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大概是没见过,宗祠放在茅草屋里的吧。”
“是没见过。”
冯昭收回了看向车窗外的目光,带着几分等待解惑的意思,看向周娘子。
周娘子就道:“听说,这个茅草屋,是大人当年离家时,一家人的住处。”
冯昭听着,就又看向茅草屋。
隔着马车车窗,虽然不能把外面的景物看得清晰,但大体的轮廓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这间茅草屋,也就能住三、四口人吧。”
比直冯昭在宫里的住处,还有在武国公府的住处,茅草屋显得小极了,所以,她这般估算着。
周娘子听了便含了笑,道:“岂止是三、四口。”
冯昭就“啊”了一声。
大概是知道冯昭这般出身的人,普通百姓的生活压根就入不了眼,更没有机会接触,周娘子便为她解惑道:“郡主不知道,普通百姓家,像这样的茅草屋,住下一家三代的都常见,大人家这间茅草屋,除了大人常年不在家,大人的爹、娘,夫人、还有子稽,大人的兄弟,可都是住在这里的。”
“这么多人,怎么住得下啊?”
琼琚听着,也跟着算了起来。
比起冯昭,她和采蒿她们到是知道些民间的事儿,但她们进宫的年头也多了,对外面的事儿,记忆里存在的实在太少,一时间,竟也觉得惊讶。
当然,她们也不自觉的跟自己在宫里住的地方,还有出宫后,在武国公府,在铜驼街的萧宅住的地方都比较了一下,无论哪一处,都是这种地方比不了的。
周娘子虽然也没住过这种地方,但她毕竟跟随萧家的时间长,听过、见过的也多,对于琼琚的惊讶,她好脾气的解释道:“怎么住不下,成了家的就大人一个,又常年在外当差,家里,老两口就分开来,老夫人带着夫人住到西间,老太爷带着孙子、儿子,住到东间,一边一铺炕,冬天的时候挤挤还能省点炭钱呢。”
听说萧深小时候也在这座茅草屋里挤过,冯昭竟比初见时,对这茅屋多生了几分感情出来。
只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变化,只是脱口问着周娘子,“那现在萧家的老夫人、老太爷呢?”
“死了。”
周娘子摊开两只手,无奈道:“病死的,没等享到福,就去了。”
这种事儿,还真是无可奈何。
冯昭又问道:“那萧深的叔叔呢?”
“留”
“笃笃”
前一个字,是周娘子要说,没说完的话。
而后面的声音,则是有人在敲车窗。
不用问,用这样节奏,敢直接敲车窗的,也就只有萧深了。
周娘子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笑睨着冯昭,转了话锋,逗趣道:“看来,有人着急了。”
语带调侃,眸中促狭若隐若现,分明在戏弄这对小夫妻。
因着是善意的,非但不让人觉得反感,还惹得马车上的琼琚和采蒿低低笑了起来。
冯昭面皮薄,就有些臊得慌,她极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咳咳”
原是提醒琼琚和采蒿的,哪成想,马车外的萧深,耳尖的立时问道:“怎么咳起来了,可是不舒服了?”
“扑哧。”
这下,周娘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琼琚和采蒿到不敢笑,但瞧着两人低头耸动的肩膀,怕是也就在勉强忍着了。
冯昭瞧着都替她们累,“要笑,就笑。”
“呵呵”
“嘿嘿”
琼琚和采蒿还真是配合呢。
冯昭就没好气的白了她们一眼。
“笃笃”
马车外的敲窗声再度响起。
冯昭就知道这一定是没等到她回话的萧深,先是给了琼琚、采蒿一个警告的眼神,才敛了情绪,轻提嗓,对着马车窗外的人说道:“我没事,什么时候能下去。”
连续赶路,虽说进程不算快,但天天坐马车,冯昭还是不怎么舒服。
当然,要是换作一般的马车,只怕冯昭的抱怨,早就叠起了。
萧深隐隐听到里面的笑声,就知道自己又多虑了,其实,就是关心则乱,生怕这一路长途颠簸,害得冯昭染病,这才一听到她咳嗽,就小心翼翼的。
不过,没生病总是好事,萧深就放下了心,目测了一下到村子中断的距离,对冯昭交待道:“我让人先送你回去休息,片刻就到。”
“子稽说的是大人后来又吩咐人回来盖的院子。”
周娘子适时的为冯昭解释起来。
这到是合情合理,只是,冯昭还有些纳闷,既是起了新院子,为什么不把祖先的牌位请过去呢?
当然,这种问题,并不急于求答案,而且,于她而言,也是可知可不知的,所以,听了周娘子的话,她便对车窗外的萧深说道:“那我先过去了,你在这边忙着。”
“我让胡九亲自送你过去,周先生也会跟着过去。”
最后这句话,是说给周娘子听的。
第357章 揭发()
入住的地方,是萧家前几年翻修的房舍,虽不比定州的宅邸精致,可也算舒朗开阔,清爽干净。
冯昭还没见过这种乡间质朴的房舍,与周娘子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目光不由就四处瞧了瞧。
说来也怪,刚刚路过的茅屋还有喧嚣鼎沸的声音传来,这边翻修的房舍,到有几分冷清之感,除了冯昭一行,就只有等在门口的两个下人,正束着手,不知所措的样子。
还是胡九快步走了过去,指着那两人吩咐道:“快去帮琼琚姑娘把主子的东西搬进去。”
琼琚这会儿到是正缺人手,听了胡九的话,到也不客气的指示起来。
周娘子见此,便伸臂指着大门敞开的院子,笑对冯昭说,“郡主也累了,先进去歇着吧。”
还记着萧深之前提到周先生,冯昭就对周娘子道:“您也去忙吧,我这边有采蒿、采颦在。”
周娘子到也不再谦让,点头道:“那我就先过去看看了。”
连着赶了十几天的路,周娘子心里自然也记挂着自家的男人,虽然天天见面,可自己男人的身体底子到度还是弱了些,谁知道会不会邪寒入体?
周娘子退后半步,冲着冯昭微微曲了曲膝,算是尽了礼数,这才转身离开。
冯昭唤了声“采蒿。”
“奴婢在呢。”
采蒿一直跟在冯昭身后,听到她的唤声,立刻就上前一步。
冯昭偏过头,交待她,“让吴九帧去给周先生摸个脉。”
“奴婢这就去。”
采蒿猜到了冯昭的用意,心里便想着,一会儿见了吴大夫,还得跟他提一句,等到郡主歇好了,也得过来给郡主摸个脉看看。
采蒿这一走,冯昭身边就只留下了采颦,她便上前扶稳了冯昭一边的手臂,“奴婢服侍郡主进去休息吧。”
胡九只是谋士,跟不得郡主进院子,他直等到冯昭和采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子里,才喊了人来,给萧深那边送话去,自己却留在了院子外守着,怕附近热情的乡邻高兴过头的冲过来。
胡九可不觉得冯昭会好脾气的接待她们。
再者,他也怕过于热情,没学过规矩的乡邻们,惊扰到了康宁郡主。
就是萧深,不也是因为担心这个,才没让郡主下马车的吗!
胡九既是被派来跟着郡主,首要任务,自然是保证没人能打扰到郡主。
萧深这份细心,不只冯昭,就连她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
琼琚看着人把最后一只箱子搬到西间以后,笑着去了东间,向冯昭复命。
“东西都收拾好了,郡主这会儿是想要沐浴,还是先上床歇歇?”
还不等冯昭开口,采颦已经惊讶的出了声,“这么快就有热水了?”
琼琚一听,就知道郡主是要沐浴,点着头道:“刚刚问过,已经烧好了,随时都能抬过来。”
“那我现在就去。”
采颦利落的越过琼琚,出了东次间,走过宴息室,直奔屋外而去。
院子里,也有规矩的仆妇在等吩咐。
琼琚隔着窗户,就听见有仆妇在向采颦回话,条理清晰,言简意赅,显然是受过训练的,可偏偏又不是她们一行带来的,显然,是萧深提前准备的。
琼琚不由就真心实意的夸奖一句,“仪宾待郡主,真是处处用心。”
冯昭听了,心里就像被暖流冲洗着,有种不自知的甜蜜在滋生,可她偏不愿意去承认,而是有些别扭的反驳道:“我怎么没觉得?”
目光忽闪,十足的口是心非样。
琼琚看破,却不说破,只抿着嘴笑,觉得郡主还是脸皮薄,不愿意被人说。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回头她和采蒿、采颦都通个气,大家心照不宣好了。
既是萧深仔细交待过了,他没回来,这边院子里的人,也把冯昭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尤其厨房送来的那一碗鸡汤面,正赶着她沐浴出来后,有些腹中空空的时候,半滴油星都见不到的鸡汤面,鲜鲜入口,竟冲开了她没有多少胃口的食欲,愣是连汤带面条的享用了一小碗,才罢手。
琼琚怕她刚用过了东西,若是歇下,可能会积食,就哄着她说话,“郡主要不要去后院走走?”
“后院有什么吗?”
冯昭懒懒的靠在迎枕上,一副吃饱了不想动弹的模样。
琼琚还是之前看着抬箱子的时候,瞄了眼后院的大概景况,其实,除了几株果树,还真没什么可欣赏的,可为了哄冯昭能起来走走,消化消化食,她就笑着编排起来,“有啊,有好些在宫里,在洛城,没见过的东西呢。”
宫里也有树木,百年、千年的都有,但寻常的果树还真不好找。
琼琚这么一说,也不算是撒谎。
可冯昭真是没什么力气了,尤其还是吃饱了以后,就想着老实的躺在那儿,舒服的睡上一觉。
她就兴趣缺缺的摇了摇头,“等我想去的时候,再去看吧。”
“那奴婢陪着郡主摸会牌吧。”
琼琚勉强不来人,只能另寻他法。
不过,冯昭打叶子牌可不怎么好,脱口就道:“又不是在宫里,谁还要用那个打发时间。”
琼琚:“”
都不知道该夸现下的郡主,生活的更随意呢,还是该头疼郡主这副谁劝都不打算出去的模样。
好在,两难之际,萧深竟然回来了。
他脚步一向急且快,刚进院子,就透着与下人们的不同。
冯昭也不知道是耳朵灵了,还是分心了,这边跟琼琚说着话呢,竟然一下子就听到了萧深的脚步声。
原本靠着的动作,倏然就坐了起来。
琼琚吓了一跳,讶道:“郡主,可是要什么?”
“是萧深回来了。”
答非所问,她竖着耳边,让听力变得更灵敏些。
疏不知,此刻她脸上流露的专注,很容易让人觉得即将走进来的人,应该是她放在心里的人。
如若不然,谁会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如此关注呢,连人家的脚步声都能轻易断定出来。
琼琚怕冯昭脸皮薄,心里察觉了这种情绪,愣是没敢表露出来,还配合着迅速朝门口走去,边走边道:“奴婢去给仪宾打帘子。”
男人步子大,再加上来的急,没等琼琚赶到门口,帘子已经被萧深从外面掀开了。
琼琚就只来得及向萧深行了个礼。
第358章 砸中()
头都没抬起来,萧深一句“免礼”扔下,人已经如一阵风般,从她眼前刮过了。
不一会儿,内室就响起了冯昭和萧深的说话声。
琼琚没来得及听,就开始忙着沏茶倒水,等到她这边茶也沏好了,水也倒好了,正准备摆到托盘上,送进东间的时候,东间的帘子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琼琚端起托盘的动作就停了下,目光看向东间门口时,恰与牵着冯昭出来的萧深,目光撞到了一下。
“我带郡主去院子里走走。”
没因没果,萧深像是知道琼琚能听懂似的,与她目光撞上的那一刻,就开口说道。
琼琚反应过来,再点头时,萧深牵着冯昭,早就走没影了,独留屋门口那道布帘子忽闪忽闪的证明关刚才他真的来过。
这处新宅的后院,是处宽敞的平地,由碾子压得平平的,没有一点沆洼。
萧深牵着冯昭的手直奔院子西北角的几棵枝繁叶茂的树走去。
开始,冯昭还以为他要带她过去避荫,可等到近了,她才发现,那枝繁茂密的几棵大树上面,棵棵都结满了果子。
站在树下,仰头向上望去,不由的问道:“这都是什么果子啊?能吃吗?”
萧深偏头与冯昭的目光撞在一起,促狭笑道:“摘下来就知道了。”
话落,他松开冯昭的手,两步蹿到大树前,两只手像灵猴一样快速的攀附到果树的主干,然后双脚并拢,夹住树的主干,像壁虎一般,整个人贴到树干上,然后两只脚用力,上半身向上用力,带动着身体也跟着向上蹿去。
冯昭站在树下看着他动作灵敏的攀爬,开始还能勾着嘴角当作局外人来看,可看着看着,就发现萧深竟然开始从主干往枝桠上用劲了。
任何一种树的主干都要比枝桠粗,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颇有些重量,真要是压弯了树干,从上面掉下来,摔坏了
冯昭越想,越觉得可怕,站在树下,就有些不淡定了,仰着头,左右手呈半圆状将嘴巴圈起,一脸紧张的冲着树上的萧深喊道:“你快下来吧,太危险了。”
“没事儿。”
萧深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两只手扶着树枝的干,向下看着仰头的冯昭,不期然看到她脸上凝起的紧张,心里竟抑制不住的雀跃。
她在担心他。
这样的认知,真有点让他高兴的找不到北。
可他还在树上,就算真找不到北,也得落到地面上,才能更安全。
那为了尽快回到地面,萧深充分的发挥自己的特长,快且准的掰断一棵树枝,用着粗的那一边,朝着看中的果子,一个个打去。
他在上边打,冯昭在下边仰着头,又没什么准备,自然就被牵连了。
那几个从树上掉下下来,青色的,还不知道有没有成熟的果子,噼里啪啦的朝着冯昭的头上,脸上砸来。
冯昭吓得“哇哇”大叫,跳着脚向后跑开。
居高处的萧深瞧着她孩子般的举动,不由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冯昭刚逃离险地,后惊还没过去,就听到罪魁祸首没心没肺的大笑,愠意从生,跺着脚,掐着腰,仰着头,冲着树上的人喊道:“你要谋杀啊!”
“怎么可能。”
这么大的罪名,萧深哪会认啊。
可他脸上的笑容依然很大,根本没有收敛的意思,这副模样落在冯昭眼里,只认为他诚意不足,甚至,连一点诚意都有,越发的恼怒,“还说你不是谋杀!”
她一边指责着,一边伸手指着地上的“罪证”。
萧深趴在树上无辜道:“我不是上来给你打果子吃吗。”
“有你这么打的吗?”
冯昭连白眼都欠奉了,鼓着嘴巴,一副你撒谎的样子。
萧深看明白了,却表现得更无辜起来,“这又没有杆子,不这么打,怎么打?”
冯昭:“”
以为这么说,她就不计较了?
怎么可能?
她吸了口气,仰着脖子,眼睛鼓得像铜铃,恨恨的瞪着萧深,“那你不会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躲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