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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郡然摇了摇头,未置一词便在床榻上躺了下来。
所幸这一日老夫人安好,倒也不曾派人前来叨扰过赵郡然。她一觉睡到了子时,方才觉得有些饿了,便吩咐清雅替她煮了一碗阳春面。
然而那阳春面吃到口中,赵郡然只觉得索然无味,才吃了几口便再也无甚胃口了。
清雅劝说着赵郡然再多吃几口,赵郡然却是摇了摇头道:“胃里胀气,却是吃不下去的。你替我去煮一碗姜汤来吧,暖一暖胃,再去去寒气。”
清雅便依言又去煮了一碗姜茶来给赵郡然喝下了。
因赵郡然已经好几个时辰不曾吃过东西,清雅便在姜汤里放了不少红糖。
赵郡然喝下姜汤,小坐了片刻方才觉得自己有了些许力气。发了汗,她便觉得无甚睡意了,于是便在圆桌前坐下来,将老夫人明日需要用的药方写下来。
海兰见赵郡然房里还亮着灯,不由推门而入。
赵郡然抬眸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海兰道:“今日见小姐额头发烫,身子又乏力,终究是放心不下的。小姐如今可觉得好些了?”
赵郡然微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劝说她赶紧回去歇息,却见海兰一脸惊恐地看着赵郡然。
清雅见到她的眼神,下意识看向赵郡然,竟也是露出同样的表情。
赵郡然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海兰赶紧上前一步道:“小姐千万别碰自己的脸。”话音刚落,便已经紧紧抓住了赵郡然的手。
清雅赶紧捧来镜子放在赵郡然面前,赵郡然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只见她整张脸上长满了红红的小疙瘩,不仔细看倒像是天花,十分骇人。
海兰朝清雅递了个眼神,清雅便迅速将镜子移开了。
赵郡然却是道:“将镜子给我。”
清雅安慰道:“小姐不必害怕,或许只是寻常的蚊虫叮咬罢了,说不准睡上一夜便好了。”
“蚊虫叮咬岂会整张脸都长满呢,快把镜子给我。”赵郡然不由分说夺过清雅手里的镜子,仔细照了照。
海兰问道:“小姐可是吃了什么发物,才会起疹子的?”
赵郡然回想了一下今日的吃食,她在宫中的吃食都是皇后命人送进去的,不可能出问题。而回到相府,因忙着为老夫人治病,也不曾吃过什么东西,只是方才吃了几口阳春面。只是今日她回到房中未多时,便觉得头疼无力,胃里又胀气得厉害。她原以为是自己不当心染了风寒,倒也并不在意。如今想来,定是房里有什么古怪。
海兰见赵郡然神色有异,不禁问道:“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
赵郡然赶紧对二人道:“你们在房里寻一寻,是否有什么可疑之物,我的症状应当是中毒了。”
海兰和清雅一听赵郡然是中毒了,便赶紧在房里翻找起来。赵郡然也同她们一道在房里翻找着,几人忙活了一刻钟,几乎将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清雅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道:“这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也不见有什么可疑的物件。看样子小姐的确是因为染了风寒导致身体过弱,才会起疹子的。”
赵郡然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口里嗫嚅道:“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也就是说东西应当藏在不该找的地方。”
海兰疑惑道:“不该找的地方,小姐说的是哪里?”
赵郡然在房里走动了一圈,忽然将目光锁定到了床榻上。她对海兰道:“将枕头拿起来让我瞧瞧。”
海兰赶紧捧过床榻上的蚕丝芯外包蜀锦枕头交给赵郡然。
赵郡然仔细闻了闻那枕头,不禁皱眉道:“看样子有人在这上头动了手脚。”
清雅惊讶地张了张嘴道:“不应该啊,小姐的床榻都是清雅****在收拾的,小姐不在府里的时候,小姐的卧房也是落锁的。”
“想要动手脚,何必要从房门进来呢。你定然白日里开着窗子了。”赵郡然道。
清雅想了想,便赶紧惶恐地跪倒在地上:“小姐恕罪,是清雅疏忽了,才会让歹人有可乘之机的。”
赵郡然摆了摆手道:“此事不怪你,既然人家要害我,总是有千百种法子的,即便是防也防不住的。”
海兰满脸焦急地问道:“小姐,您可曾知晓自己中的是和中毒,又当如何才能驱毒?”
“单凭上面的气味,只能判断出个大概,然而有好几种毒都有此种气味。它们虽都是毒药,但毒性却是相差甚远,一旦用错解药,只会适得其反。”
海兰记得跺了跺脚,咬牙道:“不如我去查查是谁要害小姐,将她揪出来让小姐发落!”
赵郡然冷笑道:“还能有谁,这府里最希望我死的便只有邵敏茹了。”
如今邵敏茹身边并没有可用的丫鬟婆子,应当是不可能差遣人对赵郡然下毒的。海兰想到这里,只觉得有些不大可能。她正要开口提醒赵郡然,却听赵郡然道:“有钱什么事办不到,邵敏茹是府里的大小姐,府里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只求为她卖命的。”
第387章 找到了解药()
海兰瞧着赵郡然苍白的面色,心中十分惶恐。如果真是邵敏茹所为,那么凭着前几次的失手,这一次动手她必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赵郡然的。想到这里,海兰对赵郡然道:“小姐先不要着急,海兰这就去她房里找找,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赵郡然点了点头,吩咐清雅赶紧将枕头藏起来,又重新换上了一个新枕头,方才躺下来。
海兰离开未多时便回来了,此时赵郡然了无睡意,正翻看着医书寻找解毒方法。海兰从袖子里摸出一大堆小瓶子放在桌上,轻声对赵郡然道:“这些都是从大小姐房里找出来的,小姐且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赵郡然强打起精神,将海兰搜寻来的物件一样一样仔细瞧了一回,却大多都只是些胭脂、香粉、蜜粉之类的东西。赵郡然道:“这些都是邵敏茹的贴身之物,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话音刚落,她忽然将目光转到了一只描金漆绘牡丹的乌木匣子上头。
那匣子不过拳头大小,十分精巧雅致,里面装的是一些唇脂糕。
通常女儿家及笄之后或是在重要的场合都会涂抹唇脂,因为邵敏茹已经及笄,因此府里给她配的唇脂便十分贵重些,比起赵郡然她们用的,质地要更上乘几分。
然而赵郡然发觉海兰带回的这盒唇脂却是同府里配给她的是一样的,虽然令换了匣子装上,但质地成色并无不同之处。
赵郡然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便用银针轻轻挑了一点放在水中划开了。唇脂在杯盏中划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海兰赶紧将赵郡然的唇脂也捧了过来,挑了一小块在另一个杯盏中也化开了。
赵郡然拿起两个杯盏分别闻了闻,顿时秀眉一拧,便屏住了呼吸。
海兰赶紧问道:“小姐可是发现了什么?”
赵郡然用帕子将杯盏盖起来,冷声道:“邵敏茹几时也学聪明了,她竟然在唇脂里添了解毒的草药,看样子她是料到了我会派你去搜寻的。”
“既然解药在此,小姐便无需担忧了,我们不如将唇脂拨出一些再还回去岂不好?”海兰说着便要动手。
赵郡然赶紧将唇脂盒盖起来,说道:“她大费周折将解毒的草药混入唇脂当中,便是想要害我丧命,我又岂能上当呢。既然她混入的通心草,那便说明通心草绝非解药,如今剩下的便只有两种毒待排查了。”
海兰道:“不如我再去她房间找找,或许还有别的线索。”
这一次赵郡然却是摇头道:“不必找了。”她说着便拿起一只鼻烟壶闻了闻,随后又是拧了拧秀眉,说道:“你将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吧,这鼻烟壶也送回去。”
海兰好奇道:“这鼻烟壶的气味有些奇怪,里装的是什么?”
赵郡然微微一笑,吐字干脆利落道:“解药!”
“既然是解药,小姐何不将鼻烟壶留下!”海兰和清雅异口同声道。
赵郡然口气淡淡道:“我若解了毒,却被邵敏茹冠上偷盗的罪名,岂不是得不偿失。这只汉白玉雕五福纹鼻烟壶价值不菲,既然邵敏茹将解药装在里面,便是想要借机给我一个偷盗的罪名。”
海兰不解道:“小姐如何确定这里面的就是解药,而非如那唇脂一样是用来迷惑您呢?”
“她既然要给我下毒,必然自己要留有解药,否则万一自己也中了毒,岂不着人怀疑。”赵郡然冷冷一笑,继续道,“所以我猜测她定是将真解药藏在了鼻烟壶里,如果我要将解药留下,她便也可顺势诬告我偷盗。”
海兰咬了咬牙,一副十分气恼的样子。她拿起那鼻烟壶,拼命往桌子上甩着,像是要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赵郡然道:“里面根本就没有东西,她是将解药燃成灰烬放进鼻烟壶里的。待气味充斥之后,她便将里面的灰烬全数倒去,只留下了气味。”
清雅想了想,说道:“既然小姐知道了解药,那便好办了。我这就想办法从后门溜出去,为小姐去各个药堂里找找。”
“眼下出去,只怕会被家丁撞见,到时候若邵敏茹有心做文章,反倒不好,”赵郡然说着便朝清雅摆了摆手道,“后半夜便让海兰守着吧,她会功夫,若有急事吩咐她去办,到底方便些。”
清雅乖顺地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站在那里。
海兰见赵郡然朝自己递了个眼神,便笑盈盈对清雅道:“小姐是大夫,自己的身子总是比我们清楚。你就放心回房去吧,若有事我喊你便是。”
听海兰如是说,清雅方才放心地离开了。
赵郡然在床榻上躺下来,因为没有了枕头,海兰便找了几件里衣折起来供她靠着。赵郡然揉了揉发沉的脑袋,从袖子里摸出了小笛子吹起来。
眨眼的功夫,海欣便从窗外跳进来。
赵郡然对海欣道:“你先将那些东西都送回邵敏茹的房中,然后速速去各处的药堂问问,是否有浣花草。”
海兰疑惑道:“我记得上次小世子中的便是浣花草毒,小姐怎么拿浣花草驱毒?”
“以毒攻毒便是如此,浣花草虽有毒,用对了却也能解毒。”赵郡然说着便吩咐海兰取了一个银锭子给海欣,又关照海欣道,“买到浣花草后,无比请店家守口如瓶。”
眼见着海欣离开后,海兰便服侍赵郡然躺下来。她摸了摸赵郡然的额头,倒是不似先前那般烫了。但为怕她烧坏了身子,便出去打水给她降温。
海兰替赵郡然擦了手脚脖子,又取了一块两手巾捂在她额头上。随后擎着一支蜡烛走到赵郡然面前,瞧了瞧她面上的疹子。
才不过小半个时辰,赵郡然脸上的疹子便已经退下去了大半。海兰松了一口气,心想着等海欣将浣花草买回来,她脸上的疹子必然应该全数退去了。
额头上顶着湿漉漉的手巾,赵郡然倒也无甚睡意,便只是闭目养神。就这样等了半个时辰,赵郡然始终不见海欣回来。
第388章 到底是谁玩死谁()
海兰见赵郡然面上的疹子渐渐又起了,瞧着倒是比方才退去的又红了几分。海兰心下担忧,记得在屋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赵郡然却是神情平静,丝毫没有半点焦急的神色。她见海兰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急得团团转,便开口安慰道:“浣花草不容易买到,海欣多跑几处也是难免的。”
海兰终究觉得有些放心不下,因此便立在窗口观望着。
赵郡然咳嗽了两声,忽然听到海兰小声唤了声“姐姐”。紧接着便看到海欣从窗口跳了进来,走到赵郡然身旁,一脸愧疚道:“小姐,邵敏茹将所有的药堂都收买了,海欣跑了十几个药堂,都说没有浣花草。”
“看样子这一次邵敏茹是不将我置于死地不罢休了。”赵郡然冷笑道。
海兰却是十分的焦心,她对海欣道:“这可如何是好呀,要不姐姐再辛苦些,跑去郊外问问。我就不信,邵敏茹能够将京师外的药铺也收买了。”
赵郡然口气平静道:“不必了,让海欣好好歇息一阵吧,我先吃两粒解毒的丸子,暂时压一压毒性。明日一早,再去找也不迟。”
海兰心知赵郡然决计是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的,因此便终于放心地点了点头。她服侍赵郡然喝了一杯热茶,便对海欣道:“姐姐便在这里歇息吧。”
海欣担忧赵郡然,便也就不再回住处去了。
主仆三人在房中睡了一夜,天刚开亮时,海欣与海兰便醒来了。她们见赵郡然还睡着,便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海兰触到赵郡然的额头,不禁瞪大了眼睛,她轻声对海欣道:“姐姐快瞧瞧,小姐的额头烫得吓人!”
海欣闻言便下意识探了探赵郡然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顿时神色一变,不由分说便跳出了窗外。
眨眼的功夫,海欣便已经翻墙而出。海兰还未来得及问海欣准备去哪儿,她便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赵郡然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见海兰一副焦急的模样,便微笑着道:“身子发烫是难免的,等驱了毒便可立即退烧了。这毒虽瞧着症状吓人,但熬上一两日是无妨的。”
话音刚落,赵郡然却听到外面响起女孩子的声音:“赵小姐,大小姐一早起来便喊头疼,请赵小姐过去替她瞧瞧。”
海兰呵斥道:“我家小姐身子不适,不方便走动,让大小姐派人去请大夫吧。”
丫鬟恳求道:“我家小姐头疼得厉害,还是劳烦赵小姐赶紧去瞧一瞧吧。”
海兰正要反驳,赵郡然朝她递了个眼神,随后小声道:“将门打开,我去一趟便是。”
“小姐,她这是故意在整你呢,这时候过去,指不定邵敏茹又会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来。”
“我即便此刻不去,她也总有办法逼着我过去的。无妨的,我还有力气,不至于被她整垮了。”赵郡然说着便站起来,冷声道,“我倒是要看看,她预备玩出什么花样来。”
海兰劝不住赵郡然,便只好跟在她身后。两人走出院子,便看到一个眼生的丫鬟站在外头。丫鬟见赵郡然走出来,脸上挂着焦灼的神色道:“感谢赵小姐热心,还请赵小姐能够快一些。”
赵郡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凉凉地说道:“你方才应该听见我的丫鬟说的话了,我也身子不适,总不能为了你家小姐,便要我拖着病体赶过去吧。”
丫鬟抬眼瞄了瞄赵郡然面上的疹子,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赵郡然捕捉到她的神色,不禁挑了挑眼梢。
一路上,丫鬟催促了赵郡然四五次,赵郡然却像是逛花园一般,慢慢走在青石路上,时不时地停下来瞧瞧路边的景色。
海兰见赵郡然虽神色悠闲,但心中清楚,她如今是凭着意志支撑着身子的。海兰不清楚赵郡然为何非要去见邵敏茹,难道她只是想让邵敏茹觉得她已经平安无事了吗?
就这样走走歇歇,直到丫鬟催促了不下十几次,赵郡然方才到了邵敏茹的院子里。
丫鬟对赵郡然道:“请赵小姐在外面等候片刻,大小姐因为头疼,眼下正在床榻上躺着。”
赵郡然淡淡地点了点头,在院子的圆桌前坐下来。
海兰眼见着赵郡然面色苍白,心疼不已。她对赵郡然道:“大小姐必定是在戏耍小姐,小姐还是赶紧回房去吧。”
“我自然是知道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