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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昭看着,却并不以为意,想着她压下这股惊骇怕是要一会儿,便伸手去拿茶杯。
怜儿却比冯昭以为的回神快,差不多在冯昭的指尖即将碰到茶杯的时候,怜儿已经主动膝行向前,说道:“奴婢再给郡主沏一杯吧。”
现在桌上茶杯里的茶,在两人说话时,已经凉了下来,虽不至于冰口,但怜儿知道冯昭打小都是喝温茶喝惯了的,便主动揽下了差事。
冯昭到不推辞,伸出的手自然而然的收了回来。
怜儿现在最怕的是没有机会在郡主面前表现,见她肯答应,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脸上、眼里,都有笑意流淌出来,手上换茶,倒茶的动作,也更加流畅,自然起来。
等到一杯茶换过,她双手捧着,奉到冯昭眼前,“郡主请用。”
冯昭伸手接过,慢条斯理的送到嘴边,品了两口,待茶香蔓延舌尖,她才将茶杯放下,略向后靠向身后的迎枕。
怜儿一看就知道这会儿可以回话了。
虽然她不知道郡主是怎么知道那些信的存在,但她觉得这个机会,不能错过,尽量让语言流畅起来,“奴婢有一次服侍太皇太后休息的时候,忘了准备太皇太后起夜的茶水,便想着等太皇太后睡了,再进去把她的杯子取出来。”
太皇太后有个小习惯,冯昭也是注意了许多次,才发现的。
只是,上辈子她发现了,也没上心,只当是太皇太后喜欢用旧的东西,而这一世,她到是觉得,那件东西,没准对太皇太后有不一样的意义。
她说的这件东西,与怜儿提到的那只杯子,是一个。
官窑出来,白釉填漆的杯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烧制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在杯子底部,有不明显的气泡。
冯昭还记得自已第一次看到那些小气泡时,还让太皇太后把这杯子扔了。
那会儿,让她想想,太皇太后是怎么说的?
时间有些久远,冯昭一时还有些想不起来。
但怜儿却已道:“只是,奴婢还没等进内室,就听到内室有脚步轻移的声音,当时,奴婢还以为是太皇太后没睡着,又起来了,便想着进去服侍。”
“你进去了?”
冯昭看着怜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怜儿忙摇头,有些后怕的样子,“没有,奴婢走到落地罩的时候,就停了步。”
至于为什么停,连她自已也说不出来。
可她在看到太皇太后一系列的行为时,又庆幸自已停了下来。
“奴婢看到太皇太后的床板下面,有一个空格,放了这么大一个匣子。”
怜儿一边说,一边笔划着匣子的大小。
冯昭记得自已以前偶然看过的那次,并没发现匣子,也许,是太皇太后为了方便管理,就都用匣子装了。
“如果我让你想办法把那只匣子拿到手,你能不能做到?”
“啊?”
怜儿吓了一跳。
这个事件太惊悚了,她眼仁瞠的大大的,看着冯昭差一点就摇头了。
但也就差了这么一点,她脑子里快速的闪过计较,最后,一咬牙,她道:“郡主,奴婢可以。”
“好。”
冯昭喜欢她的识时务,又想,果然是墨姑调教的人,这份洞察力,的确比一般的下人要机灵的多。
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冯昭还是交待道:“你今天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这会儿先回宫去,见了太皇太后就说明儿一早我进宫给她请安,到时候,等我向太皇太后告辞,你就请命送我出来,再把那匣子的形状向我描述一番,我让人做个同那匣子一模一样的,方便你换取。”
这就好办多了。
怜儿舒了口气,“奴婢这就回宫,想办法再确认那匣子的形状,模样。”
冯昭点头,放了她离开。
这次到不是琼琚送她,采蒿一直送她上了马车,才转回身,去了冯昭的院子。
路上,遇到被姚氏打发过来的翡翠,两人一道说说笑笑的进了冯昭的院子。
采蒿请了翡翠进屋,琼琚笑着打趣道:“翡翠姐姐这会儿怎么不忙,跑到郡主这儿来了?”
翡翠先是向冯昭福了一礼,才抽出空来嗔着琼琚,“往常瞧着你到是个老实敦厚的,没想到,竟是我看走了眼。”
意思是琼琚也变得牙尖嘴利了。
琼琚捂着嘴就笑,到是不辩驳。
翡翠瞧着她那模样,也乐了,“看来,这还真是变了呢,等回头,我得好好审审你,是谁把你教坏的,我得找夫人替她讨赏去。”
“这关夫人什么事?”
采蒿没听明白,便随口问了句。
可她看看琼琚、又看看翡翠,两人谁都没给她答案,一时,她只好将目光看向冯昭。
冯昭却是没掺和的意思,笑问翡翠,“婶婶让你传什么话?”
说起主子的差事,翡翠就收了打闹的心思,规矩着双手叠于小腹前,回道:“夫人让奴婢来看看,怜儿回宫,郡主是怎么答的,若是郡主这会儿没什么事,就到夫人那儿坐坐也成。”
其实,就是姚氏关心她会不会应了寿康宫的请,明日进宫。
这件事儿,本就不是躲的事儿,姚氏心里明白,但行为上,却极其不愿意冯昭这个时候去见太皇太后的。
这里面的缘由,与平顺王妃还有点关系。
虽说平顺王妃是失足落水,但洛城风传的平顺王妃是被平顺王害的话,也有此消彼长的趋势。
冯冀元并不瞒姚氏,平顺王逐渐展露出来的野心,也让姚氏对寿康宫怀有忌惮。
她自已是不怕的,但冯昭
她是怕太皇太后对她也用上阴私的手段。
毕竟冯昭身上维系着冯家与陶家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太皇太后拿捏了冯昭,用来当作筹码,她可以想像,冯冀元是绝不可能做对冯昭不利的事儿的,到时候,只怕是要向太皇太后妥协的。
至于陶太后那
姚氏知道这个世上,没有几个女人能做到陶太后那样,所以,儿女情长,亲情骨肉在最后的利益面前,谁占上锋,还真是不好说。
第455章 跟从()
冯昭随翡翠去了姚氏那儿,与她说了,自已会在明日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的决定。
姚氏其实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拉着冯昭的手,将她按坐在自已身边,“正好,我也有多日未曾进宫了,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冯昭一听,忙摇头,笑道:“这可不行。”
“怎么不行?”
姚氏觉得自已同行,即便太皇太后想做什么,也要三思而后行,毕竟她有理由扣留冯昭,却没理由扣留她一个朝廷有品级的命妇,又是府中主持中馈的宗妇。
冯昭自然明白姚氏的好意,见她微恼,安抚道:“婶婶要是进宫了,我拿什么借口出宫?”
话落,冲姚氏眨了眨眼睛,说不出的狡黠。
姚氏有片刻的反应迟钝。
冯昭便给了她充足的时间,不催促,耐心的等着她自已想通。
其实,以姚氏的身体为借口,对一个健康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忌讳的。
冯昭虽然不怕姚氏多心,但想着等姚氏自已想明白了,自已还是要先认个错的。
不过,姚氏想明白后的反应,显然让冯昭哭笑不得。
“那我今天要不要直接就装病?”
话出口,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够引起人注意,忽然出声,向外喊人,“翡翠,进来。”
翡翠就站在一道帘子外,听了声音,立刻就掀帘走了进来。
冯昭刚反应过来姚氏唤翡翠进来的用意,就听到她已痛快的吩咐道:“你这就去太医院,请常来府上给我看诊的常太医过来,说我上次用了她的药,略有好转,这些日子又有不适,请他过来看看。”
翡翠并不多问,主子吩咐了,她应了声“是”,干脆利落的转身。
冯昭一见,忙唤住她,“等等,先不用。”
翡翠脚下的步子一滞,就有些迈不出去,回过头,目光在姚氏和冯昭身上打转,有点不知道听谁命令似的?
这样的情绪,也就因为这会儿开口的是冯昭。
若是在外人面前,或是家里来的其他亲戚,翡翠也就照着姚氏的吩咐办了,但冯昭毕竟不同。
姚氏果然也没有责怪翡翠不听她吩咐的意思,而是怕冯昭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主动给她解惑道:“阿昭,今天太医上门都有些凑巧,但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到别的法子,翡翠那儿你别拦着,回头太医来了,宫里也会有消息传过去,明天你再拿我来做借口,太皇太后总挡不住你一个孝字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大家心知肚明这件事儿的巧,其实,也没必要把戏做的太足。
冯昭还是坚持拦道:“婶婶放心,我刚才已经跟怜儿说过了,我这次回来,就是因为梦见婶婶身体有恙,放心不下,才急着赶回来的,所以,无论这会儿婶婶是不是派人请太医过来,都改变不了我对婶婶的“担心”,自然也就改变不了我回来想多陪在婶婶身边的原意。”
姚氏不知道她跟怜儿还说了这样的话。
但听起来,的确更合情理。
翡翠见姚氏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便试探着问道:“夫人,那奴婢?”
“算了,算了。”
姚氏一摆手,有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意思,“琼琚、采蒿都是在宫里生活的久了的人,一些手段上的防范,只怕是比我身边这几个都要精明,我就不给你多派人手了,只是,你要记住一点,尽可能的不要在宫里吃东西,喝东西,尽可能的赶早从宫里出来,如果过了申时你还没出来,婶婶就亲自进宫把你接出来。”
知道这回拒绝不了,冯昭识趣的点头,道:“好,我若申时还没出来,婶婶就只管进宫要人去吧。”
说得跟玩笑一般。
姚氏却怕她真当成玩笑,唬了脸吓唬她道:“婶婶可没跟你开玩笑,你一定要记得,不能过了申时。”
郑重其事的模样,终究换来了冯昭一本正经的向她保证,“知道的,婶婶放心吧,我会保护自已的。”
尤其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她若再无防备,就真是亏待了老天对她的厚爱。
冯昭谨慎起来的模样,总算换得了姚氏略显放松的神情,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起了翡翠,“国公爷还没回来?”
这会儿天都没黑,太阳也才将将落下,冯冀元还在氓山大营忙碌着,连身边的小厮也都调派起来,恨不得一人长八只手,四双眼睛,八只脚。
即便是这样,每天的工作量都压得他缓不过气来。
好在,太后娘娘对他从不指手划脚,但凡他申请的事宜,都以全权信任的姿态交托给她,也让冯冀元以极快的速度,极厉害的手腕,征服了氓山大营的人。
说到底,冯冀元身上既有功勋子弟的傲气,又有征伐疆场,历经生死的戾气,二者融为一体,让那些想要不服气,想要斗一斗的人,也在绝对的暴力面前,变得老实起来。
在朝堂上,文臣的嘴皮子能斗倒一干武将。
但在军营里,拳头,是最硬的道理。
等到冯冀元忙完手上的事,又给手下的将领开了一个每天必到的碰头会后,才带着两个长随,陈七和冥青一路赶回了府邸。
彼时,冯思远也是才进门的样子,还没吃上饭。
父子俩在花厅碰了面,姚氏问过,晚膳就摆在了花厅。
知道父子俩有话说,姚氏就没往前凑,而是带着人回到院子,由下人准备冯冀元的洗澡水,自己则去给他找换洗的衣服。
等到冯冀元收拾停当,夫妻两个终于能坐下来安安稳稳的说说话时,时间已经亥初。
姚氏亲手奉了茶给冯冀元。
冯冀元笑道:“这些事儿,让丫头们去做,你只管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姚氏却道:“丫头们都打发去睡了,这会儿,还是我来服侍你吧。”
冯冀元由此才注意到,屋里还真是一个丫环都没有。
姚氏对身边的人宽泛,他看着,到没多想,起身拉着姚氏的手坐下,自已接了姚氏手里的茶碗,放到嘴边,喝了一口,本来是想放下的,但今天的茶味有些特别,冯冀元就又多喝了两口,觉得满口生津,一天的疲惫,好似在几口茶水中渐渐淡去,周身萦绕起说不出的舒服来,让他忍不住喟叹道:“夫人妙手,这茶泡的顶好。”
第456章 忙碌()
姚氏见他喝的好,脸上笑意渐浓,“夫君喜欢就好。”
冯冀元毫不客气的说道:“喜欢,自是喜欢的。”
欢喜之情如同每次感受到姚氏对他的细致入微般,溢于言表。
姚氏心下略有成就感,但面上却是不显露分毫,岔开了话题,说道:“寿康宫今天来人了。”
“我知道。”
冯冀元给了姚氏一个意外的答案。
姚氏惊讶极了,“你知道?”
因为惊讶,让她略离冯冀元远了一些,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冯冀元见她大惊小怪,还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哈哈笑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再者,阿昭回来的那天,我就猜到了宫里会来人传话。”
他那位姑母,要是错过这样卖弄亲情的机会,都要让他怀疑,她是不是转性了。
虽说冯冀元对姚氏知无不言,但目前来说,有些事儿还真没法同她详说,能告知她的,便是让她在府里深居简出,平素多注意安全,至于别的,暂时还不能多说。
但见她一副不大放心的模样,冯冀元扯过她的手,安抚道:“你放心吧,别忘了,宫里还有太后娘娘呢。”
那是绝不会看着冯昭吃亏的主。
姚氏也知道这个道理,但知道与自已参与进去,毕竟是两回事。
这会儿,她都有点想让冯昭换一换借口,干脆就说冯冀元操劳过度,有些累着了,这两日忽然就病了,所以,由她陪着冯昭进宫,稍坐坐就回来侍疾了。
但这种话,也就想一想,脱口而出前,就被她打住了。
冯冀元是在马背上讨生活的人。
说好听的,叫一声国公爷。
可冯家国公的封号是怎么来的,只有真正的冯家人才知道。
战场上的拼杀,绝不是文臣笔下的金戈铁马气势恢宏那般简单,草革裹尸,铁马兵河,数不尽的残肢断臂,一场战争下来,能留住性命,为妻儿争得荣光的,都是刀口舔着血,一点点搏出来的。
那种担惊受怕,只有身为他们最亲近的家里人,才能明白。
因此,每个战士的家里人,都宁愿把不好的事儿栽到自已身上,也不愿有一丝一毫,落到他们头上。
因此,姚氏到了嘴边的话,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冯冀元毕竟不如女人心思细,再加上他根本就不信神佛,也不信神佛保偌能让他每次都打胜仗,更不信神佛会显灵,不然,早些年,他不知道给神佛捐了多少香火钱,磕了多少头,怎么都没换回大哥、大嫂的复活?
所以,见姚氏没再说才能,他就当姚氏明白了他的意思,见天色不早,打了个呵欠,就拉着姚氏起身,往内室走去,“早些歇了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怎么还早起?”
到底是关心自家男人,姚氏心思一下子就被带了过来。
冯冀元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之前摊子有些烂,好多人连当兵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指望着他们成为洛城的脊背,怕是鞑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