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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是太皇太后惩罚的话,如果触了霉头,也的确是谁都落不着好。
所以,不管哪个宫,一批进来服侍的人,通常都是抱成团给主子出谋划策的。
如果有哪个想争个高低,若非有真本事,那便是自寻死路。
绿衣再清楚琼琚的品性不过,温婉柔和,对人好,又有耐心,轻易不会惩罚人,对新进来伺候的丫环,能帮就帮,从不因身份高而欺凌弱小。
缘于这份认知,她顿觉得心里没那么闷,也没那么酸了,想着琼琚口中的一荣俱荣,她竟直白的道出了心里的想法,“姐姐这次出宫,可是听郡主说了什么,我总觉得,这次郡主回来,不像之前那样,对我亲近了。”
竟是因为这个?
琼琚错愕的看着绿衣,“怎么会?”
她可一点没觉出来,郡主冷落绿衣啊。
绿衣素来比琼琚机灵,看懂琼琚眼里的意思,当着她的面,拿眼睛睃向内室,隔着一道帘子,她语气幽怨,“以前,采蒿、采颦是从不进内室的。”
更别提伺候郡主沐浴了。
“就为这,你就哭得跟死了娘似的?”
琼琚一副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的模样。
绿衣重重的点着头,“难道姐姐觉得我说得不对。”
对于主子身边贴身的大丫环来说,一丁一点的变化,就足以让她们有危险意识。
琼琚却是宽她的心,道:“那是在国公府的时候,郡主不大用国公府里的下人,便把采蒿、采颦调到了内室来伺候,一时习惯没改过来,再加上采蒿、采颦也是精心,我这才放心让她去伺候郡主的。”
第89章 不够()
竟是这样吗?
绿衣听得愕然,可又觉得琼琚说得有道理。
的确,比起国公府的下人,采蒿、采颦明显又近了许多。
她听得渐渐不再心酸,脸上的委屈也收敛起来,红红的眉眼里,渐渐生了笑意。
琼琚瞧着她像小花猫似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眉眼失了怨怼,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的模样,没好气的抬手拍了她脑门一下,嗔道:“平常瞧着你最机灵,可犯起糊涂来,竟是比谁都糊涂。”
“哎呦”
绿衣这会儿幽怨得解,心里对琼琚比她离宫之前还要亲近,顿时亲若姐妹的夸张捂头,嘟嘴抱怨,“本来就够笨了,再被你拍坏了,岂不成了榆木脑袋。”
“你要是真成了榆木脑袋,那这院子里的人,怕是连根杨木都抵不上了。”
琼琚和她玩笑着。
绿衣吐了吐舌头,睃着眼角瞄着内室,搂着琼琚的胳膊小声道:“郡主是不是要出来了,咱们进去伺候吧。”
“好。”
瞧着她心无芥蒂,琼琚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任由她牵着,进了内室。
冯昭却并不急于出净室,泡在漂浮着花瓣的浴桶里,闭目养神。
采蒿、采颦越来越懂得如何伺候的郡主舒畅,各自禀了息,安静的仿佛这净室只有郡主一人般,却又恰好能在郡主需要伺候的时候出场。
这份眼力,多亏了在宫外这些日子,琼琚耐心教导。
两人有感于心,对琼琚便越发的尊重,冯昭虽然没因此夸过谁,可心里却自有一杆秤。
不过,她身边这些小事儿,暂时还不足以让她费心。
眼下,她该想的,一是姨母真正的血脉,到底在哪儿?
会不会如她心中所想?
这种事儿,宁可错过,也不能枉认,不然,一个刘宪已经够让姨母头疼了,若是刘樊再是个假的,怕是姨母该真的伤心了。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一桩,虽急,但又不是迫在眉睫的。
寿康宫那边,才是关键所在。
前世,刘宪和慎郡主并没有发生过这种私下苟且的事儿,寿康宫里的太皇太后和显阳殿里的陶太后,直到事发时,还是相敬如宾的模样。
可这一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重生,因为她忽然起意回了国公府,又参加了淮阳侯府的宴请,才刺激了东都侯府,慎郡主竟然不顾廉耻的做出这种事,从而也改变了寿康宫与显阳殿相敬如宾,提前在保刘宪的位置上,对立起来。
琼琚到底是她身前一等一的人,平时只瞧见了绵软,却忘了她的细心。
明光殿里发生的事儿,寿康宫那边的动静,她竟然能提前打探出来。
冯昭想想,都有几分想笑。
这丫头,到是好手段。
看来,人果真是需要环境锻炼,需要机会成长的。
前世,她一直受寿康宫的蒙蔽,摆布,连身边的人蒙了尘,都没察觉,而这一世,她不过在寿康宫里与琼琚配合着给平顺王妃看了出戏,琼琚便已经上心的知道帮她防患于未然了。
这份仔细,冯昭记在了心里。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她觉得还是想办法把秦光和墨姑攥在手里最紧要。
所谓狗急跳墙,在不确定姨母和太皇太后的矛盾在这次刘宪的事上会不会升级、激化,从而使太皇太后过早的付诸行动,琼琚这点手段,明显不够看了。
想到,便要做。
冯昭倏然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毫无预兆,带起的水花撒了一地。
采蒿和采颦若还是当初在宫里,不会当差,免不了一声惊呼,然后再叫嚷着问“郡主怎么了”,可有了琼琚的调教,两人这会儿连眼神都没对一下,便各自拿浴巾的拿浴巾,递脚蹬的递脚蹬,伺候着冯昭从浴桶里出来,一个拿帕子包头发,一个通身给她擦了个干,拿了干净的内衣伺候她换上,这才由采颦陪着冯昭从净室出来,准备给她搅干头发,采蒿则留在净室,打开净室与外面相通的那道门,唤了婆子进来,“手脚轻些,郡主该休息了。”
都是院子里伺候惯了的,当即不需要采蒿多吩咐,便麻手利脚的将净室的水倒了出去,又抹了地。
绿衣有了琼琚的开解,瞧着采颦陪着琼琚从净室出来,又跪在她身后给她绞头发,难得没拈酸吃醋,开窍般的自己捧了茶水送了过去,“郡主口干不,奴婢用红枣和人参沏了茶,这会儿刚好入口。”
这种茶有补血补气,滋养身体的效果,往年冬日里,冯昭总要喝上一段时日,这会儿拈来,她照旧喝了半盅放下。
绿衣忙上前捧了茶盅送出去,期间也没有往采颦身上撇一个眼刀子。
冯昭心照不宣的撇了眼琼琚,温声对采颦道:“让琼琚来吧,你去歇着。”
“是。”
采颦也不停留,从冯昭身后退下,拿了半湿的帕子,走出内室。
到了外间,碰到去而复返的绿衣,她曲膝道了声,“绿衣姐姐。”
“你怎么出来了?”
绿衣好像奇怪她怎么没当完差就出来了。
冯昭睡的地方,素来不喜太热,太热过干,又不能太凉,所以,这沐浴后,绞头发,就要费些时间。
绿衣深谙时刻,因此才有此问。
采颦半点抱怨也没有的浅笑道:“郡主让琼琚姐姐帮着绞了,我就出来了。”
“噢。”
原来是这样啊。
绿衣原本还打算进内室的脚步顿了顿,隔着采颦的肩头,往内室门口的帘子望了两眼。
若是放在被琼琚开解之前,她一定迫不及待的冲进去,一是想亲近郡主,二也是怕别人背着她说她坏话。
可这会儿,她也不过是看了一眼,便快速的收回目光,脚尖一拧,拉着采颦便往与整间屋子相通的西跨院走去,“既然有琼琚姐姐在,那咱们就先回去歇一会儿,郡主也该睡了,今天晚上应该还是琼琚姐姐值夜,咱们早点睡,明天也好早点替她。”
采颦从来没受过绿衣如此亲近的态度,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心里觉得别扭,可嘴上到底没敢多说什么,任着绿衣拉着她去了歇息的屋子。
内室里,冯昭却没理会绿衣这点小变化,只听着外间没了声音,才示意琼琚可以停手了。
琼琚收了帕子,将打湿的五、六块帕子拢在一处,准备一会儿拿下去。
第90章 撒野()
冯昭却在琼琚转身的时候,忽然交待道:“你想办法让萧深晚点来见我。”
琼琚:“”
她能跟郡主说一声,这是宫里,不是国公府吗?
可她看着郡主那一脸今天晚上必须得见到萧侍卫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转了个圈,温声回道:“奴婢安排人去传话,若是萧侍卫当职再说,若是萧侍卫不当职,郡主就算有什么想法,也等到明天再想法子见了最好。”
若是冯昭答应,琼琚便多了回旋的余地,可偏偏冯昭这会儿急着把心里的事儿给办了,就算听出琼琚话里的委婉,也浑不在意,“你去寻良姑,就说我的话,要萧深来见我,不管他在哪儿,明天天亮前,他都会过来。”
琼琚:“”
郡主都把时间放宽到明天天亮前了,她总不好再推脱吧。
心中犯愁,可到底没在脸上表现出来,曲了膝便退了出去。
真正站到院子里,被夜里的冷风一吹,琼琚本就打着十分算盘的心思,更加灵活运转起来。
她用的人手,不过是收过她好处的小太监,小宫女,守着几处角门的婆子,若是传个话,递个东西还好说,可生生的放个人进来,还是男人
琼琚摇了摇头,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尤其在宫门落锁后,这份能力,就犹显得捉襟见肘。
这个时候,不是客气和打退堂鼓的时候,郡主既然能把事情交给她,便是信得过她。
为了郡主这位信任,她怎么着也得把这事儿办好了。
咬了咬唇,琼琚不敢再犹疑,头一低,将脸几乎埋在嵌了灰黑色狐狸毛的斗篷里,急步朝着显阳殿走去。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正从另一条道上,急匆匆的往其羽馆奔来。
两人前后不过差了个身影,若非天黑,又都各藏了心事,没注意到别人,怕是扫着侧影,便能猜到对方是谁,从而多打几句招呼。
“啪啪啪”
其羽馆的大门还没有关,可来人像是惧怕什么,瞧着院子里虽然灯火通明,却安静无声的样子,愣是没敢大胆的闯进去。
她敲门的动静不算大,可也不算小,至少,守门的婆子,外间的绿衣、采蒿、采颦都听了个清楚,连刚准备上床的冯昭也听个明白。
不过,冯昭可没觉得这人是来找自己的,所以,浑不在意的掀了被子,直接上了床。
“大娘,我是太极殿里伺候的瑶珈,还请您给郡主回一声”
“哟,姑娘这话可折煞老奴了,郡主的屋子,哪是奴婢能进的。”
其羽馆可是大有规矩的,各厮其职,内言不出,外言不进,该谁的位置,就谁守着,若有人越了去
哼哼,可别当康宁郡主是个面软手慈的。
虽然康宁郡主还真没发作过谁,但这院里伺候的,但凡长点心眼,就知道少惹祸,少自作主张,才是平安生存之道。
当然,能进这院子里伺候的,要么是太皇太后挑的,要么是陶太后挑的,哪怕是守门的婆子,也算是宫里懂得审时度势的老油条了,岂是对方报一声太极殿,就吓得软了手脚,人家说什么是什么。
瑶珈在太极殿伺候,哪里不知道康宁郡主惹不得,哪怕她给皇上侍了寝,可一恍也过去几个月了,她还是一直偷偷摸摸的,更别说给不给名份的话了。
其实,她也不是非奔着名份的。
当然,也知道自己对皇上,也算是半推半就,真若追究起来,未必有她的好果子吃。
所以,她就安生的想哄皇上贪些她的好,等到与康宁郡主大婚后,再给她过了明路。
毕竟是皇上,三宫六院,没限正宫之前不好放形骸,可娶了皇后,也总不能守着皇后一个人过日子吧。
瑶珈心里盘算的好好的,每次在康宁郡主找皇上,或者皇上找康宁郡主的时候,都避得远远的,就怕早早的被康宁郡主发现,回了两宫太后,到时候,她就真没活路了。
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心心念念的皇上会忽然被拘禁。
当然,也不是拘禁,只是太后娘娘罚他去灵台为先祖祷告。
一想到葛福偷偷打发人给自己报信,让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康宁郡主,请康宁郡主劝劝太后娘娘,好歹都快过年了,皇帝若不出现在去岁那晚的宫宴上,群臣会怎么想?
瑶珈的见识有限,她其实并不明白皇帝去灵台与不去灵台,跟君臣有什么关系,可葛福打发的人,交待她一字都不能差的说给康宁郡主,她就一定要按着那人的传话,把这意思传到了。
守门的婆子不搭理她,却也没哄她走。
能留在宫里的,都是人精,她可以挡着,却不能真的动手,回头皇上发起火来,她可担不起。
只是,好像皇上在发火这方面,从来都不是康宁郡主的对手。
婆子心里想着想着,便笑了。
瑶珈哪知道那婆子心里想了什么,只见她嘴角像是松动了,仿佛得了契机,以为这婆子在给她暗示,那婆子怕得罪康宁郡主,不敢进去通报,可她到了十分紧要的关头,若是这会儿不得罪康宁,怕是回头就要得罪皇上了。
那她这大半年在皇上身上花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心一横,牙一咬,瑶珈仿佛心领神会的冲婆子颔了下首,还没等那婆子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瑶珈已经一抬步,发着狠的冲进院子,直奔正屋的门口。
“唉,你怎么能硬闯。”
那婆子被她这副样子吓得脸都白了。
吼出来的那一瞬,手掌直接拍到大腿上,痛得她条件反射的在原地蹦了起来,可也更方便了她抬步往前追。
绿衣和采蒿也在两人对峙的时候走了出来,眼瞧着院里冲进一道身影,来不及看清对方是谁,已经本能的结成人墙,拦在了正屋门。
瑶珈冲劲过猛,直接就冲到了不知是谁的身上。
采颦站在绿衣和采蒿中间,被冲撞的胸口一痛,“啊”
叫出声来的同时,人已经向一旁栽去。
采蒿忙挽住她的手臂,勉强撑着没让她栽倒。
绿衣登时也黑了脸,瞪着忽然抬起头来的人,“你是哪个宫里的,怎么这么没礼,大晚上的,跑来其羽馆撒野。”
话说完,她也看清了抬脸与她四目相对的人是瑶珈,登时又皱了眉,“你不在太极殿好好伺候,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第91章 拼命()
瑶珈识得绿衣,这会儿拿她当救命稻草一样,压根就没在意她口气里的不满,只激动的挥开手拉上她的胳膊,“我要见郡主,你快点帮我跟郡主通传,晚了”就来不及了。
最后这几个字,还没等说出来,她脸上就扑了泪,一副娘要死了的模样。
大晚上的,谁看到这样一副脸孔能心情好?
绿衣只觉得太阳穴跳得发疼,想都没想的拒绝道:“郡主歇了,你有什么话,明天再来回吧。”
好像还怕瑶珈再纠缠,她直接喊上采蒿、采颦,“你们两个别愣着,快扶瑶珈姑娘回去,这大晚上的,就算有宫灯照亮,可太极殿到咱们这儿也不近,别一时踩空了,摔着,碰着,可不好。”
一边说,绿衣一边冲采蒿、采颦打眼色。
两丫头也是伶俐的,二话不说,各自找了位置,掺了瑶珈的手臂,便小声哄她,“姐姐快别让咱们为难了,郡主几时歇,几时起,都是有定数的,两宫娘娘早就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