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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勇觉得有理,便抹抹眼泪,和张大宝一块等着朱郎中的结果。后来看彭郎中自己就那样呆呆的站在角落里,“我说彭大哥,你也是个郎中,怎么不帮帮朱先生,再说你们一块吃饭,怎么就清子是你下毒!”
李大勇向来憨勇,说着就要去和彭郎中拼命,被张大宝拽住。
“你先别冲动”,张大宝劝说着李大勇,只是越说声音越小,“是不是还没确定,是的话,你在打死他不迟”,然后趴到李大勇的耳边对他耳语,“不是的话清子现在没了,还得留着他以后帮小瑜儿打理生意的。”
“哎这饭菜里都没有毒,到底是哪处让清子出的事啊!”朱郎中忙活完,因为没找到害李清的凶手,更加沮丧。
“大宝进来时不是看见他收拾汤盆吗?我去后面把泔水桶拿过来。”李大勇说完三步两步就进去小灶后厨外面的泔水间,不一会提了一个木桶出来,不太让人愉快的味道顿时充满整个小灶。
朱郎中看着泔水桶里就有差不多一盆汤的泔水,当下确定这就是桌上空汤盆里本应该盛着的,李清可能喝了的汤,转头让李大勇去后山抓了一只鸡来,把那泔水喂给它。果然,这鸡喝了泔水就开始痉挛,一盏茶的功夫就咽气了。
四人看着死鸡都是一惊,朱郎中最快冷静下来,眼珠转转想了几息,又赶紧起身,因为在地上太久,腿麻了,还是张大宝扶了他一下才不至于摔倒。
朱郎中也不在乎腿上的不舒服,赶紧让李大勇再去抓来一只鸡,又让张大宝去把泔水放到火上煮了,煮的滚热滚热才可以。之后朱郎中亲自提着死鸡,又拿着火油去外面的空地烧了。
等到那只死鸡被烈火包围,不多时就要变成一捧飞灰,朱郎中大约觉得还不解气。像是火烧凶手似的又添了几根柴才回到小灶。农忙时节,便是一清早村路上也算人来人往,李清这边虽然偏僻,但是小灶门口的火堆还是很引人注目的,不一会儿就有许多不明所以的村民聚集到了小灶,被面前的事实震惊到不知所措。
这时李大勇已经抓好了鸡,正用几个条凳支了床板,把李清的尸体往上面放呢。
张大宝那边火上做了热水,挑好了水温递给李大勇,让他给李清擦擦身体。
“这都没了气息,别用热水了”彭郎中看着这傻哥俩小心翼翼的建议到,结果被另外三人的眼刀戳了个千疮百孔。
朱郎中去后厨看了看泔水,“成了,大宝给我弄一桶凉水过来,我给这个降温,一会看看毒性。你去跟村长说说说说清子这事”他说到此处又有些伤感,赶忙吸了吸鼻子,开始成了一小碗泔水,隔水降温,张大宝看看外面的天色,也赶紧去了村里通知李叔过来主持事宜。
多了大概一盏茶,朱郎中就迫不及待的把还温热的泔水喂给了新抓来的那只鸡,只见那鸡被烫的疯了一样扑腾翅膀、乱蹦乱跳,等了半天,直到李叔也被张大宝叫了来,这鸡却还精神奕奕。
朱郎中和彭郎中看着这只活蹦乱跳的鸡,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小声嘘道:“猪毒——”
李叔也吓了一跳,但是很快镇定:“大宝,你写块牌子,写上小灶停业插到官道边上去。大勇,你先去把清子媳妇和小良哄到咱家去,让你媳妇看孩子,之后让你娘哄着清子媳妇到这来,再告诉她实情,朱先生随时准备,别让月儿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事。”
之后李叔又拍拍张大宝的肩膀,“大宝,你回家让你爹娘和王路过来,你媳妇和英子带着孩子一块去我家跟大勇媳妇看孩子去。然后然后你就直接去县上通知清子他爹和——小瑜儿。”
张大宝听了立刻行动,李大勇给李清整理了一下衣襟,又从里面彭郎中的屋里撕了个白被单出来,盖着了李清身上,这才开始行动。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李月倒是已经醒了,听了有人敲门,连忙穿了衣服就去开门了。彭良笑嘻嘻的跟在她的身后,一看是檀儿的爹,赶紧上前抱住大勇的腿,甜甜叫了一声“大勇叔叔”。
第203章()
李大勇答应了一声,就拽着李月往自己家走,“檀儿大早起来就嚷嚷着要和小良玩,你们俩去我家洗漱吃早饭吧,正好和你嫂子说说话。”
李月虽然不明所以,到底也没有太多疑惑,毕竟平时她们一般也是吃了早饭就聚集在一处看孩子。当下就直接转身关了门,拉着彭良去李叔家了。
到了才发现大宝嫂子和张英也带着自家的孩子齐聚在大勇嫂这里,“这是怎么了?檀儿今天是想开会了,一大早的,到的都齐了。”
李婶看着李月这样,心疼的抹了抹眼泪,之后深呼吸几口气,调整好情绪才对李月说:“今天檀儿把孩子都找来了,家里零嘴不够了,你那里多,我去拿点。”
“哎,您去小灶取吧。就在小柜台后边多宝阁柜子下边第三哎,我跟您一块去吧,回来在吃饭。”李月说着就要往外走,李婶忙拦下她,拉着她说是吃了早饭再去,省的惯坏孩子,就知道吃零食。
李月当然点头答应,接着李婶家的脸盆和茶杯洗漱一番,又帮着彭良洗漱一番这才去吃饭。只是大概是从一大早就开始听着吵吵闹闹,难免影响食欲,她只吃了一小碗粥、一个鸡蛋就饱了,还是李婶劝了半天,才又喝了半杯羊奶。
“呦!今天这边大早上也挺热闹啊!”李月和李婶来到小灶门前,就看见好多乡亲们在里面忙忙碌碌,“今天这是怎么了?清哥叫大家来的,这清哥?”
李月终于在众人避开的一条道上走进店里,这才看见正中央白布盖着一个躺在条凳上的人形,看身形李月一下就认出来了,一步一顿的走到那白布旁边,弯腰要伸手掀开,后来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笑着直起身:“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别吓我,今天早上清哥还好好的呢!不是他又背地里联合你们吓唬我呢吧?”
李叔看着李月这样,动动嘴想说什么,可是叹了口气到底没说。张叔看不下去,“清子早上,出了事,朱郎中看了没救回来,清子媳妇,节哀——”
李月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可还是小声嘀咕“别骗我了,我现在就戳穿这把戏,给你们看”,说着就掀开了白布,一愣,浑身僵颤一下,接着什么声响都没有,一下歪在了李清的身上,再无反应。
“清子媳妇——”
“月儿——”
“快!朱郎中快看看,这还有着孩子呢!”
一阵兵荒马乱,等到李月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换上了素服,朱郎中和李大勇给她讲了早上发生的事,李月一直是恍恍惚惚的,只是别人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等到半夜子时已过,村路上马蹄声、车轱辘声响起,接着在小灶门前急急停住——是张大宝带着李檠和小瑜儿回来了。
这祖孙俩一进小灶的门就是一副失了心神的模样。
只见小灶两旁的桌椅都被整理到了墙边码放好,只留了四五张桌椅在那里,供来吊唁的人喝茶。除了棺材前的一对油灯,就只有李月和李婶面前的那一盏,让黑漆漆的小灶看起来好像一个巨兽怪物的血盆大口。
再看李月,六个多月的身孕让李月的肚皮上像扣了一个西瓜,她就那么侧对着小灶的门口迎着灯火坐着。明明是橙红的灯火照在她的脸上,可是就是显得她的脸异常的青白。她没有睡觉,可是眼睛也睁得不大。半睁着眼看着李清的火盆,那里已经不再烧纸了。
李檠强忍着悲痛和一旁的李婶打了招呼,询问李月的状况,得知没什么大事也就放心了。再回头看,只见小瑜儿还愣呵呵的跪在棺前仰头看着棺木,也不磕头,也不烧纸。
李婶赶紧一步一步的领着小瑜儿磕头烧纸尽了孝道,却没让他哭灵,只是把他哄得小声哭了出来,散了郁气就又开始哄他,之后让他去李月身边跟她说说话。
小瑜儿肿着两个眼泡,走到李月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娘。李月没反应,他也不叫了,就拉着李月的手用自己的两只小手包起来,低着头给她捂手。
李婶看着心疼,就搬过来一把椅子,把小瑜儿抱到椅子上坐着,让他挨着李月。
“清子爹,您去里间躺躺吧,赶路一天也够累的。”
“不了。李嫂子,您去歇着吧,我在这陪陪陪陪孩子。”
李婶看他直接坐在了李清棺材的另一边,就那样痴痴地望着棺材,也不说什么了,只是给他沏了一杯茶放到了他的手边。
正好张叔张婶两人来换李婶的班,几人打了个招呼没说几句话,就各自安静,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了。
第204章()
第二天一清早,孟县令并秦大哥和刘叔也从县上来了小灶,来吊唁李清。
“李老家主请节哀,李大少爷青年英才,天不假年,实在令人惋惜。但是李家还有李小家主,未亡人还需向前看啊!”孟县令上了香后,向右转身,和李檠行了一礼,之后要跟李月说两句话,结果看她是这幅样子便只说了一句“节哀顺变”就要去席上喝茶。
“孟县令请留步!”李月说了这两天来的第一句话,“我家夫君天命不该如此!是受了奸人毒害才成了这副样子!孟县令难道不给他主持公道吗?”
之后朱郎中站出来跪地低头哭诉李清中毒而死的死因,李大勇、张大宝更是明确提出彭郎中的嫌疑,而彭郎中从昨天起就一直表现的慌里慌张,这么一说更是让人生疑了。
“我相信彭大哥为人,并且他杀了我夫君没有什么好处。”李月在众人吵吵嚷嚷即将偏离主题的时候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哈哈哈,别不是李元晟这段时间总是在外忙生意,就这文雅郎中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陪着你,你红杏出墙了吧?”这是一个尖细讽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位美华服的中年妇人并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的瘦弱小伙进了来。这青年看着和李清眉眼有些相似,但是眼底青黑,眼神浑浊,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
“你们来干什么?”李檠看着来人瞬间板正了脸色,黑着脸愤怒的低吼道。
“我们当然是来吊唁的。”
“父亲,我来给哥哥上一炷香。”李亚昆向李檠行了一个礼,嘴上说着上香吊唁的话,可是语气和表情任谁看都是幸灾乐祸、欣喜痛快的。
“孟县令,我怀疑就是这对庶出的母子害了我相公!”李月看着李亚昆这幅嘴脸真是来气,直接伸手指着他们母子就嘶吼了出来,“我公爹已经逐了他们回了南县,何苦在临县的外祖家还没到,他们家巴巴的赶了过了,出现在这。现在李家老父弱儿,我自己也不能顶事,倒是能让他们母子占尽便宜!”
父老乡亲们虽然在情感上相信李月,可是这两人虽与李清李月有旧怨,可是他们从没出现在福田村过,昨天事发的时候也不在。虽有动机但是没有机会啊!
于是李月独自一人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指责着李亚昆母子,众人只能围着她使劲安慰,却不能拿这母子怎么样。
孟县令也只能从中调停,却不能让人拿人。
“你这疯妇别乱咬人。”田氏抚了抚头上的珠翠,傲慢地说,“怎么说我也是你婆婆辈的,由得你这样指责我。”
然后田氏又把头转向了孟县令,做出一副端庄的样子,“孟县令,我看就是这疯妇和自家雇佣的郎中有了私情,想要私吞李家家产才会出了这个事,您说呢?”
乡亲们七嘴八舌的骂田氏臭嘴巴、烂舌头,彭郎中更是一改之前的低存在感,直接站到人前声明自己和李月是清白的。
“清白?那你说说,这毒是谁下的?”田氏看着彭郎中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这汤不是我,这”
“说不出来的吧?听你们村里人说,这出事时可就有你在场。”
孟县令也是皱眉无奈,这彭郎中虽然有嫌疑,可是李月声称信得过他的为人,乡亲们也愿意相信。现在田氏又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出私情一事,李月坚持只说相信彭郎中的为人,不就又绕回到怀疑两人有私了么?真是
这时,张大叔并张宝柱和二丫也来吊唁上香,虽然看着这安静的氛围觉得诡异,到底也什么都没问就安安静静的上了香站到了一边。
“怎么?孟县令想徇私枉法不成,这最大的嫌犯可在这里呆了半天了。”田氏看见二丫来了,赶紧又添了一根柴。
乡亲们听了这话赶紧出声维护彭郎中,可是也渐渐说不出来有力的维护的话来,这时二丫也听明白了,趁着众人声音低下去的时候,看似安安静静、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彭郎中身边,其实众人都注意到她了。
“相公,你跟县太爷去吧,查清楚了,证明你的清白,不让那女人在说嘴。”二丫还拍了拍彭郎中的手臂,“良儿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看他,以后咱们一家过好日子。”
二丫最后一句话一出来,村里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孟县令的脸色也铁青了。这明白的都知道两人早就和离,彭郎中生活不如意才被李清顾念旧情聘了进来,并且深得重用。
这要是把李清害死了,至少两个药畜场和小灶鸳鸯就得让彭郎中帮着经营现在小瑜儿在李家那边,继承的肯定是李月肚子里那个,就算是个小子,等到能掌事的时候,这产业可不一定是姓李还是姓彭了。
第205章()
在众人的沉默中,孟县令让秦刘二人看管起彭郎中,因为是嫌疑人,倒也不用捆绑,只是在小灶角落看管起来,待到回到县衙细细拷问才能知道这背后的缘由。
众人掀过这篇,都先紧着李清的白事。毕竟明天就是第三天,总要考虑这入土为安的事宜。
李清人生的大半时间是在福田村的,李裴氏的坟茔也在这里,因此李月说是按照李清遗志,要把李清安葬在福田村。
“儿媳,这元晟到底已经认祖归宗,总要回到李家的地界上去啊”,李檠听了李月的话,一改往日的慈祥样子,强硬地说,“县东门外二十里处有片沃地,从前元晟小时,爱在那片地上玩耍。”
“不可!”李檠话音刚落,田氏立刻阻止。
那块地可是个风水宝地,从前李家未发家前,那地便是李家自开的荒地,谁知竟是肥沃得很。三四亩的地方竟能供起一家子一年的粮食,李家也就渐渐有了盈余做生意,这块地也就成了李家的宝地。可是那李元晟可算是横死的,还是那样恶毒的毒药,就算不看风水,也不能直接入土,还是烧了才能免除祸患。
“我李家的事,岂容你插嘴!”
“那李元晟一个横死鬼,怎么入得宝地?”
“他是我的儿子,就入得!”李檠气的一把抓住田氏的衣领,“再说,元晟如何横死,你不应该更清楚吗?”
“我”田氏被李檠吓了一跳,眨么着眼,磕磕巴巴了一会儿才能说出整句子来,“我怎么会更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
“对啊!父亲!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啊!”李亚昆也害怕李檠,可是不能让他当着众人的面打田氏,那样可就在孟县令面前坐实了不孝的名声了。在这举孝廉的年代,以后自己别想沾李家一点的光,何谈继承家业呢?
“父亲,母亲也是为了咱们李家以后的家业着想,不是拦着大哥入李家啊!再说,母亲带着我连夜赶路来给大哥上香,这是让我对大哥表恭孝啊!”李亚昆说着,还给李檠跪下了,更是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