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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儿,琼琚听来都觉得新鲜,可又不曾怀疑忽然变得如此健谈的郡主,得了什么指引?
在她看来,郡主本该就是这样的,自信,张扬,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她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看那些大小官员的夫人们听得津津有味,一双眼睛紧盯着郡主,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模样,琼琚莫名的就想笑。
虽然,郡主说的许多地方,她也不知道,也没听过,可她觉得就算是第一次听,也不至于表现的这么夸张吧?
只表情夸张还好,在冯昭停下来歇口气喝茶的功夫,就已经有会拍马屁的夫人抢着称赞起来,“郡主可真是见多识广啊,那么多的地方,那么多的东西,说起来,竟是头头是道的。”
捧人这种事,总不会只有一个人干。
另一个穿着浅蓝色八幅湘君裙的夫人也跟着插话道:“郡主说的那个酒楼,我还真听说一些,酒菜自是不提了,只说那摆设,听说,有许多都是从异域运来的,一种什么花,就有一个人高。”
她口中的酒楼,是冯昭提到的知味轩,至于她说的那个什么花,冯昭到不觉得奇怪。
只说皇宫里花匠培养的花种,就有不知道多少种是半人高,一人高的,异域的来不来,运不运的,还真没什么稀奇的。
可这种场合,最不缺的就是奉承的人,就有人接着说起这半人高、一人高的花来。
为了不让别人拔得头筹,大家便都不甘落后的说起各自知道的一人高、半人高的花,说到后来,竟演变成了几日后的一场花会。
而提议这场花会的,正是知府衙门时,钱粮经历许茂山的夫人,出身铜台的冥氏提出来的。
她三十几岁的样子,眉弯若蹙,一双半月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像是带着笑,说话时,嘴角浅浅的翘起,唇瓣翕合间,粉嫩的舌尖时不时的调皮出动,舔一下嘴唇。
冯昭含笑望着,耳边听着淮阳侯夫人刘氏为她做着介绍。
“冥氏与许大人自小夫妻,这些年来,恩爱有加,许大人很宠她,家里的事儿,几乎都是冥氏说得算,天长日久,也就养成了冥氏凡事爱出个头,撺个尖,替人拿主意的习惯,为此,还惹出不少的笑话。”
冥氏还在那边口若悬河的说着赏花会的事儿,半点没觉得自己喧宾夺主了,冯昭到也不见怪,乐得她把别的夫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让自己轻松轻松。
所以,这会儿听刘氏说着冥氏,便感兴趣的多问几句,“都闹了什么笑话?”
淮阳侯夫人也看出来冯昭不大想要应对那些人,索性,就做出与她说悄悄话的样子,也让那些分心看过来的人,识趣些,暂时别过来凑热闹。
“冥氏这样的性格,自是见不得别人的夫君对自己的妻子不好,可这天底下的男人,哪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看,像许茂山那样的,整个淮阳属下来,也不会超过五个,所以,冥氏就在听到别人跟她说自家男人怎么宠小妾,养伶人,惯着庶子时,义愤填膺的让人家把小妾给休了,把伶人给发卖了,把庶子送到乡下去,还有啊”
说到这儿,刘氏语声顿了一下,瞄了眼冯昭的眼色,见她兴致不减,才继续道:“这冥氏也是个有心眼的人,从这些夫人嘴里听到她们的男人不好,便都记下来了,等回头,许茂山若是出去应酬,冥氏总要打听着都有谁,跟什么人吃的饭,喝的酒,开始的时候,许茂山不察,如实的说了,冥氏就使劲法数的将许茂山从酒桌上,饭桌上给叫了回来,如此几次,许茂山也渐渐察觉出不同来,便同冥氏问清了因由。”
“得知后怎么样?”
打断了刘氏的话,冯昭很是好奇的看了过来。
刘氏看着冯昭晶晶亮的眸光,直觉,她对冥氏,有了莫名的好感,一时,分心想到了她也嫁了人的情况,不由的就失笑起来,说道:“你放心,萧深对你,绝不会如一般的男子那般。”
冯昭大抵没料到刘氏话锋一下子转到萧深头上,还说得像是她在取经似的,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解释。
好在,刘氏也不是非要她解释什么,扔下那么一句,怕她尴尬,自然的把话题又转回到冥氏身上,道:“得知了,许茂山从那以后,专门让冥氏给他列了个单子,哪些人能坐在一张桌上吃怕,哪些人只能在衙门里说公事了,下了衙,能不打交道就不要打交道。”
“哈哈哈”
这冥氏,太有意思了。
冯昭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边说话的人,有几个被吸引过了目光,看见冯昭同刘氏说着说着话,就笑得如此开怀,不由就打听到,“夫人同郡主说什么呢,把郡主逗得这么开怀?”
场中的夫人,都是面熟的,淮阳侯夫人先是唤了对方的名字,才道:“这不是瞧着你们说的热闹,我就同郡主说起了冥夫人是个惜花爱花的人,许大人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为了讨自己夫人欢心,特意把攒了一年的俸禄贡献出来,买了几十亩的花田送给冥夫人,才有了咱们这些人的眼福,能跟着冥夫人一道去看看花红柳绿。”
冯昭听出来了,这又是一桩事了。
不过,如此听来,这许茂山,还真是宠自己的夫人宠得不得了呢。
说说笑笑,周二家的就进来回话,说是戏台搭好了,膳食也准备了,请各位夫人移驾,一边看戏,一边吃东西。
冯昭身份最高,刘氏和知府夫人一左一右的陪着走在最前,一行人去了临时搭建的戏台子前,围坐听戏。
第391章 来接()
说来,也是巧了,冯昭看着戏台上唱着沉香救母的女孩,竟唤出了她的名字。
“那是莫家班的九儿吧?”
知府夫人梅络之前就听过这个九儿的戏,没成想,皇城出来的康宁郡主,竟然也认识这个九儿,一时,奇道:“郡主怎么知道她?”
也就是说没错喽。
冯昭就笑转过头,与梅夫人说道:“在洛城的时候,我婶婶请莫家班来家里唱过戏,那会儿,这个九儿姑娘唱的也是这出沉香救母。”
“原来是这样啊。”
梅夫人恍然般笑道:“这么说来,这莫家班也是颇有名气的啰。”
能唱进武国公府,若是没点底气,还真办不到。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班底,在宫里唱没唱过?
不过,这种事儿,回头她让人打听就是了,这会儿没必要为了个戏班子,跟康宁郡主多搭话。
两人说话的时候,刘氏正交待周二家的去照看场中其余的夫人,添茶倒水,莫要怠慢喽,等她回过身,听到两人的话尾时,也笑着凑起了趣,同冯昭说起,“说来,也是缘份。”
她呶着下颌指了指台上唱戏的班底,接着道:“早前,在洛城的时候,姚夫人请我们一家子过府看戏,老爷就说,这莫家班的功底,一听就不是一般的戏班子能比得上的,估计,都有可能进过宫,给两宫太后唱过戏。”
这个事儿,冯昭还真没太注意,或者,发生过,而她并没放在心上。
她嘴角抿笑,安静的听着。
刘氏抚着掌道:“当时我还遗憾在洛城留的时间不够长,想再听莫家班的戏,怕是要等上一年喽,谁成想,这机缘巧合,莫家班竟然来了淮阳,就在你们到前的一个月,当时我一听下人回禀,立刻请了莫班主过府,带着他的班底,唱了场堂会,可是把咱们淮阳爱听戏的女眷们,惊艳了一把。”
这声落,她就看向梅夫人,问道:“我没说错吧,梅夫人。”
梅夫人被问乐了,语气嗔怪道:“你这是变着法的向郡主告状吧。”
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儿?
冯昭配合的露出疑惑的表情,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
刘氏淡笑不语。
梅夫人却是拉了冯昭的手臂,向她讲起了缘由,“还不是半月前,我们家老夫人的娘家来了几个亲戚,都是十来年没见的,我们家老夫人为图热闹,就让我把莫家班请到府里唱了两天的堂会,这事儿被刘夫人知晓了,心里可是把我埋怨坏了,说是有这热闹我不喊她,跟我别扭得呦”
虽说是告状,这语气听起来,却透着熟稔的亲昵,半点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
冯昭嘴角上扬,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
刘氏一瞧,顿时有些臊的慌,抬手点着梅夫人道:“瞧你把我说的,像是十来岁不知事的小姑娘似的。”
话音一落,没给梅夫人反驳的机会,她又伸手指着冯昭道:“真正的小姑娘在这儿坐着呢,你就算是想装嫩,也要挑挑人好不?”
“这有什么。”
梅夫人被数落也不生气,反而还笑得一脸无辜道:“我是看你和郡主相处似一家人,说话才这么随意的,要是那种让咱们拱手供着的,我也不会这么说话不是。”
“你你”
连说了两个你,刘氏彻底被梅夫人怼得无语,拉过冯昭的手臂失笑道:“你听见了吧,往常咱们都当冥夫人是被宠坏的,现如今到是才发现,知府大人宠妻的能力,只怕是让许大人望尘莫及啊。”
“难道侯爷就不宠你。”
梅夫人半点害臊的情绪都没有,嘴皮子利索的反问回去。
冯昭听着这两人斗嘴,又看着台上唱戏,只觉得这场堂会,比想像中的有趣多了。
只是,再有趣,坐的时间久了,也会累。
冯昭心里琢磨着,一会儿要不要寻个理由让刘氏给她找个地方歇歇。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就刚刚升起,还没来得及蔓延,就见周二家的小跑着往这边赶来,好像有什么事儿似的。
冯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一边把大部分的眼神留在台上,装作用心听戏的模样。
身边的刘氏大概也看到了周二家的,以为她有什么事儿要回,便将目光从台上收了回来,身后往后挺了挺,方便周二家的回话。
等到周二家的近前,她已经偏首看了过去。
周二家的忙伸手指了指冯昭的后背,凑到刘氏身旁,低声快速的回道:“萧大人过来了,说是问问郡主什么时候回去,要是现在回去,就一起,要是再等一会儿,他就和侯爷下两盘棋。”
若没有前一句,刘氏还真就安排侯爷和萧深下两盘棋,再送冯昭回去,可有了前一句,刘氏又不是笨的,怕是这小儿女舍不得分开的时间长了,特意来接的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萧深体恤冯昭坐的时间太久,会累,所以,拿自己当借口来给冯昭回去准备理由。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萧深很看重冯昭。
刘氏只有高兴的,哪会阻止。
嘴角存了笑,她示意周二家的靠后,稍等一会儿,自己正了正身子,往冯昭身边靠了靠,低声将萧深过来的消息,透露给她。
怕冯昭说现在回去不好意思,刘氏还非常体贴的说道:“萧大人只怕是不放心郡主,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送郡主先出去。”
“这样啊”
冯昭的声音里,有些犹豫。
当然,不代表她是舍不得这里,只是,她若先走,余下的事儿,操心劳累又甩给了刘氏,她有些过意不去。
刘氏就算没完全猜出来,也琢磨了大半,笑道:“郡主不必多虑,想来,在坐的夫人们,也有疲累的受不住的,只是碍着郡主在,不好提出先走罢了。”
冯昭顺着刘氏的目光往另几桌夫人那边看去,好像,还真看到有几个面露疲倦的,立时,她就拿了主意,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
没说什么客气的话,刘氏反而觉得高兴,等她与梅夫人说了两句话,这才扶着她起身,一同往门外走。
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那些或是认真看戏,或是假装认真看戏的夫人们,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猜测着冯昭这是干什么去?
直到淮阳侯夫人再回来,众人听说萧大人来接郡主了,这才纷纷说了两句祈福打趣的话,再各自寻了理由,散场离去。
第392章 逗我()
回到家里,萧深看出冯昭累了,便唤了采蒿、采颦过来服侍,又问了琼琚一些宴会上的事儿,例如有没有人让郡主不高兴,或是有没有人惹郡主生气的话。
琼琚一一回了,末了,提了句,“方欣一直很听话,墨姑把她放在哪儿,她就安静的坐在那儿,直到郡主离开,她也跟着一道回来了。”
虽然琼琚不知道萧深特意交待她盯着点方欣,但想来,萧深不会害郡主,而这个方欣又不是知根知底的,她也乐得多加一份小心。
萧深听罢,自是满意琼琚的细心,让她也下去休息了,并道:“以后这种事儿,不需要我另外交待你,你也要像现在这般上心。”
“知道了,大人。”
萧深领了官职,府里就统统改了口,琼琚唤了声“大人”,又瞅了眼内室里忙碌的采蒿、采颦,见两人井井有条,不见零乱,便放心的退了下去。
冯昭沐浴出来的时候,习惯性的去要茶。
只是,给她递茶的人,却从琼琚换成了萧深。
她诧异的看着萧深,问道:“琼琚呢?”
又不是毛手毛脚的丫头,琼琚不可能扔下屋里的事儿,跑到外面躲清闲去。
这会儿不在,除非被萧深支走了。
萧深像是知道瞒不过她似的,笑着示意她先把茶接了。
冯昭见此,便伸手捧了过来,顺便,送到了嘴边,抿了一口。
“这茶,好像不是琼琚泡的。”
习惯了某种口味,忽然变了,她一下子就品出来了。
萧深淡笑不语的望着她,一瞬间,冯昭像是明白过来一般,讶异道:“是你泡的?”
“不好喝吗?”
难得,萧深的底气有些不足,虽然面色上努力显得镇定,可眼神却出卖了他。
冯昭觉得,这一定是个打击他自信的大好机会,只要她摇一下头,估计这人脸上强装的若无其事,就得皲裂。
她就有些恶趣味的“啧啧”两声。
萧深果然就紧张起来,“很难喝吗?”
语气里的不确定更加明显。
冯昭很想顺着他的话点头,可不知为何,做出来的动作,竟是与心里的想法完全相反。
她摇了头。
萧深不确定的目光瞬间就有了变化,那晶亮的瞳仁仿佛闪过一道光,瞬间点亮了他的面庞。
骄傲自信张扬重新覆在这张不服输的脸上,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语气浸染了无可奈何,“坏丫头,逗我就这么好玩。”
从来没人用“坏丫头”这样的字眼来称呼冯昭,一时间,她还有些不适应。
可心里,又不烦感。
萧深就见她因为自己一个称呼,就傻掉的表情,忽然就乐道:“原来你喜欢我这么叫你啊。”
像是发现个极有趣的秘密,萧深一下子弯下腰,让额头与冯昭的额头,仅留分毫的距离,目光温软的盯着她道:“那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唤你,好不好。”
过于近的距离,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丝毫不漏的扑向冯昭,以至于,冯昭都能闻到他嘴里呼出来的,与自己刚刚喝过一口的茶水相同的味道。
脑子里,莫名就闪过一句疑问,“他是用哪只杯子喝的?”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将这句疑问,脱口而出。
而听到她近似呢喃的低问,萧深眸中忽现狡黠,学着她刚才恶趣味的模样,意味深长的说道:“想知道,嗯?”
尾音拖长,将那份意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