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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王爷牵过战王妃的手,安抚的拍了拍,而后又对苏老太太道:“母亲,进去罢。”
这次苏老太太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领着那叫做云兮的姑娘等人,进了王府大门。
很快的,王府的大门,重新又被关了起来。对于门前的这一出好戏,百姓们皆是啧啧称奇。于是,关于方才发生的一幕,一时间便传遍了锦都。
等到进了府内,苏子衿表示身子不适,便回了落樨园。而司卫,已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自然领着飞卢等人,离开了战王府。只是,与来的时候不同,回去的路上,司卫一直心情颇好,看的飞卢等人奇怪不已。
落樨园
苏子衿立在木樨林前,眸光淡淡。
“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极响,”彼时,一道洒脱温润的嗓音响起:“难道就不怕司卫将来真的非娶到你不可?”
回旋走廊,燕夙一步一步朝着苏子衿走来,他神色平静,像极了浊浊尘世中蹁跹而立的如玉公子。
燕夙在司卫面前,其实是假意离开的,他因为同苏子衿还有事情要说,自然不会如此快的便走。
苏子衿闻言,只微微笑了笑,道:“这件事,由司卫来做才是最好的。”
“你可真是残忍,栽在你手上,也算是他倒霉了。”燕夙莞尔一笑,随即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到苏子衿面前,道:“这是解药,等你不需要他了,便给他解了毒罢。”
这个‘他’自然便是指司卫了。没有人知道,司卫中了一种毒,叫做幻情,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状毒药,不会要了人命,也不会让人发现他中了毒,毕竟这是燕夙研究多年的成果,普通医者自是察觉不到。
而中了这幻情的毒,表面上不会有丝毫不适症状的,却是会在心动的一瞬间,彻彻底底爱上某个人,若是心志坚定的人,自然不会受到影响,但司卫不同。
司卫进落樨园的时候,苏子衿让他喝了茶,茶里便有幻情的粉末,再加上他素来喜爱美色,自是会在那一瞬间对苏子衿的容貌感到心动,而一旦他心动了,就会自以为爱上苏子衿一样,那浓烈炙热的喜欢,将会让他被吞没。
而这一切,俨然都出自苏子衿的手笔。
“多谢。”苏子衿偏头看向燕夙,只见她唇边含笑,眸底闪烁着碧波微光。
苏子衿其实一早便料到今日的情形,所以三日前才让司卫挑在苏老太太回府的时间点过来。苏老太太与战王夫妇其实关系并不和谐,但因着苏老太太是战王爷的生母,战王爷自是没法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如何不孝。
但说到底,苏老夫人也不是好相与的,她素来是极为厌恶战王妃的,故而连带着容不下苏子衿。所以,苏老太太唯一能挑刺儿的,也只有当着众人的面了,毕竟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才能让战王爷和战王妃在孝道的驱使下,对她束手无策。所以,苏子衿是知晓的,无论她今日是去早了还是去晚了,左右苏老太太都有法子诋毁她,她便索性让苏老太太如愿一次。
于是,苏子衿设计司卫,让司卫代替王府的人整治苏老太太。司卫中了幻情的毒,自是不会容许他人诋毁苏子衿,因着司卫在锦都中嚣张跋扈的名声以及皇子的身份,苏老太太便是不敢摆出长者姿态,只能有苦自己吞了。
这大约便是苏子衿一石三鸟的计谋了,那日当街纵马,司卫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苏子衿这般锱铢必较、爱憎分明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再者说,即便撇开此事不说,她设计司卫,也确实有着其他用处的
说着,苏子衿缓缓伸手接过燕夙递来的解药,又道:“这几日,想来会有许多人跟踪你的行迹,你若是愿意,大约可以将锦都附近有趣的地儿都逛上一遍。”
“也好。”对于苏子衿说的话,显然燕夙心中很是明了,于是他笑了笑,颇有些戏谑道:“今次的事若是成了,记得送我一坛你特制的桂花酿。”
苏子衿从前便有一把酿酒的好手,也不知她加了什么秘方,酿出来的酒都是飘香十里,醉人万分。尤其是她的桂花酿,简直称得上人间极品!燕夙半生饮酒无数,却唯独最是偏爱苏子衿特制的桂花酿。
“送你两坛。”苏子衿缓缓一笑,眉眼染上七分从容:“外加一桌好菜。”
这好菜,自然便是苏子衿亲自下厨做的了。燕夙与苏子衿之所以大为投缘,不仅因为两人脾性相投,而且还因为苏子衿的烧得一手好菜,酿得一坛好酒。大约这世上,能够收买燕夙的胃的,也就苏子衿一人了。
苏子衿说完,他的脸上便露出一丝喜色。点了点头,燕夙笑道:“这倒是极好的,想来我是赚了,你不知道,我可是惦念着你的桂花酿和你做的菜许多年了。”
顿了顿,他又半开玩笑道:“不过,你若是能够顺带将酿酒的秘方给我便再好不过了”
“倒是得寸进尺起来了。”苏子衿莞尔一笑,眸光微动,道:“那秘方是我收买人心的法宝,若是给了你,岂不是算作泄了密?”
大约也只有同燕夙在一起,苏子衿才略微找到些许年少时候的不羁与洒脱。只是,那个时候的微醺黄昏不再,郎朗清风不再,即便是落花流水,也早已成了昨日,无法寻觅。
站在一旁的青茗等人瞧见苏子衿这般模样,不由心下恍惚。燕夙的风采,自是无人可及,可从前的主子,亦是风姿迷人,名动一时的啊!如今时移世易,他们依旧谈笑风生,这世间,左右情谊难以泯灭罢?
燕夙摇了摇头,忽然便想起方才在暗处看到门前的那一幕,不由敛了笑意,正色道:“苏家这老太太,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没有问她对不对付的了,只问她打算怎么处置。基于对苏子衿的信任,燕夙心中知晓苏老太太并不是她的对手,但碍于苏老太太是战王爷的生母,这么些年战王夫妇就是因为此原因才一直受制于她,燕夙实在不能确定,苏子衿将会怎样去处置苏老太太。
“先敲打一番罢。”苏子衿淡淡笑着,神色不变道:“若是她不知收敛,苏家的恶人,便由我来做。”
既然战王夫妇不能不孝不悌,苏墨苏宁无法不孝不悌,那么这沾满鲜血的勾当,便由她苏子衿来做,又有何妨?她杀人无数,早些年许是还光明磊落,但如今深重的罪孽又怕多一条么?
“子衿。”燕夙凝眉,深吸一口气道:“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是战王夫妇的孩子?”
燕夙一直没有问,就是因为怕苏子衿不告诉自己。但如今,她俨然是极为看重战王府的这些‘亲人’的,若是无亲无故,苏子衿会做到如此地步?
可他认识苏子衿的时候,却并不清楚她的身份,他与她的相识相知,大约是不拘泥于身份、不理会世俗的交情,故而他从来不觉得应当去询问什么。
苏子衿闻言,不由微微愣了愣,而后她朱唇微动,桃花眸子漫过一丝柔软:“是,他们都是我的亲人,真真正正的亲人。”
对于燕夙,苏子衿不会相瞒。她若是不想告知,燕夙自是也不会紧逼,燕夙这个人,风华皎皎,骨子里弥漫着洒脱,大约无论是谁,都不会对他心生厌恶。
“也罢。”燕夙苦笑起来:“你若是想,便按着自己的心意做罢。”
因为了解苏子衿,所以燕夙知道,如今她告知他,不过是因为心中想法坚定,他自是无法劝慰。毕竟是弑祖的重罪,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
“你当是知晓,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杀她的。”苏子衿眉眼弯弯,仿佛在说今日的天气甚好一般,语气稀松平常:“但她若是执迷不悟,想来也是该气数尽了。”
燕夙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再说话。也许是苏子衿疯了,也许他也疯了,竟丝毫不觉得她的做法太过于违背人伦纲常。想来,也只有疯子和疯子,才能够成为如斯至交。
第94章 93苏老太太作妖()
在经过无数日的焚香洗涤,苏子衿终于戴上了青茗从重乐那儿夺来的血月玉镯,夜风微凉,身子却不再像从前那般极度畏寒。
晚膳时间,她被唤到大堂,准备一大家子为苏老太太接风洗尘。原先战王妃让荆嬷嬷传话,是言明她可以不必出席的,出于对苏子衿的保护,战王妃是生怕苏老太太又为难于她。不过,苏子衿显然是没有丝毫退缩的模样,她回了消息过去,只道自己定会准时到场。
于是,苏子衿领着青茗,不紧不慢的便走至了大堂。彼时,大堂内有苏墨、苏宁还有战王夫妇二人。分明时候到了,苏老太太却依旧没有抵达,想来是故意要立威了。
瞧见苏子衿到来,苏宁笑着冲她招了招手,表情极为丰富:“妹妹,快过来坐在我身边!”
他话音一落,苏墨便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潜在台词是:为何不是坐在我旁边?不过碍于他素来是个沉稳的,自是不会说出来。
战王妃淡淡笑了笑,显得很是赞同。苏宁是个皮猴儿,在一家人中,最是能够活跃气氛,故而,有他在,她倒是不担心他们兄妹几个的关系了。
苏子衿闻言,倒是没有多加考虑,只点了点头,便很快坐到了苏宁的身边。
“妹妹,你同二哥讲讲,怎么七皇子今日对你百般维护?”苏子衿一坐下来,苏宁便挑了挑眉,继续道:“我可记得今日入府的时候,他还一脸阴郁,显得很不情愿。”
苏宁虽混迹锦都,与许多王孙贵胄都甚是交好,但对于司卫,他却是着实看不上眼,故而便也从来都不与他相交。皇子几个,大约最得苏宁的眼的,就数五皇子司天儒了,司天儒与其他皇子不同,他对于那些个权势从来不甚在意。
不过苏宁虽纨绔,但到底不是愚蠢。他代表着战王府,若是与哪个皇子交好了,便意味着将来夺储站队于哪一派。皇权问题,最是不能沾染。自然而然的,苏宁这样追求自由的人,不会自寻苦恼。
“二哥想知道的,子衿也想知道。”苏子衿闻言,只从容一笑,继续道:“若是他日子衿知晓了,一定告诉二哥。”
“妹妹当真不知?”苏墨忍不住插了一句,道:“还是不愿告知?”
对于苏子衿,其实苏墨有着非常复杂的感情。他与苏宁不同,自不会全心全意相信她。可毫无疑问,苏子衿又与战王妃肖像,尤其是近期,战王爷也表现出对她的信任,苏墨便越发觉得诡异起来。
苏墨有些难以置信,苏子衿有这样厉害的手段,竟然可以让战王爷卸下心房?分明一直以来,战王爷都同他一般,抱着明显不信任的态度。
“大哥,”苏宁见苏墨说话如此生硬,不由皱了皱眉,立即便护道:“你怎么这样说妹妹?我觉得七皇子如此,大概是看上了妹妹容貌生的好。”
想起司卫有可能是觊觎自家妹妹的美貌,苏宁心中便有些不舒服。他妹妹如此美好,是司卫这等子愚蠢的人能够肖想的吗?这般想着,苏宁便又惶恐的看向苏子衿,问道:“妹妹,七皇子不会是真的看上你了吧?”
苏子衿还没回答,就听到一旁的苏墨沉声开口,一副不赞同的模样,道:“子衿,你和他并不合适。”
苏墨的话,令苏子衿不由有些失笑。心中也甚是明白,苏墨虽防着她,但到底还是关切她的。他将她看作是妹妹,才出言提醒,生怕年少的妹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做出什么不管不顾的事情来。
“大哥和二哥瞧着子衿像是那般无知的女子么?”扬唇一笑,苏子衿缓缓道:“七皇子无论什么原由维护子衿,总归今日是没有让咱们吃亏,不是么?”
苏子衿的话音一落,一直留心这头的战王爷便忍不住喷出了嘴里的茶,发出一声笑来。
“你这是怎么了?”战王妃见此,下意识的便拿出袖中的帕子,体贴的为战王爷擦拭了嘴角的茶渍,眼含责备,语气却极为温柔道:“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在孩子们面前失态。”
苏子衿的话,战王妃自然是听的清楚,他们一家子挨得近,她又有武功在身,耳力倒也是不差。只是,她显然对于苏子衿的话没有深思,只道子衿说的在理,却没有料到战王爷会笑起来。
“我是笑咱们闺女聪明!”战王爷哈哈一笑,原本因为苏老太太的原因有些低沉的气氛一瞬间又活了过来。
苏子衿虽没有将七皇子今日的反常解释清楚,但话里话外无一不是心安理得的姿态。司卫今日在府门怼了苏老太太,以至于苏老太太没法继续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原本受益的便是他们,而损失也只是在司卫自己。毕竟,司卫对苏子衿的维护,众目睽睽之下,自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
况且,就战王爷对苏子衿的了解来说,大约这一次是苏子衿坑了司卫的,否则依着司卫那性子,怎么可能会管战王府的事情?算计了他人,自己还这般理所应当的,大约也只有他苏彻的女儿了,心黑不止一点点啊!
“爹,你真是老不正经。”苏宁鄙夷的看了一眼自个的老爹,心中不以为然。怎么这老头子,以欺负年轻人为乐呢?再怎么说七皇子也是陛下的儿子,既然是他好兄弟的儿子,他这般幸灾乐祸的,脸皮还真是够厚!
苏墨听苏宁这么说,也赞同十分,但他素来跟着战王爷身侧,自是了解战王爷的性子,苏子衿的这般做法与表态,显然与战王爷如出一辙。想到这里,苏墨不由笑了笑,他看向苏子衿,道:“没想到,我们几个兄妹,最像爹的,竟然是子衿。”
苏墨的话里,显然含着几分揶揄,苏子衿抿唇一笑,容色宁静依旧,却是没有回答。
“臭小子!”战王爷狠狠瞪了一眼苏宁,而后又道:“你俩不像我,可是你们的损失!”
“是是是,爹说的什么都是正确的。”苏宁故意做了一个害怕的模样,很快的便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大家子显得十分温馨,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打破了这一家人原本的和谐:“看来,老身没在,你们倒是其乐融融啊!”
一众人闻言看去,只见苏老太太穿着华贵的衣物,打扮阔绰,在陈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她身边跟着好几个人,却唯独少了那个叫作云兮的姑娘。
苏子衿微微一笑,相对于白天时候的朴素,此时的苏老太太显得有些金光闪闪,她头上插着金钗玉珠,脖子挂着金链、就连手上也戴着好些个金手镯、玉手镯、玉扳指的,乍一看倒是颇像是个土财主家出来的。
“母亲可是歇好了?”战王爷显然并不在意苏老太太讽刺的话,敛了方才还开怀的神色,只淡淡道:“若是歇好了,咱们便开始用膳罢。”
战王爷的话一落地,苏老太太便脸色暗沉下来,显然对于战王爷的敷衍很是不满。可是一想到自己待会儿要说的话,她便缓了缓心神,一言不发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经过今天司卫的一通警告,陈嬷嬷心有余悸,一时间也不敢再放肆了,只扶着苏老太太坐下,显得尤为安分。
苏子衿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出声,她只淡淡笑着,眉眼自有一股灼灼光华。早些时候她也听人说起战王爷与苏老太太的关系如何之差,但到底并非眼见,如今亲眼瞧见了两人极其怪异的关系,苏子衿心下的疑问便渐渐冒了出来。
无论如何,依着战王爷的性子,他再怎么与苏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