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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勇嫂一边炖菜一边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挺喜欢小孩子的。”
李月听了皱了皱眉,“啊?没有吧?”之后歪了歪头,然后露出好像无所谓的笑容,“我其实不知道什么样是喜欢小孩子,只是我觉得应该对他们好,把自己能想到又愿意做的帮他们做了就好,若是不听话闯祸我可能会打一顿出气吧”,还摆出一副发狠的表情举了举手中的大竹勺。说完又冲大勇嫂笑得调皮,“嫂子是不是以后有了孩子都不敢让我看见了,省得我手痒拿他撒气”。
第47章()
“小孩就要管教!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但是我觉得你教孩子一定不错”,大勇嫂把炖好的一锅菜放到三个大瓷盆里,招呼李清进来拿走上桌,“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样,明事知理的,就很好。”
李月接过大勇嫂递过来的锅准备炒菜,“嫂子你也跟婶子去歇会吧,我总得对得起嫂子看得起我。”李婶早就去招待村里来的女眷了,大勇嫂也做完了炖菜,剩下就是李月的炒菜了。
“怎么?还怕我偷师?”大勇嫂站在李月身边,时不时帮她搅一搅另一个灶上炖的肉臊子,“别说,你现在弄得饭食都挺新鲜,可是看着就好吃,你是怎么学的?”
“可能我大病一场,老天看我可怜,就让我开了厨艺这门手艺的窍了吧呵呵”,李月真是不能解释了,难道说是跟天上的厨神学了一通更能让人信服?每次看见大勇嫂羡慕又怀疑的眼神都让李月觉得尴尬,只能许诺,以后有什么新点子一定第一时间跟她研究,这才让大勇嫂子放过她。
李月炒完两个菜,肉臊子下了火端上桌也就开席了,男人坐一桌,女人孩子坐了两桌,席间李清又拉着李月对大家说了一通感谢的话,又公布了李月改名的事,虽然大家疑惑,但在李叔一句多为李月叫叫运气的话中也都欣然接受了,毕竟还是叫她清子媳妇的多。
席间,二丫小声嘀咕了一句:“为了跟清子哥相配还改一个文艺名,哼!”被张大婶拍了一下又瞪了一眼也就噤声了,只是在吃了李月做的几个菜后脸色越来越不好,同桌的人看见也都意味深明的相视一笑。
席开了一会,秦叔才姗姗来迟,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妇人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男人们看见,大多招呼着秦叔快来吃饭,或是来晚了罚酒,而女人这边笑声都突然零落了。
李清拉着李月正在跟别人说话,这会儿看见来人,也是笑着给李月介绍:“这是秦叔的儿媳,女儿,和他的孙子孙女。秦大哥和刘叔一样,都在县衙当差,平时家人不回来。”
“哦,原来是秦嫂子和秦姑娘,快请!”李月热情的招呼。
“呵——”,席间发出一声异样的笑声,二丫说话了,“李月,你看不出来你说的秦姑娘梳的是妇人发髻么?”
李月这才抬头注意到她的确是挽着头发的,她平时都是李清按着大勇嫂梳的给她挽的发,她自己都不会梳头,哪还会分什么发髻啊于是便急急道歉,“啊呀,真是失礼,我这病愈后忘了事,还请见谅,不知秦姑娘现在夫家贵姓啊?”
“我夫家姓孟。”秦梅微微一笑,“你不必叫我夫人,我和李清同岁,自小玩到大,你也叫我阿梅就好。”
二丫被自己娘亲拉着不敢再大声说话,可还是嘀咕着:她俩倒还能挺亲热。这话虽小声,可还是被李月听到了,秦梅也是尴尬,只能冲李月无奈的笑笑,就和嫂子侄子们一块儿被李月引着入席了。
大家吃的舒服,不时赞叹一句,又有婶子向李月询问这新菜式的做法,于是李月这一顿饭下来几乎没怎么吃,就陪着说话了。
李清也跟着她,总是拉着她的手,笑着看她与乡亲们说笑。又在无人注意的角度,时不时的揉揉李月的腰。李月从做饭开始就一直站着,揉这两下确实舒服,于是无论走去哪桌也任李清跟着。
等到大家吃罢,李月开始进灶房收拾碗筷,而李清去招待各位吃茶聊天,还有提早回家的去门口送一送。等到李月收拾完走出灶房,看见李清在门口不知道和谁告着别,只是从侧面看他眉头紧皱的模样看起来不大正常。李月便没做声,悄悄走近便听到了他们说话。
“孟夫人,如今你我身份悬殊实在不适合如此交谈,而且,我们也没有谈的必要。”
是秦梅!李月一下就知道门外的人是谁,她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事交谈,李清还是那副样子。
“李清,怎么说我们也是青梅竹马,现在连和我单独说话你都不愿意了?”秦梅的语气中略带委屈。
李清似乎叹了一口气,“当初是你觉得孟县令是个良人,好过与我成亲,我也欣然接受了你毁亲。如今你又来找我,说你惦记儿时情谊,让我去县上常常看望你,你是何意?你已嫁,我已娶,你不甘心孟县令不兑现承诺,我却是深爱我的妻子,你说说,咱们还有见面的必要么?”
第48章()
他们订过亲!他们青梅竹马!李月大气不敢出,被这个事实吓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怪不得二丫会那样说,秦梅现在生活大概不幸福,还会回头找李清大概李清从前对她很好
“她现在是很好”,秦梅淡淡的开口,之后语气变得有一点急切,“要是再变回去呢?二丫跟我说了,她是病好之后才变成这样的,之前可是连话都不说,整天闷在家里不敢出门的人!”
“她从前的确是这样,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娶她了。你怎么不问问二丫为什么害她,是因为她听到了我们已经办好成亲户籍的事!你身为县令夫人不去责备二丫,倒是来指摘我的妻子!”李清一声嗤笑,“抱歉,我说错了,你哪里是县令夫人?”
“你!”
然后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李清深吸了两口气,调整好情绪才进门,看见李月贴着墙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李清笑着上前,拉起一只手,另一只手给她捏着胳膊:“你都听到了?”
“嗯”,李月点了点头,“义正言辞的拒绝和表白,理直气壮的解释和嘲讽,都听到了。”然后抽出自己的手,又把另一只手给他,“你说我该跟你生气,还是奖励奖励你?”
李清在她收回手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又在她放上另一只手时欣喜若狂,“抱歉!我早该跟你解释我之前说过的两门亲,不过我喜欢你,你是我第一、唯一的妻子这些都是真的!情真意切!”
李月淡淡的看着他真诚又急切的眼神,微翘了嘴角:“姑且信你,等你讲完你的风流史,再做定论,走吧,边给我捏肩捶背边讲。”
李清立刻狗腿的上前赔笑,说着让人肉麻的情话。
进了屋,李月拿了被褥铺好,趴在上面,舒服的闭了闭眼,“捏背”,李清赶紧脱鞋上炕,坐在一边卖力的按摩,李月舒服的哼唧了一声,才缓缓说道:“交代吧”。
李清问心无愧,便朗朗开口:“这第一次定亲,是我与母亲刚搬来时和张家长女定的,就是二丫的姐姐,那时就是长辈看我们玩得好,便有些玩笑意思的订了娃娃亲,并没有男女之情。可是我们七岁还是八岁那年,她发了水痘,那会儿朱郎中还没来村里,村里也没有懂医术的人,便耽误了,没挺过来。”说完顿了顿,按摩的手力道也加重了一些,仿佛在询问对这回答满不满意。
李月连眼都没睁,“嗯”了一声,坐起身来,指指自己的肩膀,老佛爷一样的说道:“下一段。”
李清立刻狗腿捏肩,老老实实交代。
“这秦梅是我十三那年定的,那会母亲身体已经不好,恰好她又到了说亲的年纪,我们平时一块玩,并由父母定了亲。那会儿我也知事了,便对她比旁人好了一点,谁知后来我去镇上卖药,秦大哥又在县衙,我就带她一块去看望兄长,碰上了孟县令夫人身体不好,要纳妾来冲喜延续香火,就是说,进门后夫人要是不好了,便抬妾为妻。
孟县令是个青年才俊,秦梅就心动了,回来后与秦叔秦婶闹着要去做妾那会儿秦婶身体也不好,被她一闹,便去了。我母亲看不能让事情变大了,便由着她退了亲,之后她年轻貌美也算得宠,而且真把县令夫人冲好了。”
说到这,李清笑了一下,笑容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就像是——只是遇到了一件好笑的事便笑一笑,“你说她是不是特别命好?怎么就能一下带来这么多福气?之后秦大哥除了春节就没回来过,秦叔也不再和我家来往,是我母亲走后,秦叔父子来祭奠,我们谈了一次,秦叔才又来往的,只是秦大哥无事还是很少回来。”
“那秦梅长得的确好看,你就没动心?”李月闭着眼问道,语气平静,还带着一丝疲惫的慵懒,想来答案还算满意。
“那会儿哪有动心?就是拿她当朋友,又从书中学到敬重妻子,这才对她比旁人好了一点,却也和她甚少接触。她非要毁亲,去当县令夫人我也只是气闷了一下便放下了。”
李清赶紧认真解释,然后悄悄的把手从李月肩膀挪到腰上,使劲抱住,“我现在对你才是动心,时时刻刻想抱着你,亲你,和你在一起,今天连李叔都说,你是我的宝贝,就在我的院里我还不能安心,你说,我能对别人有感情么?你现在就在我的怀里,我还”
第49章()
等两人吃了饭,收拾好,李月趁李清洗澡,便把之前两人换下的衣服也都洗了洗,然后等李清帮她把洗澡水准备好后也去沐浴了。
李月跟李清提过,让他回自己的房间洗,被李清拒绝了,原因是浴桶太沉,搬来搬去麻烦,而李月也实在做不出去他的房间洗澡的事情。于是为了避免李清再次借擦背之类的借口来调戏她,她就每次都让李清先洗,自己就找点事情做,让他抓不到自己,然后自己洗完就直接睡觉,完全避免了李清的骚扰。
结果今天李清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在外面敲门,“月儿,一会你洗完澡来我房间,我看天色尚早,今日开始,我教你习字啊。”
“明日不成么?非得一会儿就学?”李月警惕的看着门口,生怕他挑了门栓闯进来。
“明日开始农忙了,之后就是盖茶肆用的房子,然后你就要开业了,等到你开业时至少能写个菜单吧。”
“你写不就成了?”李月简直莫名其妙。
“那你总要记账吧?”
“”李月屈服了,虽然可以用自己的文字,但是毛笔还是要学一学怎么用的。
“月儿?”
“好,一会我去找你。”
“呵呵呵,我等你”,然后传来李清渐远的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
李月在心里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大概八九点的样子,睡觉的确太早,于是洗了澡收拾好就去了李清的屋子。
刚要拍门,李清就开了门,然后让她进屋,先看一看他桌子上准备好的书册,他先去帮她收拾浴桶,李月听话的照做了。
等坐到桌前看着这古代文字,李月企图找出几个自己能认识,结果翻了五六页也没找到一个自己能确定的字来,丧气的放下书靠到椅背上,才发现李清还没回来,便出了屋。
李清刚刚清完水,把浴桶搬出了屋子在院里清洗,李月也上前帮忙。
“清哥,要不咱们隔出一间浴室吧?然后浴桶底下开个洞,于浴室地上挖个导水槽,这样洗的时候把洞堵住,洗完一放水,不是轻松多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把哪里做浴室啊?”李清手上不停,也连连点头。
“嗯”,李月扫视一圈院子,最后指着北房,“北房总在打扫咱们也不住,就那里吧。这——两年了,母亲应该不会怪罪。”
李清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的看看北房,看看她,然后把浴桶放回原处,拉着她的手往房间走,“母亲当然不会怪罪,只是以后我们圆房后是要住到北房的,咱们现在这两间是要给咱们的孩子住的。”
感觉到李月听后抽手抗拒,便认真说道:“你现在忘了事,我解释给你听。咱们成亲后就可以住到北房了,这是规矩。只是从前我们俩情况特殊,又是母亲新丧,便各自安睡。现在我们这样,的确可以住进去了。”李清看着李月的眼睛,“你现在愿意么?”
“我还小”李月被他盯得感觉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于是双手抓过披散的头发盖住自己的脸。
“我知道,我只是想说,以后我们圆房住到那边去,一边作为卧房,另一边是书房,我这间作为浴室,这样怎么样?”
李月听到这个规划也连连点头,赶紧催着他教书。
李清看着她这副衣着轻松头发披散的模样,实在是提不起教书的精神,奈何如果不教,自己的谎言就要被戳穿了,跟着他叹了一口气,教书也是两个人多在一块呆一会儿,总好过自己躺在炕上瞎想。于是把李月按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开始心猿意马的教课。
没学了几个字,李月就困到不行。这哪里是习字,简直就是一个一个的背字嘛!虽然是一篇一篇通俗易通的小诗,背起来容易,可是区分字就很难了。于是学渣月便在会周公的路上越走越远。
第50章()
李清看着李月犯困,心里狡诈一笑,于是轻手轻脚的抱起她准备把她放到炕上,谁知刚抱起李月,她就惊醒了,李清立马恢复正人君子状,“你醒了?我这刚要抱你回屋呢。”
李月以为他要留她在他的屋子,刚要发脾气,谁知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于是小媳妇一般的窝在李清怀里,“我睡着了,对不起”
“这有什么,你今天太累了”
等李月安全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钻进自己的被窝,内心的愧疚还很浓烈,于是叫住转身要走的李清,红着脸亲了他一口,便赶紧躲进被窝,大声说,“清哥帮我把门关好,我睡了。”
李清看她这幅模样,心里默默的给自己刚才的机智点了个赞,要不然她还不得又躲着他?他总表现得太过孟浪,哪还能让她主动亲他啊。于是笑嘻嘻的关了门,回自己的房间,孤枕难眠,回味着午睡的美好时光。
好黑——李月觉得这路没有尽头,可是还能听见声音,是读书声李月循着声音往前走,好像是个女人温柔的读着什么,也开始有些光亮,李月赶紧冲着光跑过去。
光亮逐渐增大终于吞噬了李月,她看见一个女人坐在一扇玻璃窗前,温柔又带着哽咽的读着书,语气中还带有一丝疲惫,然后女人猛地抬了头往玻璃窗中看去,是妈妈!
李月赶紧上前,哭着叫着她,可是她听不见!只瞪大眼睛看着窗内,全是不可置信。李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心电图呈直线了是她死了!她吓得后退了两步,看见她的妈妈终于忍不住巨大的哀伤跌坐地上,泣不成声。
李月睁眼时,天蒙蒙亮了。又是一夜一世界摸摸自己肿胀的眼睛,起身,叠被,出去洗漱
李清起床后先去看了羊圈,结果发现食槽里有了草料,又转去鸡舍,也是一样,鸡蛋也被拿起来了,于是他赶紧走向灶房,果然,李月都已经开始热饭了。
“起来了?先去把羊奶挤了,然后回来洗漱。”李月递了一个大深盆给李清,然后转头继续忙。
李清看着她这副勤快的样子,一时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按照她的指示做事。等把羊奶挤好,李月接过,又指了指脸盆,他就乖乖洗漱去了。
李月早上熬了米粥,煎了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