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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阳的心思从来不在这上面,这会儿,他一边纵着马跟在马车旁边,一边想着进城后,如何悄无声息的把冯昭带来的人安排下去。
若说地方足够大,房子足够多,自然是文国公府最为合适。
又加上现在祖父、祖母都在平城调养身体,府里就他一个主子,这些人住进去,举动上也能轻松自在些。
但一点,文国公府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这些人只怕前脚刚挨了文国公府门前的台阶,还没等迈上去,就会被人报到暗处盯着文国公府的人的耳朵里,打草惊蛇。
陶阳瞬间否定了这个念头。
文国公府不合适,萧家在洛城的宅子也不合适,一但那个宅子有了动静,怕是萧深的行踪就要泄漏,要不,让这些人住到城外?
在城外寻一处庄子还是很容易的,神不知鬼不觉,往返进城也不麻烦,有什么动静,随时有个传话的,也不显眼。
打定了这个主意,等到与常双、常英兄弟的碰头的时候,陶阳就把自已的意思说了。
常双、常英兄弟自不敢拿主意,两人对视一眼,由常英做代表,拱手向陶阳致谢道:“世子考虑的周到,我们兄弟自该听从,只,这样一来,郡主若有差谴,一时半刻,我们怕是会耽误了,与其那样,到不如我们兄弟化整分零,分头进城,再在城里找几间不起眼的民宿住些日子,一来方便郡主有事时用人,二来,我们兄弟心里也能踏实些。”
这个套路真不是常双、常英兄弟想出来的,出门前,胡九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提前安排了他们。
陶阳没想到这两兄弟心思竟如此缜密,考虑事情,又是如此周到,一时间竟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连思考都不思考了,直接同意道:“既是这般,你们可有人去办这件事儿?”
常英先笑道:“昨天郡主落脚,在下就已经安排人去城门口候着了,今天早上跟着第一波开城门的人出了城,又是快马加鞭,赶在咱们前面,如果事情顺利的话,等到咱们到了洛城,我们那兄弟估计也找好了落脚的地方,到时候,他会在城门口接咱们的。”
当然,还有一点常英没说,就是他先派出去的人,不只要找他们落脚的地方,还要想办法联系上大人,即便一时联系不上,也要尽可能的在大人出没的地方留下信号。
虽然他们也不确定大人这会儿能不能收到他们护送郡主来洛城的消息,但军营里的汉子,自有一套与同伴联系的方法。
常英能感觉到文国公世子的好意,却不会轻易把底牌泄漏出去。
其实,就算他泄漏了,陶阳也不感兴趣。
甚至,他若泄漏了,陶阳还能帮他联系一下萧深。
虽然他们有他们的方法,但陶阳出面,自是更方便一些。
既是定了化零为整的计划,一行人在路上就渐渐分出了层次,常英带着一队先行变妆,装失成过往的商旅,预备到洛城大赚一笔的模样摇摇摆摆的前行着。
而常双这边却是始终守着马车前后,与陶阳一左一右的护卫着。
马车的帘子遮住了外面的事物,但车窗的鲛纱却是透明的,隔关车窗,陶阳一边不紧不慢的跟随着,一边将他们商量的想法,说给了冯昭听。
冯昭觉得这样的方法没问题,便道:“就按你们商量的办吧。”
安排了她的随行人员,接下来,就要说到她的问题。
陶阳忖了忖,道:“我让人给你堂哥送信儿。”
想到冯思远做事还有些毛躁,冯昭不由多嘱咐了陶阳一句,“让传话的人一定要说明白,我不想大张旗鼓。”
这个要求不难。
陶阳直接喊来了路儿。
路儿是他的贴身小厮,这种事儿传话,路儿最合适,当着冯昭的面,他低低的交待几句,便让他快去快回了。
第445章 城门()
原本以为这样交待了,冯思远就算再惊讶,再迫不及待,也会按捺下性子,等在府里,但事实是,冯思远片刻都坐不稳身下的椅子,匆忙间命阿吉与他更换了衣服,逼着路儿带路,两人各骑一匹马,直奔城外,朝着冯昭的车驾迎去。
没有车马累赘,他们的速度自然要快上许多,冯思远足足跑出了十几里地,与冯昭一行的车驾碰了个面对面,才勒马停下。
官道上因着这两人急行而来卷起的尘烟还在。
坐在马车里的冯昭自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骑马随护在侧的陶阳却是在看清来人是冯思远,还穿了那么一身小厮的衣裳时,嘴角轻抽。
冯思远压根就不管他什么表情,勒了马,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马车上,也不等陶阳开口,人就驾驭着坐下的马儿调转了方向,与马车平齐。
陶阳不忍看他一会儿尴尬,很有风度的控制了马速,让过冯昭的马车,自已从马车尾,绕到了另一边。
这样的小细节,冯思远根本就没在意,他正打量着马车前后看似散漫,实则内敛于心的几个护卫,还有坐在马车车辕上负责赶车的那一个。
这会儿看到的是背影,刚才迎面,却是直接打了个照面。
在他接近马车的那一瞬,他有种感觉,若是他的来意不善,只怕,车辕上的这个车夫,就够难缠了。
更有一点是他没有忽略的,连同周围散落的护卫在内,都不是熟面孔。
也就是说,这些人都不是文国公府的人。
虽说他和文国公府平常接触的不多,但两家毕竟做过姻亲,又都在洛阳居住,谁家出门用哪些熟面孔,就算叫不上来名字,但也是知道的。
再者,若是他没看错,那个赶车的车夫身上有种上过战场的人才具有的血腥之气。
这样的血腥之气是经历过生死,见识过征伐的。
与江湖中的侠义豪情又是不一样,所以,这些人不用猜,一准是萧深的人。
没想到啊,萧深这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冯思远将周遭的情况摸了个底透,这才放下了提着的心,开始同冯昭打招呼。
“这是闹的哪一出,没个前因后果的,忽然就跑回来了?”
语气凉凉的,流露着明显的责怪。
到底是太过突然了,马车里,冯昭和琼琚、采蒿都愣了一下,琼琚和采蒿最先惊喜叫道:“是世子爷。”
叫过之后,两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陶阳也是世子爷啊,琼琚忙补救道:“郡主,是冯家世子爷到了。”
冯昭心说,我自已堂哥的声音,我会听不出来?
非但听出来了,她也没漏掉他语气里的责怪。
可他就算是问责,要不要这么急巴巴的赶过来?
等在府里不行吗?
非得让她招摇过市才算罢休吗?
要是这般,她还不如不让路儿跑这一趟呢,到时候悄悄的入了府就是了。
路儿这会儿也冤啊,见武国公世子凑过去和郡主说话,生怕自家世子责怪自已,他提着马缰,绕到自家世子那一头,面带委屈的解释道:“实在是拦不住啊,原本只是照着世子爷的意思,传了话就该走的,可冯世子非不让走,还把阿吉的衣服扯下来直接套上了身,说什么这样就不张扬的话。”
陶阳:“”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冯思远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呢?
这是当守门的都是瞎子吧?
与陶阳生出同样想法的还有冯昭。
她不过是让琼琚将马车窗口的鲛纱卷了起来,方便她和冯思远说话,却没料到,目光看过去,竟然看到了穿着一身小厮衣服的冯思远。
“你怎么穿成这样?”
别说是现在了,就是从前,她什么时候看冯思远穿成这样过?
“你还问我呢。”
冯思远的语气里有明显的委屈,“阿吉这小子还没长够个呢,这衣服穿在身上束手束脚的,要不是你说怕张扬,我怎么可能情急之下换了他的衣服跑过来。”
冯昭:“”
她很想说,那你就别过来啊。
可看着这张满目担忧,殷殷切切的面孔,这句话,就像卡在喉咙里一样,说不出来。
“算了。”
既然来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冯昭揭过这一茬,对着冯思远说道:“回府后,我有话跟你说。”
“成,我来时,阿吉已经跟我娘说,派人给你收拾院子了。”
冯昭:“”
说好的不大张旗鼓呢?
见冯昭不吭声,冯思远还算机灵,顿时就反应过来她生闷气的缘头了,忙解释道:“你别急,自打你嫁人,你住的院子也是三天一大扫,两天一小扫的,我娘派人盯着呢,这会儿阿吉不过是求了我娘派人把你惯常用的东西从库里拿出来,擦擦洗洗的摆设上。”
即便是这样,怕是也要折腾个十回八回的。
冯昭想着就算她说不用,估计那边也都自顾自的忙开了,她还是权当不知道吧。
既有冯思远接手,快到城门的时候,陶阳就主动与冯昭说道:“我带路儿先行进宫,让冯世子送你过去。”
冯昭明白陶阳这是照顾她,不与她同时过城门,还能少引起些注意,便点头受了,“表哥尽可去忙吧,姨母那儿,找个时间,你把我回来的事情禀告一声。”
除此之外,冯昭还用眼神暗示他,别忘了那个随她一路回来的“幕僚”。
陶阳意会,冲着她笑颔了首,勒住缰绳,停在原地,让着马车先行一步。
冯思远在马车的另一边,反应过来陶阳的用意,也在马车越过他时,回首向他道了句谢。
陶阳笑着摇了摇头。
按着规矩,进出城门的马车是要接受检查的,冯思远正琢磨着怎么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让马车不被检查,混进城去,就见城内一个穿着伙计服饰的人正跟守城的兵士亲亲热热的说着什么,又伸着手指朝着这边指着什么。
大家都是有序的排着队,冯思远也不知道那人指的是他们这伙人,还是他们前面,或是后面的人。
但这件事儿也就分散了他一下注意力,就让他不多关注了。
他想着,要是不行,他就拿出身上的腰牌。
是柱国公长孙的。
自打氓山大营将职调动以后,柱国公的长孙裴潇就被他祖父扔了进去。
第446章 过了()
要说裴潇这个人,是真没眼色,又有点欠收拾。
开始的时候,冯思远是百般看不上他,但人怕相处。
时间久了,他发现,这小子除了不大会说话,人还是不错的,一来二去,到也能在一张桌上喝几回酒。
而他身上这块腰牌,其实是一次喝酒打赌,裴潇赌输了,就有人起哄,让他把腰牌输给自已几日,这几日,任自己拿这块腰牌吃喝嫖赌,作奸犯科。
当然,作奸犯科一听就是玩笑话,吃喝嫖赌,顶天也就占前两样,而且,大家都是有分寸的,玩笑过后,腰牌归还,这事儿就当促进感情了。
到头来,这块腰牌不过是换个主人挂两天,当了两天的累赘。
今儿,还真难得,让冯思远想着干脆就用上一用,也好挡了这些守门兵士的盘问。
只是,这算盘打的挺好,真等轮到他们的时候,那小兵竟是连问都没问,直接挥着手就赶他们道:“快点过去吧,再不过去,都赶不上新娘子上轿了。”
冯思远:“”
这守城的小兵,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
谁要赶着送新娘子啊?
冯思远一时反应慢了半拍,就没顺着兵士的话做,站在那儿,手插在腰间,像是要做什么动作。
那小兵士是得了上头的话,让把这对放行,显然,跟上头打招呼的,要么是有权的,要么就是有钱的。
至于这马车里是不是有猫腻,他才不管呢,左不过出了事,有上头兜着呢。
但上头收了好处,打发到他们手里的,就变得星星点点起来,这会儿他误以为这个随行的要掏银子犒劳他,脸上顿现喜色,美滋滋的等着银子到手。
冯思远看他那一副眼馋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
虽然这种事儿不奇怪,但这是洛城,他是武国公府的世子,还是头一遭被人拦了要好处。
他其实是不怕给人好处的,通常,别人能收你好处,自是要为你办事的。
可跟这么一个守城的小兵,他想破了头,也没觉得有要麻烦他的地方,如果是给,那只能算是开了恩了。
但这小兵若是尽忠职守还好,眼下的情形,分明是疏忽怠慢。
他们自己知道自已是什么身份,虽然也琢磨着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放进去,但能对他们稀里糊涂,是不是对别人也能稀里糊涂?
只要银子给到了份,这城门岂不是堪称摆设?
冯思远脸上的颜色就难看起来。
可他难看不难看的,别人根本就不在意,大家只是催着他,“哎,我说小哥,你到底要不要过啊?”
“小哥,别磨磨蹭蹭的,大伙进城还要赶着做事呢,你再磨蹭下去,这一上午的工钱就要耽误了。”
说话的是个糟汉子,站在一处的,有十来个人,第一个开口的,也像是他们这些人里的。
冯思远被催的不好意思起来,就连马车内的冯昭都好奇着冯思远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所以,一道走了十几年的城门,忽然就跨不过去了?
但这会儿她不好出面,就是琼琚和采蒿也不好出去,只能相信冯思远能尽快解决外面的事儿。
果然,冯思远被催的没心思再留下来理论了,利落的把手从腰那儿收了回来,二话不说,拉着马就往城里走。
那个守城的小兵,刚刚还仰着脸,等着收他的孝敬银子呢,哪成想,一转眼,这人说变脸就变脸,说不给银子就不给银子,“神马东西”
气愤愠恼随语气宣泄,“下次别赶上小爷值勤,到时候保管找回个双份来。”
官场上总有些不成文的规矩,这些规矩,不分大官小官,只要是有点官职,就恨不得拿出来用上。
像这个小吏这般,逮着机会就抓些油水的,实在是太司空见惯了。
进了城,那个刚才打点城头的“伙计”模样的人就笑呵呵的朝着他们跑了过来,边跑边道:“东家可算把您盼来了,咱们这就进城吧。”
这番话一出,到是让刚才因为滞留下来,好奇的打量这辆马车的目光又多了些了然,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口口相传起来。
冯思远压根就不认识来接他们的人,又见他自来熟似的攀谈,言语间对冯昭的恭敬也是实实在在的,便琢磨着,萧深什么时候在洛城有产业了?
冯昭出嫁时,武国公府是陪送了不少铺面的,有几处铺面的位置处于洛城最好的街道,最大的一处,但打理的人,并没因冯昭的出嫁而改变,甚至,萧深那边,连一个,就是他自已都不曾看过一次,更别说跟下面的伙计,掌柜打招呼了。
在冯思远看来,这小子这么做无非是想洛城的勋贵看看,别一天天背着人就议论什么康宁嫁了个没前程的,吃软饭的,疏不知,萧深若真是一碗软饭,那也一定是被争抢的那一碗。
冯思远这边走着神,那边,常双已经接上了话,而坐在马车里的冯昭,压根就不管外面的这些事。
来人不过是做个样子,常双又知郡主要去的是武国公府,便朝着那人示意,“你在前面带路吧。”
先进城的这伙人可不是单纯的找住的地方,还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