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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当作一种帮衬。
冯思远觉得自己大舅哥的谱好像塑得不错,便不再瞪着眼了,却也没给萧深几分好颜色,呶着下颌,示意他跟上。
得,这回连话都省了。
当然,也不用拉拉扯扯了。
萧深笑嘻嘻的浑不在意,跟着冯思远大摇大摆了进了他的院子。
阿吉早就沏好了热茶,阿诺打着帘子送了世子爷和未来的仪宾进来时,阿吉便笑着行了礼,又道:“世子爷,我跟阿诺去准备些点心,水果吧。”
冯思远忽然停了下步,转身问萧深,“你饿不?”
萧深:“”
差一点,要不是他反应快,就直接撞上冯思远的怀了。
他可没兴趣跟个大男人来个面对面拥抱。
勉强停住了脚步,萧深反应极快的点头,“大哥说得事要不要紧,时间长不长,要是短,就喝两口茶得了,要是长,那就弄两个小菜,来碗面,我先垫垫。”
“阿吉,听见没。”
冯思远也不说要紧不要紧,直接就吩咐了阿吉。
阿吉机灵,笑呵呵的应了,“小的这就去准备晚膳,片刻就送来。”
他退出去了,阿诺就留在屋子里伺候茶水,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冯思远就有交待,给两人斟了一轮茶,陈诺也掀了帘子退出去。
只不过,他不像阿吉走去了大厨房,阿诺就守在了冯思远跟萧深谈话的这间小书房门口。
萧深耳尖,辨别出阿诺的位置,脸上嘻笑的神态,便收了一些,看着冯思远笃定的问道:“大哥想跟我说什么?”
或者说,是武国公想要告诉他什么?
收起了身上的散漫,虽然不是正襟危坐,可这会儿的萧深摆着洗耳恭听的姿态,让冯思远不由暗赞了一句他的敏锐。
敏锐就好。
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今天的事儿,你怎么看?”
明明该是冯思远说说找萧深来是什么事,可这会儿反而问起萧深。
而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有摆好的椅子不去坐,特意摸了把离萧深近的坐了下去,交叠在长褂里的双腿,有一只再伸长一些,就足够碰到萧深的脚尖了。
萧深脑子里恍过“促膝”这个词,但却没打算“长谈”。
他笑看着冯思远,谑道:“大哥想让我做什么?”
听似玩笑,可字字经得起推敲。
他眼神坦荡,并无半点窥视之意,明明白白的将瞳仁里的清明呈现在冯思远面前,一副你说什么,我便接收什么的模样。
这样的萧深,让冯思远猝不及防。
真的。
他原本以为,萧深会跟他高谈阔论什么。
比如平顺王接下来会不会反击。
比如陶太后看似赢了一局,接下来,会有怎样的新招。
可萧深一句没提,只问他,想让他做什么。
他把自己摆到了什么位置?
甘做冯家的枪吗?
还是愿意听冯家调遣的枪。
不对。
爹说过,不能小觑了萧深。
这个人,看似有勇,实则有谋。
能得陶太后看得,在这场局里由他亲自拘押了太皇太后手里的王牌,这份胆气,便不单是一个勇字能做得来的。
夏侯堂、蒲善东都不是好相与。
在氓山大营多年,手里有兵有权,能在人家的营帐里把人带走,还能压制住残余势力不做反扑,这份能耐,洛城中世家子弟若不仗着家族危名,几乎无人能做到。
包括他。
虽然,他自己对他爹的这句评价持保留意见,但不妨碍他心里对萧深今日举动的赞赏。
只,赞赏归赞赏。
他们不能疏漏了陶太后这出奇不意的一招之后带来的隐患。
冯思远仿佛觉得两人的距离还不够近,又往前倾了倾上身。
萧深差不多连他呼出的气息都能闻到了,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再向他扑过来。
他考虑着,要不要这会儿转身就走呢?
他对大舅哥真是一点非份之想都没有。
好在,他勉强按捺住了。
好在,冯思远觉得距离差不多近了,略显慎重的跟他提道:“今天傍晚,严阁老、白相、林相、曹阁老约在了知味轩。”
萧深眨了眨眼,看着说完这句话,便向后退开身子,重又坐正的冯思远,不解,“有问题?”
冯思远:“”
有谋吗?
他开始怀疑。
他不开口,眼里又布上一层怀疑,萧深迅速就反应过来,这是冯家对他的考校吧?
“咳咳”
以手遮唇,他尴尬的咳了两声,片刻便反应过来,“我记得,娘娘好像比较反对朝臣私底下结”党。
这个字,被他以唇音吐出。
冯思远眸中的“怀疑”少了一些。
还是不满意啊。
萧深抚了抚额,“不会是他们在一起商量着要把皇上重新请回宫吧。”
冯思远:“”
尼玛,这脑回路是三级跳的吗?
这回,轮到冯思远抚额了。
“呵呵”
萧深可能知道自己猜对了,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哥,其实你也挺聪明的。”
什么意思?
冯思远咂巴着这话里的意思,隐约觉得,不像字面上这么简单。
他聪明不聪明的,需要他夸?
显然是不需要吗。
那他好端端的,说这一句,什么意思?
噢
冯思远反应过来了,这小子哪是说他聪明啊,分明就是看他脸上的颜色变化,夸他自己呢。
怕太过直接,自己不高兴,这才捎带着送了自己一句“也挺聪明。”
呸
冯思远再度被气得恼也不是,骂也不是。
萧深可不管他情绪怎么变化,扔下那么一句有自吹自擂嫌疑的话后,就没事人似的开始转起脑筋来。
他觉得皇上回不回宫这事儿,跟他没多少干系。
但如果皇上回宫成了必然,那是不是,他和康宁郡主的事儿,就要往前提一提,或者说,把这事儿压到他们成婚后?
毕竟皇上对康宁郡主的爱慕之心,满天下皆知。
从天子手里抢媳妇,这种滋味,还真得好好品品啊。
第237章 笃定()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冯思远说了。
冯思远差点就把一口老血喷到了萧深的脸上。
他真想骂他一句儿女情长,可人家儿女情长的对象是他堂妹,冯思远觉得自己这嘴就张不开了。
他勉强忍住了心里喷薄的埋怨,也不再跟萧深兜圈子了,直接坦白道:“你明日上个奏折,请见太后娘娘,把这件事的利弊跟娘娘陈词一番。”
“你们是怕太后娘娘不同意?”
至此,萧深才算明白冯思远拉着他东扯相扯的最终用意。
好吧,他承认,他反应慢了。
可这真不能怪他。
洛城的水这么深,他一个羽林卫中郎将,怎么可能会参与到皇家的决策上去?
冯思远仿佛瞧出了他心中所想,登时就乐道:“谁让你得了这么大的功劳,一下子成了太后娘娘最为倚重的中郎将,又是康宁郡主的仪宾,这事儿,你不出马,还想让谁出马?”
怕就怕,别人出马说不动太后娘娘。
而冯冀元和冯思远不约而同的不想再把冯昭扯到这件事儿上来。
如果这事儿由冯昭开口,一但达成,那皇帝回了宫,这件事儿自然就瞒不住,皇帝对冯昭的心思本就存了儿女情长,再觉得自己受了冯昭这么大的恩,能重新回宫掌权,指不定这份儿女情长就得无限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呢,到那时,萧深怎么办?
让他跟皇上对上,能有胜算?
所以,这事儿除了萧深占着拘押了夏侯堂几人的功劳外,冯冀元和冯思远还考虑了恩情的事儿。
等皇帝顺利回了宫,他们找人散出消息,就说皇上能重新回宫,是萧深出了力的,到时候,皇上总不好跟“辅佐”自己的功臣去抢媳妇吧?
与天下幽幽之口也不好堵不是。
所以说,冯思远这会儿支使起萧深来,那是天经地义的口吻。
萧深差一点就脱口问问他的“天经地义”是从哪来的,还有,他这么有信心的笃定,又是从哪来的?
哪只眼睛看见他在太后娘娘面前那么有脸面了?
不过,他瞧着冯思远的模样,怕是他问了也是白问。
这件差事,不管他情愿还是不情愿,都得落到他头上。
“成吧。”
萧深也没别的办法了,摊着手道:“我可不保证娘娘就一定能听进去。”
冯思远才不管呢,只对着他要求结果,“能不能,都得听进去,这件事儿你唯一能占的优势,就是把握皇上回来的时间,如果可以,就等到你跟阿昭成亲后。”
左右,他跟康宁成亲的日子也近了。
也就最后这句话,说得萧深没翻白眼。
心道:“大舅哥总算说了句人话。”
不过,这差事儿可真不是人干的。
两人说完了正事,萧深抬屁股就准备走人。
冯思远难为过他,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不怀好意的问道:“你的面快好了,不等着吃了。”
摊上这样的事儿,谁还有胃口吃面啊?
萧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饿。”
语气真不怎么好。
“慢走,不送啊。”
他语气不好,冯思远却很高兴,笑嘻嘻的摆着大舅哥的谱,也不起身送人,看着萧深自己掀了门帘子,还非常懂礼的对门外的阿诺交待道:“你去送了萧大人出门。”
呃
自己不送,打发了贴身小厮去送。
这算是通家之好的作派?
萧深对洛城的规矩,还没完全记牢,当然,也没多少诚心去记,这会儿,他也不挑剔冯思远,他得赶紧回去跟周先生商量商量,规劝太后娘娘的话,得怎么说才能起到效果。
这会儿,若是按他平常的精明,最该商量的人就该是康宁郡主。
毕竟康宁郡主的得宠,可是天下皆知的。
但与冯思远不谋而合的是,萧深也不愿意冯昭牵扯进这桩事上来。
不愿意将来皇帝回了宫,心里感激的人是冯昭。
唉,跟皇上抢女人
且不说萧深这心情如何,回去又是如何同周行商量的,只说这边冯思远心情舒畅的看着萧深离开,自己吃了阿吉捧回来的面,还有两碟小菜,津津有味之余,才抽空让阿诺去看看冯冀元是歇了,还是在外书房呢?
阿诺去而复返时回道:“国公爷还在外书房。”
冯思远整理了衣襟,捧着茶杯漱了口,交代了阿诺自己几时会回,提前把热水准备好,便出了院子,去了冯冀元的外书房。
同守在外书房的冥青打了招呼,冯思远脚步轻快的进了书房,目光直接捕捉到立于长案后正挥毫泼墨的冯冀元。
“爹。”
他声音里透着事成的轻快。
冯冀元手上的动作未停,一个“待”字在他挥毫的笔墨间呈现,字若其人,笔墨厚重,意境深远。
冯思远待冯冀元悬起手腕,习惯性的上前接了狼毫笔,捏紧袖口,将笔杆朝外,笔尖冲着自己,反手放到了白玉的笔洗里,任由那一池清水被墨汁染上了颜色。
随后,他又绕到长案后,拿过一块干净的帕子,置于放置了温水的水盆中,将帕子浸湿,拧了半干,双手呈于冯冀元的手边,笑道:“爹,您先擦手。”
冯冀元接过帕子,低头擦手的时候,仿佛不经意的问道:“说明白了。”
“明白了。”
冯思远轻松的说道。
过程就不需要他说。
冯冀元对过程也不在意,达到目的就好。
冯思远接回冯冀元擦完手的帕子,重又摆到洗手盆的架子上,回身时,见冯冀元又坐回了书桌前。
这会儿,书桌前刚刚写过的大字已经半干,冯冀元也没有收的意思,只随手往一旁推了推,空出点位置,指着角落的茶几,支使冯思远,“去给我倒杯茶过来。”
红泥小炉一直烘着呢。
冯思远拿着帕子握了水壶的手柄,从红泥小炉上提了下来,掀了茶几上摆好的茶壶,瞧了眼里面放好了的茶业,直接就把水灌注进去。
七八成满的时候,住了手,将水壶又放回了红泥小炉上。
注入了热水的茶壶有袅袅茶香浅浅溢出,清雅别致,是姚氏喜欢的品味。
冯思远到是知道,他娘喜欢的,他爹都会喜欢。
大概,这就是情投意合吧。
倒了杯茶水出来,绿莹莹的水波在白瓷的茶杯里荡来漾去,被他送到了冯冀元的书桌上。
第238章 多寡()
冯冀元捧了茶喝了起来。
茶水太热,还喝不到嘴,他就一边吹着,一边浅浅的啄着。
冯思远本来还有话想问呢,不过,瞧着他爹难得有这么一份偷来的轻闲,到底还是心疼占了上锋,到嘴的话,就变成了,“爹,喝完了茶,早点休息吧。”
冯冀元微垂的眸子微不可见的划过些许笑意,但他开口时,声音又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兴,“知道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萧深是个行动派,既已答应的事儿,又同周行商讨一番,隔日下午得了太后娘娘的召见,便收拾一番进了宫。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唇枪舌战,或是利弊权衡之后需要一番口舌才能劝动太后娘娘松口,哪成想,他才起了个头,思忖好的许多话都没来得及用上,太后娘娘就同意了他的请求,非但如此,还当着他的面,让良姑放话出去,说康宁郡主的仪宾萧大人言辞恳恳请求皇上回宫,太后娘娘感念其真性情,应允了皇上于康宁郡主出嫁五日后回宫。
一时间,萧深名满朝堂。
比拘押了夏侯堂一党名声还要旺。
至于为何会把回宫的日子定在康宁郡主成婚五日后,众人全都心照不宣。
没办法,谁让满朝文武都深信皇上一但回宫,康宁郡主的婚礼能不能举行,都要堪忧了。
人家仪宾总不能为了请皇上回宫,还得把自己的媳妇搭进去吧。
不过,说起来,这萧深敢娶康宁郡主,也真够有胆的。
众大臣私下里又开始了悄悄议论。
且不管别人如何议论,前一天晚上刚研究了要共同相劝陶太后请皇上回宫的两位阁老,两位相爷,一时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萧深抢了先。
当然,这份功,他们一点都不愿意贪。
他们求的是皇朝的稳妥,不是被哪位主子记恨。
既然有人替他们办了事儿,而且,还办成了,他们自然也是乐见的。
能维持皇朝的稳定,这一功劳,足以让他们对萧深,对他与康宁郡主的婚事,再添一份热心。
等到下衙后,曹阁老、严阁老,白相、林相回到家里,不约而同的与自家的女人商量起了给康宁郡主的添妆,给萧家的礼金。
虽说能当上相爷夫人,阁老夫人的女人不会太小家子气,但见自家男人手笔大方的在礼金上又添了好几笔千金难求的好物件,纵使她们大方,少不得也要多嘴问上几句。
曹阁老还好,夫人向来听他的,他怎么说,夫人就怎么做,问了解释两句,她就都听进了耳里,不再反驳。
严阁老却是看重家里的孙女,觉得女孩子生来不易,除了能在家里享几年好时光,待到嫁人以后,这日子就要受夫家牵制,因此,耳提面命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