。”
反而元太太并不乐意,她这个继母是最能感受到元殷书恨意的人。其他人都因为元殷书离开家太久,而淡忘了他之前的决绝。但她是不会忘记的,而且永远无法忘记他看向自己时,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
冰凉而又压抑,象是从地狱归来的一头恶狼,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她连续几晚都做了恶梦,哪怕他离开了几年,她仍在心底深深的忌惮着他。
但全家人都觉得这是个和解的好机会,而张家觉得自己掌握了棉布的秘密,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元殷书回来也只能看着他们崛起。
一旦元殷书发现自己无法垄断棉布的生意,说不定愿意顺着他们搭的台阶走下来呢。
这个台阶就是二少爷代替大少爷迎娶张家小姐,只等元殷书回来圆房即可。
张家的水磨功夫不是玩的,加上张家小姐本人楚楚可怜的表演,最终让元家同意了这个办法。既然是婚事,自然要操办起来,消息是瞒不住人的。
叶青蕊最先被吓了一跳,可大管事不在,三元不在,剩下的人里头反倒她最大,大家都指着她拿主意呢。
赶紧找出元殷书寄回来的信,推断他可能在的位置,好几封加急的信发出去,告诉他代娶之事,让他速归。
可如果他在迎娶之前赶不回来该怎么办,难道眼看着他弟弟替他把张家小姐娶回家。叶青蕊可是太清楚元殷书对张家的厌恶之情,再说自己遇上烦心事,他不管明里暗里都助力良多,她做不到不管不问。
徐靖成自从回了樊城,便不再去学院,而是在家中自学。只每月去书院住几天向山长讨教些问题,因此他和叶青蕊见面的时间倒是比以往更多了。
看到她焦虑不安,有些好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心心念念想着怎么破坏别人的婚事。再说,你不是因为被抓住把柄才勉强跟他合作的吗?现在看他的笑话岂不是正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娶了张家姑娘,他恐怕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做坏事了。”
“我……他……”叶青蕊张嘴想解释,却发现她无从解释起,说他其实不是外人所想的那种人,其实,他是哪种人,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不是说今年的货款收的极多,我看倒不如见好就收。趁他和张家结亲,脱身出来。也是是个机会,摆脱商女的身份。”
“你嫌弃我的身份?”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可以离元殷书远一点,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也不喜欢你经常和他见面的事实,徐靖成默默在心里说道。
“重点是你一直不愿意跟他合作,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不愿意吗,叶青蕊低下头,慢慢的她又抬起了头,摇头道:“你错了,他人品怎么样我不评价,但就经商来说,他是个很好的伙伴。”
不管他对别人怎么样,至少他没有在生意上坑过自己。
原来,你是愿意的,徐靖成嘴角漫出一丝苦笑。他其实早就该明白了,如果真的有分歧,依这两人的聪明劲,就算没有闹到天翻地覆了,也早就暗流汹涌了。
何至于还会替对方担心,甚至想着帮他处理家事。一想到这点,徐靖成便觉得不太舒服。
她本来还期望徐靖成帮她出出主意,可看样子,提起这件事似乎都是错误的。
“对了,刘顺最近在造纺车,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吗?”
“嗯,做的越多越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对纺车的需求量都会很大。”
叶青蕊点心,叶展鹏和楼安平还以为,他们手里的纺车是除了叶家之外的唯一。指着靠这个跟张家一起发财呢,我倒要瞧瞧,你怎么发财。
“等到棉花收成的时候再出,到时候我来教他,保管叫他大大的赚一笔。”
叶青蕊谈到这个,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实施时,叶展鹏和楼安平的脸色,她就想笑。
“好,我让表哥听信,就指着你发财了。”
刘顺刚刚成亲,当月妻子就有了喜,乐的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徐靖成自然替他高兴,也希望他多赚些银子养家。
一个下午的时间极好消磨,徐靖成答应了母亲一定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城。而叶青蕊则留在了庄子里,王婆子也在,她要好好琢磨琢磨,怎么破坏张家嫁女儿的阴谋。
“要我说,张家这办的就不叫事,叫弟弟替哥哥娶亲算怎么回事,何况还不是一个娘生的呢。”
叶青蕊灵光一闪,大叫道:“你刚才说什么。”
第160章 成亲()
王婆子吓了一跳,赶紧答道:“张家办的就不叫事。”
“不不,后头一句。”
“弟弟替哥哥娶亲……”
“不,不是……”
叶青蕊睁大了眼睛,和王婆子正看过来的视线正好碰到了一处,两个人一起叫出声。
“他们不是一个娘生的。”
叶青蕊狂笑着瘫到椅子上,伸直了双腿,毫无形象的摊开手,“叫他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在屋外替小姐看着门的白芷,忽然听到大笑,也握了拳头挡住嘴。她的小姐,真是越来越促狭了呢。
“糟糕,我们要在城门口把元家大少爷拦下来,他回去了反而坏事。”
好在庄子里人多,不少人都见过元殷书,派了好几个人出去,守住几个城门。如果看到元家大少爷的马车,就上前相认,偷偷将人带过来。
元殷书单人一骑,策马狂鞭往樊城赶。接到书信的他心情可想而知,该死的张家,稍稍恢复一点元气就开始打他的主意。
他离开小半年而已,这些人就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吗?看来,伤疤好的太快也不是好事,下回的鞭子要抽的更狠一点,才能叫人记住痛。
“啪”
感觉到有人接近,正处于愤怒中的元殷书想都没想,一鞭子抽了出去。
不好,居然是叶家的庄头五谷,元殷书抽出鞭子才看清来人。可鞭子已经抽出去,力已用尽,他想收都收不回来。
只见五谷一拧腰,堪堪躲过他的鞭子,然后“唉哟”一声,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狗啃泥也比挨上了鞭子好,元殷书松了口气,翻身下马将他扶了起来。
五谷从容的就着元殷书的手站起来,顾不得拍自己身上的泥,也顾不得解释什么,直接拉了他的缰绳就往另一个方向牵。
“我们小姐在庄子里等着你,不要让人发现,快跟我来。”
五谷等的是他最有可能回来的一条路,果然被他等到了。好在离城门尚远,没有被人看到。
不仅如此,五谷还找来一个帷帽给他戴上,掩住他的面容。
弄得元殷书郁闷不已,自己正一肚子气准备回去找张家算帐,怎么忽然弄这么一出。他难道还见不得人吗,居然还要掩住行踪。
被带到叶青蕊面前时,元殷书一把摘掉帷帽,露出他深锁的眉头。
“你在搞什么鬼?”
“快坐下来,我帮你想到了一个主意……”
元殷书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似乎想用手去拍拍她,但最后仅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看样子,没有白长一岁嘛。”
叶青蕊作势要打他,可元殷书不仅没躲,反而好笑的看着她。倒弄得她打不下去,干脆跺了跺脚。
“不识好人心,这事一发生,我急的觉都睡不好,在这儿给你想主意,你还这般作弄人。”
“是我不好,小生给你赔罪了。”
元殷书还真的站起来,给她拱手来了一礼,跟戏文里的书生一样的语气,神态轻松早已褪去了刚才的焦燥和心烦。
“你也不用谢过,还不是顶用的人都不在,我总不能看着你被人陷害不管。”
元殷书的舅舅上个月也出了远门,不然张家也不会挑这个时候了。
“不过,既然要做,就要给他们来个狠的,稳稳将这事给坐实了。”
元殷书虽然坐在叶青蕊的屋子里,但大刀金马这么一坐,这气势浑然是反客为主。招手让王婆子过来,然后看了一眼叶青蕊,“你出去,这位妈妈先借我一用。”
什么嘛,到底这是谁的家。叶青蕊哭笑不得,知道大管事还留在外头处理未完的事情,三元带着大队人马在后头,他现在又不好回樊城找商行的人,自然只能先使唤她身边的人了。
她站起来冲王婆子点了点头,顺便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她忽然觉得今天的天空很蓝,风里还飘来了花香味,端的是心情舒畅。
“小姐好几天没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