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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少主还得先打听一番,咱们也得学学这接旨的规矩。”
讲到这儿,胡九不免就要问周行了,“先生,这些东西,我胡九不懂,少不得要你操操心。”
周行的喜悦也流露在脸上,纵是身体不好,大夫几次告诉他要尽量保持心境平和,这会儿也有些坐不住了。
可让他像胡九那样满地的转悠,也头晕。
好容易等到胡九不转悠了,又凑到了他面前来,他也像是把心里那份快意透过胡九的转悠表过出来一般,压了压心神,才稳稳的笑道:“这方面的事儿,咱们天高皇帝远,一来,知道的都是皮毛,二来,就算在定州那边见过,可往往礼部派出去传旨的,也都是些小人物,适当性的打点,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就是了。”
“对对。”胡九可不就觉得是这样,“这次怎么说也是太后娘娘亲自指的婚,恐怕到时候来传旨的,不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也是在太后娘娘面前极有面子的。”
周行也考虑了这一点,目光一偏,笑睨着萧深,“你可听说谁来传旨?”
按理,应该是太后面前的得脸的公公。
可谁都知道,太后面前,哪个奴婢的脸面,都越不过良姑去,所以,萧深就隐隐猜测着,“极有可能是良姑。”
“那就好办了。”
若是良姑,周行到更有了成算。
胡九却不如周行想得深远,摸着头问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那良姑是个好说话的?
可能在太后娘娘面前当差,又能与朝臣们周旋,想来都是厉害角色,怎么在先生眼里,到显得不打紧似的?
胡九平日里主意不少,三教九流也能打上交道,只这种与贵人交往,欠缺的狠。
这个时候,正是难得的机会,他想从周行身上,多学点东西,也好丰富自己,以后在萧深身边,不至于被淘汰。
周行瞧出他虚心请教,到也乐意相授,目光瞄着竖起耳朵半句话都不插的高景和齐石,笑道:“你们俩也往前坐坐,趁着这个机会,你们也往心里听听,以后郡主进了门,少主身份马上就会水涨船高,你们再为主少办事,就不能再局限在原本的那点套路上,这该知道的,也要仔细些,该打听留意的,不要只等到少主发话,你们就该替少主先想到了头里。”
“有九哥呢。”
齐石被周行点到了弱点,心虚的瞄了瞄胡九。
高景到是比他活跃,有点出生牛犊的劲头,忘了胡九刚才那一巴掌似的,笑嘻嘻的凑到了近前,想往萧深身边靠靠,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脚尖打了个旋,便靠到了胡九身边,还极会来事的从一旁拽了把椅子递给他。
“不怕挨巴掌了。”
胡九受用之余,还不忘打趣他。
高景嘿笑摇头,半点不脸红的说道:“我书读的少,九哥既坐了我的椅子,一会儿先生说的,九哥就要帮我多记记,回头我哪里做的不好,九哥别忘了提醒我。”
呵呵,小家伙到是会算帐啊,这是拿胡九当随时能请教的先生了。
不过,看着他如此上进,胡九也不怕把自己给他当劳力用,颔首道:“难为你有这份心,以后别总顾着玩,多替少主分分忧。”
这就是答应了。
高景痛快的笑了,重重的“嗯嗯”两声。
齐石瞧着这家伙三句两句就把胡九给拉拢了,一时也学着高景会来事的模样,转身睃了眼自己刚喝了一口的茶水,跳着脚,跑回去捧了杯子就送了过来,“九哥,喝水。”
别的话没说,但意思可是跟高景一个样。
“扑哧。”
萧深大好的心情,更是染上了七月的阳光,明媚的刺眼,觑着胡九,光明正大的给高景穿小鞋,“九爷都沦落到喝别人的剩茶了。”
“少主。”
看破不说破,少主怎么能这样呢。
高景唤得委屈。
偏,萧深心情好的恶趣因子爆棚,半点不客气的继续给他小鞋穿,“若你也想让你九爷日后提点,这会儿就该俯低做小,连装孙子都不会,啧啧”
第128章 渠道()
胡九一听,觉得萧深说得在理,故意摆出一副大爷模样,看也没看高景捧过来的茶碗,拿腔捏调的指使他,“哎呦,这大年夜的,饺子什么时候能上桌啊,这会儿要是能吃上一盘热乎乎的饺子,再虽上一碗热热的饺子汤,那可真是”
“知道了,九爷,小的这就给你端去。”
既然要俯低做小,高景索性就做个彻底,也不留在这儿听了,反正回头他不懂,直接找胡九问就是了。
说了这么一句,他光棍的转了身。
只是这人吧,欺负谁欺负惯了,就爱做什么事都捞上他。
比如高景这会儿毫不客气的架走了齐石。
“唉,你拽我干什么啊?”
齐石被他拽了个倒仰,差点没后脑着地栽下去。
高景手上到是有准头,力气也使的正好,让他既不能反抗,还不至于摔跤,嘴上更是一副有福同享的模样,“嘿嘿,咱们不是兄弟们,吃饺子这种事,怎么能独享呢。”
说得好像他不是去当小厮,而是去偷食一般。
齐石嘟着嘴,被他拉得不甘不愿。
可高景一副你不去也不行,最后,齐石只能不甘不愿的被他托出了屋子。
萧深几个瞧了会两人的热闹,待屋门关上,便俱都将心思放到了正事儿上。
周行刚要说话,忽听年夜里,不知哪家的爆烛先响了一串,紧接着,七邻八舍的爆竹也跟着凑起了热闹,然后好像整个洛城的爆竹都像约好了时间一般,万众齐发,此消彼长,烟花味足足渲染了整座城池,还不见消停。
周行等着最热闹的那阵爆竹声过去,才笑着感慨道:“在外面过了这么多个年,还是头一次,新年来得让人欢喜不已。”
胡九受气氛所染,大男人,竟也湿了眼眶,怕泪水落下来丢人,忙吸了吸鼻子,“我就觉得,咱们少主,是个有大福气的人,瞧瞧,这才到洛城多长时间,就得了这么大的彩头。”
过年图吉利,周行笑转过脸,重又看向萧深,认真说道,“原想着娘娘忽然提了少主的品阶,是嘉奖少主为郡主办事尽心尽力。”
刚刚得知升迁的时候,萧深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可没想到,娘娘的后招在这儿。”
周行颇为感慨,又带着佩服,面朝皇宫的方向抱了抱拳,“依在下看,少主的官位,过了年,怕是还会有变动。”
“还会变?”
胡九再一次按捺不住的从坐位上窜了起来,他两手拍着巴掌,看起来比萧深还要高兴,“那先生说说,再升,少主能升到什么位上?”
光在羽林卫可没什么意思。
这话,也就是萧深现在有了不一样的迹遇,胡九才敢这么想。
刚来洛城那会儿,能谋了羽林卫的差使,他都觉得他们家少主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呢。
这就是所谓的人心不足。
只是,这会儿也不是他们不足,而是他们太知足了,那康宁郡主那里,就要落了脸面了。
“皇家素来注重脸面。”
萧深比胡九更能沉得住气,这会儿看着周行稳稳的说道:“可以我的资历,进兵部怕是谋不到什么好差事。”
“六部给事中虽然官位小,但却能直达天听,而且,下面的冰火孝敬,一样不少,甚至比上面的尚书、侍郎拿的还要多。”
周行笑着给萧深指点。
萧深虽然没做过催要军饷的事儿,可到底在营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差,这些事儿上,也没少听上面的人抱怨,一时明白周行的意思,失笑道:“行生是打算让我做小鬼。”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天高皇帝远的臣子想要讨点饷银真是呕心沥血啊。
周行不否认自己在这方面的心思,“少主只管拿它当作历练就是了。”
一副就算你想多呆,恐怕上面的人也不会让你多呆的模样。
胡九以前就觉得吧,这到洛城谋份差事,就该求爷爷告奶奶的,可现在瞧着周行那副你就算想当小官,还要看上头愿意不愿意的模样,一时间忍不住摸了摸脑门,仰头望了望屋顶,想着要不要他把这屋顶也捅破个洞,别耽误了天上再往下掉馅饼。
不过,这死冷寒天的,真要把屋顶弄个洞,那他也就别指望遮风避寒了。
胡九想着,想着,自己就先知了。
一旁,周行和萧深压根就没人搭理他。
周行给萧深从兵部给事中,讲到了工部、户部、刑部,反正听着都是小吏,可使起绊子来,还真是够让人头疼的。
萧深听得认真,心里虽然唏嘘之余,又忍不住问周行,“先生怎么会对这些如此熟悉?”
而且说出来还头头是道的。
关键是以前周行从来没跟他提过这些。
当然,若是他现在的身份还只局限在羽林卫一个小小的中郎将,周行大概也不会操心的跟他说这些,可眼看着,他连郡主都能娶上了,这郡主又不似公主,驸马只能当摆设,不受重用,郡主不同,仪宾一样可以当重臣。
周行便有意把自己的本领尽数表露出来,“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听万人言,寻我师者。“
“先生的意思是这些有先生听来的,也有从书上学来的”
不待萧深说完,周行点头笑道:“仅止这些到也不够。”
言未尽。
萧深略一深思,明了道:“这么多年,先生总有书信往来各地,年纪小的时候,我曾问过先生,那些书信都是寄给何人,先生曾与我说,都是先生原来一起读书考科举时认识的学子。”
这都是很早之前的事儿了,周行见萧深还记得,不由感慨道:“原本大家彼此欣赏,都盼着蟾宫折桂,簪花游街,只我身体不好”
说到这儿,周行一顿,摆手道:“大过年的,不说这些。”
好似不欲提让人感慨的事儿一般。
萧深知他胸有丘壑,却被身体所累,不欲让他伤怀,便顺着他的意,笑道:“即便这样,先生的品行,还是让很多人折腰。”
不然,这么多年,当年与先生认识的人,或是有所成就,或是还在汲汲营营,可大家都没忘了先生这个人。
能被别人记住,总有你的优点。
周行此时到也不谦虚,“所以,这些年的往来书信,我们除了像年少那样谈文章时事,也会谈谈他们遇到的困境,让我帮着出出主意,有的时候,也会把心里的不满流露在字里行间。”
第129章 爬墙()
这才成就了他不入职不差,却知道这些大小官吏之间的猫腻。
只是这些暂时于萧深来说,还用不上,周行点到即止,便又谈起了迫在眉睫的事儿。
“论接旨上的门道,少主不妨真心请教请教陶世子,或是冯世子。”
一文一武,两家国公府,与宫里都牵扯着亲戚,旨意又是接惯了的,指点一番,到是比他们这些道听途说更懂门道。
胡九一下子听明白了,当下就拍了巴掌,赞叹道:“先生想的周到。”
萧深也觉得这样最好,一时道:“那我明儿一早去武国公府拜年,顺便就问问冯世子。”
按理,文国公府他也该去拜个年,只今年文国公夫妇都不在,陶世子也没在。
安排了这一桩,周行就想到了另一桩,“老爷原说腊月里过来,可路上一耽搁,又逢了过年,老爷便又折返回去。”
“爹是想初一祭了祖再来。”
萧深与萧定坤有书信往来,只是那时太后也没流露出要指婚的意思。
这会儿,宅院里光有萧深,怕是不够,周行想了想,便把目光落到胡九身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老爷半个月内赶过来。”
从登州到洛城,若是快马加鞭,轻车简从,半个月人掉一层皮,自然能赶到。
可这赶路的辛苦,也就只能自己咬牙忍了。
不过,对于行军打仗的人,这点辛苦到不足为惧,关键是,周行的意思,分明是让那边明天就接到消息。
胡九这下为难了。
他苦着脸,皱着眉,“先生,要说快,走八百里加急最快,可八百里加急也不能明天就把信儿送到了。”
“那是人力,你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周行状似一点也没看出胡九的为难。
胡九听了苦笑,“先生也说了,这是人力,传口信,递消息,可不就是人跑兽走。”
周行认同般点了头。
可胡九觉得先生该听出他话里的为难了,怎么还一副“你能办到”的模样呢?
一时间,他没反应过来。
可萧深却像是听懂了,漆黑的眸子陡然划过一道精光,单手撑着椅子的扶手,上半身挺直,意会道:“先生是想寻了那飞禽代劳?”
禽,也是兽类。
只是不用像马一般在地上跑。
但想要日行几千里,怕也只有鹰或是隼才能做到。
周行瞧着萧深反应如此之快,笑得愈加轻松,“看来,你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做什么,无非就是去寻来能传递消息的鹰或隼。
可这东西却不是那么好寻的。
胡九打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从哪下手。
但萧深已经有了眉目。
他眉宇间不似胡九那样烦恼,到也不见得多胸有成竹,只是还愿意一试,道:“早年曾听闻,武国公府上奇人异士良多,战时,曾有紧急军务,走八百里加急已经来不急禀报,便有能人将手上驯养的成年猎隼贡献出来,及时送报朝廷,给了朝廷调派增援的时间,那一战,武国公率大军共歼敌五万,军威大震,更难得的是武国公运筹帷幄,战事结束,计算伤亡时,伤只千人,亡更不足百人。”
“对,也正是因为这样,武国公麾下的将士无一不对他敬重有加,纵使他人再别有用心,也成了徒劳。”
周行不掩钦佩的感慨一句。
胡九听得更是肃然起敬,摩拳擦掌道:“既有这样的先例,咱们也该好好学学,学以致用。”
都是当过兵的,刀口舔血,只要不想掉脑袋,都盼着上头管事的英明神武,指挥得当。
萧深之前是不敢立下这样的大志,可现在境遇有变,他本就不是安份的人,得了胡九这句话,到也没谦虚,只抬手一拍扶手,壮志道:“我虽不如武国公人脉深广,可只要真心跟随我萧深的人,我自会舍命护他周全。”
“少主。”
胡九激动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扑通一声,极其痛快利落的跪到了地上,抱拳仰首,一副拳拳效忠的模样,“属下定倾尽所能,助少主凌云之志得展。”
“好。”
萧深伸手握住胡九拱叠在一处的手背,反手一托,将他从地上托了起来。
沸腾的热血像滚进了油锅,这一晚,宾主间,又是另一番高谈阔论,待到初一一早,萧深半点倦意也没有,唤了洗漱,用冷水抹了把脸,只让整个人瞧得更是熠熠生辉,这才阔步往武国公府拜年去。
原以为,他来得够早,只刚拐到武国公府所在的那条街,便瞧着前边的巷子被马车堵满了,他站在远处,瞧着这番情形,觉得若是走门房,一层一层的往里递,怕是排到晚上也未必能见到武国公夫妇。
当然,他主要目的也不是非见武国公夫妇不可。
好在,他对武国公府的地形熟,带着齐石绕过大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