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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叫了出来。
有福就把做蝗虫的法子给那妇人说了,又道:“您既然是要我装成哑巴,那这些就您给大家说吧,一会儿还要劳烦您帮我抓一些蝗虫来烤着吃。”
顿了顿,又说:“您好歹,让我垫垫肚子吧,真的好饿,可是,我也是真的吃不下那糠团子。”
“妇人打量了有福一阵,问道:“不耍花样?”
有福连忙摇头,竖手指保证:“不耍花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吃蝗虫的法子好像还没有传过来,可这样正好,若是从一群灾民嘴里率先传了出去,传到莫凌云的耳里,他必然会生疑,到时候,也算是给了他一个线索。
这也是有福目前能想到的,最能悄无声息的通知莫凌云的法子了。
妇人想了又想,到底还是有些心软。
不过,不是对有福,而是对那些灾民。她也是苦出身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面不改色的,把有福吃不下去的糠团子吃进去。
想了想,妇人把有福待带在身边,去外头捉了一衣兜的蝗虫回破庙。
然后,当着其他人的面把蝗虫的翅膀扯了,爪子和牙齿掐了,丢在手帕上。
旁边人先好奇的看了一阵子,然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了:“这位大婶子,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妇人假意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你们刚刚也看见了,我家这小子吃不进去糠团子,吃一点下去就要噎得翻白眼,我也是实在没法子,只好给他抓些虫来吃了。”
问话的人奇了,盯着那手帕上的蝗虫,盯了好一阵,才道:“这可是蝗虫啊,这怎么能吃?糠团子再怎么样,也比蝗虫好些吧。”
妇人又抹了抹眼睛,说道:“谁说不是呢,可这虫子总是要比糠团子好咽一些,就当,是给他吃肉了。”
旁边人听了,不住的摇头。
旁边有‘同样’是自家孩子不怎么吃得下糠团子的妇人小心翼翼的挪了过来,看着绑架有福的妇人问:“大姐,这虫子真的能吃吗?”
绑架有福的妇人摇摇头,说道:“我也没吃过,不过从前我家这小子年纪小正调皮的时候,倒是吃过。我也是因为这个,才想试试看的。”
“哦……”旁边过来的妇人满脸赔笑,有些讨好的看着绑架有福的妇人,说道:“那我看看,我也看看。”
然后,就拖了自己的包袱,牵了自家孩子过来了。
那孩子有些瘦,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破烂烂,但是一双眼睛却是透亮的,偏了头好奇的盯着有福看。
有福就冲着那孩子友好的笑了笑。
那孩子也一下子就笑了,嘴里喊:“哥哥好。”
开了口,才听出来是个小姑娘。
有福冲着那小姑娘‘啊’‘啊’两声。
绑架有福的妇人先背着旁人的视线,警告的看了有福一样,然后才看向那叫有福哥哥的小女孩,说道:“小姑娘,对不起啊,哥哥不会说话,不能回答你。他刚刚也是在同你问好呢。”
说着,抹了一把眼泪,作出一副凄苦的模样,又对从旁边过来的妇人道:“我命苦。孩子他爹去得早,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可是却打一生下来,就是个哑的……”
旁边过来的妇人似乎有些感同身受,抱了自家女儿在怀里,摸了摸她的脸,才说:“这位大姐,同我相比,你算是命好的了,你好歹,有个儿子傍身,哪怕他不能说话,那也是儿子。”
“我呀。”
旁边过来的妇人摇摇头,轻轻拍着身边的小姑娘说:“我们家大妞刚刚出生没多久,大妞她爹就走了,我就只得大妞这么一个女儿,还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呢……”
那叫大妞的小姑娘就抬头看看旁边过来的妇人,看着她轻轻唤了一句:“阿娘……”
旁边过来的那妇人眼眶红红的,摸着大妞的头说:“好孩子。没事,阿娘不难过。”
看得有福眼圈也红了,还不知道她阿娘怎么样了呢……
顾杨氏自然是病倒了,而且,还一度病得水米不进,要不是有望在一旁哭得嗓子都哑了,她几乎是醒不过来的。
哪怕是现在,她整个人也是虚弱得很,连起床都困难。
顾刘氏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蛋羹进来,坐在顾杨氏的床边,舀了一勺蛋羹吹了,喂到顾杨氏嘴边,说道:“有望他娘,多少吃一些吧。”
“娘……我真的吃不下。”顾杨氏一开口,眼泪就滚了下来。
顾刘氏心中也酸涩难当,不过她却把这些酸涩压了下去,只看着顾杨氏说道:“吃不下也要吃,要不然,回头有福回来了,看着你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她心里还不知道会多难受呢……更何况,有望还要你照顾啊,你想想有望。”
顾杨氏闻言,泪眼婆娑的看着顾刘氏:“娘,您说,有福她,真能回来吗?”
顾刘氏肯定的点头,说道:“那是当然了,吉人自有天相,咱们家有福可是有老天爷和佛菩萨保佑的,她到时候啊,自然就回来了。”顿了顿,又说:“完完整整的回来。”
顾杨氏又哭:“可是这都一个月过去了,音讯全无,娘……我这心里,实在是,实在是……”顾杨氏一边说,一边摇头,心里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快别瞎说!咱们有福肯定不会有事的!”顾刘氏说着,也有些忍不住眼泪了。
(第十五章)
第599章 能不能也教教我们()
“好香啊……”
按照有福之前说的,在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之后,绑架有福的妇人便把仍在帕子上的蝗虫的头掐了,内脏挤了,稍微用水洗了一下之后,一个一个的,串了起来,放到火上一烤,没多久,烤蝗虫的香味就那么冒了出来。
闻到这股香味,别说破庙里的其他人慢哪怕是绑架有福的妇人自己,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估摸第一批着蝗虫烤好之后,有福拽了拽妇人衣角,‘啊’‘啊’两声,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妇人便把烤好的蝗虫递给有福。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有福……手上的蝗虫串,不停的吞着口水。
有福还在朝着绑架自己的妇人‘啊’‘啊’‘啊’,又指了指妇人身边的包袱,还做了朝着蝗虫串上面撒盐的动作。妇人这才记起来还要撒盐,连忙把装盐的竹筒递给有福。
有福往那蝗虫串上面撒了一些盐,先递给一直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大妞一串,然后自己率先咬了一只蝗虫下来,慢慢的嚼了起来。
虽然没有自己在家的时候弄的好吃,可是,比糠团子却要好吃多了。
有福‘啊’‘啊’的朝着大妞示意,让她快吃。
“谢谢哥哥。”大妞先看着有福,甜甜的道谢,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咬了蝗虫在嘴里嚼。
“好吃!”大妞的眼睛也一下子就亮了,举了烤蝗虫递到自己阿娘嘴边,说:“阿娘,您也吃,可好吃了。”
大妞娘咽了咽口水,推开大妞递过来的蝗虫,说道:“乖,阿娘不吃,阿娘刚刚吃了糠团子,不饿的。”
有福看着,就又想到自己阿娘了,当即又递一串烤蝗虫给大妞娘,大妞娘推脱了一下,就接了过来,却并没有吃只是拿在手里,预备一会儿再给大妞吃。
有福想了想,为了避免绑架自己的那妇人不满,又递了一根给那妇人,还冲着她笑了笑。
妇人一愣,虽然知道有福这样多半只是为了讨好自己,却还是生出了一丝感动。推了有福的手,说:“你先吃,阿娘这里有。”
有福再次将烤蝗虫递给那妇人。
绑架有福的妇人接了过来,说道:“那行,阿娘也尝尝,一会儿,再给你多烤些。”说着,尝了一口,又是一愣。随后若无其事的说道:“你这孩子,主意真多,没想到,这烤蝗虫还真的挺好吃的。”
有福就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笑了笑。
大妞又催着自己阿娘开尝一尝,大妞娘拗不过,便尝了一颗,也说好吃。破庙里的人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带着孩子的。虽然穷人家的孩子大多懂事,可是,这当爹娘的看着自家孩子眼巴巴的咽口水的可怜模样,也是坐不住的,便纷纷过来央求:“他婶子,您看能不能求您个事儿?”
“能不能请您教我们做一下这烤蝗虫?”
绑架有福的妇人先前本来就答应了有福,而且她其实对这些穷苦人也并非铁石心肠,便开口说道:“这烤蝗虫没什么难做的,你们刚刚也是看过的。”
“只要抓了蝗虫来,把翅膀和脚爪嘴上的牙齿先去掉,饿他们一个时辰,让它们把肚子里的脏东西排干净,然后稍微洗一洗,把头掐了肚子里的内脏挤了,直接串了烤就好了。烤好了,再撒一点盐就能吃。”
破庙里的人纷纷去外面抓蝗虫。没多久,大家就都拿衣襟兜着一大坨蝗虫回来了,回来之后,就照着绑架有福的妇人先前的方式,把蝗虫的翅膀撕了,爪子和牙齿掐了,丢在铺开的帕子或者衣服上。也有人丢在碗或者罐子里。
做惯了农活的孩子们在知道是怎么弄的之后,也加入了其中。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这群灾民便一群一群的,守着火堆,烤起蝗虫来。
烤蝗虫的香味顿时在整个破庙里面扩散开来,等大家手上的蝗虫陆陆续续的烤好之后,破庙里面就响起一整片的‘好吃’声,无数人纷纷向绑架有福的妇人道谢。
妇人心中汗颜,面上自然有些不自在,但是心里,却又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有福趁机拉了拉妇人,面露哀求的看她。
妇人明白有福的意思,加之这会儿大家都在和她道谢,她心中本来就觉得汗颜,又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驱使着她,让她明知道有些不妥,却还是开口把有福告诉她的,做蝗虫的法子都说了出来,又劝说大家:“既然这蝗虫能吃,我觉得大家就不用都去越州找饭了,越州城只有那么大一点,大家都去越州城的话,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找活干。”
“若是找不到活干,越州城有再多的客商、有再多的粮食也没用,咱们也只能饿肚子,要我说啊,大家若不是家里头实在是没了奔头,还是回去吧。趁着现在蝗虫多,多抓些来拾掇好晒干了存着,多存一些,争取哪怕是到了冬天,也能有吃的。”
“不这样也至于像去越州城一样,找不到活干就饿肚子。”
“要实在不行,觉得那么多蝗虫不好拾掇的话,拿开水烫了直接晒干了来喂鸡鸭或者喂猪也是好的。”
“你们觉得呢?”
绑架有福那妇人话音一落,就有人点头,说道:“大妹子说得有道理啊,现在那蝗虫密密麻麻的,咱们回去拿网一撒,就能抓一大网,拾掇好了来吃也可以,拾掇不过来直接烫死了晒干喂些鸡鸭也是可以的。那鸡鸭下了蛋,总归是可以吃的。”
有福就‘啊’‘啊’叫唤,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又把手撅起来,做成鸡崽模样,作势去‘啄’帕子上的蝗虫来吃。有人看懂了,有福的手势,不由自主的道:“对啊,养了鸡鸭还可以吃虫,就算是吃不完虫子,也能出一口恶气。”
有人就忍不住夸有福:“这小哥可真是聪明。”
为了不自己刺激到绑架知己的妇人,有福马上做‘羞怯’状摇头。
(第十六章)
第600章 想和小哥哥坐在一起()
那妇人看一眼有福,‘与有荣焉’说道:“是啊,不是我自夸,我家孩子虽然自小就不会说话,可是他却是聪明伶俐的孩子,总会有一些看上去异想天开,可其实很有效的想法。”
说着,还看了有福,‘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
只是……‘摸’得有些重,倒像是警告一般。
妞妞似乎很喜欢有福,伸了黑糊糊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去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完了飞快的把小手缩了回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看有福的脸色。
如此这般好几次,看有福都不恼,还冲她笑,就扬着脸问自家阿娘:“阿娘,我想和这个小哥哥坐在一起,可以吗?”
满脸的期翼。
大妞娘眼睛一下子就湿了,摸了摸大妞的头,就看着绑架有福的妇人和有福说道:“我家大妞命苦,村子里的人都把她爹的死,算在了她的头上,连她爷奶都一样,没有人肯和她玩,我平日里又忙,她长这么大,几乎都是在我们自己家里头度过的……”
说着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大妞就伸手去帮自家阿娘抹眼泪,嘴里乖巧的说:“阿娘,您别哭,我不同哥哥坐一起了,您别哭了。”
声音软软的,还带着点不安。
有福一下子就心软了,拉了绑架自己的妇人,用略带哀求的目光看她。
绑架有福的妇人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有福。
有福用力的点点头。
大妞娘还一边擦眼泪,一边对绑架有福的妇人说:“大嫂子,你也是同我一样,丧了夫的人,咱们这样的女人的难处,你是最能体谅的……”
绑架有福的妇人扭头看大妞娘的时候,脸上也带了苦楚,点头说道:“可不是嘛,要不然,我也不能带着孩子去越州府。”
大妞娘一下子就如同遇到‘知己’一般,拉了绑架有福的妇人的手,说道:“我也是,原本我早就要带着大妞去越州城做工的,我想着去了越州府,大家都不知道我们家里头的情况,总不会再瞧不起我们家大妞。可大妞她奶怕我改嫁,无奈论如何不准我走。这一次若不是闹了灾,大妞她奶想把官府分给我和大妞的粮食全部给大妞她叔,我和大妞还走不出来。”
有福又拉了拉绑架自己的妇人的衣袖。
那妇人也没办法,又怕被看出端倪来,加之也对大妞和大妞娘有些同情,又觉得有自己在一旁看着,有福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便对大妞娘说:“我家这个啊,也是。因为从小不能说话,出去啊,尽被人欺负,倒是不爱和陌生人打交道,没想到他却是很喜欢你家大妞,就让两个孩子坐一起吧,只是,你们家大妞,还没七岁吧?”
“没有,没有。”大妞娘连忙摇头。
大妞伸出黑黑的手掌,分开在绑架有福的妇人面前翻了一下,乖乖的说:“大妞五岁。”
大妞娘就朝着绑架有福的妇人笑,说道:“下下个月,就六岁了。”
等大妞欢欢喜喜的去挨着有福坐了,没一会儿,就就打了个哈欠,有福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大妞娘就把大妞抱了起来,将先前给大妞垫坐的包袱拖过来打开,露出里面捆得扎扎实实的破被子,又对绑架有福的妇人说:“大嫂子,要不,咱们把这枝丫给摆一下,将包袱皮铺上面垫了棉絮,让两个孩子好好睡一下吧,虽然不如家里头的床,可总比就这么坐着睡舒服一些。”
绑架有福的妇人连忙炒大妞娘笑笑,又故意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来,说:“大妹子居然还带了被子,可出门可真是什么都拿不走,就一块粗布几件破衣服,旁的什么都没有……”
大妞娘便道:“我原本也是带不出来的,大妞她奶啥都不给。不过大妞这孩子机灵,趁着她奶不注意,拖了自己的小被子就藏到了外面。她奶防着我,却没防着我们大妞,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咱们挨饿受冻没关系,可孩子却挨不起啊,万一染了风寒……”大妞娘一脸害怕的摇摇头,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