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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郡然微笑着看着她,眼中似是透着几分威胁的意味:“能够传出去,还愁没有人相信吗?那些嫔妃们不知真相,怕是以讹传讹,等传到帝后耳中的时候,指不定又是另一番话了。”
邵敏茹神色间有一闪而过的忧虑,她再次对云染呵斥道:“让你拾起来,听到没有!”
云染嘟着嘴,有些不情愿地去拾。
赵郡然对海欣道:“你也帮一帮她。”说着便看了一眼云染放在地上的佛经。
海欣轻轻点了点头,蹲到云染深怕,帮她一起拾着地上的碎瓷片。
赵郡然重新倒了一杯茶走到邵敏茹深怕,笑意莹然道:“邵小姐喝杯茶降降火气吧。”
邵敏茹深怕赵郡然使坏,拿茶水弄脏了她的衣裳,便赶紧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赵郡然端着茶,朝她面前走了两步,邵敏茹便又继续往后退,一直退到了海欣身旁。
“罢了,既然邵小姐嫌弃我这里的茶水不登大雅,我也就不勉强了。”随后便对海欣道,“太后这时候也该起来了,海兰你松一松邵小姐吧。”
海欣依言起身,将邵敏茹送出了屋子。
邵敏茹像是躲瘟疫一般躲着海欣,她带着云染,几乎是小跑着走出浣沙宫的。两人一路不敢停歇,快步往永宁宫的方向走去。
永宁宫内,太后方才梳洗完毕,此刻杨嬷嬷正在伺候太后用早膳。
邵敏茹原想在殿外候着,等太后用过早膳后再请史女官通报,谁知太后已然看到她。
杨嬷嬷赶紧将人请进了大殿,笑道:“邵小姐怎么不着人通报,太后可是心疼邵小姐在外头吹冷风呢。”
邵敏茹笑道:“只怕打扰了太后用膳,所幸已经开春,倒也不似冬日那般寒凉了。”
太后听到邵敏茹的话,欣慰地笑了笑,说道:“快坐下来烤烤火,虽是开春了,可哀家这里僻静,到底还是冷。”
邵敏茹依言坐下来,命云染将抄写好的佛经交给杨嬷嬷。
太后道:“且让哀家瞧一瞧,敏茹这次抄写的佛经。哀家如今年岁渐长,眼神已是大不如从前了。上一次你给哀家抄写的佛经,哀家只嫌自太小。”
邵敏茹忙说道:“是敏茹考虑不周,这次敏茹得祖母提醒,倒是将字略写得大些了。”她说着便将抄写的佛经打开,摊开在太后面前道,“太后瞧瞧可看得清,若是看着吃力,敏茹再重新去抄写。”
太后看了一眼邵敏茹抄写的佛经,不由赞道:“如此正好,你倒是不必再大费周折了。”
邵敏茹微微一笑,正要说什么,却忽然间拿帕子掩着嘴,打了个喷嚏。
杨嬷嬷关切道:“哟,莫不是方才邵小姐吹了冷风受寒了。”
不等邵敏茹说话,云染愤愤不平道:“我家小姐并不是在太后这里吹风受凉的,而是在浣沙宫。”
邵敏茹剜了云染一眼道:“太后这里,岂容你多嘴。”
太后问道:“你去过浣沙宫了?”
邵敏茹微笑着道:“回太后,今日祖母知晓敏茹要来宫中为太后送佛经,便吩咐敏茹去浣沙宫给郡然送一些新茶。因郡然起得晚,敏茹便在外头等了半个时辰。只怪敏茹身子弱,只吹了片刻凉风,便有些受不住了。”
太后呵斥道:“你好心去送新茶,郡然竟让你在外头等半个时辰,她平日里瞧着进退有度,竟是这般没有度量。”
邵敏茹柔声道:“倒也不怪郡然,她在宫中无事,难免起得晚些。倒是敏茹,早早地叨扰她,实在是有些对不住的。”
杨嬷嬷看了邵敏茹一眼,微微拧了拧眉。
太后对邵敏茹道:“既然你身子不适,便早些回府去歇息,近些日子也不用为哀家抄写佛经了。”
邵敏茹见太后言语间没有丝毫要责罚赵郡然的意思,不由有些失望。她依言站起身,朝太后欠身告退。
就在这时候,云染见到邵敏茹的裙子上站着一点殷红色,不由道:“咦,小姐的裙子几时弄脏了。”
杨嬷嬷闻言便上前瞧了瞧,却见邵敏茹的裙子上的确有殷红的血迹,且是新染上去的。她说道:“邵小姐污了裙子,可要老奴找一件让您换上?”
邵敏茹有些疑惑道:“不知是何处弄污了裙子?”
杨嬷嬷道:“邵小姐可是身上不爽利?”
邵敏茹闻言面色一红,忙摇头道:“自然不会,若今日月信,我岂敢给太后送来佛经。”
通常有月信在身的女子是碰不得佛经的,怕污血冲煞了佛祖。从前三公主为讨好太后,瞒着月信为太后抄写佛经,后来被太后得知此事。因她是公主,太后便只是象征性罚她洒扫庙堂一个月罢了。
第282章 棋差一招()
太后听闻杨嬷嬷问起邵敏茹的月信,不由走上前道:“出什么事了?”
杨嬷嬷道:“回太后,邵小姐的裙子有污点,瞧着像是血迹。”
太后听了不由面色大变,她看了一眼邵敏茹身后,只见她裙子上的确有一块拇指大小的血迹。那血迹的位置十分尴尬。太后气得发抖:“你好大的胆子!来月信之时,竟然敢触碰佛经!”
邵敏茹忙躬身道:“太后,敏茹岂敢玷污了佛祖呢,敏茹并没有来月信啊。”
太后厉声道:“那你身后的污血如何解释?”
云染忙替邵敏茹辩解道:“太后,云染是小姐的丫鬟,小姐是否来月信,云染最是清楚。小姐的月信向来不准,已有四十余日不曾来了。”
邵敏茹听了云染的话,面上愈发窘迫。她悄然瞪了云染一眼,却听太后道:“既然不准,怕是刚来了月信也未可知。你若是这般粗心大意,玷污了佛祖,哀家定不饶你。”
“敏茹当真没有来月信,想来是在别处沾染了血污也未可知。”她说着便作势想了想,说道,“对了,方才敏茹不当心在郡然那里打碎了一个茶盏,许是她的丫鬟在捡拾茶盏的时候弄伤了手,血迹沾染在了敏茹的裙子上。”
太后闻言忙对杨嬷嬷道:“去一趟浣沙宫,看看郡然和海兰的手上是否有破损。”
杨嬷嬷应了声“是”,便赶紧去了。
到了浣沙宫,便看到海欣正坐在木桶边洗衣裳。杨嬷嬷上前道:“你家小姐可是在歇息?”
海欣忙起身将杨嬷嬷引进了屋子里,倒了杯茶给杨嬷嬷道:“小姐在隔壁的刘美人那里闲聊,海兰这就将小姐请来。”
杨嬷嬷微笑着点了点头,待海欣走后,她打量了几眼屋子。只见屋子是间饵房,狭小不堪,主仆两挤在一间房里,倒也十分委屈。
赵郡然走进门,见杨嬷嬷正坐着喝茶,忙福身道:“杨嬷嬷,可是太后那里有何吩咐?”
杨嬷嬷看到赵郡然来了,忙起身道:“是太后惦记赵小姐,特地命我过来瞧瞧赵小姐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她说着便将一叠饼饵放下来,笑道,“这是太后赏给赵小姐的光酥饼。”
赵郡然笑道:“郡然感念太后惦记,太后寿辰将至,郡然正愁着为太后准备贺礼,却不知该送什么好呢。”
杨嬷嬷执过她的手道:“赵小姐的绣工、舞艺都是极好的,太后时常同我念叨起呢。赵小姐若不嫌麻烦,便送太后一个绣枕吧。”她一面说着话,一面轻轻婆娑着赵郡然的指尖。只觉得赵郡然的十指细滑如玉,便也就放心地点了点头。
海欣看了一眼赵郡然,上前一步对杨嬷嬷道:“杨嬷嬷可别站着,仔细累了腿脚。”
杨嬷嬷笑着坐下来,随后执过海欣的手道:“你家小姐在这里,也是苦了你了。”
海欣笑道:“小姐待海兰恩重如山,海兰伺候小姐,并不觉得辛苦。”
杨嬷嬷欣慰道:“真是个懂事的丫头。”说着便松开手,喝了一口茶,陪着赵郡然闲聊了片刻后说道,“史女官正忙着为太后张罗寿辰的事,我也该早些回去了。”
赵郡然将杨嬷嬷搀扶到屋子门口,微微笑道:“前几日何采女来郡然这里,说是再过几个月便要临产,打算向陛下请求,将郡然接到她宫中去住。”
杨嬷嬷道:“如此倒是好,只怕累了赵小姐。”
赵郡然笑道:“何采女身怀六甲都不觉得辛苦,郡然何来辛苦只说呢。郡然只盼着何采女和龙子都安好,如此杨嬷嬷也能宽心不是吗?”
杨嬷嬷眉心微微一动,有些局促地笑了笑,便欠身离开了。
看着杨嬷嬷走出浣沙宫后,海欣便赶紧将房门关上。她摊开右手看了一眼道:“虽是小伤,已然结痂,可杨嬷嬷必然是能够察觉的。”
赵郡然道:“她若真心待她侄女好,必然不会出卖我们的。我们便也是就此赌一把,但愿是赌对了才好。”
杨嬷嬷回到殿中,见邵敏茹正垂首站在一旁,太后则是由侍女段伺候着在净手。
“可有查到什么?”太后问道。
杨嬷嬷上前道:“回禀太后,老奴已然仔细瞧过,赵小姐和海兰的手上并无任何伤口。”
邵敏茹一脸紧张道:“太后,许是她们的手腕上,或是别的地方有伤口也未可知啊。”
太后道:“你莫不是想说,她们故意弄伤自己,将血迹沾染到你的裙子上?哀家以为你有容忍的雅量,却也是这般龌龊的心思。既然杨嬷嬷已经瞧过,那便说明血迹不是她们的。”
云染抢在邵敏茹前面道:“太后,云染有个办法可以证明小姐月信未至。只要太后命人给小姐查一查,不就清楚了。”
邵敏茹听云染说出如此羞辱她的话,一时气恼不已,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太后眉头紧锁,呵斥道:“哀家的殿中,岂容你放肆!敏茹啊敏茹,你何时变得这般了。”
邵敏茹道:“太后,敏茹好歹是相府嫡女,岂能为人所羞辱。况且敏茹当真不曾来月信,还请太后相信啊。”
太后满面怒容道:“你是否来月信,哀家已然不想追究。但你无故沾染血迹,便是对佛祖的大不敬,终究还是要罚的。”
邵敏茹还欲再为自己求情,太后已然道:“哀家便罚你洒扫宫中佛堂四十九日,且这期间必须吃斋诵经。”
这样的惩罚对她而言虽不痛不痒,却是关乎面子。可无论怎样,都好过丢了性命。她无奈磕头道:“敏茹谢太后恩典。”
太后道:“这四十九****势必要早起,你可自行选择留在宫中还是每日早起入宫。”
每日早起入宫,邵敏茹哪里坚持得了,便说道:“敏茹愿留宿宫中。”
太后点了点头,说道:“你好歹是戴罪之身,哀家便将你安排在浣沙宫,这期间你只要无甚过错,哀家便可早日将你放回府去。”
第283章 赵郡然的地盘()
邵敏茹听到太后要将自己安排在浣沙宫,顿时面如土色。她张口想要拒绝,却又怕惹怒了太后,得不偿失,便只得再次福身谢恩。
跟着史女官走出永宁宫,邵敏茹道:“不知可否劳烦史女官派人出宫替我带个话给华庄夫人,便说我这里却两身衣裳。”
史女官微微笑道:“邵小姐放心,浣沙宫内众人穿的衣裳都是宫里统一缝制的。至于华庄夫人那里,太后自会安排人去知会的,邵小姐不必操心。”
邵敏茹气得直冒肝火,她咬紧牙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史女官将她们主仆二人一路领到了浣沙宫内,随后招来浣沙宫的管事道:“这位是相府大小姐,太后暂且将她安排在此处,你且派人好生照料邵小姐。”
管事笑盈盈道:“史女官放心,我训导的丫鬟们各个勤快伶俐,必定不会让邵小姐自己劳心的。”
史女官点了点头,看着管事将邵敏茹带进了一间房,便离开了。
海欣正巧在院子里晾晒衣服,看到邵敏茹和云染被管事带进了一间屋子,忙放下东西回去同赵郡然说了此事。
赵郡然微微一笑道:“我都已经提醒她了,她竟然还这般愚钝。”
海欣看了赵郡然一眼道:“能够将她拉进来尝尝苦头,海欣手指上这点小伤倒也值了。”
赵郡然的笑容里满是轻蔑:“粗茶淡饭,这点苦头根本算不得什么,我要她尝的是大苦头。”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总有一日,她要邵敏茹尝一尝她当年吃过的苦头。
邵敏茹的屋子便在她们的正对面,同她们隔了一个花坛,倒也算是遥遥相望了。
赵郡然眼见着邵敏茹进了屋子,又一脸嫌弃地走了出来。“浣沙宫里来了新人,我们该去恭喜一番才是。”赵郡然放下绣品,对海欣道。
海欣点了点头,见赵郡然将邵敏茹方才带来的那包茶交到她手中,不由问道:“小姐这是预备送回去?”
“既然是去恭喜,总不能空手而去吧。”
海欣依言取了一段红绳,绑在茶包上打了个结,这才跟着赵郡然出了屋子。
此事邵敏茹正站在院子里,满是埋怨的口气道:“这屋子里竟是竹榻,纵然加了垫褥,也到底搁得人生疼。里头也没有窗幔,夜间如何敢安睡。”
管事冷嘲热讽道:“后宫都是女子,况且还有窗纸呢,站在外头也是瞧不见里面的。这里可是冷宫,邵小姐岂能同相府比呢。”
赵郡然闻言不由噗嗤一笑,她对管事道:“姑姑且忙自己的事去吧,我与赵小姐熟络,我来安抚她便是了。”
管事道了声“有劳”,便径直离开了。
邵敏茹剜了赵郡然一眼,对云染道:“外头风大,随我进去。”
云染忙跟着邵敏茹走进房,正准备迅速将门关上,却见海欣用脚轻轻踢开了门板。云染气恼道:“你好大的胆子!”
赵郡然微笑着道:“我们前来送礼,难不成你想越过你家小姐,将我们拒之门外?”
不等邵敏茹说话,赵郡然已经带着海欣,不由分说地走进了邵敏茹的屋子。
海欣将茶包放在桌上,对邵敏茹道:“我家小姐念及大小姐出门在外,定是喝不惯宫里的粗茶,便特地将老夫人送的新茶转赠给大小姐。”
赵郡然跟着道:“粗茶——淡饭,这茶是解决了,可冷宫里的饭食粗糙,只怕邵小姐也是吃不惯的。好在皇后娘娘****派人来单独给我送饭菜,不如我恳请娘娘也给邵小姐多送一份吧。”
邵敏茹冷笑道:“你是想让我吃嗟来之食?我告诉你,我宁可是剩菜剩饭,也不会要你的施舍。”
赵郡然慢慢点了点头道:“既然邵小姐如此说,那便罢了。我与浣沙宫的几位宫女交好,不如让她们分饭食的时候,多给邵小姐一些菜肴吧。”
邵敏茹闻言面色一变,她尽力掩饰住眼底的惶恐,冷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赵郡然微笑着道:“方才我还同大小姐说起,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呢。没想到才不过眨眼的功夫,大小姐便从河东跑到河西去了。“
邵敏茹咬牙道:“我喜静,若无事你还是回自己的住处去歇息吧。”
赵郡然起身朝她欠身道:“那大小姐便在此处好好歇息,我这就去关照分饭食的宫女。”
等赵郡然走出屋子后,邵敏茹已然抑制不住心底的惶恐。她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发出的声音也带了几分颤音:“云染,你且去打听打听,这浣沙宫里有哪些宫女同赵郡然交好。你将赏钱分给那些不曾同赵郡然交好的宫女们,并将打赏一事声张开去。”
云染闻言便拿着荷包出去打听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云染推门进来,小声对邵敏茹道:“小姐,我试探着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