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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铁柱不慌不乱地站了起来:“沈头,是个左撇子呢?”
沈头点了点头:“而且这左撇子还只是对方其中的一个,应该还有其他人。要不一个人怎么能把两个尸体都带走呢?”
“对!对!不止一个人,他们还要上树把那降落伞给拆下来,大刘哥和伍大个忙活了很久才把降落伞上的绳子弄断。他们就那么一小会,便带走两个人,还拆走降落伞,绝对不止两三个人。”我自作聪明的一口气说出这段话,生怕自己的分析能力不能跟上他们的步伐似的。
沈头对我点点头,眼光里露出赞许,让我更加激动。我傻愣愣地继续胡说道:“他们用一个人引走了我们,然后想要带走腐尸。谁知道伍大个回来了,他们就立马结果了伍大个,最后赶在我们回来之前,把人和东西都带走了!敌特!肯定是敌特。”
“少在这放屁了。”大刘冷哼道:“如果是敌特,而且有这么多人,那还不如直接把我们全部撂倒。有这么好身手的一群人,弄死我们剩下这三个还不跟玩似的。”
我愣了愣,没敢说话了!人家都是专业的,我一个宣传干事小年轻,话太多本来就不应该。
沈头却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分析得很好!对不对先不说,有这劲以后还是要发扬的。”
沈头说完这话,又转过头问飞燕:“他们撤退的方向能分辨出来吗?”
飞燕摇了摇头:“腐尸和伤者应该都是被他们用降落伞的帆布给包住了,再说也过了几天,闻不出什么了!”
沈头点点头,又望向铁柱。铁柱耸耸肩:“不是第一现场,真分辨不出来,再说这林子里每天都有露水,我和飞燕能发现这些已经到了极限了。”
“行吧!那我们就在这扎营休息一晚。老孙老胡和大刘小王几位同志应该也累了,我们等天亮再继续。”沈头安排道。
“在这?这里可是死过人的啊!万一那些冤魂”老孙说到这,意识到自己又翻出了封建迷信那一套,连忙打住了。
胡品庆也笑了,对老孙说道:“放心吧!有这么多同志在,有什么好怕的啊!”说完就找了块平整的空地,往地上躺去。
铁柱要我和大刘打开背包,从里面扯出几条毯子来,一人分了一块,唯独他自己没有拿毯子。到我们都躺下后,我瞅见他背靠着一棵树,站在那压根没有要躺下的模样。我暗地里寻思着:“到底是部队里下来的同志,都不用沈头安排,就跑去站岗了,这觉悟真的不是一般的高尚。”
沈头也好像没看到似的,把毯子一扯,就蒙头睡了。我左右看了看,其他人也都闭上了眼,估计各自都满是心事,尤其我们大通湖农场出来的几位。
我把头扭了扭,发现在我一米外睡着的竟然是飞燕。她那双本就只是摆设的眼睛已经闭上了,我才发现她的睫毛很长,尤其合上眼后,更加像个门帘似的,非常好看。
我心里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都什么身份啊!还盯着人家部队的女同志胡思乱想。
第二天很早我就醒来了,张开眼就看见远处的沈头和铁柱、飞燕以及大刘,他们几个都早就起来了,站在铁柱昨晚站岗的位置小声地说着话。
我连忙爬了起来,把自己盖的毯子叠了起来。身后的沈头冲我喊道:“小王同志,也过来说会话吧!”
我很是欣喜,觉得沈头他们叫我过去,是把我当自己人了。我把身上的衣服整了整,偷偷摸了摸腰上那冰冷的手枪,然后大步地走了过去。
沈头用一种爱怜的眼神看着我,嘴里嘀咕道:“好小伙啊!高高大大,如果以后真有机会在我下面工作,还是有前途的。”
大刘心情看上去很好,打趣道:“就是有时候有点马虎,被送来大通湖的原因是出黑板报写错了语录,倒霉孩子!”
我白了大刘一眼,心里却很感激。大刘这话听上去是玩笑话,实际上他是在给沈头他们汇报我的情况,说明我并不是个坏分子,充其量是个马大哈罢了。
沈头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对着其他人说道:“刚才铁柱的行动计划大家觉得有没有什么不妥?”
我连忙嘀咕道:“什么计划啊!”
飞燕却冲我微笑着说话了:“铁柱觉得我们还是应该从两百个学员失踪事件入手开始查,两百个大活人啊,留下的线索应该很容易找到的。”
我“哦”了一声,却没敢马上发表意见。昨晚大刘骂我卖弄小聪明的言语,我也自我检讨了,有他们几个大能人在,我算个什么屁啊!
大刘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半响抬起头来:“沈头,汇龙山那边有一个悬崖,悬崖下面就是大通湖。我觉得我们可以去那边看看,可能有所发现的。”
飞燕却直接指了指她身后一个方向:“是不是在那边?”
大刘一愣:“你也太神了吧!是闻到了那边有我们农场学员身上的臭味?”
飞燕笑了,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的:“没有,我只是闻到了水的味道,风现在是从那边吹过来的,带着一丝丝湖水的腥味。”
大伙又都笑了。沈头说道:“那就这么定下来吧!去悬崖边看看,两百个人不见了,唯一的可能也只有大通湖那边了。”说到这,沈头表情严肃了起来:“七年前,我们也考虑过那十几个毛子兵是不是从悬崖位置走水路跑了,可那边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我扭头望了望还在那呼呼大睡的胡品庆和老孙:“沈头,那我现就去叫醒他俩。”
“等会吧!老孙是老同志,一路上也折腾得够呛,让他们还睡会。”沈头摆了摆手。
我只好点头:“那倒也是。”
大刘也看了看老孙和胡品庆那边,回过头来冲着沈头说道:“沈头,您老介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
沈头点点头:“问吧!”
大刘顿了顿:“七年前你带着搜捕队到底有些什么发现?”
铁柱大眼一瞪:“刘同志,不该问的问题你还是不应该拿出来问吧?不要觉得沈头对你们脸色好,你就得寸进尺了。”
大刘非常难堪,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反驳。
沈头冲着铁柱摆了摆手:“这些说说也无所谓了,大刘和小王两个同志我看着也都挺不错的,还真寻思着以后留下来当自己人用。”
飞燕小声地插上了一句:“可政审”
“没事!”沈头看了飞燕一眼,最后转过头来,望向我和大刘,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渗人的光:“刘同志,王同志,有些情况你们一旦知情,就必须保密。我沈头也不是个什么君子,小人之言我倒要放在前头,如果一旦被我发现你们有可能泄密的话,那我不能担保你们能活着走出这汇龙山。”
我的心一惊,虽然昨晚开始的一切,满足了我内心深处对于军队的某种渴望,并且激动不已。可是到沈头现在很严肃的把这话一说,我才真切地感受到某些高度机密的知悉与参与,所带来的并不一定是好事。
我正犹豫着,身边的大刘镇定而又坚决的声音响起:“沈头,我本来就是部队里下来的,纪律我懂。倒是小王”大刘扭过头来:“小王,你自己考虑下要不要听,沈头不会勉强你的。”
大刘这话是给我留了个台阶,沈头听着也点了点头,他们四个人都盯着我看,看得我手脚都不自在起来。
当时我下那个决定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年轻吧!多年后我时不时回想起那一刻,寻思着如果当时我摇头走开,不介入这一切的一切,那么我的人生应该是安静与平庸的,不用经历之后的所有所有一切,不用经历那么多让人痛不欲生的生死离别。宿命吧!注定了不安于平庸,选择了异于常人的人生路。
我终于抬起了头,眼神坚定地望着沈头的眼睛:“沈头,只要你不嫌弃,我王解放愿意为共产主义的最终实现,付出我的一切。”
沈头赞许地点头,在他身边站着的飞燕表情却闪出一丝欣喜。沈头望了望睡在远处的老孙和胡品庆,压低声音说道
第14章 七年前的搜捕()
其实当时的搜捕最初是非常失败的,我们五十个解放军战士以及五十个民兵群众奔赴汇龙山,第一时间把整个山给围了,然后同时往山顶上爬。这汇龙山就这么大一块地,几小时后我们便都在山顶汇合,问各自的发现,都是摇头。于是我又让队伍换个方向,从东面上山的全部改为西面下山,也就是来了第二次全方位的搜索,可结果还是什么线索都没发现,甚至脚印都没有找到一个。
这第一天的搜捕至此就告一段落,我们当时的临时指挥部就设在山下易阳镇外。那晚睡觉前我和几个老同志开了个会,地方上的领导当时就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胡品庆同志说谎,故意编造出敌情来扰乱人民群众,已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却不是那么想的,一个宣传部小干事,没经历过战争,编织出这么个谎言来,有必要吗?并且,他所给我比划的一尺多长的枪,当时百姓里还真没几个人见过,只有美帝和苏修才有那种先进武器,叫做微型冲锋枪,在西方国家里,也只有个别特殊部队才能配备的高级装备。
但地方上的事我们也插不上话,所以省公安厅把胡品庆带走,我也没出声。那天会议结束后,我寻思着指望这些地方上的同志帮忙,也指望不上,便叫上我带的那五十个战士,开了个小会。
你们不要小瞧我当时那五十个战士,可都是以前从打日本一路过来的老兵,一个个机灵得很。我安排了三十个战士连夜带上干粮上山,找隐蔽的位置散开躲好,一旦有情况就给我立马开枪,其他战士第一时间给予支援。我自己就和剩下的二十个战士,脱了军装,潜入汇龙山附近的几个县镇,希望在人民群众中打听到一些什么线索。
地方上派的那四五十个民兵第二天开始还是一拨一拨的上山搜山。所以说职业军人和群众还是有区别的,我安排上山隐蔽的那三十个战士,搜山的群众愣是没有找到过一个,都躲得跟隐形人似的。他们一猫就猫了五天,下山后一个个都瘦了一圈,可把我心疼坏了。
而我自己,那几天就带了俩人,去了最近的易阳镇。毕竟我是那次行动的副总指挥,不能去太远,免得真出现什么突发情况,地方上的同志看不到我心里没底。
在易阳镇转了几天,关于敌特的事情,就只听说了胡品庆带回来的那些。当然,围绕着胡品庆汇报的一切,群众们又添油加醋的加了很多桥段。最悬的是镇上几个老汉的天兵天将论以及几个老兵的阴兵论,一个比一个扯淡。
我们那几天听说了好几个版本,其中有一个版本却吸引了我的注意,那就是关于军工厂的。说是解放前,国民党在美帝的支持下,在汇龙山计划过建一个所谓的军工厂,那几年,蒋光头的军队一路溃败,所以军工厂最后也搁浅了。
可是,有些群众又说那军工厂实际上是已经建成了,里面躲着的就是胡品庆遇到的那支毛子兵,他们趁着我们新中国根基还不稳,想要配合台湾反攻大陆。
于是,我们通过走访,也联系了当地武装部的几个老同志,最后还真打听出关于军工厂的故事来。谣言里说的军工厂计划确有其事,是当时国民党高级将领薛岳还在湖南当湖南王时候开始计划建造的。说是说军工厂,可我猜应该是要建一个巨型堡垒,也就是军事基地。要知道湖南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往下就是两广,往上可以直达中原。再加上湖南地形为丘陵湖泊,易于驻守,湘北湘西地区更是难攻。小鬼子在湖南被薛岳打成那么个鸟样,除了天时和人和,地利也是起到很关键的作用的。
老同志还给我们说了,那阵子开赴汇龙山的架着帆布的军用卡车着实不少,而且都是在夜晚,汇龙山附近也戒严了一年多。周围县镇也有一些青壮男性被抓去做了壮丁,不过数量不多,易阳镇只去了二十几个人,加上其他县镇的,最多也就七八十个吧!
接着就是解放战争轰轰烈烈打响了,我们的部队一路往下,国民党不堪一击。汇龙山周围的国民党军用卡车,突然一天也全部不见了。可是被抓去的壮丁,却没有一个回来的。那几个老同志就说了,那些娃应该都是被国民党带去打仗了,弄不好还跟着去了台湾。到局势终于稳定后,附近的群众也慢慢开始进入汇龙山。整个汇龙山还是和一年年前没被国民党军队折腾时一模一样,一点改变都没有。大伙得出的结论就是:国民党军队瞎张罗了那么久,一砖一瓦都没有开动罢了。
听说了这段历史后,我带着身边那几个兵,便开始走访被抓走的壮丁家属。可非常奇怪,走访的结果是:那些被抓走的男丁都是无亲无故的,唯一能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的,都是一些乡邻与街坊。我们走访了几天,最后总算找到一个有亲人留下的,是一个叫满伢子的壮丁,他的亲哥哥还在镇上。我们找上门后才发现,这个亲哥哥居然是个瞎子,靠帮人纳鞋底过日子。瞎子听说我们是武装部同志带过来的,也给激动坏了,手忙脚乱地给我们倒水,洒了一地。
我们问起了他弟弟满伢子被国民党抓走时的情景,这瞎子倒是记得很清楚,说当时他弟弟才十七岁,两兄弟相依为命,靠满伢子没事上山打兔子山鸡过日子。那天晚上两人早早地睡了,睡到半夜听见敲门的声音。满伢子跑去开门,门外有好几个人,都穿着啥,瞎子自然不知道,只听见对方问满伢子:“山上熟不熟?“
满伢子说:“熟啊!别说山上了,大通湖里都熟。”
对方很满意,扔下了几个大洋,说:“这是留给你的瞎子哥哥这段时间的生活费,你跟我们上山帮几个月忙。”
满伢子自然不肯,对方就放下了狠话,还不是说想不想活命什么的。满伢子就那么被带走了,从此再也没有了音讯。
这条线索就此打住,没有了下文。不过沈头我还是留了个心眼,问瞎子他弟弟满伢子长得啥样?谁知道瞎子咧开嘴就笑了,说:“这位同志你这不是白问吗?我就一瞎子,连自己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他长啥样呢?再说当时他才十七,你们跑邻居街坊那,就算能问到他的长相,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个头和模样都变了,你们也分辨不出来啊。”
不过
沈头说到这打住了,眉头一下皱得紧紧的:“不过那满伢子就是个左撇子!”
沈头的故事听得我正入迷,到他最后说出满伢子是左撇子时,我毫不犹豫地说出句傻话:“不会就是这个满伢子偷袭了伍大个吧?”
铁柱摇头:“那倒不会。虽然与洋人比较起来,我们中国因为从小就学习用筷子吃饭,所以左撇子比例要少很多,只占到百分之二,可你也别小看这百分之二,不少了。据我了解,易阳镇有一两万常驻人口,一两万的百分之二就是三四百个,沈头所说的满伢子,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沈头也点了点头:“应该只是巧合吧!”
第15章 大通湖()
正说到这,我们身后的胡品庆吱声了:“呦!你们都起来了!也不叫醒我,拖了大家后腿。”
我们扭头过去,只见胡品庆已经坐了起来,冲我们笑。可躺在他身边的老孙还是在呼呼打着鼾,好像胡品庆这么大的动静没有惊动他似的。
沈头冲胡品庆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