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会!”
顾有墨急切的说道:“你是我妹妹,我自然是要对你好,要带着你玩的,有福你可别乱想!”
“可是三哥都不听有福的了……”说着,顾有福把嘴撅得更高了。
“唉……”顾有墨有些不知所措的握拳捶了自己一下。
看到顾有墨的样子,有福在顾李氏的怀里扭了几下,嘴里嚷嚷着说道:“三婶放我下去,既然三哥不肯起来,有福也去神龛面前,陪着他跪去。”
顾李氏连忙把有福抱紧,嘴里说道:“有福你别这样,一会儿摔了怎么办……”说着,又狠狠的瞪了顾有墨一眼,道:“你若真是觉得自己错了,就不要这样让大家跟着担心你,日后对有福更好一些,不就行了吗?你这样,一会儿引得妹妹也倔起来,可怎么才好?”
顾李氏的话音刚落,顾长庚也沉着声音说道:“是啊,你总说自己要爱护妹妹,孝顺父母长辈,就是这样孝顺的吗?”
“阿爷,娘……我错了。”顾有墨有些羞愧的开口,跟着又看向有福,说道:“妹妹别闹,三哥这就起来。”
说话间,顾有墨一手撑地,一手扶着自己的膝盖,准备站起来,谁知道因为跪得太久,双腿都麻了,刚刚站到一半,又咚的一声,跪了回去。
“三哥!”看到顾有墨的样子,顾有福这次是真的着急了,看着顾有墨的眼睛里头,都泛起了泪花来。
“没事儿,没事儿……”顾有墨本来疼得有些呲牙咧嘴的,这会儿却连忙换成一个笑脸,一边揉了揉膝盖,一边安慰有福:“三哥就是腿有点麻,一点都不疼,不疼的。”
顾长庚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说道:“这小子……”说话间,伸手抱起顾有墨,放他在长板凳上面坐好,嘴里说道:“这下子你知道厉害了吧,看你小子以后还倔不倔。”
说着,又道:“老三媳妇,你把有福抱回去,然后去给有墨把饭热热端过来,这大晚上的,他也不知道饿。”
“不要,我要看着三哥。”顾有福摇了摇头,有些倔强的说道。
“好好好……”顾长庚对有福的宠溺已经成了习惯,看她这样说,连忙走过去,一边伸手接有福,一边说:“好了,老三媳妇,你把有福给我抱着,去给有墨热饭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顾有墨说着,就准备从板凳上下去。
顾李氏生怕他腿麻又摔了,连忙说道:“你别动,娘去!”
说着,看顾有墨不动了,又道:“饭是给你在热水里温着的,端过来就可以吃了,你等等,啊。”
说话间,顾李氏把顾有福递给顾长庚,小声说道:“爹,那我去了?”
“嗯。”顾长庚接过有福,微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之后,就抱着有福,走到桌子边坐,也在板凳上坐了下来。
这一大晚上的,把他也折腾得够呛,还真觉得累了。
顾长庚刚刚坐下,顾有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阿爷,那我呢?”说着,顾有庆又看向有福,急切的说道:“有福,快,帮大哥求求情,让阿爷绕了大哥,以后大哥也带你玩!”
听到顾有庆的话,顾长庚把脸一扳,斥道:“你给我老实跪着!什么时候真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说着,顾长庚又去看有福的表情。
谁知道,顾有福却仿佛没有听见顾有庆的话一样,只看着顾有墨问道:“三哥,你疼不疼?”
“不疼。”顾有墨看着有福,笑着摇摇头。
“骗人,有福刚刚都看见你呲牙了……”顾有福冲着顾有墨做了个鬼脸,又努力的把手从裹她的衣服里抽出来,放到嘴边哈一口气,然后微微探着身子,伸出手来,轻轻的给顾有墨揉了揉膝盖,煞有介事的说道:“揉揉就不疼了。”一边揉,一边还时不时的把小手收回到嘴边,再哈一口气,然后继续揉。
以前有福摔倒了,顾有墨就喜欢这样给她揉,所以她也就学着了。
看到有福这样,顾长庚既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虽然偏疼有福,可到底……也还是希望有福能帮有庆求求情的。
当然,这也真怪不了有福,毕竟,有庆他……
他是真的差点害死有福啊。
第15章 还是阿奶对我好()
有福吃过王大夫新抓的药,已经是后半夜了,家里人都累得够呛,各自洗漱睡觉去了。
顾长庚也回了屋。
顾刘氏收拾好之后进屋,见顾长庚正坐在床上,手上拿了一张烟叶在卷,连忙上前几步,将烟叶从顾长庚手上抽走,说道:“都这么晚了,可别再抽了,要不又是一晚上睡不好。“
顾长庚看了看忽然变空的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啥时候看我在屋里抽过烟?我不过就是心里烦,拿出来卷一卷而已。”
顾长庚这话倒是实情,因为顾刘氏不大闻得惯烟味,加上他的烟瘾并不大,所以从来都是早晚在院子里抽几口,地里干活累了,到埂上抽几口,从来不会在屋里抽烟的。
通常是一天抽拇指大小的一小卷,有时候一天,也抽不了那么一小卷。
顾刘氏一边把烟卷往平日里顾长庚裹烟卷的油布里放,一边说道:“烦,有什么好烦的?孩子得慢慢的教,谁也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
老夫老妻的,哪怕顾长庚不说,顾刘氏也知道顾长庚是在烦什么。
等放好烟叶,顾刘氏又道:“老头子,你还真想让有庆跪一夜啊?”
顾长庚闻言,眉头不知觉的就锁了起来,说道:“他若不知错,别说一夜,就是三天三夜他也得跪着。”
顾刘氏摇了摇头,说道:“再跪下去,可别把腿给跪废咯,那到时候别说是有庆,只怕老大一家都得恨有福一辈子。”
说着,顾刘氏顿了顿,有些别有意味的说道:“这俗话说得好,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听到顾刘氏的话,顾长庚明显意动,不过还是没有松口。
顾刘氏坐到顾长庚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又道:“刚刚我就说了,这教孩子是急不来的,得慢慢教。”
“咱们教孩子是要把他往好里教,不是要把他教废了。”
“孩子都跪了几个时辰了,再跪下去,血脉不通,真是要出大问题的。”
顾长庚冷哼一声,说道:“他怎么会跪废?他又不是有墨那个实诚孩子,从小到大,那次罚他跪,他不是当面跪得规规矩矩的,一转背,他就直接坐到地上去了。”
顾长庚说着,想起来今天顾有庆受罚时的表现,顿了顿,又道:“他若真受不了,会自己坐地上歇着的。”
顾刘氏笑笑,说道:“所以啊,我觉得这一次他自己还是失悔的,让跪着就跪着,都没像往常那般偷奸耍滑过。”
顾长庚看看顾刘氏,故意问道:“他真失悔了?”
顾刘氏知道顾长庚这样子是已经不再坚持要继续惩罚顾有庆了,便点了点头,说道:“我瞧着是真的。”
得到顾刘氏的肯定,顾长庚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说道:“既如此,那就让他起来吧。”
得了顾长庚的话,顾刘氏也不耽搁,拿了油灯转身走出房门,往堂屋去了。
顾有庆向来是个胆大的,所以哪怕堂屋里头黑漆漆的,他一个人跪(坐)着,倒也是不怕的。
只是浑身上下,尤其是膝盖,实在是疼得厉害。
如同顾刘氏所说,今天他被罚是实打实的跪了的,不过这倒不是因为他自己失悔,关键是顾有墨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只要他敢不跪好,顾有墨就会对他怒目而视,而且还一副随时准备张嘴告状的架势,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却也无可奈何。
所以今天可以算得上是顾有庆有记忆以来,被罚得最惨的一次。
尤其之前,他还被顾有墨掐得差点回不过气来,又被顾长庚好一顿打,加上这会儿实在是困得厉害,所以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
感受到门外透进来的微弱灯光,顾有庆强打着精神跪好,嘴里说道:“阿爷,我知道错了,您就绕了我吧,我真受不了了……”
说实话,顾刘氏和顾长庚不一样,她并不偏爱谁。对于家中的小辈,她素来都是一视同仁的。
而因为顾长庚对顾有庆相对严厉,所以私下里,她还会偏疼顾有庆一些。
所以这会儿听到顾有庆的话,顾刘氏心里头还是觉得心疼的。
不过,她并不是只会一味溺爱儿孙的无知老妇,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自己对顾有庆的心疼,只是端着油灯,慢慢走到顾有庆面前,把油灯放在桌子上之后,才俯身看着顾有庆,问道:“有庆啊,你刚刚说你真知道错了?”
“是啊,阿奶,我真的知道错了……”顾有庆看到来人是顾家阿奶,本来就来了些精神,这会儿听到顾刘氏的问话,连忙用力的点点头,看着顾刘氏急急回道。
说着,又扯了扯顾刘氏的衣服,可怜兮兮的看着顾刘氏说道:“阿奶,我浑身都疼……”
“你啊。”顾刘氏用手点点顾有庆的脑门,说道:“知道疼就对了。”
“素日里我就教你,都是自家的兄弟姐妹,最重要是相亲相爱,你倒好……”
“阿奶,你别生气……我,我真错了。”顾有庆低着头,有些泄气的说道。
顾刘氏微微点头,说道:“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好,可你要记得,以后不能再犯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保证,我以后不再犯了。”顾有庆闻言,连连点头,又看着顾刘氏应承道。
“既如此,那你就起来吧。”说着,顾刘氏要就要去扶顾有庆。
顾有庆连忙摇头,说道:“阿奶不急,您让我先坐会儿。”说着,顾有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力的把又麻又痛的双腿伸直,一边揉,一边说:“嘿,我可不是顾有墨那傻小子,跪久了不能马上起都不知道,活该摔个跟头。”
顾刘氏有些哭笑不得,片刻之后摇头说道:“我看你啊,还是被罚得少了……”
顾有庆可不怕顾刘氏,一边揉膝盖,一边仰头看着顾刘氏说:“阿奶,我好饿,还有吃的吗?”
“我就知道……”顾刘氏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明显包着东西的手帕,递给顾有庆道:“给,快吃吧,这是上次你大姑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就剩几块了,吃完可不许再想其他几块了。”
顾有庆压根没把顾刘氏的话放在心上,打开顾刘氏递给自己的手帕就看到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糕饼,连忙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说:“阿奶你真好,太好吃了……”
“慢点,阿奶又不会同你抢,别噎着了。”说着,顾刘氏给顾有庆倒了一杯水,然后递给他。
“谢谢阿奶。”顾有庆三两下吧糕饼全部咽下去,才接过顾刘氏递给他的水杯,咕嘟咕嘟的就喝完了,说道:“终于不那么饿了,要不,我今天晚上指定会饿得睡不着。”
“还是阿奶对我好。”
说完,顾有庆还夸张的拍了拍肚子,这才撑着膝盖,从地上爬起来。
爬起来之后,也不敢自己的腿还是疼着,送了顾刘氏回房,自己才胡乱洗漱了一下,回去屋里睡下了。
第16章 打主意的胡仙姑()
“顾长庚家的傻孙女掉了堰塘里头淹了个半死,活过来之后,忽然就不傻了。”
这话像一阵风一样,一天之内传遍了顾家村,又用了三天时间,传遍了顾家村附近的几个村子。
包括胡家村。
胡喜顺是胡家村有名的无赖,平日里游手好闲不说,还总是偷鸡摸狗,村里头没一个人对他看得上眼的。
都快二十岁的人了,亲事都还没定下来。
不过,大家看着他老娘的面子,对他,倒还算客气。
胡喜顺的老娘从前大家叫她胡三娘,后来叫她小胡仙姑,等她婆婆死了之后,大家就都叫她胡仙姑了。
在附近这十里八村的,胡仙姑也算是个“能干人”。
胡喜顺的老爹走得早,又是病死的,死之前是狠狠的拖累了家里头一把。
胡三娘呢,在娘家的时候,就是个不事生产的,嫁给胡喜顺的爹之后,胡喜顺的爹也疼她,不让她下地干活,所以对于这地里头的事情啊,她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
自家男人一死,她就没了法子,最后只得把家里仅剩下的两亩薄地佃给同村的人,收点微薄的租子,然后和她那跳大神的婆婆学起了“手艺”。
“学成”之后,帮着人‘驱鬼除邪’、沟通先人,好歹赚些银钱事物,加上佃出去的地收回来的租子,勉强算是糊了自己和儿子的口。
不过最近啊,附近的村子好像都挺太平的,连带着,胡仙姑的“生意”都不景气起来,几乎快一个月没人请她去做‘法事’了。
家里头没了做法事得来的收入,最直观的体现就是,晚上煮的野菜粥里头,米完全可以数得清楚有多少粒。
所以,一看到老娘端上来的晚饭,胡喜顺就直接摔了筷子:“娘啊!怎么又全是野菜?我要吃白米饭,吃肉,吃鸡!”
胡仙姑出去做法事,除了铜钱,还会用到白米、大公鸡、刀头肉。主人家准备好的这些东西,做完法事之后,都是归胡仙姑所有的。
而胡仙姑呢,是个疼儿子的,得来的肉和米不说,哪怕是大公鸡,都也不会次次都卖掉,五次里头,至少有一次,是要留着,给自家儿子补身子的。
胡仙姑家的伙食,比村子里绝大多数的人家里头,要好得多。
但是最近没人请胡仙姑去做‘法事’,而胡仙姑家吃饭,又素来没个节制,所以到如今,也就只能吃这种野菜粥了。
平日里吃饭,多少都会有些油荤,最近天天吃野菜粥,吃得肚子里清汤寡水的,也难怪胡喜顺会摔筷子了。
“这孩子……”胡仙姑见状,连忙把筷子捡起来,用衣襟擦了擦,然后把自己的筷子放到胡喜顺的手边,自己用捡回来的筷子,嘴里说道:“娘也想煮白米饭、炖鸡给你吃,可这不是最近都人请娘嘛去做法事嘛……这没事做,娘哪里拿得出来白米饭和鸡?”
“娘,我的亲娘哎,你怎么老糊涂了?没事做,咱们可以找事情做啊!”说着,胡喜顺整个人都蹲到了凳子上,探着身子将嘴凑到胡仙姑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起来。
一开始,胡仙姑的眉头是皱着的,明显不同意儿子所说的事情,可是说道后面,她的眼睛就亮起来了,最后一拍手,说道:“对啊!这事要成了,咱们可是积了大德呢!”
“行,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好好吃饭,吃完饭早点睡,明儿个一早,你就去把这事好好的打听打听,到时候咱们再来合计。”
“哎,行!”听到老娘同意了自己说的事情,胡喜顺心里头满足,连原本看不顺眼的野菜粥也觉得没那么难吃了,唏哩呼噜的几口扒光碗里的野菜和米粒,胡喜顺把筷子一丢,说道:“那,娘,我去睡了啊,明儿个你记得早点起来做饭啊。”
说着,不等胡仙姑答应,就趿拉着鞋子,往自己屋走去。
胡仙姑瞧见胡喜顺的样子,连忙说道:“说你多少遍了,让你不要趿拉着鞋子走,回头把鞋趿拉坏了,娘可没钱给你买新的。”
胡喜顺一边往外面走,一边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娘你一天到晚尽拿个破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