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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走,衣袖却被宇文藻扯住了,宇文藻说:“你等我一下嘛,我看一下再走。”
季玄道:“郡王慢慢看,不用跟我一道。”
宇文藻任性道:“不行,我既想看董家妹妹为什么大发神威,也想看京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血案把季青也卷进去了。你就等等我嘛。”
季玄无奈地扯回衣袖,道:“只等一盏茶,一盏茶后我必走。”
董太师沉声问:“阡陌,众目睽睽都能证明你打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董阡陌双手环抱瓷枕,拥在胸口,委屈地说:“女儿真的没有打人,女儿是在打王嬷嬷,救那些人呢。”
打王嬷嬷?季玄愣。
第69章 快来瞧,天上有个王嬷嬷在飞()
董太师皱眉问:“王嬷嬷?哪一个王嬷嬷?”
董阡陌天真并认真地说:“就是随在母亲身边,跟母亲和我们一起去菜根庵的那位王嬷嬷啊,不知何故,下山时就见不着她了。我们一直都纳闷着呢,这几天在家里也没再见过,往常母亲都会让王嬷嬷给我送药来着,最近都没有药吃了。可就在刚才,我竟然又瞧见她了。”
季玄胸口一窒,面色一滞。
王嬷嬷是他亲自动手解决的,连尸体都已不在了,又怎么可能再被董阡陌看到?
董太师虽知道王嬷嬷是谁,可还不知道王嬷嬷已死,于是他回头,看向地上还保持清醒神志但神色惊惧的那些嬷嬷丫鬟,问,“王嬷嬷在哪里?让她出来说话!”
岂料,他话音一落,地上七八人竟瑟瑟发抖,每个人都缩着脖子,双手抱头。
仍是董阡陌道:“奇怪啊,刚才还见到她,转眼又不见了,父亲你不知道,原来王嬷嬷还会轻功呢,她能在天上飞来飞去呢。”
董太师听她说话没头没脑颠三倒四的,不由皱眉,斥责道:“不可胡说,王嬷嬷不曾习武。”董府连大多数侍卫都做不到腾空而起,何况是一个身材臃肿的嬷嬷。
董阡陌却十分坚持,一口咬定地说:“可女儿明明瞧见,方才王嬷嬷就站在那棵杏树上,扶着树冠,立于枝头之上,后来她一下子就飞下来了,冲我们大家扑过来了!父亲不信时,只管问大家,这是我们大家都瞧见的!”
说着,她扯过地上一个丫鬟,问:“你也看到了,对不对?喏,王嬷嬷方才就站在那棵杏树上。”
纤指向后一指,指向那棵断了几道枝丫的杏树。
被问话的丫鬟想起了当时董阡陌和杏树对话的诡异情景,以及空荡无人的杏树上突然折断树枝的咔嚓声音,现在又听董阡陌用天真无邪的声音告诉大家,原来刚才王嬷嬷是站在那棵杏树上面的!
遏制不住地,脑中浮现一个王嬷嬷嘿然而笑,立于枝头,白牙森森的画面
那个丫鬟一下子崩溃了,“呀……”的一声大叫,哭着喊:“别找我!别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啊王嬷嬷!”
董阡陌又拉过一个嬷嬷问:“你也看见了对不对,我瞧见王嬷嬷方才伸过一只手,去拿你腰间的钱袋,你快瞧瞧,可曾少了什么没有?”
那嬷嬷没听完就吓得“嗷嗷”大叫起来,当场扯下钱袋,猛地往外一甩,甩完钱袋又继续抱头发抖。
董阡陌知道,这嬷嬷之所以这样害怕,是因为前些日子王嬷嬷去菜根庵之前和这个嬷嬷赌钱,两人因为银钱纠纷还动起手来。这事儿被八卦的五月提起来,董阡陌记在心里,这时候却派上了用场。
古语有云,三人成虎,董阡陌说有虎,又连问两人,没有一个人说没有,还表现得这般惶恐惊惧。
如不是亲眼所见,又怎会害怕成这样子?
这时,天色阴沉,乌云坠顶,明明还是一大清早,却比日薄西山时的天光更昏暗。比天光还昏暗的,是所有人惊恐的心。
就连一向都不信鬼,也不奉神的季玄,这一次亦不得不承认,这世间真是有鬼存在的!
先是韦墨琴的艳鬼从棺材里跳出来,袭击了董阡陌,还留下一截衣袖的证据。
事后,季玄也推敲过此事,认为不像是人为,没寻到什么破绽。因为那截衣袖不是董阡陌拿出来说,有鬼啊有鬼,这是我从鬼身上撕下来的!
而是居嬷嬷检举董阡陌和不明人士在悬崖纠缠,拿出来作为证物的,因此反而可信度更高。
而那一次,王嬷嬷因为听到了她不该知道的秘密,季玄本来想用蜻蜓点水指去消除王嬷嬷的记忆,实在不行再下杀手。
不料王嬷嬷惊慌躲避,季玄一道气劲十足的指力打偏了,王嬷嬷当场断气。
后来,季玄处理了她的尸身,烧焦后让官差运下山,说这具尸身就是毓王府兴师动众要捉到的盗宝贼。
而王嬷嬷的血衣,则被季玄撕碎,抛下悬崖,隔个几日等有人发现血衣去报官,比照各庵观寺院的香客中失踪的人,就能查出她的身份,进而官府会断定,王嬷嬷是失足坠崖以致身亡,而她的尸身已经被山中的豺狼秃鹰啄食殆尽,呜呼哀哉!
这是季玄安排好的一连串计划,虽然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嬷嬷对他而言不是多么光彩的事,可早已双手染血的他也不惧再多背一条人命。
对他而言,王嬷嬷之死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甚至还不如王爷的膳食菜谱重要的事,可他如何能想到,那样一个老妪居然也学前王妃一样化鬼,还回董府现行了!
此时此刻,连季玄也不得不承认,人死未矣,死而为鬼,是不争的事实!
“季玄,你头上在冒汗!”宇文藻偏头,看着季玄,诧异地问,“你很热吗?为什么我还觉得冷呢?”
除了粗线条的宇文藻还没明白,大家口中的“王嬷嬷”已不是人类,连董太师都有一些通悟了,他沉声问董阡陌:“你是说王嬷嬷已死?她何时死的?你母亲并未跟我提过。”
董阡陌紧紧抱住她的瓷枕,害怕地说:“女儿也不知道,并没人通知女儿,王嬷嬷已死。”她回头问一个嬷嬷,“你听说了吗?王嬷嬷她什么时候过世的?竟这般仓促,真是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嬷嬷摇头,强自镇定地回答道:“非但老奴没听说过,整个家里也没一个人知道,只是奇怪她怎么没跟夫人一起上香回来。夫人遣了管事去找,管事还没带消息回来。”
董太师皱眉,对此事半信半疑,他见答话的这个嬷嬷言辞还算清晰,于是又向她讯问:“你真的看到王嬷嬷的鬼?你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没有一字不实?”
嬷嬷一怔,有一些犹豫,她亲眼看见王嬷嬷了吗?并没有!
可她们那么一大帮人,几乎每个人都是抱头鼠窜,又哭又叫的,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这么多人,可能是有一部分独具慧眼的人看到了吧?
董太师见她犹豫,不由更加疑心,沉声一喝:“快说!”
嬷嬷吓得点了点头,觉得点头不对,毕竟她没亲眼见到,于是又摇一摇头。
董太师的眉顿时皱得更深,又点头又摇头算怎么一回事?到底王嬷嬷的鬼存不存在?
董阡陌体贴地为他解答道:“可能是这位嬷嬷被吓糊涂了,头脑也不清楚了,不信父亲你瞧啊,这嬷嬷的腰上还沾着一个泥手印儿呢。哦!女儿想起来了,王嬷嬷用左手抓了她的腰一把呢。”
那嬷嬷慌不迭地低头一看,果然见自己腰上印着一个黑乎乎的泥手印,手指很粗的一只左手手印!
嬷嬷顿时觉得汗毛倒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王嬷嬷摸遍了似的!这种恐惧袭满心间,上了年纪的她一下子被吓晕过去了。
董阡陌遗憾地摇摇头,这嬷嬷啊,之前有其他嬷嬷为了躲避我的枕头,逃窜之间就在你的腰上扶了一下,抓了一把……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太不禁吓了。
“可怜的嬷嬷,她被王嬷嬷的鬼魂吓坏了。”董阡陌同情道。
这时候,粗神经、大心脏的宇文藻总算听明白了,“哦!原来你们家闹鬼了!那好办,前段时间宫里闹鬼,两个怀孕的妃嫔都小产了,圣上还委我去找治鬼之法呢。捡日不如撞日,我再去请一次那个高人,让他也帮你家驱驱鬼。”
董太师容色冰冷,仍持三分怀疑态度,推辞道:“董府后宅一向干净,不沾鬼怪。一则王嬷嬷是生是死,有待勘察,二则那嬷嬷不过董府一家奴,家中待她甚厚,不曾亏着她半分。冤有头债有主,她纵冤死寻仇,也不该来到我府上。”
啪!
季玄手一松脱,竟把一直握在手里的一封信笺都弄掉了,里面暗黄的纸页散出来,有几张飘得远,到了董阡陌脚下。
董阡陌弯腰帮他捡起,还给他,仰头之间她不知看到了什么,不解地问:“季将军你的头上,怎么簪着王嬷嬷的发簪呢?”
季玄一惊,退了一步,手往头上摸,拔下来一看,并不是什么嬷嬷的发簪,就是他自己的发簪。
董阡陌掩口,抱歉地笑笑:“对不住,我已经被吓成惊弓之鸟了,看什么都觉得有王嬷嬷的影子在上面,一不留神连你的发簪也错看成了她的。”
季玄默默地插回去。
董阡陌又道:“我胆儿小是大家都知道的,可季将军你看上去应该不是那种连鬼魂作祟之事都听不得的人,为什么你也显得有点儿紧张呢?”
宇文藻也瞥了季玄一眼,奇怪道:“是呀大统领,你不是说就待一盏茶吗?现在连一炷香都过了。”
季玄见两人都这样问法儿,索性一口讲了出来:“有件事你们不知道,我却已在山上听说了,你们口中的那王嬷嬷已经死了,真的已不在人世了,因此你们见到的极有可能是她的鬼魂。”
“真的死了?!”
董太师、宇文藻、董阡陌、汤姨娘、欧嬷嬷,这许多人众口一词,惊讶地发问。
季玄点头:“她失足坠崖,死了很多日才被发现,连尸骨都已无存,我也是听山上巡逻的官差说起的。今在你家听闻有王嬷嬷之鬼,因此心有戚戚焉。”
董太师略微愣怔,半晌后摇头:“竟有此事。”
与此同时,汤姨娘却是受惊不小,小腹间一阵扯痛,整个人往前一跪。
欧嬷嬷惊叫:“哎呀姨娘不好了!”扑上去扶她。
第70章 三小姐的木偶娃娃,是长小弟弟的()
董太师当即打横抱起了汤姨娘,焦急地说:“快找大夫来!府里的大夫住哪个院子?”
欧嬷嬷一脸难色,回禀道:“毛大夫、张大夫如今都不在府里,要去请来回都需耽搁时辰!”
董太师不由生气地问:“为什么让他们离开?我不是吩咐过让两名大夫在府里长住,直到姨娘平安生产吗?为什么又走了!”
欧嬷嬷犹豫一下,回禀说:“夫人说毛大夫好脉息,可以请去给宋家老太君瞧一瞧,就把毛大夫接走了好多天了。张大夫偏又新近丧父,回乡下丁忧去了,个把月才能回。”
董太师听完之后一怒非同小可,念着有客人在场,忍下不发作。阴沉着脸,他的话一字一字挤出来:“马上去府外找大夫,请最好的大夫来。”
“姨娘一定是淋雨受寒了,先叫厨房送碗热姜汤茶给她驱驱寒气吧,那边有座凉亭,不能再让姨娘淋雨了。”董阡陌建议。
董太师一听有理,忙叫人去端来。
“哦!”
宇文藻冷不丁叫了一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只听他道:“这和宫里情形有点像,上一次宫里也是闹鬼,吓得两名嫔妃都小产了,让皇上空欢喜一场。”
他说这话毫无恶意,只是想到了啥,嘴上就是啥,可停在董太师耳中就不是那么个滋味儿了。
亏得董太师心情恶劣如斯,还能保持得好涵养,平静地说:“府中不便,暂时不能招呼二位了,二位若不赶时间就请去会客厅稍待。”
季玄道:“既如此,那我们先告辞了,多有打扰请太师见谅。”
说着他一把抓起宇文藻的手臂,牵着要走,谁知宇文藻不走,脚下似木楔子入地了,纹丝不动。季玄皱眉,狠狠瞪他。
宇文藻很无辜地说:“人家家里出大事了,咱们帮了忙再走嘛。就这样不管不问的走了,太师心里多不痛快。”
季玄一脸嫌弃,恨不能捉住宇文藻的头,将他的脸按到树干上磨一磨!
这厮再好管闲事,也须看两分人情世故吧,没听见太师在撵人么?人家太师姨娘的肚子疼他也要往上凑,这是一个多么闲极无聊的郡王,难道他不能体会到正是他的存在让太师的心里更不痛快吗?
“那你打算怎么帮忙?”季玄没好气地问。
“贺见晓!”宇文藻想起一出是一出,“咱们把他请来,他的医术通神,就算孩子真的掉了也给它再长回去!真就这么神!”
董太师闻言,虎躯一震。他怀里“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的汤姨娘也不叫了,冷汗倒流。
季玄暗中磨牙,真想抓点什么东西把宇文藻的嘴堵起来。
孩子掉了,这样的话他真敢当着主人家说!
“贺见晓还在法门寺,一来一回就是大半日,人家等不起,”季玄提起宇文藻的后领,一边迅速走开一边告诉他,“你的心意,我知道太师已然感激不尽了,咱们另有要事,改日再来打扰太师。”
季玄的身材不是一般的高大,尽管宇文藻都快赶上董太师高,照样被季玄提在手中,强行带离了董府。
姜汤来了,董太师松口气,喂汤姨娘喝了两口,汤姨娘面色好些了,董太师的脸才没那么阴沉了。
董太师问:“现在感觉如何?”
汤姨娘可怜巴巴地说:“妾身无碍,老爷不必过分担忧,要怨就怨妾身福薄,一点惊吓都受不住。”
董太师立刻抬头,斥责董阡陌:“都是你乱说话,看把姨娘吓的!还道你是个懂事孩子,没想到如此劣迹!”
董阡陌低头,委屈地说:“女儿在风雨斋门口忙于救人,才嚷嚷大声了,可女儿也没料到会惊扰了姨娘呀,姨娘的芷萝居在府的另一头。”
董太师虽然心中也怪汤姨娘不该乱出门,可此刻的汤姨娘神色憔悴,一句都责备不得,于是他仍斥责女儿:“子不语怪力乱神,为父教你们多少道德篇章,你都学去什么地方了?堂堂大家闺秀,你学的礼仪丢去哪儿了?”
董阡陌委屈地低头。
董太师还不解气,一眼瞄见了旁边噤若寒蝉的欧嬷嬷,登时一声冷笑:“好呀,你当的好差事,不好好照顾姨娘,姨娘雨天出门也不知道拦着!我看你是老迈昏庸,不堪其用了!”
“哎呀,”欧嬷嬷齐膝跪下,忙不迭地解释,“老奴冤枉呀,经过老奴两日来苦口婆心的劝说,姨娘已经放下伤心,开始安心养胎了。可外面有些人不让姨娘安安静静养着,想方设法的要引着她出去,要她不得安生,老奴年老力微,保护不了姨娘,老奴该死!”
董太师慢慢眯长眼睛,威压迫人,之前他面上的三分怒气此刻已全瞧不见了,不但不怒,他甚至还有了笑容。
带着这笑,他慢慢问:“你说的有些人,指的是哪几个人?”
欧嬷嬷有点受惊地瞄一眼董太师,拿不准他是要替汤姨娘出气呢,还是不想多事,要把事情压下去呢。
一番犹豫间,欧嬷嬷还是道出来:“有个叫焦月儿的小丫鬟,也不知受了谁人指使,突然上门来告诉姨娘,有个办法能救回三小姐,但是得让姨娘去问四小姐,说四小姐在风雨斋等姨娘呢。老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