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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公子哥变色,高景很不客气的“嘁”了一声,一副瞧不上的模样,撇了撇嘴,退后两步,让出身后的胡九。
齐石早就站到了一旁,目光时不时的扫一眼被撂在一起的几个壮汉,惹得那几个壮汉想求饶,都不敢开口,只能像撂砖头一样,一个压着一个,忍着难受,巴巴的等着刘公子找回场子。
也不想想,身为帮手的他们都得了这样的下场,那刘公子的场子,还能好找?
与齐石、高景不同,胡九一出场,未语先笑,颇有些好好先生的意思,两只手先是抱了拳,冲着那变了脸色的刘公子客气道:“早就该登门拜访了,实在是这两日事多,耽误了,竟没料到,公子和我们姑娘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你们姑娘?”
刘公子胆怯是胆怯,但因着在自己的地盘,想着这客栈里的掌柜,小二也不会没眼色的不帮他通风报信,只要他家的家丁来了,这些人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所以,刘公子这会儿一见新换上来的人没有直接动武,反而文绉绉起来,便放了点心皱着眉头,看着胡九,不解道:“先生这话是何意思?”
“字面的意思。”
胡九简单直接的回了句。
刘公子差一点就要翻白眼了,到了嘴边骂人的话,硬是看在这人身后带着的两个人时,咽了回去。
他缓缓坐回了椅子上,好像这样才显得他底气足,撩了撩眼皮,嗤了一声,“看先生说话也有些君子之风,怎么做起事来,却行强盗之径呢。”
呦喝。
厉害了。
反咬一口还咬得这么理直气壮,也不容易啊。
高景听乐了,刚要开口噎他一句,却不料,那个半晌没吱声的小姑娘,竟然开口了,“你才是强盗呢。”
小姑娘脾气火爆的很,像个小辣椒,伸指指着刘公子,“人面兽心的东西,骗了我爹留给我的玉不说,还要骗我入府做妾,如今我家人寻来了,竟然还反咬一口,说他们是强盗,你还真当这城是你一家之城,别人就没有说话的地了,我告诉你,我早就跟我家人约好了在这间客栈里等,不然,我既能从你的府里逃出来,干吗不跑出城,还留在城里不走,不过是在等我的家人来接我,而且,我还告诉你,我的家人,都不是一般的人,你若识趣,之前的事儿,咱们就当误会,我不与你计较了,若不识趣,你也看到了”
小姑娘说到这儿,伸指又指向齐石
嗯,看起来,这个家伙好像很厉害。
小姑娘可没忘刚才撂倒这几个壮汉时,这家伙手里的武器都没动,就已经让他撂倒的壮汉鬼哭狼嚎了。
所以,小姑娘极为机灵的找到了帮手,向刘公子耀武扬威道:“我就让他把你塞到最下面,把你的这些手下,重新撂到你身上。”
刘公子被说的一个激灵。
只说他自己身板就不是很壮实,再被那些壮汉压
画面真是不要太美好啊。
小姑娘狐假虎威一番,也不看刘公子的反应,快速的跑到胡九身边,伸手就拽着胡九的袖子,眼泪说来就来,委屈道:“二叔,你怎么才来啊,欣儿差点就要被逼死了。”
高景和齐石都没拦她,胡九更是顺势掉了几滴泪,安慰她道:“好孩子,二叔得了你的信,就快马加鞭的往过奔了,从淮阳到这儿,二叔都不知道跑死几匹马了。”
第364章 机灵()
不动声色间,胡九把他们要去的地点报了出来,当然,也是事先知道这小姑娘家里是南边的,具体的,也不知道是南边哪儿的。
胡九就想,这刘公子也未必就知道小姑娘家是南边哪儿的,所以,干脆就先蒙上一蒙,实在被刘公子戳穿了,还可以说他常年住在淮阳,而小姑娘和她的爹却不是住在那儿的。
不过,胡九觉得,这小姑娘也是机灵的,还知道顺竿爬,抓住他们递过去的枝子就往上奔,就不怕他们也是坏人?
呵呵
小姑娘这一喊,到像是坐实了这门亲,而胡九的话,更透露出与小姑娘果然是有消息相通的。
那些远远听见一耳朵的,就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掺和起来。
当然,这些不想惹事上身的掺和人,还惹不来大堂里几人的注意。
胡九不动声色的把小姑娘护到了身旁,笑着安抚她道:“别怕,这次,你姐姐也来了,这会儿我让高景把你送上去,到你姐姐跟前儿呆着去,等二叔这边处理妥当了,咱们就回家了。”
小姑娘眼圈登时就红了,她感受到胡九的善意,还有他话里传递的信息,是在告诉她,别怕,他们不只是几个大男人,一行中,还有女眷,如果真的与他们同行的话,可以和女眷在一起。
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一些不方便的事儿了。
当然,从他们出现的那一刻起,小姑娘也就孤注一掷了,冒着就算上当受骗的危险,也要从刘公子的手里摆脱出去。
其实,这刘公子也不算有恶名,不然,围观的人里,也会有些议论纷纷,只是,这刘公子到也不算好人,因着他是家里的独子,爹、娘都宠着他,由着他的性子,但凡他看上眼的女子,都会八抬大轿的往回娶,便纵成了他这种一但相中,便想着法的都要弄到手的脾气。
不过,他后院的女人跟了他也没有吃亏的,不但自己衣食无忧,手头富余,就是娘家那边,也都跟着沾了不少的光,家计营生都有照应不说,四季几节的衣裳、礼物从来就没短过。
在这样的年代,碰到这样的夫主,除非当地门第高,家财不菲的,否决,还真没谁会拒绝刘公子这样的。
更有那人家打听到刘公子这样的脾气,主动把女儿送给刘公子的。
不过,都说上赶子不是买卖,这刘公子也是有脾气的。
这不,瞧上了不赶子的罗姑娘,而这罗姑娘也是小辣椒一样的性子,硬是相着法的从刘家逃了出来不说,还跑到这客栈里,偶遇了胡九一行。
高景听了胡九的话,自然乐得不与蠢货为伍,转身对小姑娘道:“姑娘请随我来。”
若是刘公子细听,就能听出来高景这语气不对,称谓也不对。
若是这罗姑娘亲戚家的随从,自然也是要称一声属下,或是小的,偏高景以“我”自居,哪有半点下人的样子。
可刘公子这会儿正愕然于胡九的明目张胆,“你你”
“呵呵,刘公子莫急,有话慢慢说。”
胡九笑呵呵的看着刘公子,悠闲步到他眼前,指尖将触示触的位置,伸手将刘公子的指尖按了下去,盯着他不敢置信的目光,好意提醒道:“强扭的瓜不甜,公子何必如此执着,我侄女说的那块玉,公子既是喜欢,拿去好了,原本那是家兄留给我侄女过活的,如今既是我们叔侄得见,自是不会让我侄女挨饿受冻,那块玉,权当谢过公子对家兄的安葬了。”
借着小姑娘之前的话,胡九连蒙带猜的说了这么一番话,到是刘公子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胡九瞧着,暗暗猜测着那块玉只怕不便宜,不过,若不想大动干戈,以那块玉来平事非,想来,小姑娘的爹在地下,也是乐见的。
玉,再贵重,也是死物,人才是活的。
胡九又道:“听闻,刘员外正欲谋求本城商会会长一职,想来,刘公子身为人子,自是愿意让刘员外高兴,心愿得成才是。”
“你”
刘公子脸上阵青阵白,恼意丛生,却每每只能说出一个字,下个字就说不出来了。
胡九就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笑着按下他再欲伸出的手,温声道:“听说,选举的日子是在三天后,恰,我们的回程定在了明日,到时,怕是不能参加员外的庆功宴了,在这里,先贺一声员外高升,刘公子财源滚滚了。”
每一句都是道贺的话,但每一句,都藏了机锋。
刘公子一脸骇然的看着眼前这个人,明明是一张与世无害的脸,偏生那笑,怎么看,怎么刺眼。
刘公子权衡利弊,终究还是不甘不愿的起了身,哼道:“便宜你们了。”
“呵呵,山水有相逢,以后若是再遇,也许,刘公子会求到咱们头上呢。”
胡九散漫的看着刘公子脚步不停的出了客栈,回身冲着齐石呶了呶嘴,“他们的主子都走了,让他们也散了吧。”
齐石压根就不需要言语,只一个眼神过去,那一层层撂着人肉蛋糕倏倏的就四散开去,动作快的,比兔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转眼间,刚才的热闹就散了个干净。
胡九带着齐石朝着楼梯走去。
客栈的老板、小二,原本就不敢得罪这般财大气粗的客人,又见他们“杀”退了刘员外的公子,只觉得这伙客人来历不凡,一定得小心伺候。
有了这样的认知,再送到那屋子里的茶水、饭食,便是加工了又加工的,口味好得不得了。
对于这些,冯昭自是不在意,这会儿,她正听着被高景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讲述着自己的遭遇。
“我家是淮阳地界的。”
罗欣儿见到屋里有这么多的女眷,对胡九的提防就彻底收了,坦白着自己的经历,道:“我爹是落第秀才,辗转在几个私塾教书。”
“那你们怎么来到这儿了?”
琼琚倒了杯茶,递到罗欣儿手里,温声问她。
罗欣儿显然是受过熏陶的,起身双手接了琼琚的茶杯,垂眸道了“谢”,缓缓坐下,才看着上首坐着一看就知身份最高的人道:“我爹是家里的独苗,这里是我娘的故乡,我娘染病死的,临死前,想再回故乡看看。”
第365章 讲述()
“那你们”
采颦盯着罗欣儿问,“怎么会变成”
像是不好启齿似的,一句话说得含含糊糊。
罗欣儿却感激的冲着采颦笑了下,虽然那笑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凄苦,可好歹,她的声音还算平静,“我爹带着我娘的骨灰和我,一路上晓行夜宿,也算平安,到了这里,我爹带着我先在这家客栈落了脚,又向客栈的掌柜打听我娘娘家的消息,虽说,我娘的娘家人口不丰,但也是有个兄弟在的,原本,我爹想着这么远的奔来,好歹也要跟我那没见过面的舅舅打声招呼的,却没料到,我那舅舅一家,早就搬走了,至今,下落皆无,我爹寻人安葬了我娘的骨灰,却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这儿,怕没个亲戚朋友帮着照料,年头年尾的,坟上乱草丛生,便寻思着,在这儿找个私塾,赚点养家糊口的银子,顺便陪同我娘,只可惜”
大概是说到了动情处,罗欣儿的嗓子就有些哑,“我爹当教书先生一直口碑不错,但毕竟是外乡人,也没有谁引荐,走了几处私塾都没被录用,后来,有一家私塾的先生就对我爹说,让他去寻大户人家问问,看看有没有给孩子启蒙,缺先生的。”
“然后你爹就照着那先生的话去做了。”
采蒿出声问道。
罗欣儿就点了头,目露凄楚,“我爹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解决温饱的出路,却不想,那户人家的公子是个浑不吝的,非但不好好听我爹的学问,还想着法的逼我爹主动请辞。”
这种事儿在勋贵人家里,也屡见不鲜,被宠坏的公子哥,不愿意读书,不敢跟长辈闹,就只能拿先生出气了。
冯昭问道:“你爹的过世,可是与这个小公子有关?”
罗欣儿点了头,“的确是与这个小公子有关。”
琼琚听得变脸,问道:“这小公子害死你爹的?”
这么小的孩子就能害人,长大了怎么得了?
采蒿、采颦神色也都紧了些。
冯昭到还好,看着罗欣儿,颇有耐心的等她接着往下说。
“那日,小公子逃了课,在他家里的水塘里练凫水,我爹这人较真,既是收了人家的银子,自然不会空了小公子的课,便追了过去,谁知,那小公子忽然沉到水里,偏巧,那会儿小公子身边没个下人,我爹直接就冲进水里把小公子拉了上来,可小公子那会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不清楚,非但不配合我爹,还抱着我爹的脖子直往下沉。
众位不知道,我爹并不擅凫水,勉强能在水里扑腾两下,已是不错,那日若非情急,断然不会下水的。”
“那后来呢?”
采蒿听得扎心,脚尖忍不住往罗欣儿的方向挪了挪。
罗欣儿脸上凄苦犹在,嘴角却多了一抹讽刺的笑,嗤了一声,说道:“后来,我爹只能托着小公子向上,他自己却沉进了水里,等到小公子身边的下人寻来时,又只顾着把小公子从水里救走,压根就没管我爹的死活,那小公子也是等大夫给看过诊之后,才提起了我爹的事儿,可那会儿,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爹从他们家水塘里捞出来的时候,人都是肿的。”
采颦看着罗欣儿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心里也难受的不行,只问道:“后来呢。”
罗欣儿是情不自禁的流下泪的,她像是忘了手上还有帕子,只吸了吸鼻子,气愤道:“后来那家人竟倒打一耙,说是我爹引诱小公子去学凫水,才差点至小公子淹死,又说我爹自知不过,不好跟东家交待,这才自己躲在水里不出来,以至一时不慎,自己溺水而亡。”
“怎么能这样?”
采颦发作的最快,一副此事不公的模样,看着罗欣儿问道:“那你就没去衙门喊冤吗?”
“衙门?”
罗欣儿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偏侧了头,看向采颦,“我一个女孩子,身无所长,衙门的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又是个外乡人,就算去告了,那衙门里的老爷,就真能管我?”
“怎么会不管?”
琼琚沉了眉,看向罗欣儿,“你既知事情的详细经过,写成状纸,交给衙门,再有证人肯为你作证,怎么可能不帮你伸冤。”
“你也说了,需要证人。”
罗欣儿眼中的无力一层叠着一层,苦涩道:“我爹每次去给那小公子上课,都是一个人过去,发生什么事儿,我并在不场,也不是第一时间知道的,而我刚才说的那些,还是我花了身上所有积蓄买通了那个府里的一个下人,才知道了详细的经过,但让那个下人为我作证,却是万万不能的。”
这到是可以理解,人家还要指着那府里过日子,帮她一个孤女,半点好处都捞不着,反倒搭了自己的前程,傻子都能算明白这笔帐。
琼琚听着,就有些郁闷了。
这种情况,正反应了大多数当下人的心里,宁可躲祸,也不撞祸。
说起来,宫里的日子,做下人的,何偿不是这样的活法呢。
有的时候,看到的,要忘记,听到的,要装作耳朵聋了,想要安安稳稳的活到出宫那天,不把嘴巴闭严,早就填宫里的枯井了。
这种身份上的理解,竟让她再说不出为难那人的话。
当然,这事儿若是搬出康宁郡主,那下人也算投了明路,以后主家就算看不上,大不了赎回卖身契,别寻他处。
可琼琚知道,郡主停留在此的时间不会太长,想插手这件事儿,也没时间。
知道了什么事儿该揽,什么事儿不能烂揽,琼琚主动揭过了这一段,问起了罗欣儿,“那你怎么卖身葬父了?”
要不是卖身葬父,估计也惹不来那个员外的公子。
罗欣儿是个极明白的人,哪怕看出对方的身份不一般,心里也没生出过一丝半分请这些人帮她讨回公道的念头。
她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