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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断袖,对女子不敢兴趣,否则说不定他会怜香惜玉的。
明月尚未爬到他的面前,便被一双腿拦住了去路。她抬起头,看见面上的人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再也不敢吭声。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孤立无援
“明月,你到底说不说?”云未再次问道,言语间透着一股不耐,没有耐心再问第三遍。
也许是这种温和的法子不管用,明月啜泣起来,“我什么也不知道,君家想要我的命,我才是受害者?”
受害者?她倒是一点都不害臊。
这期间驶去的人都可以说自己是受害者,唯独是她不行。她知道自己不说清楚她是不会罢休了,干脆挑明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吗?就在你刚才声泪俱下控诉凤泽钰的时候。五年前的事几乎无人得知,就算你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探知宫中秘密。这只有一个可能,君家的人告诉你的。”
她看向凤祎楠,“当年的事她说的可是真的?”
凤祎楠点头,目光寒若尖刀。“是。”就算是三皇兄也未必知道如此清楚,她说的仿佛是自己亲眼所见一般,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是崔喜儿告诉我的。”明月狡辩道,“她可是当年未央宫唯一活下来的人,正巧被我所救。”
“很不巧,我前些日子在厘州,我也救了崔喜儿,正巧也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
话落,明月的脸色一白,“崔喜儿早就死了,找上你的人肯定是凤泽钰设计的。”
想不到她已经慌乱到口不择言了,云未好笑的问道:“他为什么要设计我?”
“他想要利用你对付君家。”
越说越离谱了,云未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明月,你错就错在太过大意了,我可是从你的称呼上找到了破绽。试问,有哪一个人,被其母抛弃了十几年,又被她派人追杀,结果还唤娘亲的。你的眼神骗不了人,不说恨,至少也是有怨怼吧?可是你的表情太平淡,似乎恨的那个,反倒是你口口声声应该感激的父皇才是。”
明月咬着下唇,没想到她这样细心,把她看穿了。
站着脚有些酸疼,云未坐在了凳子上,“让我来猜猜你们的计划如何?你利用段长青和上官博,故意闹得满城风雨,让我注意到你。那一夜在街上你应该看见我了,所以接下来才会设计我进入大牢,企图从我爹手中拿到兵牌。可惜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凤泽钰会把我接进宫去。然后你故意给黄生假的暗示,让他假装杀了我爹爹,实际上那毒药是真的,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这便是最好能解释黄生的信件中,为什么一共提到了三次刘信芳,又让府中管家把画像给我,目的只是要提醒我小心你。”
“接下来,你们利用我帮助君旸转移视线,好让他可以以孟驰深的身份进宫合谋。你们利用仇牧双刺杀我,又让君旸在京中高调露面,成功吸引了众人的视线。随后,孟贵妃假装与我合谋,不过是想要从我身上拿走兵牌,套的消息。故意让我在长春宫听到那番话,就是要我与凤泽钰作对,从而拉拢到君家的阵营来。”
“但是,最大的意外却是凤顷,他的出现乱了你们的许多计划。所以才会在洛城用仇牧双做诱饵,不惜一切刺杀他。计谋不成,他们还有你,再次利用我对恭叔的感情,想让我与凤泽钰反目成仇,好借皇上的手杀掉我,逼凤顷反。可惜你们误信谣言,以为我真的拿到了兵牌。所以乘机支开凤顷,由你来劝说我。不得不承认,你们还真是把我的性子了解各通透啊。”
她说的八九不离十,明月已经呆滞了,他们真的走错了吗?可是,“那又如何?东黎与漠北一开战,这个天下便会易主了。只要娘亲能完成大计,牺牲我又如何?”
“你什么意思?”云未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惊诧都合不拢嘴。
明月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魇如花:“君珩活不了多久了,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弓,为了娘亲,我死不足惜。相反的,等到君家的大军攻破京城的那一日,便是你的死期。云未,我在地府等着你,这一死,也值得了。”
云未和凤祎楠面面相觑,这凤尔容竟然是想要当女皇!
云未咯咯的耸着肩膀笑了起来,嘲笑她太过天真。许久,笑到了全身无力,她才停了下来,擦去眼角的泪珠。“我记得凤顷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死是一个奢望。”
明月惊恐的张了张唇,她想要尖叫,却仿佛有什么箍住了自己的喉咙。
那是一张及其熟悉的脸,陆离,此时,他的手正箍在了她的脖颈上。他用力一拉,把她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明月疼得大叫起来,到了最后只剩下呜呜哇哇的声音,十分刺耳。
云未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低声说道:“另外附赠你一个好消息,仇牧双先你一步来了,已经有人去禀告凤顷,不出几日,你们的计划便会落败。世上会知,屠城的乃是君家。这样的家族,有谁担得起皇上之位?”
明月美眸皱缩,伸手就朝着她抓来,幸好她眼疾手快急忙后退,才幸免于难。
“把她带下去吧,等阿陵回来,让他决定她的生死。不过,”她话锋一转,眼珠深沉,“吃点苦头还是可以的。”
这个女子心如蛇蝎,算计了她那么多次,若是不教训教训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毕竟这半年来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真是托了君家的福哪。
陆离一掌打在了明月的肩膀上,箍着她的手拖着离开,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云未泄了气,无力的瘫坐在了椅子上,揉着眉心。“谢谢。”
凤祎楠吹了一个口哨,啧啧了几声,“想不到还能从你口中听到这几个字,我是不是该去烧个香求个佛了?”
云未不理会他的打趣,只觉得浑身疲倦,不得不说,明月说出的真相太骇人了,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消化不了。
凤祎楠收起了玩笑之心,正色起来。“云未,有些事必须得做,帝王之争是残酷的,无人能改变它。”
她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是什么,“放心吧,我早就想开了。”她放下了手,认真的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如今我只想要找到兵牌,扳倒君家,然后便与凤顷远远的离开这里。这,也是爹爹对我的期望啊。”
可惜,她到了现在才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先皇应该早就知道了凤尔容的阴谋,所以才安排了这一切。之所以选择我,只是因为我恰好便是云家人,也恰好有资格找到兵牌而已。我爹娘是为了东黎而亡,这一点,东黎的百姓永远都会记得,我已经满足了。”
凤祎楠心中无比震撼,好久,他方才释然一笑。“你这么说,倒是显得我多心多疑了。”
出乎意料的,云未没有与他斗嘴。她望着他,认真而郑重的说道:“凤祎楠,我求你答应我,不要告诉凤泽钰我去了哪。若是你想要这个天下一直太平的话,最好的方式便是云未消失了。”
“你在担忧那二十万兵权?”
“历代皇上都忌惮云家的兵权,我不想让子孙后代也沦为皇家的棋子。只要云家还有人活着,帝王便不会安心。所以,我求你。”
好久,就在她以为他会提出什么条件的时候,他却答应得意外的爽快。“好。但是前提是,云未一定要‘死。’”
她一怔,唇角微扬,“定如君愿。”
才安静下来,便听到门外熙熙囔囔的吵闹,“你们不能进去,这里是镇国将军府,哎——你们不能进去……”
出事了?
她正打算出去,陆离推门而入,神色慌张的道:“小姐,你快走,皇上派了御林军包围将军府了,说是要让你进宫教导各位娘娘礼仪。”
云未看向凤祎楠,见他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他既然带了人来,我还能走得到哪里去?”只是这个时候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还是?他知道了仇牧双的事情了?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反贼之类的话,单单就是要我进宫吗?”
“没有,他们态度坚定,一口咬定是请小姐进宫。”
这就奇怪了。
她拿不准他的心思,越想心里越是不安。“陆离,你快派人去谟州查查,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离愣怔,“小姐是说爷可能会出事?”
“我不知道,只是心里闷得慌。”她捂住了胸口,秀眉紧紧的蹙在了一起。或者,他是要拿她当做人质?
陆离还想说什么,燕统领已经闯进来了,“云大小姐。”他看见凤祎楠,十分惊讶,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五皇子。”
凤祎楠淡淡的点点头,垂下了眼眸,盯着地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燕统领这才放心,他对着云未说道:“云大小姐,皇上派我来接您进宫,给各宫的娘娘们教导礼仪。”
第154章 我可以为你去死()
她别有深意的看了外边一眼,眼中讥诮,“带了一整队御林军过来,若我不答应,燕统领是要五花大绑把我绑过去么?”
燕统领暗自擦了一把汗,“云大小姐说笑了,如今京里不太太平,皇上是担心小姐的安危。”
云未虽嗤之以鼻,却不再难为他,“既是如此,那燕统领便带路吧。要是到了晚上,更加不太平。”
燕统领耳根都红了,尴尬十足,“云大小姐,请。”
云未对陆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门外早就备好了轿子,几乎是她一进去,所有的御林军都牢牢的护在了轿子周围,看起来倒像是那么一回事。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才停了下来。她听到燕统领说道:“皇上,云大小姐来了。”
脚步声响起来的那一刻,她的心不可抑制的颤动了一下,把手掩进了衣袖之中。
帘子掀开,凤泽钰站在了轿外,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光看着她。
两人对峙了许久,他率先败下阵来,“先出来吧。”
云未点头,躬身而出,抬头,看见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就听到他说道:“从今日起,你便住在御书房。”
为什么三个字才到了嘴边,她便见他那瞬间变得凌厉的眼神,噤了声。
凤顷紧紧的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心打鼓起来,一阵风过,冷冽的寒风灌进了衣衫中,身子轻颤。
凤泽钰自然也看到了,他在等着她心软。一直以来,她太过强硬,让他抓不住过去那个一直依赖自己的小尾巴。
脚站得酸疼,看他一直都不说话,云未大致才猜到了一分。她又不是国师,如何能时时刻刻猜的到他心里的想法。苦笑道:“你唤我来,不是为了在这里站着的吧?这残破的身子可是比不得从前,禁不起凉风吹久了。”
凤泽钰的神色缓和了下来,转身走进了御书房中。
云未见状,只能跟了上去。才进去,热气迎面扑来,身上回暖了不少。她扫视了一眼殿内,目光落在了书架旁的那张软榻上。
他说的是真的!
凤泽钰随着她目光看过去,嘴角浮起了一抹恶劣的笑意。“怎么?还满意吗?”
“皇上是什么意思?”她倒是宁愿监禁在泠阁,也不愿时时刻刻都面对他。
凤泽钰笑意僵住了,他上前来,由上而下逼视着她。“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吗?云未,我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绝不失言。”
云未错开了一步,“你已经下了圣旨了。”
“那又如何?”他朗声大笑起来,“泠儿,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是下了圣旨不错,可若是凤顷回不来了呢?”
“你说什么?”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什么叫他回不来了?“你想要做什么?凤泽钰,那可是你的亲皇弟,你怎么下得去手?”
凤泽钰阴蝥了眼神,反问道:“我的亲皇弟就可以抢走我的女人?实话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可以没有云未,但是绝对不能没有云泠!”
那,是他心中唯一的温暖和阳光,他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
云未这才感到一丝后怕,当深情已经变成了一种执念,他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她嗤嗤的笑道:“如果是在五年前我听到这句话,凤泽钰,我可以为你去死。你别忘了,是你把我推到了另一边,是你,亲手在我们之间竖起了层层高墙。你不觉得自己如今说这些很可笑吗?”
看他变色,她的心中不再害怕,压抑了五年的心酸、委屈、疼痛此刻彻底的爆发出来。“是你,娶了我最好的两个朋友。是你,伤害了我所有的亲人。是你,亲手在我的心口捅了一刀又一刀,然后狠狠的践踏在了地上。如果没有兵牌,你是不是早就把我监禁起来了,作为你的禁…脔?”
“凤泽钰,在你心中,不是最希望云家覆灭吗?”
“我一直……都在恨你!”
凤泽钰脸色刷白,怔忪在了原地。她说,她恨他!这么多年来他为了她所做的一切难道就只得到了这一句恨吗?
他不甘心,眼底猩红,“诚如你所说,若是你爱我,你会为了我牺牲一切,哪怕是帮助我问鼎帝位。不过才几年时间,你便转投到了凤顷的怀抱。云未,你承认吧,其实你根本就没那么爱我。”
眼氤氲了雾气,云未一时间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她差点为了他割腕,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心哀莫过于心死,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凤泽钰误会了她的表情,心中蹿起了一股怒火,箍住了她的手腕,逼迫她看向自己。“云未,朕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你以为凤顷还能救得了你吗?只要东黎与漠北一开战,他的死期便不远了。”
“你做了什么?”他的眼神太肯定,让她不得不信。她诧然:“你知道君家的阴谋了?”
“不过是区区君家罢了。”凤泽钰满不在乎,讥诮出声,“若是没有利用价值,你以为君家能留到今天?”
云未失声道:“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皇弟!”
凤泽钰冷笑连连,甩开了她的手,负手而立:“错就错在他肖想了不该想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朕的好皇弟好像不如表面那样只是一个闲散王爷。银月公子,好大的派头。”
“你都知道?”
“有什么事,能够脱离皇家十二影的掌控吗?其实,朕还应该感谢你。在洛城莫不是为了救你,他也不会暴露自己的实力。何况……”他顿了顿,朗声道:“进来吧。”
话落,门口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玉箩。”她不是,被他关起来了吗?这几个月来他们一直都找不到她的踪迹,还以为她已经……
“云大小姐是以为我玉箩天生命贱,活该为你而死吗?”玉箩掩唇轻声笑了出来,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良禽择木而栖,何况是一个注定被抛弃的人呢。”
她在凤泽钰面前盈盈一礼,“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说,臣妾?!
云未险些站不住脚,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跌破了她的认知。
只见凤泽钰挑起了她的下巴,压在了她的唇上。玉箩配合的搂住了他的脖颈,娇语羞人。
她拽紧了袖摆,眼中满是自嘲。
这一生,她错信了多少人?
眼角的余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