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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云未吗?
所有人心中划过了一丝疑惑,看不懂这个传说中的纨绔大小姐——京中小霸王。
宫中气氛沉穆,所有人做事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主子。
这一日,宫中注定十分热闹。
才踏进永和宫,她便感觉到几双视线齐刷刷的朝着自己射了过来。她问心无愧,脚步没有任何迟疑。
进了殿内,她盈盈了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说道:“臣女云未,参加皇上。”
位上的人迟迟没有发声,殿内一阵静默,巨大的威压迎面扑来,折磨着她的心智。
她保持身形不动,倔强的挺直了脊背。云家祖训,问心无愧的事,绝不低头服软。
一炷香之后,就在她腿脚发麻,险些支撑不住的时候,凤泽钰才沉声问道:“云未,你可知罪?”
手心里的密汗早已打湿了袖间,她镇定回道:“臣女不知,更没有任何的罪责。”
“好一个没有任何罪责,昨日你来之后,夜里澜妃便流产了,该不会就是巧合吧?”凤泽钰敲了敲桌面,看她这不温不火的态度,心中添了一丝恼怒。
衣袖一挥,桌上的茶杯被他掀翻在地,砸在了她的面前。茶杯碎裂,碎片割破了她的脸颊,一道血痕显现出来。
她的皮肤本就光滑白皙,如此一来,更是显目。
可是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原本的担心和后悔全部化为了帝王的骄傲。他直接质问道:“云未,是不是你下了药伤了澜妃的孩子?”
座上的几人微不可闻的蹙了一下眉头。
“不是。”云未坚定的说道,她抬头来,迎着他的视线,目光无比坚毅。“皇上,臣女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澜妃的事,臣女也没有任何的动机。将门云家,不为宵小!”
凤泽钰恼怒的是她为何从不服软,硬是要挑战他帝王的权威。面对这么多人,他根本就下不来台阶,更拉不下脸来。“这件事朕已经交给刑部去查,在此期间,你便留在宫中,不得出宫门一步,更是不得见任何人,你可有异议?”
云未缓缓的磕了一个头,“云未自知难脱其咎,自愿进刑部大牢,等候刑部审讯。是非黑白,自有公断。”
在宫中固然比刑部安全,可是她却想要借此机会打探恭叔的下落。这几日每当她问起恭叔,陈莲等人便会含糊其辞,她心里总是不安。
“云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凤泽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看着她,“你以为大牢是那么好呆的地方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实话告诉你,你要找的人早就在三天前死在大牢了,就算你现在去,连他的尸骨都找不到。”
“你说什么?”云未猛然抬起头,声音颤抖起来,“你说恭叔怎么了?”
呼吸停止了,她的心揪成了一团,微微的颤抖起来。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还没有把他救出来,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眼泪滑过了脸庞,一颗颗砸在了地上,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却救不了他,就像是当年爹娘一般,无能为力。
无论她怎么努力,终究还是保护不了任何人。
恭叔是,阿陵也是……
心为什么这么疼,她撑着地,一次,两次……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难怪他们会瞒着自己,难怪他们闭口不提,难怪他们……
凤祎楠看不下去了,他想要站起来却无能为力,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心疼。“你为何要告诉她,明明知她……”他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凤泽钰早已慌了神,这还是他第二次看见她如此,第一次是在刑部大牢,第二次是在永和宫。他踉跄了一下,可是说出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他知道,或许今日之后,她会再次恨他。
恨他,也总比忘了他好。
他闭上了眼,吩咐道:“来人,把云大小姐带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见她。”
很快便有人走了上来,正准备把她架起来,她却挣开了。
“我自己会走。”她道,然后用尽了全力,站了起来,晃了一会儿,才渐渐站稳。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珠,认真的看着他,替他感到一丝悲哀。“凤泽钰,这一生,你注定只是一个人。因为你从来都不懂,什么是爱,什么又是情。”
她转身,走了出去,尽管每走一步,心便是那么的痛,牵扯着呼吸,蔓延到了全身。
风迎面而来,她拢紧了狐裘,可是还是感觉到刺骨的冷。
心,突然间空了,她看不到未来。
凤泽钰跌回了软榻上,他想要喝茶压一压这种惊慌的感觉,可是却端不起来。试了几次,他便放弃了。
泠儿,你说我不懂爱,不懂情,可是我的爱我的情全部只在你一个人身上。我这么做,都只是为了你啊。
靠了一会儿,他再次站了起来,沉着脸走了出去,惊得一宫奴才纷纷跪下。
第149章 我从未怪过她()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楚尔澜才失魂落魄的从内殿走了出来,她的脸血色全无,就是那一双温软的红唇也早已干裂。
身后的奴才们紧张的唤着什么,却统统被她喝退下去。她撑着墙壁,喃喃出声:“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楚蓁不语,可是紧紧抓着椅臂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心情。这还是他最宝贝的妹妹吗?为什么这么陌生?
楚尔澜慌了神,跌坐在了地上,“大哥,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的,我不想的。”美丽的大眼中泪光闪烁,她不敢向前。“大哥,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尔澜,我以为你已经很明白云未的心思了,想不到你还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们楚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楚蓁气白了脸,站了起来,“为了你好,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不要再提起了。”
看他要走,楚尔澜是真的慌了神了,“大哥,阿未怎么办?”
楚蓁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皇上不会拿她如何,反倒是依着她的性子,只不过会吃些苦头罢了。尔澜,这事你……”他说不出一句重话,最后话长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好好养好身体。”
他大步走了出去,怕是经过今日之事,她该是收不回云未的友情,甚至便是连皇上的宠爱也不再有了。
当今皇上,最痛恨的便是受人摆布啊。
楚尔澜大脑一片空白,失声痛哭起来。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昨日那一碗银耳莲子羹她明明知道有问题,可还是鬼迷心窍的喝下了。她想要看看自己在皇上心中的重量,甚至在那一瞬间,有了一种若是可以除掉云未的想法。
事情愈演愈烈,直到痛失孩子那一瞬间,她才感觉到惊恐,可是孩子却没了,皇上看她的眼神很冰冷,怕就是她唯一的好姐妹云未,再也不会原谅她。
千错万错,错在了一个贪字。
澜妃流产一事迅速在京中流传开来,与此同时,云未便是未云歌的消息震惊世人,民间流传的版本一个比一个还要真实,搅得京中翻天覆地。
茶楼中,说书人说的慷慨激昂,话语滔滔不绝,全是对云未的赞扬。只听他说道:“云大小姐之前隐忍为了哪般?原是镇国将军府祖上一直便有一支亲卫军,为了保护历代帝王所用。云家世代忠良,哪一个不是鼎鼎有名的大将军,深得民心。正所谓功高盖主,帝王有意打压云家,云大小姐被迫承受常人所不能,隐忍至今。”
他顿了顿,噶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如今君家意欲谋反,云大小姐只能找到号令亲卫军的兵牌,方能保我东黎安危。说到这,或许有人不信。但你们不知,这次厘州灾情严重,不少灾民被关在城外,若不是云大小姐出钱卖粮送往厘州,怕是有更多的人死了。这笔救灾的银两,正是那日殿试皇上赏赐的,分文未留,如此深明大义、为民着想的女子,怎么可能会陷害澜妃流产?只怕是有心人故意设计的。”
这个有心人,不言而喻,众人很快便猜到了君家。
突然,一支官兵包围了住了茶馆,弓箭手蓄势待发,众人吓傻了眼,纷纷乱了起来。
说书人突然站到了桌上,吼了一句,“君家已经深入了朝廷,这些人早已受到摆布,妄图改朝换代。想镇国将军云英,为国为民,我等皆受过他的恩惠,如今他留下孤女,难道我们要充耳不闻,让云将军地下痛心失望吗?”
被他这么一激,众人的情绪涨到了最高。镇国将军府祖祖辈辈都征战沙场,更别说在灾情严重时第一时间开仓济民,他们的恩德,大多人都受过,
“为了镇国将军府,为了云大小姐,和他们拼了——”不知是谁吼了这么一句,众人立刻爆发起来。
抄起了手边最近的桌椅茶碗,朝着茶楼外簇拥而去。
见此,说书人慢慢退到了后面,从茶馆后门离开。走出了好远,他才把脸上的面具给揭了下来,正是陆离。
而此时,陈莲也从茶楼中出来,两人相视一眼,低头朝着三皇子府而去。
皇宫中,听完属下的汇报,凤顷继续吩咐道:“冷陵等人肯定会有所行动,暂时不要有所行动,相信过不了多久皇上便会放未儿离开。不管如何,调遣无花阁众人,保护未儿周全。”
黑衣人得到命令,很快便隐身进了树枝之间。
凤顷收回了目光,纵身一跃,朝着深宫而去。
泠阁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的奴才都被遣了下去,除了守在周围的御林军。
夜里传来了几声猫的叫唤声,深深凄厉,让人毛孔悚然。
忽的,从花丛中,一道黑影掠了出来,朝着御林军奔了过去。
所有人都吓到了,看到是一只黑猫,心惊胆战。
黑猫,历来便是不详的象征,他们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时候,有什么进入了泠阁之中,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房间很阴冷,窗户开着,阵阵阴风吹了进来。
凤顷微微皱了皱眉,很快便舒开了,他大步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把身上的狐裘脱了下来,盖在了窗边的那个人身上。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呆滞,仿佛是回到了七月的时候。
他的心被针扎了一下,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这里风大,小心又着凉了。”才触及她的脸庞,指尖便是一阵冰凉。
帮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珠,他执起了她的手,运气了内力温暖她。
云未身子一僵,手缩了一下,却被他牢牢的握住了。
她的身子渐渐回暖,意识也开始回复过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眼中写满了受伤,似是不敢相信他会瞒着她。
凤顷在她的身边坐下,陈恳的道:“我也是进了京之后才得了消息,那时候恭叔就已经没气了。我不敢告诉你,便是猜到了你的反应了,怕你会去大牢要人。”
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愤怒,质问道:“恭叔是无辜的,当年程老将军根本就没有通敌叛国,你早就知道恭叔的身份,为何没有告诉我,好让他早早离开?”
“你不是从来都没想过要知道恭叔的身份不是吗?”凤顷反问道,“未儿,恭叔不会离开的,在他心中把你当成了女儿看待。他什么都明白,甚至是求过我,让我保护你。”
“他求你?”云未抓紧了他的手,“那个时候是不是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凤顷心中纠结,不知该夸赞她聪慧敏感是好,还是不幸。“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伤害你的,可是你非要探究根底。未儿,是冷陵。”
她呼吸一滞,却很快便神色如常。凤顷知她表面看起来淡然,可是心中痛苦不堪,把她揽进了怀中。
“你查到了那两幅画的秘密,便应该知道冷陵另有苦衷,君珩和凤尔容好福气,竟然会生出这样重情重义的儿子来。我猜他只是想要转移皇上的注意力,可是却没料到皇上会这样的绝情冷血。”
“我从未怪过他。”云未把头深深的埋进了他的怀中,“我只怪自己不够强大,保护不了他。当时我知道恭叔消息的时候,那一刻有恨、有痛、有怨……可是我怪得最多,恨得最多的却是我自己。如果我更多的关心恭叔,真的在乎他们的话,或许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过自私,所以才一味的要求他们做这做那,到头来失去的更多。”
“尔澜这件事我大抵明白,后宫是个什么地方?太后和孟贵妃虽然不复当初,可是曾经的耳目却早已渗入宫中。她被有人挑唆情有可原,有一次,便会有下一次。凤顷,我不想有那么一天会和她刀剑相向反目成仇,所以我们尽快找到兵牌,然后就离开京城好吗?”
她想的和他一样,凤顷说道:“我之前就已经在秘密准备了,可是说离开,哪里有那么轻松。只要君家一天不倒,我们便一天不轻松。”
说起君家她又想到了冷陵,这个时候,他定是后悔不已。
接下来,凤顷把今日属下汇报的事一一说给她听,最后叮嘱道:“最多明日他便让你离开,现在所有人认为你找到兵牌了,你的处境会更加危急。我吩咐下去,无花阁众人皆听令于你,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
“那你呢?”云未担心他,调离隐卫,这一来他不就是更加危险了吗?她之前做的一切便是为了让他可以出宫,现在却弄巧成拙,反被孟家和君家设计了。
凤顷猜扈邑这一两天内便会进入君家,凤尔容看到那幅画一定会大惊失色,怂恿君珩提前行动。所以他道:“过不了三天,君家定会有所行动。只要他们一反,我便会向皇上请缨,亲自讨伐他们。”
“不行。”云未摇头,云家祖辈到了爹爹这一脉只留下一个,那战场何其危险,她怎么能让他去。“你没有任何经验,还是交给那些武将去做吧。”
凤顷莞尔,“哪一个上战场之前是有经验的,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在还没有娶到你之前,我不会死的。”
云未十分敏感,惊叫道:“你想做什么?”
凤顷摇了摇头,苦笑道:“又瞒不过你。”他看向窗外,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在此之前,我会向皇上求一道圣旨,为我们两人赐婚。战事迫在眉睫,他不得不依。在这江山和你之间衡量,他一定会选择江山。”
她的心里又感动又甜蜜,眉眼间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你可不是这样沉迷女色之人。”
他轻轻的吻着她的发丝,“所以你可不要辜负我了。”
云未恼羞成怒,推开了他,挑衅的抬起了下巴,“那可要看看你的本事了,要是不得本小姐欢心,随时换货。”
看着她的笑脸,凤顷终于放下心来,“货一出门,概不更换。”
第150章 出征()
果不其然,才第二日,一道圣旨传来,云未乘着马车出了宫。宫门外早已聚集了许多百姓,似乎在等着什么。
人群中,陈莲指着马车说道:“是云大小姐出宫了。”
百姓顿时擦亮了眼,簇拥而上。“云大小姐——”
“云大小姐——”
车停下了,云未掀开了车帘,走了出来。看着一望无际的人头,大脑瞬间空白了一下。这便是舆论了力量,这在半年前,只要她一出现,人群哄散而逃,哪里敢停留半步?
云未对着众人盈盈一礼,温声道:“云未此前做了许多错事,还望各位海涵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