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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红素猛吸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出来，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
“你怎么了？”
“三年了。”
“什么三年了？”云千城一脸的懵圈。
“我任阁主三年了！”红素猛地从窗台上跳下来，一双眼睛灼灼的看着云千城，“我可以下山了。”
“……”云千城点了点头。
“不激动么？”
“我激动什么？”云千城一双眼睛满是无奈的看着红素，“看来这三年，真是把你憋坏了。”
红素一个劲儿的点头，她绕着云千城走了一圈，随后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可以去，追风回林了。”
“什么？”云千城怀疑自己听错了，伸手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我……”红素站在云千城面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波涛汹涌的胸脯，“要当你师娘了。”
第153章 夫君送的（）
云千城脑子里闪现出白季骂自己的那句话，并且直接甩出来给了红素。
“你脑子坏掉了！”
红素愣了一下，眼底瞬间涌现出怒气，她转身便往窗口走，一跃上了窗台。
云千城便瞧见了红素那双没穿鞋子的脚。
“光着脚，你不冷么？”云千城快步走到窗台边儿上，一把拉住了正要跳下去的红素。
红素险些没摔倒。
她愣是被云千城拽的在窗台上坐下了，只是面色更阴沉了：“我当你师娘，不好么？”
云千城打量了眼红素。
大冷的天，这一身薄裙，还赤着脚，手里还走哪儿都带着个烟袋锅子。
这……
怎么都跟师傅的风格对不上。
“你俩年龄不搭。”云千城含蓄的说道。
“云千城。”红素望向云千城，竟然还带着一丝怜悯，“你真是不懂爱情。”
“……”
云千城张了张嘴，接不下去了。
“年龄不是问题，老人家才会疼人。”红素双手捂着脸，完全掉入了自己的小情绪中，那烟袋锅子里的火星差点燎到她的头发。
云千城赶紧将烟袋锅子从红素手里拿了下来，放在一旁：“我觉得，这事不成。”
“为什么？”
“我师傅不喜欢你这样的。”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
“嗯……”云千城皱了皱眉，“我还没见过师傅身边有过什么女子。”
红素身子一挺，后背溜直。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比划了下自己的腰，紧接着裙子一掀，又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
随后一脸期冀的看着云千城：“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呀，配你师傅怎么样？”
“你……”云千城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顿了顿，云千城又看向红素：“你要色诱么？”
红素点了点头，小脸蛋涨的通红。
云千城眼神空洞的望向墙壁，随后干巴巴的眨了眨眼睛，不置一词。
红素盯着云千城看着，好久没移开眼睛。
“你看我干嘛？”
“我是不是还得修炼一下？”红素猛地从窗台上蹿下来，伸手一探，摸上了云千城的腰。
“红素！”云千城一手拍开红素的手。
红素又来拽云千城的腿。
还好穿的是胡服，也不存在走光的事。
“你吃什么长大的？”红素手在云千城的腿上掐了一下，一脸的认真，紧接着往后一蹦，离云千城老远，成功躲过了云千城迎面劈过来的手掌。
“你管我吃什么长大的？”
红素绕着云千城走了一圈：“你这张脸，真是气死人……”
“是啊是啊，我每次照镜子我都陶醉……”云千城跟着红素抬杠。
红素跺了两下脚，一言不合，上来拽云千城的衣服：“三年不见，让我看看你二次发育了没有。”
“闪边儿去！”云千城扬手就冲着红素拍了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对了好几招，云千城却根本打不过身为素手阁阁主的红素，直接被红素拽着，手反剪着推到了墙壁上。
“嘿嘿嘿嘿嘿。”红素发出一连串的邪恶的笑，刚刚的羞涩全不见了。
“别笑了。”云千城扭头看着她，“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了。”
“让我看看……”红素拉住了云千城的领子。
就在这时候，门忽然吱嘎一声开了。
黑洞洞的门口空无一人。
云千城和红素两人面面相觑，红素放开了云千城的手，迈步往门口走。
窗户和门对着开着，走廊里只有穿堂风的声音，没有半个人影。
红素疑惑的挑了挑眉毛，伸手关上了门。
“败坏本阁主的兴致！”红素走到窗台边上，又拿起烟袋锅子，斜着脑袋给自己点烟。
“能不能少抽点。”云千城理好了衣服，依着窗台站着，看着红素一口一口的，呛得她自己嗓子跟着疼。“我这发烧才退烧。”
红素两只脚晃荡着，嘴角挑起来，笑的极媚：“行了，我要去京城了，等我成功了就带你师傅一起来看你。”
“那，我怕是等不到你了。”云千城咳了一声，带着笑意。
“你还是不信我。”红素又吸了一口烟，一脸的郑重，“行，我先让你开开眼。”
“开什么眼？”
“你就等着瞧吧，我这三年苦练色诱，不是没有成效的！”
“素手阁要没落了么……”云千城挠了挠额头。
红素从窗台上跳下来，反手关上了窗户，又将烟斗敲灭。
“你不走了？”云千城愣了一下。
“这大半夜的上哪儿去？”
“你不是喜欢在树上过夜的么？”
“那是练功夫，我还不能休息一下吗？”红素边说便往床边走，“明天先让你开开眼，免得你总觉得我搞不定你师傅。”
云千城干笑了两声，跟在红素身后走回了床榻。
俩人合衣而眠，半夜又差点因为抢被子打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云千城刚睡醒，就听见红素在屋里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
“你唱的什么东西？”云千城在床榻上轱辘了一圈，烦躁的捂住了耳朵，“跟杀猪似的。”
“这是前朝流行的小调，叫转峨眉，你师傅教我的。”红素一脸的笑意，正对着铜镜照着脸。
“我师傅教的？”云千城眨了眨眼睛，“我怎么没听他唱过。”
“你没听过？”红素的眼睛一亮，“这么说，这是属于我和他之间的……”
红素头一低，又陷入了自己的小情绪。
云千城无语的挠了挠头。
好一会后，红素忽然扭过头看向云千城，面上带着疑惑：“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云千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是白季送给她的骨链。原本直接塞在衣服里的，睡觉的时候滚落出来了。
云千城赶紧又将骨链塞了回去，这才翻身起床：“我成亲了，这是夫君送的。”
“成亲了？”红素猛地瞪圆了眼睛，“你逗我？”
“没逗你。”
“不可能。”红素的脸严肃了起来，她一双眸子定定的盯着云千城瞧，“你会成亲？”
“我为什么不会成亲？”云千城倒有点懵了，“我就是成亲匆忙，没请你来呗，你也不用这个反应……”
“真成亲了？”
“嗯。”
红素满眼错愕，她手忙脚乱的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一把就推开了窗户，大腿一抬，就要往出跳。
“你要走？”云千城看着红素。
第154章 殷墨（）
“嗯，有点急事。”
“你不是说，要让我开开眼么？”
“下、下次。”红素从窗户一跃而出，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街道上。
“发的什么疯？说走就走……”云千城靠着窗户，疑惑的看着红素消失的背影。
红素赤着脚在路上走着，天寒地冻她也丝毫不觉得冷，地上的石子膈着她的脚，她也不觉得疼。
红素这样的一双脚，原本应是极粗糙的，可单从表面上看，那脚却白皙莹润，就算从脚底下看，也看不到有茧子。
匆匆出了万水镇，红素一路向西走。这方向，根本不是去京城的方向。
走了小半个时辰，红素看到了风月白。
风月白正背着药箱子在土路上慢悠悠的走着，他的步伐倒是比昨日稳健了不少。
“风月白！”红素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一跃而起冲着风月白便扑了过去。
风月白听到有人叫自己，刚回过头，脖子就被掐住了。
红素的手掐着风月白的脖子，将他一路推到路边的一颗柳树下，身子直接怼在树干上：“云千城和谁成亲了？和你吗？”
“红素……”风月白听了这话，忍不住苦笑一声，“我原本以为自己武功不错了，偏偏就是打不过你和他。”
“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打不过你，也打不过他，这个他……”风月白顿了顿，“说的就是云千城的夫君。”
“她的夫君不是你，那是谁？”红素一双眼睛恶狠狠的，“她怎么能嫁人！”
“殷红素。”风月白听了这话，面色冷了下来：“你哥早死了，她为什么不能嫁人。”
“胡说八道！”红素原本只是虚虚掐着风月白的脖子，可一听到这话，她手上的力气猛地一收，风月白的脸立刻就变了颜色。
“殷红素……”风月白咳了一声，脸涨的通红，脖子上的血管都爆了出来，嘴张着，却几乎发不出声。
“我哥没死，没死……”红素眼中的光近乎疯狂，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咳……”
苍浪一声，一道寒光从柳树后头冒了出来，冲着红素劈了过去。
红素为了躲刀，身子一退，便松开了掐着风月白脖子的手。
东北虎提着刀从柳树后头走了出来，他待还要上前去打红素，却猛地被风月白拉住了胳膊：“没事的，她只是一时激动。”
红素站在离风月白不远的地方，一双眸子里满是焦灼，她看了眼东北虎，又看了眼风月白。
风月白揉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了两声，好像是伤到喉咙了。
“对不住了。”红素对着风月白一抱拳，紧接着下巴一扬，“也怪你口不择言。”
风月白没理会红素。
红素也不多说，转身，抬腿迈步，依旧一脸焦急的往西边走。
“红素！”风月白忽然开了口，声音暗哑。
红素停住了脚步，但是没回头。
风月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没有用的。”
红素身子僵了一下，几个呼吸后，她又迈开了步，往西边继续走。
不过眨眼间，便看不到红素的身影了。
“好俊的功夫。”东北虎摸着下巴，盯着红素消失的方向。他罕见的开口跟风月白搭起了话，一双眼睛贼贼的，“这女的，谁呀？”
“殷红素。”
“殷红素是谁？”东北虎顺手在下巴上拽下了个胡茬。
“殷默的妹妹。”
一提起殷墨的名字，东北虎的身子忽然僵直住了，那点贼光也不见了。
“殷墨，殷墨啊……”东北虎眼睛里闪着光。
风月白低头捡起药箱，叹了口气：“殷墨又如何，英雄也只是血肉之躯。”
“殷墨死了？”
风月白没答话，只是将药箱稳了稳，继续往西边走。
“风太傅，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东北虎见风月白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追问。他既然已经露了相了，索性就明晃晃的跟在风月白的身边。
“西北今年闹蝗灾，本就没粮，还赶上鞑靼劫掠。我去西北，悬壶济世，总有用的着我的地方。”
“你……这个是好想法。”东北虎嘿嘿一笑，“可我劝你也别去了。”
“怎么？”
“大人说，你心情不好，白天随便你走，可日头一落，让我扛也把你扛回军营去。”
风雨白愣住了，转身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东北虎：“我行医救人，他凭什么要限制我？”
“皇上身上的伤，不是还没好利索呢么。”
“他那不是伤……”风月白话说一半，又住了口，“我可不能一直只伺候他一个人。”
东北虎挠了挠鼻子，没说话。反正时辰一到，他按命令行事。
风月白看东北虎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什么打算，那这路也没必要赶了，他将药箱往地上一放，索性就坐在了药箱上。
隔天中午，赵机和白无蘅，再加上风月白已经都被送到了军营当中。
云千城一个人留宿在万水客栈，她还在等那商队领队的师傅现身。
白季也在客栈里住下了，他在云千城的隔壁开了个房间。
两人出门下楼总能打到照面，偏偏谁都不跟谁说话。
夕阳西下的时候，云千城在大堂里点了份牛肉，又要了壶烧酒，一个人自斟自酌，吃的还挺痛快。
云千城隔壁的桌子，白季在那吃白面条，清汤寡水的，他也吃的挺香。
一壶酒喝到底儿，云千城上了楼。她一上楼，白季也跟了上去。
云千城迈进房间，回身要关门，就看到白季紧跟在自己身后，迈步走进了房间。
云千城手扶着门框，眼睛看着白季，没说话。
吱嘎一声，白季反手关上了门。
他依在紧闭的门扇上，头微微向下倾着，表情极其认真的看着云千城脚上的小皮靴子。
同样不说话。
“你都进来了，就这么沉默？”云千城嗤笑一声，转身往桌子边儿走，背对着白季在椅子上坐下了。
白季抬起头，看向了云千城的背影：“你跟殷墨是什么关系？”
东北虎来回禀白季的时候，顺口就将殷红素在镇子外头掐风月白脖子的事说了，也提了一嘴殷墨。
“殷墨？”云千城皱了皱眉头，“这名字好久没听到了。”
云千城站起身，背靠着桌子，眼神灼灼的看着白季：“那你呢，跟白无蘅是什么关系？”
第155章 休书（）
白季的视线落在云千城脸上。
眉眼如画，耳朵上还挂着自己前些天送她的那对玛瑙耳坠子，明明是极美的一张脸，却偏偏却非要皱着眉头的看着自己。
白季有些心烦。
“白无蘅她是我舅舅家的独女。”
“然后呢？”云千城腰靠着桌子，双手向后扶着桌沿，两只脚微微向前，小皮靴子在地上歪歪扭扭的站着。
脸色清冷中还带着股小小的得意。
这得意，让白季更不爽了：“该你了。”
“什么该我了？”云千城皱了皱眉，随后反应过来，“噢”了一声，继续说道，“殷墨，是良景朝的将军。”
良景是先帝的年号，赵机登基后才改良景为兴，一年之间，天晨的年号还是良景。
“你说的事是个人都知道。”白季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门扇上，脸色越发难看。
“你说的，我也也知道。”云千城见白季动气，她也跟着动了气，“我问的是白无蘅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她是你舅舅家的女儿，你的表妹。”
说到表妹两个字，云千城眼睛一翻。
“你真是……”白季被云千城的白眼气笑了，“你这是拈酸吃醋么？怎么，你竟然学起那些无知妇人的作风来了。”
“无知妇人？”云千城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
白季看着云千城好一会，忍不住轻笑了两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