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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你。”他没有理由不答应,上官府的地图只是小菜一碟,根本用不了多大的功夫。
“上官博年纪太大,老眼昏花,识人不清,也该有人给他警觉警觉了,否则这西黎的江山,迟早败在这种人的手里。”
“什么意思?”他很少发出这种忧国忧民的叹息,云未以为他有了什么消息,紧张的看着他。“我爹常常称赞他,作战勇猛,用兵迅速,绝非宵小之辈。莫非,他真的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她沉思下来,这么说也不为过,追随先皇的人大多都已经殉国,或者告老还乡,而上官博还能位居高位久久不倒,实在是让人费解。
“莫非他也是皇上的人?”
凤顷不予解释,他只是即兴感叹了一句而已,她却想了那么复杂。他认真的打量着她,实在想不出上官博哪里看出了她有闺塾师的样子?这不是老眼昏花是什么?
左右费力思考的又不是自己,何必操那么多心。
坐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些累了,掩了唇打了一个呵欠,眼角凝起了一层水雾,有种慵懒的味道。“陆离,送未儿回去吧。”
“是,爷。”陆离从暗处走了出来。和英九交换了一下眼神,走到了云未的身后站好。“云小姐,走吧。”
看见凤顷疲倦的脸色,云未心里有些愧疚和感动,难得柔和声音嘱咐他,“回去让管家给你做个冰糖雪梨再睡,酒多伤身,对胃不好。”
她在关心他?凤顷微微一愣,心底浮起了一丝暖意,“好。”他的眼角扬了起来,满满都是笑意。“我听未儿的,英九,吩咐管家,今夜不用准备煮酒了,该成冰糖雪梨吧。”
他其实不喜欢甜食,这一刻却冲动的选择了这种甜腻的甜点。
云未抚了抚胸口,还好,差点又被他引诱了,幸好把持住了。不敢再待下去,脚步飞快的冲到门边,正要打开门,英九拦住了她。
“未儿,戴上幂离再出去。”凤顷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个幂离,超她扔了过来。
云未伸手一接,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这又不是在上官府,不必掩掩藏藏。“难道外面有上官家的人?”
凤顷没有回答她,伸手拿了酒壶,刚要倒下,似是想到什么,又放了回去,换成了一杯茶水。
云未没有耐心和他猜谜,戴好幂离,打开门走了出去。
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咦,未云歌,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声音听了几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上官四小姐,真巧,在哪儿都能遇到你。”她重重的咬着那个四字,时刻提醒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卑微的庶女。
上官凝儿煞白了脸庞,偏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发作。很快,这种恨意只是一闪而过,只见她颇为无辜的对着里面的人说道:“这就是我二姐的西席,听说是从江南来的闺塾师,特别教导我二姐的闺房礼仪。”
她的每句话看似不经意,实则处处打压上官雨琪。云未几乎想要为她拍手叫好了,只是,如果那个攻击讽刺的对象不是她的话。
众人一副“哦”的表情,更有甚者,已经从包厢里面走了出来,想要一睹真容。
“上官小姐,外面的女人真的是你的西席吗?”
“教导闺房礼仪的不是宫里的嬷嬷吗?什么闺塾师?没用听过。”
“江南?那个穷乡僻囊的地方……”
云未往里面看去,人群之中,在她正对面的地方,上官雨琪咬紧了嘴唇,一副快要发作的节奏。
她摇了摇头,心底叹息不已,比起她,上官凝儿的道行真的深多了。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帮着她。说实话,她并不笨,只是性格太火爆,容易冲动,要是能够多忍忍,兴许事情就不会那样了。
她刚准备替自己解围,没想到,上官雨琪噌一下站了起来,桌上的茶水一个晃荡,又重新放稳。
所有人都转过脸去看她,大抵猜得到她要做什么了。
“姐姐?”上官凝儿不忘煽风点火,存心给她添堵。“她们只是不懂未姑娘的好,才这样说的。未姑娘来自江南那种粗俗的乡下地方,自是身份地位比不上京城的礼仪嬷嬷,各位少爷小姐才会为姐姐担忧。”
说她是从粗俗的乡下地方来的,她倒是会拐弯抹角的讽刺她俩。
云未怒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轻声一笑,把所有人的目光重新汇聚到自己的身上,才道:“我曾听闻大户人家的子女,一般庶出的少爷小姐规矩很严,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上官四小姐应该是从未去过江南,才会这样说。”
“你什么意思?”她这话戳中了她心中的痛脚,庶出,只要是庶出,永远都会比别人矮一截,永远都要去讨好别人,委曲求全。
就是不让你好过,云未心里的郁结舒缓不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江南风光优美,人杰地灵,商贸繁盛,夜市喧嚣,何以是个粗俗的乡下地方?古人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四小姐该是多和上官小姐亲近些,才能有机会外出江南,见见我西黎的大好河山才是。”
她的眼底浮起了一丝怀念,这些都是祖母的教导,现在倒是能够唬住人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凤顷低低的念着这一句话,沉吟起来,他倒是不认为,是她想出来的。
“未小姐果然学识渊博,在下佩服。”云未循声看过去,见一着着绿色华服的男子以对待长者的方式躬了躬身,脸上满是恭敬之色。
他是谁?云未在脑海里找了一圈,还是想不起来,至少不是当初那个圈子里面的人。
上官凝儿急了,脱口而出,“博易,你为何拜她?她根本就是个里外不一的女子,那些根本就是她装出来骗你们的,你不要相信她。”
被称为博易的男子蹙了蹙眉,脸色不悦。“上官四小姐,学识无法欺骗世人的眼睛,何苦再诽谤他人?闺塾师我也有所耳闻,能做闺塾师的人,必定才识渊博,见识广远,何况,还是贵府按规矩正式聘请的西席。”
才识渊博、见识广远,云未顿住了,她根本就只能唬唬外行的人,看来,她真的要学习一二了,否则迟早会被人拆穿。
“四妹,她是我的西席,用不着你来质疑。”上官雨琪终于出声,按着云未几个时辰前的教导,忍住全身酸痛,莲步轻移,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了云未面前,盈盈一拜,“老师,学生让您发难了,在此给您赔罪。”
上官凝儿惊呆了,其他人也惊呆了,云未更是惊呆。
她心里一片明镜,上官雨琪绝对是做做样子,但是不可否认,她这一步棋,不仅是帮了她,也帮了她。
好不容易才合上了嘴巴,云未满意的笑了起来,“回去罚抄十篇《内则》,闺阁女子身份尊贵,绝非青楼的风尘女子可比,不该轻易抛头露面。”
想不到,她竟然一口应道。“是,学生记住了。”
云未承认,今日受了太多的刺激,得回去好好的缓冲一会儿。她转身走了出去,扳正身体,苛刻的要求自己重拾那些礼仪,小脸挤成了一团。
果然,她还是适合当云未的,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
第20章 会情郎()
上官雨琪见状,起身,对众人说道:“师教导的对,我该走了,各位慢慢享用。”说完,她真的端起了身子,跟了出去。
走到门口,云未才要上马车,被人叫住了。“老师,等等,我们一起回去。”
又来?
云未这会儿只想躺倒马车里,然后伸展腰肢睡一觉,苦笑着转回了身子,“有事?”
上官雨琪感觉凉飕飕的,可是对面的人明显无害,她再次屈膝,道:“夫子教导的是,学生自当遵从。”
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天,今日是个艳阳天,不会被雷击中的。心中疑惑连连,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好吧。”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上了马车,让出一边的位置,留给她坐。
上官雨琪看了一眼,竟然做到了对面的角落里,留给随身丫鬟坐的地方。她敢肯定,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回。
既然她让座,云未当仁不让,动了动屁股,做到了中间最舒服的位置上。
两人相顾无言,马车里异常的压抑。
云未正打算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就听到上官雨琪说道:“刚才那个人,就是着绿衫的男子,原是和我有了婚约的。”
剩下的不用说,自然和客栈里听到的差不多,男方家人不满意,要求退婚。云未很不擅长处理这种事,尤其是安慰一个人。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仅此而已。
上官雨琪却很感动,这么多年,第一次袒露了心迹。“我以前很喜欢他,真的很喜欢,就想着怎么引起他的注意。后来每当我做错事,没有了女孩家的规矩礼仪大大咧咧的时候,他就会格外看了一眼。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可是那日却听他说,他喜欢温柔贤淑的女子,要求我退掉婚约。他知不知道,退婚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你不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更让人痛心。”
“他说,‘你名声早就毁了,这一件也不差许多。’”
有冰凉的液体打在手上,云未心底有些着急,笨拙的掏出了一方丝帕。亏她刚才还对他充满感激和赞赏,想不到也是人面兽心的伪君子而已。
“但是,我不悔,那种人根本配不上我。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像是你一样。”她双眼发亮的盯着她,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有丝毫的逃脱。
“像我?”云未不解,她刚才说了什么类似的话吗?好像没有。
上官雨琪理解一笑,靠过来,小声的说道:“我刚才都看见了,那个男子,和你单独在一个包厢里的男子。”
“你看见了?”她紧张起来,莫非她发现了什么?心底有了一丝寒意,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会放她回府。至少,也要来个‘失忆’才是。
刚才那种寒意又来了,上官雨琪哆嗦了一会儿,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说什么的,你们是私奔出来的吧?我只看到他的背面,见他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才有此猜测。”
云未呆了,就像是一张拉紧了弦的箭,正准备放出去,突然就松了弓了。
“被你看出来了。”她略带感伤的低下了头,想起看过的一本书里的故事,开始编造起来,“我爹娘要我嫁给当地的县官做小妾,我不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他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财势虽然比不上未家,但也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士农工商,我爹熬了一辈子,怎么可能让我嫁给一个商人?”
剩下的话不用说,相信她已经明白。云未憋住了笑,双肩剧烈的抖动起来,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爆笑出声。
太逗了!
上官雨琪同情的看着她,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只要你们在京城一天,你爹爹就动不了你们。”她是真的很佩服她,有勇气,有谋略,胜过了多少人。
这一刻,云未相信,她是完全得到了她的信任了。
“吁——”伴随着一声马嘶声,马车激烈的晃动起来,上官雨琪抓紧了车壁,横着身子挡在了云未身前,把她护在了身后。
显然,她把云未当做要保护的弱小对象了。
云未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心头升起了淡淡的暖意。她是有蓄谋的接近她,她却是真心的对待自己。若是可以,上官雨琪不失为一个值得相交的好朋友,但是——
马车被稳住了,停了下来,上官雨琪转过头,紧张的查看她的身体,“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云未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她实在不喜欢陌生人的碰触,尤其是这样一个让她质疑自己当初选择的人。
气氛有点尴尬,云未转移话题,“外面出了什么事了。”
上官雨琪没有多想,风风火火的掀开了车帘,这一看,便呆住了。好一个俊俏无比的美男子!
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跳动,放入有小鹿乱撞,快要跳出来。脸颊脖颈红了一片,僵在半空中的手放下来不是,不放下来也不是。
云未看过去,心重重撞击了一下,这双眼,和冷陵一模一样。难道,他就是君旸,君家二少爷?!
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看向陆离,用眼神询问他。
陆离别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对着云未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这马疯狂的太奇怪,也安静的太凑巧了。
“小姐没事吧?”君旸放开了马套头,担忧的问道。
“没、没事。”上官雨琪娇羞的低下了头,浑浑噩噩的回道。
“那就好。”君旸似乎是真的松了一口气,理了理衣衫的褶皱,“我怕这马再次失控未免会伤害小姐,我便送小姐到府门口,我也好放心。”
他的表情太正派,语气里满含关心,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丈夫,真君子。
见过形形色色的贵族少爷和公子哥,云未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要比一般人出色多了。他到了京城,那么冷陵呢?
冲动的就要问出口,陆离移过来挡住她的视线,眼里满是不赞同。
云未蓦然惊醒,这时候要是打草惊蛇,别说是冷陵的下落,就是自己的身份也会曝光的。
君旸的动作太明显,冲着上官雨琪而来,难道说,上官府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存在?
看来,是时候要夜探上官府了。
上官雨琪自然不会拒绝,还巴不得他送自己回去,“好。”答应得又快又急,生怕他反悔似的。
“小姐不用担忧,在下一定会护得小姐周全。”君旸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和讥诮,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小斯说道:“把马牵过来吧。”
那小斯得令,拉着两匹马走了过来。君旸牵过其中的一匹枣红色大马,翻身而上,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让人移不开眼。
上官雨琪急忙收回了手,帘幕慢慢挡住了视线,心里有点惆怅,又有些淡淡的喜悦。
“他不适合你。”云未叹息一声,低声说道。
上官雨琪咻的抬起头,美眸里满是懊恼和不解,“我……”
云未自知失言,补救道:“他那样的人,必定是人中龙凤,家里定然有了妾室。”
她儒儒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把头靠在了一旁。
云未还能说什么,直截了当告诉她君旸的野心?不可能。那么告诉他的动机,更是不可能。
就这样一直到了上官府,上官雨琪又鲜活起来,慌乱的掀开车帘子,看见马上的高大身影,一颗心落了地。
“这便是小姐的府邸?”君旸惊讶的问道,见她点头,从马上翻身而下,“不知道上官将军和小姐是何关系?”
装!云未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聊,对接下来的剧情了如指掌。
“是家父。”
“在下失礼了。”君旸似恍然大悟,眼里全是崇拜,“在下曾听上官将军的威名,满心敬仰,我西黎河山,就是需要上官将军这样的大将,才能才胡人赶出疆土,永世不敢来犯。”
“好一个永世不敢来犯。”上官府中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未停,人就已经走了出来。为首的男子正是上官博,早就有人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这才出府特意感谢此人。
上官博看过去,此人一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