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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枫嘴角一抽,“如果我没有记错,郡主应该姓齐,就算不姓齐姓凤,与属下也是八杆子打不着一块的关系,何来的同宗同族?”
青鸾斜斜睨了他一眼,“大男人有点肚量成吗?别什么事都计较得这么清楚——尤其还是和一个女孩子计较,失了风度。”
青枫嘴角一抽,倒是亲身体会到了青鸾的牙尖嘴利。
青鸾敛了笑容,没打算再与他调侃下去,转头把手里的杯子搁到桌上,双手交叉在身前,淡淡道:“进来坐吧,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青枫转头,看了一眼露天台上摆放得整齐的桌椅,淡淡道:“属下觉得还是待在外面会比较好,梅香扑鼻,景色迷人。”
青鸾闻言,转头望向门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淡嘲的弧度,“你是怕本郡主对你不利吗?”
话音落下,她却是缓缓自椅子上站起了身,一手拎着茶壶一手拿着两个杯子,悠哉悠哉地踱着步子走出了房门。
“属下倒不是怕,只是想提醒郡主,十二岁的年纪已经到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阶段了,郡主的闺房里,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放别人进来的好——尤其是成年的男子,与郡主名节有损。”
“是吗?”青鸾勾起嘴角,存心气死人不偿命似的,“偏偏本郡主看的最淡的就是男女之防,名节这个东西,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青枫闻言,额上齐刷刷降下数挑黑线,瞬间无语。
两人在桌边拂衣落座,青鸾浑然不理会对方满脸黑线无语的表情,静静地以开水给两个杯子皆冲洗干净,然后才倒了两杯茶。
推了一杯到青枫面前,青鸾抬起头,“问你第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青枫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请问。”
“我叫什么名字?”
青枫瞬间表情一僵,“郡主殿下,你玩我?”
“不是。”青鸾淡淡叹了口气,眉宇间一片愁绪,嗓音也莫名地低落了几分,“请你认真回答我,我叫什么名字?”
青枫定定看了她好半晌,嘴角轻轻抽搐,看进她眼底认真正经的神色,才确定她不是在糊弄他。
“你叫齐青鸾,是西域王族最小的公主。”青枫道,眉宇间却是若有所思,“西域王族本是南方朱雀王的分支,一百多年前离开朱雀封地在西域境内自立为王,虽然朝廷从未承认过,不过一百多年的传承下来,大多人早已习惯了称他们为西域王族。”
青鸾挑眉,“有必要解释得这么详细吗?”
青枫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怕你不知道事实真相,真当自己是个公主。”
青鸾嘴角猛地一抽,有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
有必要这么毒舌吗?
没好气地瞪着他,她语气凉嗖嗖地道:“既然这么热心,那你再告诉我一下,皇族既要剿灭西域叛臣,为什么不在一百多年前就动手,而非要等到现在?”
“或许是因为彼时社稷不稳,皇帝分身乏术顾不得那些,也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偌大的江山从九国归为一国,历任皇帝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毕竟不是所有皇帝都有雄才大略。”青枫道,“这些都属于皇族秘辛,我没办法知道详情,不过,一百多年前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再来追究又有什么意义?”
这倒是事实。
青鸾点头,“是没什么意义了。那你告诉我,这片大陆,除了苍宇皇朝之外,还有其他的国家吗?”
青枫奇怪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只管回答就是。”
“应该是有。”青枫皱眉思索,“西域王族的西面有一片广袤无际的海域,海域以西应该有一个国家,但是近千年以来,隔着茫茫大海的这两国从来没有过交流,也没有人成功度过这片海域。”
青鸾闻言,讶异地挑了挑眉,略做思索之后,抬眼,“最后一个问题。”
青枫扬眉,“说。”
“你是否知道‘伊藤’这个姓氏?”青鸾问完,还生怕青枫听不懂似的,以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了这个两个字的姓氏。
伊藤?
青枫讶异地盯着桌面上的水渍,看了良久,才慢慢摇头,“没听过,你确定这是一个姓氏?”
“非常确定。”青鸾抹去水渍,抬眼看向青枫,漫不经心地笑道:“霍太妃今天在宫里举办赏花会,想必十分热闹精彩,你有听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赏花会?
青枫神情淡然,“无非就是算计着该如何塞几个听话的女子进皇上的后宫罢了,你现在不必关心这些。”
青鸾眉头挑得老高,“那我应该关心什么?”
“你该关心的是自己武动进展如何,兵法谋略领会的怎样,排兵布阵是否得心应手”
青鸾无语望天。
第60章 事在人为()
宴会结束之后,众家女子纷纷告退离去,唯有霍冰燕被留了下来,并且直接去了霍太妃的甘露殿。
贵女们的轿子皆停在奉天门外,一行人在大内侍卫的护送之下,齐齐往奉天门的方向走去。
苏清韵一向习惯走在人群后面,与前面的人群保持着十几步远的距离,低调而沉默,身旁只有她的两名贴身侍女。
所以,苍静海拦住苏清韵时神情看起来格外从容自然,温文有礼地笑道:“不知道本殿下是否有幸送苏姑娘一程?”
苏清韵对他面上展现的善意笑容视若未见,淡淡道:“不敢劳烦殿下,我可以自己回。”
“本殿下不觉得劳烦。”苍静海这般说着,面上虽是笑容和善,态度却似不容反驳一般,抬手示意,笑语中带着些许自以为是的幽默,“苏姑娘请,本殿下不会有逾矩的举动,还请姑娘放心。”
苏清韵看了他一眼,淡淡扬唇一笑,举步慢走。
放心?
她有什么不放心的?虽说是在宫里,却也是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敢有什么无礼的举动不成?
何况,她的二哥此刻就在宫里当差。若是惊动了皇上,吃不了兜着走的也不知道会是谁。
“听说苏姑娘平素深居简出,喜欢一个人待着看书?”苍静海走在她身侧,闲聊一般似的开口。
苏清韵淡淡应了一声:“嗯。”
“那不知道苏姑娘都喜欢看些什么书?”
“什么书都看。”
“”苍静海嘴角的笑容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扬起一抹亲和的笑容,“不知道苏姑娘平素有些什么兴趣爱好?”
“也就是看书而已,看各种各样的书。”苏清韵脚步从容,面色自若,径自往前走去
苍静海嘴角抽了抽,却似浑然没有发觉姑娘的冷淡,一个劲地打破砂锅问到底,“除了看书之外呢?”
“除了看书之外?”苏清韵柳眉轻挑,略作思索,在苍静海眼含期待地望着她时,淡然一笑,“除了看书还是看书,我的性子比较乏味,没什么其他的兴趣爱好。”
苍静海问一句,她答一句,既不显得无礼,也不过分热络,恰到好处地昭示着她客气而冷淡的态度。
可惜,某些人太过迟钝,硬是看不出她的冷淡是代表着厌烦。
“苏小姐太谦虚了,帝都里无人不知苏小姐第一才女之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殿下早已心生仰慕,却一直没敢冒昧打扰,怕引起小姐反感。”
苏清韵闻言,轻轻挑了下眉梢,“殿下多虑了,天下之大,与己无关的人何其多,臣女哪会随随便便就对一个人反感?”
心里却忍不住思忖,若真怕引起她的反感,此刻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不期然想起御花园里霍太妃的探问,与此刻放低姿态的刻意殷勤,苏清韵眉心紧锁,低垂的眼底闪过厌烦之色。
苍静海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底神色多变,显然已经听明白了她这番看似客气实则漠然的话,她的意思无疑就是告诉他,在她眼里,他苍静海也就是个陌生人而已。
走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侍女听着自家小姐与这位殿下的对话,有些想笑,却也忍不住有些担心。
对方毕竟是王爷,若把他得罪了,于小姐又有什么好处?
苍静海笑容渐渐有些龟裂的痕迹,暗自咬牙做了个深呼吸,才重新恢复从容的表情,“苏小姐——总是这么叫似乎有些生疏,不知道本殿下可不可以称呼小姐闺名?”
苏清韵顿住脚步,偏首定定地看着他,“殿下该知道,女子的闺名一向只有至亲之人才可以称呼,臣女与殿下并不熟,这么叫显然不合适。”
苍静海此刻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直觉,这个女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确是个很难亲近的主。
家世显赫,三千宠爱于一身,衣食教养皆胜人一筹,学富五车,掌朝廷文武大权的父亲兄长视她如珠如宝——所以,除了皇上与摄政王,她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不过,就算她是冰雕铸成的心,他也定会有办法将千年寒冰也融化成水。
苍静海眼底一闪而过冷佞之色。
一个官家小姐,就算如何清高,也毕竟只是一个娇弱的女子,也绝不该以这副端庄冷漠的姿态应付他一个堂堂王爷的笑脸。
收起了面上善意的笑容,他淡淡注视着对方没有半点瑕疵的面容,须臾,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知苏小姐可否听说过一句话?”
苏清韵皱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莫名地就觉得他此刻的表情多了几分阴狠毒辣的意味,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她冷淡道:“什么话?”
“事在人为。”
苍静海缓缓吐出这四个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苏小姐似乎对本殿下很是不屑,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苏小姐如此?”
对方这么快就褪下温和宽厚的伪装,实在出乎苏清韵的意料之外,她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对方耐性居然如此之差,不由黛眉微皱,“殿下大概是误会了,臣女并没有对殿下不屑,只是一向性子如此,不喜与人多做交谈,也不愿与人深交,若因此造成了殿下的误会,臣女感到抱歉。”
只是心底,却不由自主地琢磨着“事在人为”这四个字的含义。
“苏小姐不必感到抱歉。”苍静海淡淡道,“若此言当真,下个月十六日是本王生辰,本王邀请苏小姐来本王的府邸参加生辰宴,不知苏小姐答应与否?”
“这”苏清韵皱眉,神情略显犹豫,“此事臣女还需回禀家父一声,明日二哥当值之时,由他转告臣女的答复,殿下意下如何?”
“自然可以。”听出了苏清韵口风松动,苍静海淡淡一笑,适时又露出了温善的笑容,“本王在府里静候姑娘到来。”
他的语气似乎已经笃定了,她一定会来。
苏清韵压下心头烦躁,轻轻颔首,“臣女先告辞了,殿下不必再行相送。”
“苏小姐慢走。”
苍静海注视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嘴角慢慢浮现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舌尖上轻捻着四个字,事在人为
第61章 孤注一掷1()
“有人看见长公主去哪儿了吗?”
宴会结束之后,这已是霍太妃第三次问身旁的红霖。
红霖摇头,“刚刚派人去找了一下,没找着,毕竟是公主之尊,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搜查,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凤阳宫了?”
说罢,红霖奇怪地道:“娘娘平素不是从来不关系长公主的事吗?这会儿”
霍太妃双眼微眯,眼底幽光浮现,“她今日进宫来出乎本宫意料之外,只怕是有所目的,本宫不能让她坏了我的事情。”
红霖沉吟,“娘娘的意思”
霍太妃却转开了话题,“冰燕在甘露殿?”
“是,已经去了有一会儿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漫步到了甘露殿正门处,霍太妃沉声道:“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今日赏花会,本宫待会儿就去一趟朝阳宫。”
红霖闻言一惊,不由静默了片刻,“娘娘真的想好了?若是因此惹怒了摄政王”
“生米煮成熟饭,便是皇上自个儿意志不坚,怨不得别人。”霍太妃冷冷一笑,“摄政王作为皇叔之尊,难道还挡着皇上纳妃不成?”
虽是这般说着,然一想到那个年纪轻轻看似雍容儒雅却把整个朝堂纳入指掌之间的男子,即便是霍太妃,也难免感到心悸。
那一年,她亲眼看着他彼时尚残留着几分稚嫩的嗓音里吐出悦耳却冷酷的命令,一夜之间皇族血流成河。满目血腥之气中,万人俯首叩拜的画面,是那样震撼,惊心动魄地留在脑海里,至今挥之不去。
苍凤修无疑是个可怕的男子,霍太妃无法丢掉心里对他的恐惧,可膨胀的野心,早已经掩盖了那样深沉的恐惧。
红霖没有发觉霍太妃神情的异常,径自点头,“娘娘说的也有道理。”
一身华丽的衣衫在午时正当明媚的阳光下散发点点炫目光彩,霍太妃迎着阳光站立,皮肤白皙无瑕,如少女般娇艳的面容泛着迷人的光泽,然而,这样耀眼的光芒却愈发衬得眼底那一抹不容忽视的阴冷之色,如利箭冷锐,如冰山碎裂,无情得令人心惊。
红唇里吐出的字字句句,更如寒风凛冽刺骨,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与狠辣,“诚如你所说,冰燕年纪已经不小了,再等下去只怕平白蹉跎了大好年华。所以,为了达成目的,本宫只能不择手段。”
饶是服侍了她二十年,那一瞬,红霖仍是震了一震,片刻才道:“那方姑娘”
“有一就有二,万事只是开头难而已。”举步踏进冰冷奢华的大殿,数位侍女齐齐上前行礼,动作熟稔地为她除去外袍,奉上香茗。
霍太妃在主座上坐了下来,放松了身体靠在高高的椅背上,立即有两名貌美如花的侍女分立两侧,站在她身后,力道适中地按摩着她的肩膀。
“姑姑。”霍冰燕从内殿里出来,已经换去了一身薄如蝉翼的舞衣,恭敬地霍太妃行了礼。
霍太妃注意到她身上一身虽然美丽却保守的水蓝色裙装,皱眉道:“你怎么把衣服换下来了?”
“宴会不是已经结束了”霍冰燕愣了一下,有些疑惑。
那件透明丝薄的舞衣在赏花会上穿着倒是没什么,因为除了苍静海,御花园里没有别的男子,况且穿着跳舞本就要有那个效果。
可现在花会已经结束了,再穿着那样回府,显然有有些不合宜,被骂伤风败俗都有可能,路上不定引起多少异样的眸光呢。
霍太妃闻言却没说什么,事先是她自己没有说清楚,自然也怪不得霍冰燕,遂淡淡一笑,“燕儿,你想不想入宫为妃?”
“想啊,姑姑不是一直都知道吗?”霍冰燕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间有此一问,不由转头看了看红霖,红霖报以微笑,却什么也没说。
霍冰燕从十岁开始,就知道自己终有一日是要进宫做娘娘的,因为爹娘、兄长、姑姑、表哥都希望让她进宫,她自己也盼着能嫁给皇帝,成为全天下最风光最有权势的女子。
姑姑跟她说的话,她每一句都记在了心底,时至今日,进宫为妃,然后封后,就是她此生唯一的目标。
“燕儿,你已经十六岁了,这年纪不能再耽搁。”霍太妃拉着她的手,满脸疼爱之色,“皇帝过了亲政的年龄已经两年,按照祖制是必须要纳妃了,可是皇帝脑子一根筋,精力全部放在了国事上,对女色反倒抗拒,为今之计,本宫只能用一些特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