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是什么人?”他稳住了心神,出声道。
“我是夏徵舒,夏司马是我的父亲。见过仪大夫。”夏徵舒只得停住脚步,回道。
“原来是夏家少公子,”仪行父眼神落在夏季身上,注意到她的脚伤,说道:“前面就有家医馆,快带她去治脚伤吧。”
第25章 元宵()
看到白首医馆,夏徵舒急忙走了进去。
南宣看到夏季被一位少年背着进来,立即走了过来,柔声道:“怎么了?”
夏季脸色苍白,痛苦的捂着脚踝说:“南宣,我的脚崴了。”
南宣让夏徵舒把夏季放在一旁躺椅上侧歪着,他轻轻的拉开衣裾下摆,就要褪下鞋袜时,被夏徵舒伸手拦住。
“你不许看她的脚踝。”
“徵舒,别闹,南宣是医师,治病救人,眼中怎么会有男女之别。”夏季笑了起来,对他说道。
夏徵舒涨红了脸,心有不甘的收回了手,却是紧紧盯着南宣。
“你,就是夏府少公子夏徵舒?”竟然遇到了婉儿所生的儿子,南宣有些惊喜,算起来他也有十三岁了。
夏徵舒却冷哼一声,并不搭理。
南宣笑了笑,便专心的脱下夏季鞋袜,只见夏季原本莹白如玉的脚踝处变得青紫相间,内侧高高肿起。
“真让人不放心……”南宣轻轻的说着。
夏季扯了扯南宣的袖口,做出撒娇似得讨好表情。
夏徵舒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异样,疑惑地挑眉看着二人,只见二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举止显得极为亲密。
“我说,你快点弄,我们还有事情。”夏徵舒心里不开心起来,粗声粗气的催促道。
“你先回府吧,我看这一时半会弄不好。”夏季侧头静静的看着南宣在找消肿止痛的草药,说道。
夏徵舒见夏季一直盯着那男子的动作,心中醋意大盛,赌气的说道:“那我走了。以后再也不管你的事。”
夏季转过脸来,就见夏徵舒径直走出去了。
南宣看到夏徵舒的背影,莞尔道:“这孩子,脾气挺大的。”
夏季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对着南宣小声呜咽道:“好疼啊,南宣……”
南宣急忙走了过来,用一块冰过的帕子盖在上面,一脸担忧的望着夏季。
却见夏季调皮的笑了起来,倒在了南宣怀里。
南宣揽过夏季的腰,看着在他怀里梳着发髻的她眉开眼笑的样子,一时情难自禁,低头吻住了夏季。
夏季只觉得自己内心充满着幸福,脚痛也不觉,也伸出手绕在南宣颈后,回应着南宣的深情。
一时,医馆内涌动着柔情蜜意。
“我说难怪要急着赶我走,原来他就是你的相好啊。”夏徵舒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看着躺椅上缱绻缠绵的两人讥讽道。
两人被吓了一跳,夏季松开绕着南宣的手,觉得尴尬无比。
夏徵舒冷冷的看着南宣,上前一把拽过夏季,抱着她离开了医馆。
回到宅子里,夏徵舒把夏季平放在床上,吩咐绯云拿来跌打药膏,就让身边的人全部退下,不许进来。
夏徵舒一言不发,只是专注的将药膏一点一点的涂抹在夏季的脚踝处,然后轻轻的吹着气,试图让药膏快点凝固。
一阵清凉的感觉行从夏季的脚踝处升起,看着沉默不语的夏徵舒,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苦恼怎么跟他解释。
“你不能喜欢他,夏季。”夏徵舒俯下身子,双手撑在夏季头边,紧紧盯着她,带着不容反抗的口吻说道。
夏季别过脸去,轻声说道:“等你长大就会懂了,此生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你是夏家的女人,我不会让你跟他在一起的。”夏徵舒恶狠狠的说道,也学南宣低下头吻住了夏季。
夏季拼命的推开了他,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按规矩,你要叫我一声娘亲的,怎么能对我做出这种事……”
这一掌下去,夏徵舒如梦初醒一般,但见眼前人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内心纠结痛苦万分,神情恍惚的离开了。
很快,到了元宵节,夏季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下地行走,只是不能多走动。
一早,绯云买来很多造型各异的灯笼,还有一些吃食,和张婆还有宝儿三个人喜气洋洋的挂了起来。
忙碌了一上午后,宅子里宛如一个小型灯会,让夏季看的眼花缭乱。
“公主,我就要走了,有这些灯笼陪着您,一定会过个好节的。”绯云一面说着,一面帮夏季梳起了发髻。
“今晚可要早去早回,不要像上次那样脚受伤,幸亏少公子把你抱回来,不然多叫人担心……”绯云絮絮叨叨的说着,满是不舍。
夏季一一应道,内心充满了感动。她和南宣约好晚上在桃林灯会见面。
每年的元宵佳节里,都城外的桃林里都会举办灯会,各种制作精巧的灯笼一一挂起,流光溢彩,绚烂夺目,每个灯笼下面都挂着一张字谜纸,猜对有奖品,很多商贩也在里面叫卖着一些小玩意儿,因此吸引的男女老少都前来游玩,人山人海,盛况空前。
夜色初上,夏季带着面巾,悄然走进桃林,此时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很多都是少男少女,一脸喜气。
她按照之前的约定,来到挂的最高的灯笼下,南宣正在那里等着她。
“季儿,你今天好美……”看着拿掉面巾的夏季,南宣伸手抚着她的面颊,如痴如醉的说道。
夏季害羞的低了头,却伸手与南宣十指相扣。
两人慢慢的走着,遇到别致可爱的灯笼便停下来看看。夏季开心的对他说了很多以前在郑国时过元宵节的趣事,南宣则温柔的看着她,听她说话。
“哎哟,你们走路不长眼吗?”突然,一位贵族打扮的少年后退与他们相撞,生气道。
夏季和南宣也不分辩,从少年身旁穿过。
“是,是你!”少年看清了走过身旁的女子,惊喜万分的叫道:“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喊吸引了在他身边的少年们的目光,有些人认出正是上次在街市上被撞倒的女子,跑去告诉夏徵舒。
“对不起,上次我以为你是妖精变得,对你无礼了。”少年不好意思的低声说着,脸色通红。
夏徵舒正躺在铺在桃林中央的席子上,听着身边的少年们一一议论着走过的俊俏女子,心里难受得很。
突然有人跑来对他说,看到了夏季,他立刻起身跟着去了。
自从那一巴掌后这些天他都没去找过夏季,他不知道那日怎么就气血上涌做出那事,一想到心里就羞愧极了。
然而,当远远看到夏季和那人的十指相扣,他之前的愧疚就全部化为乌有,他的内心被滚滚嫉恨占据,将他所有的理智燃烧殆尽。
“去告诉孔甯大人,夏季在桃林灯会。”他知道自己的话她是不会听的,他的父亲又不会管她,只能请孔甯大人前来了,他只希望能让夏季彻底和那个人断了联系。
第26章 归来()
此刻,孔甯正与夏御叔在街市上的一间酒馆里喝酒。
思美人入腹,甘甜浓郁的酒香瞬间冲击着味蕾,酒不醉人人自醉,孔甯只觉得那淡淡香味萦绕在喉头,就像是夏季身上的味道。
这些日子的在外经商,奔波劳累都抵不上明日去见夏季的兴奋激动。
他又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簪子就着月色细看,这是蔡国大王的一位姬妾赏赐给他的,作为他为她带来陈国最新式的胭脂水粉的报酬。
那玉簪子碧绿清透,触手温润,玉质细腻光滑,却是无价之宝。
想到夏季戴上它,梳成及笄女子的模样,孔甯心里一阵神思恍惚,心神荡漾,脸上痴痴的笑着。
他的右手边,夏御叔闷不作声,手却不停,一杯杯的思美人下肚,他的内心很纠结。
这些天跟婉儿住在道观里,不知为何,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像以前那样的甜蜜感觉,有的时候,在灯下看着她,竟升起一些陌生和排斥的感觉。
可他是一直那么爱着她,为她一再的忤逆自己母亲,而现在他的心里,想到婉儿这些天因为手伤难愈,对身边的下人动辄打骂的样子甚至有一丝丝的厌恶。
他很迷茫,只能靠不断喝酒麻醉自己,在心底一再告诫自己,他应该是爱婉儿的。
酒过几巡,孔甯醉意朦胧,终于按耐不住与夏御叔分享心底的隐秘心事,笑着对夏御叔说:“御叔,你说,夏季要是看到我为她准备的这支簪子,她会开心吗?”
夏御叔听到夏季的名字,愣住了,他的脑海里第一次完整的浮现出夏季的身形样貌,相貌绝美,巧笑嫣然,性格是极好的,对他和他的母亲,一直小心侍奉着,尽管发生了那么多事,却没有丝毫怨言。
“你有你的婉儿,我也有我的夏季了。”孔甯桃花眼内一片春情荡漾,满足的喟叹道。
孔甯的心得意满,让夏御叔紧张了起来,原来他喜欢夏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怎么觉得头越来越痛了,在他的心底,原先牢牢被婉儿占据着,此时却被突如其来的种种变化搅动着,他只能迷茫的问道:
“孔甯,我是喜欢婉儿的,对吗?”眼底痛苦万分,他就像在浪里沉浮,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求生的稻草。
孔甯听到后,沉默了片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幽幽的说道:“那是自然,御叔,你一向是只喜欢婉儿的。”
突然,一个人急急的跑向他们,正是夏府少公子身边的人。
他看到夏御叔和孔甯在一起,一时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说。
夏御叔注意到了他是一直跟夏徵舒身边的人,急忙问道:“是不是徵舒出什么事了?”
那人只得忐忑不安的回道:“是少公子让我来请孔大人去桃林灯会,说是,夏季在那里。”
二人听完,屋内一时静默,心里都在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半晌,孔甯像是已经懂得这句话的意思,眸色变得深沉,紧紧的捏住了手中的酒杯,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啪的一声把酒杯摔在酒桌上,急冲冲的向桃林走去。
夏御叔心里又是疑惑又是担忧,急忙也跟了过去。
桃林灯会,夏季和南宣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仍在喋喋不休的说些有的没的。
夏季轻轻地摇着两人相扣的手,小声道:“我们走吧……”
两人绕过少年,就要往前面走去。
“夏季……”只见夏徵舒双手抱在胸前,斜靠在一旁的桃树前,讥诮的出声道:“你现在越发的大胆了。”
“孔甯大人和我父亲马上就要赶过来了,看你怎么办?”夏徵舒充满恶意的冷声道,看着夏季煞白的脸色心里一阵畅快。
“我们快走吧。”夏季握紧了南宣的手,竟是加快了脚步要离开。
夏徵舒挑了挑眉,伸手揽过夏季的腰,将她带入了自己的身边,不肯松手。
夏季一想到孔甯走前对她说过的话,便心急不安的对着南宣说道:“你先走吧,我和徵舒一起回府。”
南宣深深的看着夏季,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等我。”
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夏季立刻羞红了脸,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看着远去的南宣,夏徵舒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又把夏季往他怀里拉近了,不满道:“这人只不过是个平民,有什么好的。”
“夏季,你在这灯会等谁呢?”身后悠悠然的响起了孔甯的声音,隐含着怒气。
夏季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心底害怕极了,不敢看他,低着头也不答话。
“孔叔,已经没事了,我与夏季约好了在桃林见面,一时找不到她以为她迷路了所以才找人捎话给您。”夏徵舒看着噤若寒蝉的夏季,面色不改的编了个谎话,替夏季遮掩。
孔甯似是没听到夏徵舒的话,上前一只手用力的拽了她近来,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沉声道:“你是不是和那个人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夏季慌乱的想挣开他的禁锢,却是撼动不了他丝毫,连声叫道:“放开我……”
孔甯的眼神阴沉的像暴雨欲来,竟是想要低下头吻住她,发泄心中的痛苦和失落。
夏季吓得伸手阻挡,胡乱的挥着,却是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趁着孔甯愣神的一瞬,夏季挣脱出来,看到站在一边的夏御叔,赶紧躲在他的身边,紧紧拽住他的袖口不放,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夏御叔安抚般伸手握住夏季,感受她手里的冰凉无比,心里一阵莫名的心疼,看着面前难以置信又心痛欲绝的孔甯,意有所指的说道:“夏季是我的正妻,孔甯你逾矩了。”
孔甯只觉得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一厢情愿,他不置可否,苦笑连连,竟是直接离去,不再看他们一眼。
夏徵舒把夏季一直送回了宅子里,一路上两个人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走着。
临走前,夏徵舒看到夏季的眼角隐隐闪着泪光,他抬起手擦去她的泪痕,彷佛突然之间长大了,对夏季也是在对自己做出了承诺,平静的说道:“夏季,今后我会保护你的。”
第27章 嫌隙()
农历新年一月将尽,窗外冰雪早已融化殆尽,每日早起都能听到几声鸟雀在枝头吱吱喳喳的叫唤,天地间点点春意萌动。
“哐当”一声茶杯被摔碎在地的声音在薄雾清晨中显得格外刺耳。
“你们是怎么做事情的,都是蠢货吗,不说今早起伺候家主更衣的时候几个小纽结都没扣对,你们现在还上这种凉茶水给他喝,一个个的是不是想早点被撵出府里,你们不想尽心尽力服侍,府外多的是人愿意进来……”婉儿声音尖刻的站在屋里,对着她屋里的下人们厉声责骂着。
这些天,起初婉儿利用自己的手伤让夏御叔大为心疼,就在她沉浸在他的温柔抚慰中,为她赶走夏季的成果开心不已时,女人的直觉让她察觉到了夏御叔的异样。
虽然夏御叔还是时时呆在她的身边,但明显地她感受到了他的不耐烦和沉默。
她并没有做任何让他不开心事,甚至为了讨好他,还日日在道观里,在他面前虔诚地为老夫人祷告着。但他就是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对她痴恋了,会经常地陷入沉思中,两人之间变得疏远。
她以为,即使这些天不再对夏御叔下惑心,这么多年的陪伴下来他对她肯定是真心喜欢了,然而,如今他对她的种种疏离让她为此而日日惶恐不安,让她甚至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极为敏感。
就在刚才,她发现,因为她屋里仆人们的小差错,他的神色暗了下来,茶水就直接放在那里,一言不发地走了,似乎很不开心,这怎么能不让她神经紧绷,歇斯底里呢?
这边,夏御叔才一只脚踏了出去,便听见身后一串声响,他紧锁着眉头,一股股厌恶之情在心头弥漫开来,无法散去。
这些天,他虽然一直陪伴着婉儿,但头脑却渐渐清明起来,婉儿的行为举止他都看在眼里,而他现在在心底想的最多的就是,他为什么竟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
他本想去书苑,但想着好些天没见到徵舒前来问安了,脚下一转,便去了徵舒的院子,没想到,院里仆人们一个个都回话说,不清楚少公子去哪里了,这让他觉得很奇怪。
突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是夏季紧紧拽住他袖口在害怕的样子,以及,夏徵舒看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