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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葵朝瘸腿男/人努努嘴,“喏,就是这个人。”
“啊?大熊?”看那人一眼,凌+乱的长发和胡子几乎把脸遮住,脏乱的衣服胡乱穿在身上,木小树惊叫出声,嘴巴咧老大,露出嫌弃的表情,不解道,“小葵,你买头熊当丈夫?”
捡起刚被丢在地上的枯枝,她指着男/人的鼻子和眼睛,找理由顺服自己也顺服木小树,“他眼睛和鼻子长的不错!”
“呃是不错!”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精致好看眸子和鼻子,拿过花葵手中的枯枝,她把男/人额头的头发拨开,赫然看到额头正中眉心偏上的位置,有个铜钱大小的青墨色‘死’字!
两人倒抽一口气,此人竟是朝廷刺配到边疆服役的罪+犯!
所谓刺配,就是集刺、杖、流于一身的刑罚,在脸上刺字,外加杖脊而后流配充军。被刺配的人永不录用、永不得入京,说的直白点,就是这辈子只能老死边疆,永远都翻不了身。
花葵了然的点头,怪不得他下+体瘫痪,原来是杖脊所致。
黑心村远离京城地处两国交界处,近些年成为商人拍卖“非法物品”获取暴利的地方,凡来自外邦各地的物品、赃物,甚至到奴隶的买卖都有。所得的奴隶,每逢初一十五,人口贩子会在村东头的市集上大声叫卖。因是非法交易,赚的又是黑心钱,所以大家为村庄取了贴切的名字……黑心村,至于原来的村名张家屯早就随着老一辈人掩入黄土。
朝廷对这种商人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政策,久而久之像买卖由外邦抢取而来的货品,或经由非法手段获取的人口买卖生意也就更明目张胆了起来。
其中,还有部分人口生意是朝廷罪犯,这些罪犯被刺配到边远地区做劳役,永不录用、永不得入京,甚至,有些人还会被‘封口’,永远不会有机会翻身,某些人便在这上面动了脑筋,通过特殊管道把此类罪犯混在番邦奴隶中去贩卖,以获取暴利。
所以,像他这样的罪犯,在奴隶市场上不少见,只是下场多死凄惨,所以短暂的错愕后,木小树问道:“他的双腿?”
花葵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点头,“废了。”
第006章 只会更倒霉!()
“哪里奇怪?”木小树喜给看人面相,不过十看九错,所以花葵只是听着当消遣,从未当真。
木小树拿枯枝指点他的五官,“这人明明是福相,怎么会成为罪犯呢?你看天+庭饱/满,乃贵寿之相;鼻头有/肉、鼻翼饱/满,主财运亨通;下巴主晚年运,他的下巴饱/满而肉/厚,表示晚年家运兴旺;还有这耳朵”
“停停停!”花葵直翻白眼,再也听不下去,做手势打断,哼笑道,“那你算算,他为什么脑门刺字,还沦+落为奴隶?”
木小树嘿嘿一笑,“时运不济嘛,我瞧他印堂发黑,最近该是在走霉运!”
“还用你说,瞎子都知道他在走霉运!”流放到边疆的朝廷罪+犯,脸上刺字不说,双+腿还被打断,还有比这更倒霉的吗?
不过还真有,当然有!遇上她花葵,说不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因为他要做她的第三任丈夫!
第一任,成亲那日,她下了花轿尚未跨进婆家大门,新郎得急病暴毙,至于什么病,到现在都没人知道。
第二任,送+入洞房后还没来得及掀红盖头,地牛突然翻身,房梁掉下来砸的新郎脑浆流了一地。可奇怪的是,全村只有新郎家的房子坍塌,新郎魂归九天,她这个新娘却毫发无损的坐在炕上。
她是因恶日出生的人,从小便被视为克父的煞星,加上又死了两任丈夫,她克夫克父的名声传得方圆百里人人皆知,从此再无人敢冒着生命危险上门提亲,因此她这黄花闺女才沦落到在奴隶市场买丈夫的命运!
所以,遇上她,算这瘸腿男+人倒霉吧!
木小树突然想起了什么,激动的拿着枯枝在瘸腿男+人和她之间点来点去,“以毒攻毒,以霉攻霉,你们两个绝配啊!”
听她胡诌才有鬼,花葵竖起大拇指,却是在嘲讽她,“以霉攻霉?我看只会更倒霉!”
跟木小树一起来的圆胖小男孩,终于滚到跟前,靠在她身上喘了好一阵才开口,稚嫩的童声煞是好听,“小葵,爹问你咋还不回家?”
“这就回去,小满,把这个男+人搬回家。”她毫不客气的指挥七岁大的小男孩,管他是瘸子聋子还是哑巴,有命活到明天再说。
圆胖的项小满弯腰瞧着地上的人,“他是谁?”
“我买的人。”走了十来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朝拍卖市场看去,只见那老妪还坐在老地方,没挪动脚步跟她走的意思,“婆婆,你跟我回家吧!”
那老妪缓缓的抬头,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才拄着手中的短杖缓缓起身。她的动作很慢,慢的花葵以为她没在动,就在她等的不耐烦准备折回去扶她一把时,猛的发现她离自己近了些。
原来是个腰弯背驼的老妪,站着和坐着高度差不多,怪不得瞧不出她有没有起身。花葵不禁摇头,今儿真是头脑不清,看买回去的都是什么人,白花了一两银子,回去肯定会被项老爹和项大婶发问!
“不是吧?”瞧着那白发老妪,木小树不置信的问她,“这个也是你买来的?”
花葵笑了笑,不大甘愿的点头,“是啊,一两银子买了两人!”
木小树无语的抬手扶额,一个走霉运的朝廷罪犯,一个大限将至的老妪,买两个这样的人,她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小葵,这老婆婆,命不久矣!”
“我知道。”花葵不会看面相,但也不至于瞎的看不出这人将要油尽灯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好送她最后一程!”
这家伙,在得到这么多不公平的对待后,心还是冷漠不起来,不知该说她纯良是她的本质,还是说她妇人心肠。唉,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木小树抬眼瞧那老妪,至少对她来说临死前能遇到小葵为她养老送终,算是好事吧!
第007章 想寻死的男人()
和木小树边走边闲聊,走到村北头,说好晚上参加她的婚礼后,在岔路上分开各自回家。
走了约莫一刻钟到达一小院门前,推开半人高的木门,一眼就看到项老爹磨刀霍霍。项老爹是村里的屠户,宰杀的牲+畜腥臊味大,不想扰的四邻嫌弃,就带着花葵搬到村外。这住处原只有三间堂屋,几年前家中添了两口人,加盖了东屋和西屋,西南角置着木架、大案板,还有一两米宽的水池,那是项老爹干活的地方。
“项老爹,我们回来了!”瞧一眼正做活的项老爹,花葵边打招呼边钻进东屋厨房,拿着水瓢从水缸里舀了凉水咕咚咕咚喝起来。
项小满晚她两步进院子,把挂在身上的男+人地在地上,也跑进厨房,学花葵灌了一肚子凉水解渴。
项老爹抬头瞥一眼被项小满面朝下丢在地上的男+人,手上继续磨着杀猪刀,待刀磨好后地上的人仍趴着未动,他疑惑的挑眉,大步走过去,抬起脚尖一勾,轻松的将人翻个面朝上。
一眼就瞧见额头露出的刺青,他凝眉,这丫头怎么买了个刺配边疆的朝廷罪+犯!见他眼半眯着,眨也不眨的,项老爹蹲下+身,手在他腰上和腿上mo索,脊椎和大+腿骨伤的很严重,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骨头已长错位,想要恢复如常,破要费翻功夫。
花葵从竹筐里拿张大饼一分为二,和项小满分食,走出厨房,见老爹在瘸腿男+人腰部以下的位置mo来mo去,问道:“项老爹,这人的腿还有救?”
项老爹点头,掰开他的双眸瞧了瞧,然后搭在他手腕停留片刻,眉心慢慢蹙起,“丫头,你买了个活死人!”
“活死人?”花葵被大饼噎了一下,连连咳嗽两声,缓了口气才开口,“不是聋子或哑巴?”
项老爹摇头,口气略沉重道,“哀莫大于心死,这人该是经历了大起大落,所以把自己封闭起来逃避现实。”
原来是心病!花葵盯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清晰的看到自己在他眼底的倒影!她疑惑,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他关闭心门,放弃求生的意念做个活死人呢?一时间花葵对瘸腿男+人的过去充满好奇,“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他会慢慢忘记的。”
项老爹可没她乐观,“他腹中空空,大概有七八天没吃东西了,之前定有人照顾他,喂他水喝才能撑到现在。”
花葵想起了那个被矮个男+人买走的漂亮不像话的少年,他一直喊着瘸腿男+人主子,她可有可无的问,“项老爹,你会有办法救她的,恩?”如果有办法,也要等到活过今晚再说,能活过吗?她自问,随即失笑,她期待,却又不敢期待,这复杂的心情让她瞬间变的浮躁。
“除非他自己想活下去,否则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不再管地上的男+人,项老爹拎着杀猪刀朝案板走去,着用下巴点点她买来的两个人,“去拿点吃的,让他们垫垫肚子。”
第008章 不想活的男人()
花葵折回厨房,盆里有昨晚剩下猪杂汤,她盛了两碗,从竹筐里拿出一张大饼切开,分食给瘸腿男+人和老妪。
那老妪显然是饿坏了,瘦骨嶙峋的手近乎抢夺的接过碗和大饼,在厨房西墙墙根蹲坐着大口大口吃起来,因吃的太急,一会儿呛一会儿噎的,看的花葵直为她担心,一口没吃好找阎王报道去。
比起这如饿死鬼投胎的老妪,那瘸腿男+人对食物丝毫没反应,花葵拿着碗在他鼻子旁来回绕,小手不停的扇风,让汤的香气四溢,以引起他的食欲,可他却是无动于衷。
“小葵,好香啊!”这香味没引诱到瘸腿男+人,倒是把项小满招来了,乌溜溜的大眼直盯着汤碗瞧,小+舌头伸出来直舔嘴唇,一副垂涎的样子,“小葵,大饼不够吃,我还饿。”
项小满才七岁,体重却近百斤,为防止他变成一颗肉球,从今年开始严格控制他的饮食,所以没人帮他,矮胖的他无法取到放在高处的食物,“不行,你刚吃过大饼了。”
项小满指着地上的瘸腿男人讨价还价,“可我刚帮你把他搬回家,出了不少力气,肚子都空了。”
花葵摸一把他都是肥肉的小肚子,哈哈笑着,“什么时候小肚肚没了,我就让你敞开肚皮吃。”项小满撅着嘴,努力把肚子收回去,可不知怎么搞的,肚子鼓了起来,那滑稽的模样,让项老爹和花葵禁不住捧腹大笑,项小满羞涩的一张脸憋的通红。
“再忍忍,就快吃午饭了,小满,帮小葵把人丢到水池里泡着,待会儿我帮他身上洗干净。”项老爹笑着吩咐,抬头看太阳已爬上头顶,该是准备午饭的时间了。
“好。”两人齐声应着,项小满抓起男人的扛在肩上,花葵抬起耷在地上的长腿,两人合力拖着把人丢进半米深的水池边,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弄的两人脸上身上都是水,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笑着玩起打水仗,水池很大,玩的欢快的项小满干脆踢下鞋子跳进去戏耍。
项老爹在锅里加满水,生好火后让它烧着,钻出厨房来到案板前,拿着杀猪刀把猪血切块。
手上正忙着,余光不经意瞄到水池里面朝下的男人,神色一惊,没人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瞬间就从一丈之外的案板旁转移到水池旁,单手抓住瘸腿男人的胳膊,把他从水里捞出来丢在地上。
“你们两个别只顾着玩,人差点淹死!”项老爹让他躺在地上,大掌在他心口用力压了几下,瘸腿男人吐出几口水胡,剧烈的咳嗽起来,“年轻人,你就这么想死?”
面朝下身子沉到了水底却不挣扎,摆明了自寻死路,这才多大年纪,到底经历过什么,让他如此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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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算是活过来了()
印象中的杀猪汉该是长得膀粗腰圆、肥头大耳,穿一身脏兮兮的粗布衫,脸上带着油腻,用刀子刮也刮不下来的模样。可是,项老爹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
他一点都不像杀猪汉,那清瘦儒雅的气质像书生,可浑身又带着一股飒爽的气息,和她在客栈见过的江湖侠客很像。
可项老爹的确是个实实在在的杀猪汉,从她有记忆以来他就带着自己在黑心村靠给人杀猪讨生活。
项老爹一点都不老,才三十余岁,身高约一米七八,偏瘦,喜欢穿一袭深蓝色长衫,黑色腰带束腰,脚踩黑色布鞋。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身上永远有股淡淡清爽香气,非常的好闻。
花葵很喜欢看他笑,他的笑如三月的春风拂面,温和又舒服,想当初她幻想过嫁给项老爹,一个二八年华的小萝莉,一个三十出头的大叔,多么有爱的组合啊!
正在这时,脑门被叩了一下,她瞬间回过神来。
“傻笑什么?”项老爹点她的额头,令她的幻想破灭,回到‘残酷’的现实中。
她笑笑,手摸摸被点的位置,看着他的笑突然红了脸,羞涩的偏过头乱瞄,就是不看他,不经意的瞥到瘸腿男人,他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面部表情似乎很痛苦,她诧异的打量他,“项老爹,他怎么了?”
项老爹转过身,手搭在他的脉搏上,顿了顿,道,“算是活过来了吧。”
“什么意思?”花葵不解,手指挠挠鬓角,满脸的迷惑。
项老爹解释道,“之前他封闭自己,表面上瞧着和正常人无异,但却对外界毫无反应,刚溺水让他封闭的世界崩溃,身体上的痛处就会突出。”
腰部脊椎和大腿重伤,肠胃因长时间未进食导致痉+挛,再加上心情郁闷而气血不通,此人心神皆受损,此刻的清醒对他来说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她没有过那种经历,不是很理解项老爹的话,花葵撇撇嘴,问他:“现在要怎么办?”
“你去厨房看火,我和小满帮他清洗干净,顺便检查下他的身体。”知道痛是好现象,只要有反映,有求生的欲/望,他就有办法把他治好。
男人洗澡,她不方便留下,“好吧,我去厨房,对了项老爹,记得把他的胡子刮掉,太碍眼了。”
项老爹点头,一把捞起瘸腿男人扔回水池,并同时对花葵交代道,“猪血汤做好后,给他熬点清粥。”
“遵命!”走到厨房门口,突然想起被遗忘的老妪,她还坐在墙根,一碗猪杂汤喝的干干净净,手拿着大饼不停的往嘴里送,塞的两颊鼓鼓的,花葵瞧的心惊,就怕她不小心一命呜呼,“婆婆,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突然,老妪的视线定在某一处不动,浑浊的双眼倏的变得清明犀利,花葵因那乍现的眼神一怔,继而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是她脸上有东西,头发乱了,还是衣衫不整咦,不对,她的视线跟着她左手在移动。
第011章 好死不如赖活()
花葵从后院的菜园里拔了菠菜洗干净丢在猪血汤里,汤煮好盛出来,把锅刷好开始熬清粥。约莫半个时辰,清粥熬好时项老爹也把瘸腿男人洗干净,并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厨房前摆着树桩做的桌子,花葵把猪血汤、大饼、清粥摆上后,招呼项老爹和项小满吃饭。
那蹲在墙根的老妪,早就把大饼吃完,花葵这边一摆上来,她就两眼发光的盯着,看那样子该是还没吃饱,“婆婆,你去把脸和手洗干净,这就开饭了。”
那老妪的视线恋恋不舍的从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