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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会儿萧深不给台阶,徐大人觉得自己要是强行结案,怕是就此就得罪了萧深。
得罪了萧深他不怕,一个萧家,他还不放在眼里。
可萧深眼看就成了仪宾,皇亲国戚。
这样的人素来都在仕途上不能帮衬别人什么,偏捣乱的功夫,一个顶俩,甚至因为他们接近皇权中心,如果想,便能经常寻了由头在陶太后面前活动,谁知道他会不会记着此刻的事儿,在太后娘娘面前给他们小鞋穿?
一句老话说得好,只有全力抓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徐大人琢磨着,无论如何,他得让萧深松口。
与徐大人同样想法的,自然也包括田大人,黄大人。
都是官场老油条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儿做的顺手,谁也不愿意轻易得罪了人。
虽然那人可能是没权没势,甚至还有些窝囊的平顺王。
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就算人家窝囊,头顶上还有亲娘在呢,到啥时候,这亲娘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受委屈。
黄大人和田大人既然早前就放弃了做壁上观,这会儿看清了局势,又见徐大人递出去的橄榄枝萧深没接,两人不等徐大人给两人打眼色,便由田大人率先接了萧深的话。
他道:“萧大人客气了,虽说比起年纪,资历来,我们几位都要比萧大人年长,可萧大人少年英才正得志,太后娘娘慧眼识珠,才在诸多青年才俊中,为康宁郡主定下了大人为仪宾,可见,在太后娘娘心里,萧大人的位置,丝毫不比我等三人差。”
“正是这话。”
黄良忙接着说道:“如今堂上的情形,萧大人也亲眼所见,徐二就是胆大包天,一时不忿自己的境遇,这才起了贼心,依本官所看,这件案子,到了徐二这儿,也就该结了,萧大人以为呢?”
尼玛的,你都说结了,还问人家以为,以为个屁啊?
萧深身边的人脸色郁郁,均有不忿之意。
周行身体不好,久站不受,早早的被萧深指使胡九把人送回去了。
萧定坤作为萧家家主,对这件在是关注的很,虽然坐久受累,却坚持着一定要跟到底。
此刻,心思灵敏的听懂了三位大人的意思,心里自也不忿,可却忍耐着没开口。
既然那三位大人都把意见问到了自己儿子身上,那他这个当老子的,就得给儿子面子。
萧定坤这人粗犷了些,不小心眼,这种时候,半点也没有被儿子抢了风头的不甘劲。
这一点,于当下而言,还真是不多见。
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心里,让堂上的三位大人仿佛忘了他的存在,半点没想到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暗示他点什么,让他以父亲的身份去压制着萧深,不得不同意暂时将案情告一段落的审判结果。
这样也好,至少,萧定坤不会被迫着去做什么。
萧深再度被指名道姓,皮球踢出去,又被踢回去,俨然对方是不打算接了,隐隐还有些求助之意。
这个面子,是卖,还是不卖?
萧深不是笨蛋。
有些事儿,点到即止。
三位大人能看到的,他自然也看得到,甚至,比三位大人看得还要深。
今天这事儿,不管最后牵扯没牵扯出平顺王府,甚至是平顺王,只徐二一个人被栽出来,那明白人的舆论中,平顺王府,平顺王,再想像以前那样装无欲无求掩饰自己,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凡事,要讲究个循序渐进。
不要总想一口气吃下个胖子。
那样会难消化的。
萧深深谙此理,却不能表现的太过好说话,毕竟做戏得做全套嘛。
他深深的皱了眉,状若思考,目光分层别次的与徐大人,黄大人,田大人三人对上,暗暗传递了“我这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才就此作罢”的信息后,不情不愿的开口道:“几位大人果然是审案高手,萧某佩服。”
得,一句恭维,算是默认了几位大人的决定。
当然,高手不高手的,这会儿谁也甭觉得脸上贴金了,全当人家客气吧。
总不能说,几位大人真会审时度势啊。
唉
总算能结案了。
徐大人吁了口气,不想再拖延一刻的猛拍了惊堂木,“经指认,刘二胆大包天,背主弃义,偷挪钱财,欲行不轨之事未遂,经本堂结案,叛刘二死刑,待上报朝廷后,宣布问斩日期即可执行。”
“扑通”
刘二直接晕了过去。
有衙役上前,抬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对方还能呼吸,抬头冲着案桌后的徐大人点了下头,“大人,犯人只是吓晕了。”
衙役说的面色如常,显见,这样的情形,见得实在太多了。
徐大人摆了摆手,见衙役退后,偏首唤来了一直候在一旁的府尹,交待道:“天一亮,我和黄大人、田大人便将案情呈报给太后娘娘,问斩日期下来前,此人,便关押在你处,且记住,莫要让此人有机可乘。”
他着重咬在了“有机可乘”四个字上,目光颇有深意的盯着府尹看,真看得府尹头皮发麻,才颤颤惊惊的垂头应了“是,大人放心。”
徐大人见他懂了,这才满意的收了目光,吩咐衙役,“将案犯带下去。”
第225章 绿叶()
曾府尹交待了师爷去安排案犯的事儿,自己则走到了徐大人,田大人,黄大人眼前,又留住了萧家人,笑让着,“几位大人办案辛苦,下官让人备了些清爽易消化的膳食,若是几位大人不嫌弃,便留在府衙用了膳再回?”
还真别说,众人这会儿肚子里也的确空了。
徐大人看了眼黄大人、田大人,见两人都并不反对,便笑着又邀请了萧家人,“萧大人”
他这句大人,原该喊的是萧深,可这会案情结了,众人都从椅子上起来了,萧深自是站到了萧定坤的身后,摆出一副家里当家人是萧定坤的派头,徐大人便顺势,把这声大人送给了萧定坤。
萧定坤一时受宠若惊。
要知道,像徐大人这样的正一品官员,平时都不会拿眼睛斜他一下,现在还能客客气气的唤他一声大人,哪有推托之礼?
萧定坤便高兴的应了。
作为一家主的人都应了,萧深自然也寻不到推托的理由了。
就这样,曾府尹作东,引了几人在府衙用了顿不是宵夜,也不算早膳的膳食。
席间,大家不约而同的避开了堂上的话题,徐大人颇为出人意料的问起了萧家招待宾客的日子。
这个日子与成亲当日又有不同,一般来说,都是通家之好提前来贺,男方会先摆几桌,凑个喜庆热闹。
只,萧家在洛城算是初来乍到,跟别人还谈不上通家之好,按照洛城的习俗,再加上羽林卫里那些兄弟的起哄,萧深是打算在婚礼之前的两天,邀请那些人去新宅子里热闹一番的,算是给他暖暖屋。
这个想法,他还没来得及跟萧定坤沟通,当然,萧定坤也不知道洛城还有这样的规矩,被徐大人这么一问,心里还琢磨了一下。
不过,他这人在人际沟通上,向来有天份,就算不知道,也不会丢掉人家抛过来的绿叶。
登时就笑道:“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招待宾客女方通常在出嫁的前一日,而男方一般就是安排在出嫁当天,或是连摆三天、五天的流水席以示庆贺。”
他说的是北边的习俗。
徐大人似有所闻,笑道:“北边的流水席我是听过的,只咱们洛城这边时兴男方在婚前两日招待些亲朋故旧凑个热闹,闹闹宅子,显得气氛好。”
“还有这样的说法呢。”
萧定坤表现的极为惊讶,偏首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道:“你知道?”
“不知道。”
萧深凝着一脸的懵逼,煞有介事的摇头,“儿子还真不知道这些。”
“呵呵,也不怪仪宾不知道。”
面对人家父子,黄大人吸取了徐大人的教训,不好以“大人”称呼唤之,便唤了萧深的身份,“我记得,仪宾来洛城的日子也不过几月余,又是少年英才,得太后娘娘赏识,心思自是都放在了仕途上,家里又无长辈相陪,对这些礼俗人情知道的少些,也无可厚非。”
黄良一句少年英才,便把萧深的精力提点出来,意旨他的心思都花在了仕途上,对这些女人间的琐事,哪能知道的那么多?
田大人心里还纳闷着徐大人和黄大人怎么忽然间对萧深如此热情了,面上却露出比徐大人、黄大人更加亲切的和煦,说道:“黄大人这话在理,想当年我成亲那会儿,恨不得拜堂的前一刻还捧着书本背上一背,若不是入洞房非我不行,只不定,拜完了堂,我就要跑去书房了。”
“呵”
“哈哈”
“呵呵”
田大人这话说得,真是满室笑声啊。
曾府尹也是知趣人,眼瞧着几位上官都主动和未来的仪宾示好,他也不能落于人后,等到众人笑完,凑趣道:“我也比田大人好不了多少,我家里就我一根独苗,弱冠那年还埋在书袋子里拔不出来,家里人瞧着不像回事,怕我钻进书袋子,就忘了传宗接代,便作主替我定了一门亲事,刚好,成亲的日子赶在了那年我下场的头一天。”
“噢?”
徐大人一听这日子,不由就蹙了眉,道:“令尊竟不担心你累坏了,耽误了第二日的下场?”
科举考试虽然不是九死一生,但那几天也相当考验一个人的体力,承受力。
一般来说,参与考试的举子都会提前两天就斋戒沐浴,休养生息,以保持身体的最佳状态,进入试院。
像曾府尹这样的人,只怕,天底下也找不出来几个。
黄大人和田大人都是正经的科举出身,自是知道这里面的艰难,听徐大人这么一问,两人也表现出浓浓的兴趣。
萧定坤和萧深两人都不是走的科举路子,但也知道文人科考不易,又难得听以一位府尹道自己的八卦,便也放下碗筷,静待曾府尹接着往下说。
曾府尹也算八面玲珑,不动声色的把众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他身上,脸上堆着苦笑,两手一摊,无奈道:“还不是那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惹出来的,我爹就非说只要我当天晚上洞了房,那一科保准落不了榜。”
“那曾大人可是真的没落榜?”
萧定坤颇有兴趣的追问起来。
徐大人听着,也似对那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的用处感到了微妙,不由笑问,“莫非,还真让另尊说中了。”
黄良这个时候出声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他以食指敲着桌面,做出思忖状。
萧深便好奇的问道:“黄大人想什么呢?”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曾府尹该是嘉安十三年中的举的吧?”
黄大人一句话既答了萧深的问,又向曾府尹反问回去。
曾府尹由衷的朝着黄大人竖了拇指,“大人好记性。”
“这么说,曾大人还真是嘉安十三年中的举?”
田大人便又追问了一句。
曾府尹点头保证道:“正是那一年。”
萧深听了,不由疑道:“莫不是,曾大人娶妻那年,也恰好就是嘉安十三年?”
他完全是按着黄良的思路在走。
没料到,曾府尹还真就又点了头。
这下,徐大人,萧定坤也不由调侃他道:“这么说来,你这个举中的,还真要感谢你媳妇呢。”
“要说我,还是曾大人的父亲,有先见之明。”
萧定坤非常佩服的冲着曾大人竖着拇指。
第226章 芥蒂()
曾大人想着老父这辈子最引为自豪的,可不就是这件事儿吗,听见萧定坤一夸,不假思索:“若是萧大人这番话当着我老父的面来说,他一定会引萧大人为知音的。”
“曾大人父亲能当机立断,敢打破常规,确实是位了不起的父亲,若有机会,下官自然愿意与令尊促膝长谈,探讨探讨这教子之法。”
萧定坤言语间诚意恳恳,一副实足望子成龙父亲该有的模样。
曾大人原是脱口一说,被萧定坤这么一表露,到不好不邀请了。
便大方道:“既如此,今日怕是不合适,等过两天,萧大人若是得空,我派人给萧大人送帖子过去。”
“得空,得空。”
萧定坤哈哈乐着,一只手拍在了萧深的肩膀上,毫无顾虑的说道:“郡主要进门了,家里的事儿,子稽操心的比我多,对洛城的人、事,我知道的也不多,留在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正巴不得有这么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来教一教我呢。”
得,一句德高望重,又把曾府尹的父亲推上了一层台阶,这教一教里,怕是不只为父之道这么简单了。
不过,曾府尹并不以为意,高兴了应了。
先前含糊,也不过是想着郡主要进门了,萧家正该是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时候,他不好不识趣。
虽然,这种不识趣,不是冲着萧定坤去的,是怕传到康宁郡主那边。
既然萧定坤都说一切有萧深在呢,那他也乐得有机会与萧家结交。
官场上的事儿就是这般,谁也不知道今日的辉煌能不能长久,明日的落寞,会不会是始终。
平时多交友,用时方才不会恨少。
徐大人瞧着这两人几句话间,就把关系熟络的都开始相交了,不由以手指点着两人趣道:“两位大人这是把咱们当空气了啊。”
玩笑的语气,未见半分被怠慢的气恼。
黄大人、田大人脸上也是布满了笑意。
曾府尹瞧着,心里暗暗忖度着,面上却只流露着不敢的神情。
萧定坤却恍然想起什么般的拍了下脑门,歉意的冲着徐大人抱拳道:“你瞧瞧我,都忘了问徐大人小儿婚期前两日可得空闲?”
不待徐大人回答,他又将目光看向黄大人、田大人,同样的问道:“两位大人呢,那日可得空闲?”
当然,也不会疏漏曾府尹,“曾大人那日可得空?”
习俗是徐大人提出来的,萧定坤这么一问,自然就有邀请徐大人、黄大人、田大人、曾大人出席那日的宴席的意思。
徐大人客气的点了点头,“仪宾和郡主的喜酒,自然不怕多。”
言下之意,便是答应了。
他都答应了,黄大人和田大人自然不会落后,均点头答应了。
曾府尹更不在话下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回去,下官就给几位大人下帖子了。”
萧定坤非常高兴的拍着桌子,一副此事不许耍赖的模样。
有的时候,文人跟文人在一起呆的久了,习惯了那种说句话都要在肠子里绕三圈的方式,忽然遇见武人的直爽,不免就会生了痛快感。
像是得到了一种释放。
机会难得,又是与自己的利益不相冲突,不需要多加防备,徐大人、黄大人、田大人心里同时升起了难得的轻松感。
只,这份轻松感维持的时间,也不过两个时辰不到。
从府衙出来,天边已经泛了灰蒙蒙的亮。
徐大人瞧着天色,便对黄大人、田大人道:“再过两刻钟也就到早朝了,两位大人可愿意随我一道去宫门等候?”
三人身上都还着着官服,这会儿,到省去了回家换的麻烦。
黄大人和田大人也懒得折腾了,笑着应允,“与其回到家里折腾的人仰马翻,到不如咱们就在这儿去朝上,散了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