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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
太皇太后好像被她的举动逗到了,一时笑得开心,也多了几分真意,口一松,“好了,这么点子小事儿也值当你进宫里请命,阿昭既是在你府上,有宴请应酬,你带着她出去玩玩也好,省得这孩子身边除了皇帝,连个同龄的玩伴都没有。”
“姑母总是这样心疼阿昭,臣妇自愧不如。”
姚氏一脸羞愧的自责一句,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问道:“臣妇想着,这件事,也要跟太皇娘娘那边知会一声,才好?”
尾音,她微微上扬,明显有等太皇太后给拿主意的意思。
太皇太后对姚氏如此尊重她还是很满意的,但提起显阳殿那位,她脸上的笑意明显落下去一些,态度也淡了下来,“那位最是无风爱刮三层浪,你去说一声也好,免得回头她又抓了话头,找你们老爷的不是。”
姚氏两手一摊,一副极其无奈的口吻,“国公爷也是这个意思。”
太皇太后见冯冀元如此忌惮显阳殿那位,忽然就冷下脸,沉声问姚氏:“你们老爷还经常被她为难?”
姚氏被问得一惶,目光时不时的瞥向正殿里伺候的人,一副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样子。
“砰”
太皇太后将手中的茶杯重重落下,怒气升腾。
姚氏忙喊了一声,“娘娘息怒”。
话音还没等落,人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奔到太皇太后身边,欲替太皇太后抚胸口顺气。
墨姑一直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着,这会儿没等姚氏上前,手便熟练的抚上太皇太后的胸口,一边抚,一边劝慰着,“娘娘莫要动肝火,御医昨儿还嘱咐,娘娘最近有些肝火旺,长此以往,有碍身体康健,切记要让心情平顺,日日开怀才好。”
太皇太后连眼睛都没睁开,便极不客气的冷讽道,“那也要人家乐意才行啊。”
“姑母”
姚氏仿佛被太皇太后如此直白的语气给吓着了,眼角不停的瞥着正殿里伺候的宫女,声音放得极小,极低,喃喃道:“隔墙有耳。”
“夫人不用如此紧张。”
墨姑看着小心太过的姚氏,极其自信的说道,“这寿康宫里,还没有说不得的话。”
姚氏瞠着眸,看着墨姑,见她眼神镇定,又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太皇太后。
恰逢,太皇太后掀开眼帘,姚氏低低的唤了声,“姑母?”
仿佛听出姚氏语气里对她真切的关心,太皇太后欣慰的拉过她的手,轻拍两下,方道:“没事儿,姑母再不济,这一墙之内,还护得住。”
姚氏绷紧的脸色一松,人也跟着缓下来,“老爷如果知道,也不用每每行事都顾虑再三了。”
这一句话仿佛是脱口便出,没经思考。
可越是这样,越容易让人信服。
太皇太后看惯了心机伎俩,这会儿忽然一听姚氏如此说,神色怔愣一下,忽尔问她,“武国公他”
姚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不敬的打断了太皇太后的话,“姑母,你看,时辰也不早了,您也累了,臣妇便先告退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从太皇太后手里抽出来。
太皇太后可能也没料到她会往出抽,一时大意,便让她得了逞,又见她曲膝告退,一副生怕她不同意,追根究底的模样,忽然就叹了气,不予她为难,“行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去吧,到那边也不用太过小意,再如何,你也是武国公府的夫人,你夫君战功赫赫,守疆护国,她若想为难你,我自会与她分说一、二。”
姚氏神色明显一松,感激道:“多谢姑母。”
太皇太后既给她壮了腰,索性就吩咐墨姑,“你去跟秦光说,就说我的话,让他送武国公夫人去显阳殿那边说话,看着武国公夫人进去,他在外面候着,等武国公夫人出来,亲自送武国公夫人出宫。”
“是,奴婢这就去交待。”
墨姑笑着应了,唤了小丫头上前给太皇太后捶腿,自己走到姚氏身边,抬手示意道:“奴婢先送夫人出去。”
姚氏感激堆在脸上,似乎因为太皇太后这般吩咐给了她无比强大的底气,以至于,转过身往出走的时候,腰肝子都比进来时挺的要直许多。
太皇太后单手撑着头,侧歪着身子,半眯起眼睛,一直看着姚氏的身影消失在正殿,才缓缓将目光收回。
“难道,我竟是误解了他?”
“娘娘,您说什么?”
跪在太皇太后膝前捶腿的小宫女一脸紧张的看着太皇太后,以为自己错漏了太皇太后的吩咐。
太皇太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第38章 为之()
这样的错误,本不该发生在她身上的。
可这会儿,她并不懊恼。
反而还流露出几许笑意,仿佛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小宫女问了一声,没等来太皇太后的吩咐,也没听见太皇太后责骂,顿时松了口气,不敢再走神,也不敢盯着太皇太后看个没完,只低头,认真的捶起腿来。
墨姑这个人,挑选伺候的人上,到是比白菊更精进几分。
这小宫女捶腿的功夫格外让太皇太后舒服,以至于,她这会儿又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睛,脑子放松下来。
正殿,因为太皇太后浅浅睡意,而愈发安静。
殿外,秦光听了吩咐,亲自送姚氏去了显阳殿。
良姑到是客气,与秦光说了两句话,亲自接了姚氏,送她去了显阳殿的偏殿。
路上,还不忘解释,“夫人怕是要等上片刻,娘娘这会儿正与户部的大人说话。”
姚氏在良姑面前,并不端身份,客气一笑,“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两人迈进偏殿的门坎,良姑吩咐了小宫女端茶,送上点心,看着姚氏坐了,才道:“夫人能来,必是与郡主相关,娘娘心里有数,夫人慢坐。”
良姑了然般的说了一句,便也没再多留,只让小宫女陪伺一旁,自己去了正殿等消息。
本来还以为要等上很久,没想到,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陶太后便在良姑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姚氏忙起身跪伏行礼,“臣妇拜见娘娘。”
“起吧。”
陶太后从姚氏身边走过,直接唤了她起身。
良姑亲手搭了姚氏的手臂,扶稳她站起,又送她到椅子上坐好,这才重又走到陶太后身边站好。
偏殿伺候的小宫女重新给两人上了茶,陶太后可能是在正殿说得口干,这会儿先呷了两口茶,才将目光落向姚氏,直言不讳,“是不是阿昭有什么事?”
如此的开门见山,直来直往,姚氏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对答如流,“臣妇接了几张帖子,想带阿昭出去走走。”
姚氏拿着同在寿康宫里一样的说词,说与陶太后。
话落,她便安静的看着陶太后的反应。
如果太皇太后此刻在场,她一定会发现,姚氏此刻面对陶太后的神情,一点也没有在寿康宫时,提起陶太后,便让她觉得忌惮,小心,不予招惹的模样。
当然,如果太皇太后在场,姚氏也不可能把这一面表露出来。
对于她的打量,陶太后并不在意。
她脸上自然流露出满意,看着姚氏的目光充满了赞赏,“国公爷也同意。”
“呃?”
完全没料到陶太后会如此问,姚氏微愣。
陶太后到是没催她,给她足够适应的时间。
片刻便缓过神来的姚氏不及在心中感慨,就点了头,如实道:“这也是国公爷的意思。”
“多谢你们。”
陶太后没头没尾,一句道谢的话,再度把姚氏说愣了。
可她不知道该不该问问陶太后这谢从何来。
就在她纠结着该怎么接陶太后话的时候,陶太后已经从圈椅上站了起来,直接逐客,“本宫还有朝政要理,夫人府中想来也有事务要忙,便不留夫人说话了。”
姚氏:“”
又是良姑送了她出门,从她进去,除了等了那盏茶的时间,见了陶太后,总共就说了三句话,便被送出来了。
秦光亲自送了姚氏到宫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立刻转身便欲回寿康宫。
他心里有数,宫里那位,怕是在等他回话。
都知道秦光现在寿康宫里有头有脸说得上话的内侍,虽然寿康宫那位不掌权,但跟皇帝可比皇帝跟显阳殿的生母亲近多了,眼看着皇帝就能亲政,太后也该从帘后退出去了,有那懂得钻研的人,便趁着这个时候开始巴结。
只是,水涨船高,秦光也不是谁想巴结就巴结得上的。
宫门口的侍卫并不放在他眼里,连个笑脸都没留,人就大步走向内宫。
“呸,一个连老二都没有阉人,还跟咱们装,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得性。”
刚才巴结的人被落了脸,在一同当差的人面前有些下不来台,气不过的骂了一句。
别人一听,笑道:“猴哥,你这话可说得不对。”
“怎么不对?”
叫猴哥的人梗着脖子瞪着接话的兄弟。
那人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贼贼的说道:“撒尿这种事儿虽然没什么难度,可也是男人的活,像他们那种不男不女的,好像还真没这功能。”
“扑哧”
猴哥被这小子逗乐了,抬手点着他,“你小子嘴够黑的啊。”
那人“嘿嘿”笑着摸了摸头,“我不是实话实说吗。”
“对,实话实说。”
猴哥笑得腰都弯了。
那人等着猴哥笑停了,才像是想起来一般,问道:“不过,猴哥那人谁呀,值得你那么讨好?”
也许是因为有了先前的同仇敌忾,这会儿猴哥竟是不防他,哥俩好的搭上他的肩,小声道:“别说哥没跟你打过招呼,那是寿康宫里新上任的内侍总管,叫秦光,听说,在太皇太后面前,很有脸面。”
秦光
猴哥只想着卖弄消息了,竟没察觉被他哥俩好搂着的侍卫,脸上一闪而过的诡谲。
治觥里萧家宅院。
“有消息了?”
胡九盯着刚刚换下一身侍卫服的男人问道。
那男人赫然就是之前与猴哥搭话的侍卫,顾不得喝口热茶,忙把听来的消息说了,“今天凑巧在宫门那儿见了个太监送武国公府的夫人出来,猴哥主动跟那人搭话,叫他秦公公。”
“秦光。”
胡九准确的报出了那人的名字。
回话的男人点头说道:“开始猴哥叫他秦公公,不过,那人派头足,没搭理猴哥,我看出猴哥对他不满意,便凑了几句话,顺便套出对方就是秦光。”
“他在哪儿当差?”
胡九更关心这点。
“寿康宫,太皇太后面前极有脸面。”
回话的人一字不差的复述了猴哥的话。
胡九只觉得心跳如擂,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蹿进脑门。
他脸色沉得厉害,回话的人觑着,有些担心,“九爷,你没事吧?”
第39章 先生()
胡九有事。
萧深接到消息,解了身上的银袋子,随手甩给冯六,便匆匆出了国公府,赶去了治觥里的宅子。
胡九垂着手,躬着身,一脸惴惴不安。
萧深握着胡九递给他的单子,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每一个人身份,背景,在何处当差,有什么亲戚,往来交好有哪些,平时是什么习性,暗地里又爱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林总总,差不多把每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过了一遍。
这件差事,胡九办得极好。
可这极好中,不能让萧深忽略,也不敢忽略的是,胡九在每个人的身份后重重着墨的那一笔。
“秦光,寿康宫”
“墨姑,寿康宫”
“怜儿,寿康宫”
“锦丫,寿康宫”
“小满,寿康宫”
“平路,平顺王府”
“刘二,平顺王府”
“贾仁,平顺王府”
他每念一个,合握成拳的指骨便重重的在桌面上敲击一下,过于沉闷的响声,让本就悬心吊胆的胡九更是一口气不敢多喘,紧紧的绷着。
及至最后一个名字念完,萧深已经散拳为掌,“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击桌面。
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模样,胡九勉强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属下未经少主同意,提前通知了周先生。”
萧深猛然抬头,看向胡九。
论年纪,他没有胡九大,但论这份眼神犀利,气势逼人,胡九自愧不如。
他后背起了层层细汗,知他自作主张惹了萧深不快,可到底还凭着心底那份执拗,勉强为自己辩解,“少主,先生睿智通达,见多识广,属下自知这个时候,所学不能帮少主分忧,便只能请先生出马,少主就算要责怪,属下也已经通知先生了,而且”
“他人到哪儿了?”
萧深倏然打断他。
胡九怯怯的瞄着萧深,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不追究了,还是原谅他了?
从萧深的脸上看不出一、二,胡九也没敢盯起来没完,低了头,闷闷的说道:“轻车简从,快马加鞭,最慢还有半个时辰,应该就进宅子了。”
“你”
萧深用右手的食指气恼不已的点着胡九,“周先生身体近来不大安好,你让他来也就算了,还快马加鞭,是想害死他吗?”
“少主,我”
胡九被骂的一脸懊恼,可要不是没办法,他能干这么出格的事儿吗?
想要为自己辩解,可一抬头,又撞见萧深怒目冷对的模样,一时,到嘴的话,仿佛被卡住了,头,又低了下去。
这算是认错了?
萧深瞪着他。
可这会儿瞪着他有什么用?
就像他说的,先斩后揍,人都快到了,他还能把人撵回去?
而且,说句实话,这会儿,他的确很需要周先生在旁,帮他拿拿主意。
萧深的怒火渐渐的平息下来。
离他很近的胡九聪明的察觉到这一点,脸上堆起的小心翼翼顿时又变成了出谋划策的模样,舔着脸,往萧深跟前凑了凑。
萧深听着动静,挑了挑眉,却没给他好脸。
胡九到也不介意,扯着笑,很厚颜的先卖了个好,“少主,茶都凉了。”
“打仗的时候连口水都没有也过来了。”
“呃”
胡九被无情的呛了一句。
好吧,他惹祸了,他认。
胡九自觉的给脸皮贴上一层皮,又道:“少主,先生进门还得梳洗一番,要不,我去吩咐他们,把热水准备好了。”
“去吧。”
萧深在这方面到是很大方。
一挥手,胡九自动自发的从书房里退了出来。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听到胡九发号施令的声音,还配有高景时不时打闹凑趣的声音。
显然,胡九并没有把他让他做的事儿,得到的结果,告诉高景他们。
萧深起身走到窗前,隔着一道窗纱,静静的看着院子里的情形,听着他们打闹,慢慢的,仔细的琢磨着冯昭让他查这些人,想干什么?
没得到结果之前,他想过最坏不过是冯昭在宫里想要握着某些奴才的把柄,好为她支配。
这种事儿,女子用于内宅,男子用于外面,都适用得通。
萧深也能理解。
可这里面竟然扯出平顺王府三个有重量的奴才,这就说不通了。
从他被指派保护冯昭以来,亲眼看见她和平顺王府主动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