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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说:“走吧。”
走出这栋别墅后,发现秀染背对着我们坐在邺岑的身边,好像在跟邺岑说话,我对着她们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悄悄地走到了秀染的身后,只听到秀染说:“以前很恨你的,可现在,好像不恨了。”
说完秀染就笑了,我突然拍了一下秀染的肩膀,她吓得哇一声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我笑着说:“你在跟他说悄悄话吗?”
秀染瞪着我说:“你干嘛偷听别人说话啊!”
我笑了笑,就把邺岑从地上扶了起来,邺岑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叹命过来跟我一起扶着邺岑进了别墅,进别墅的时候我还是用了邺岑的指纹,但是这一次系统装置但是没多话,直接就打开了门。
进到屋子里后,我就把邺岑抱了起来,上了二楼,她们三个女生则都在客厅里等我,冀语在背后说:“不如给你们倒杯水吧……”
我把邺岑放了下来,让他靠在我身上,单手把床单什么的扯到了地上,然后才把邺岑放在了床上,我把那些玻璃全都收了回来,然后大致的整理了一下被破坏掉的东西,又重新给他弄了个玻璃罩子。
我进了隔壁我的房间,拿起了那一台从邺岑抽屉里拿出来的手机,就回到了邺岑的房间里,我把手机放进了邺岑的口袋里,轻声说:“有什么事,可以用这个手机找我,我现在用的号码只要一直按着1就可以打通了。”
锁上门后,我又回了我房间,电脑还是保持着我出去的时候的样子,看来邺岑没有动它,不过这样说来,邺岑跟我的房间为什么没有摄像头?
我把电脑关掉就出去了,冀语已经给两个姐姐都倒上了热茶,见我下来,她急忙也给我倒了一杯,我接过了冀语递过来的茶杯,坐在了叹命身边,“叹命,那个假的邺岑一直都跟着你们吗?”
叹命摇了摇头,说:“不是啊,你打电话给我之前我听到好像有人进来了,然后就听到好重的脚步声,我猜肯定不是你,冀语又在一边表哥表哥的叫,结果我也看到了那个人的脸,冀语很激动。”
这么说是在我已经捅了邺岑一刀以后,那个假邺岑才去找的叹命她们吗?可是他是怎么知道她们在哪里的。
这时候一直沉默着的秀染抬起了头,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我出来之前,你是不是见到邺岑了?”
秀染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回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他应该不是邺岑,或许就是那个假的邺岑,他一直拍我的车门,后面都在拉了,你出来了他就不见了。”
叹命满脸狐疑的看着秀染,不等我开口,叹命就质疑她说:“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而且都是死人,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邺岑?她表妹都没分出来呢。”
秀染微微一笑,我感觉到她的笑容里包含着无限的苦涩,“他是爱梳彼澈的,虽然前面那个人拍车门的时候,我趴在座椅上不敢看,但后来他要拉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个邺岑眼神里充满了杀气,而真正的邺岑……”
秀染低下头抿了一口热茶,然后说:“他一直看着梳彼澈,眼睛里很柔和,而看到我的时候,他眼睛里有一些惊讶。”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一口气喝完了那杯茶,然后站了起来,叹命急忙问:“哥哥,你去哪里?”
我说:“我要出去一趟。”
叹命抓住了我的手臂,说:“我要跟哥哥一起去!”
我轻轻的笑了笑,“那好吧,你跟我一起去好了,对了,秀染。”
我看向了心事重重正在小心的喝着热茶的秀染,被我一叫她吓得喝了一大口,然后就被烫到嘴巴了。
过了好一会儿,秀染才肯好好听我说话,我要跟她要酒,而且是白酒,那不是铜像吗?中国人,可能不喜欢洋酒。
秀染点头后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然后我就打了个电话给刑寒,虽然刑寒喝大了,但接电话的声音却清醒无比。
“澈?”
“嗯,你睡醒了没有?我跟秀染现在都在邺岑的家里。”
“啥?”
我敢肯定接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完我的话他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们那么早过去干啥?出事儿了?”
“嗯,你去酒窖里拿着有年份的比较好的白酒过来,速度快一点。”
刑寒沉默了一下,估计他以为是要祭奠邺岑,然后他说:“那你等着我。”
挂断电话后,冀语勉强的笑着说:“哥哥姐姐们,肚子饿不饿?冀语去给你们煮点东西吃吧。”
也是到了吃早餐的时候了,我冲着冀语点了点头,“能做当然最好,但是你没关系吧?”
冀语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着说:“我没事哦,已经恢复过来啦,待会吃完东西再睡一觉,醒来就会忘记这件事了。”
叹命走到了冀语的身边,然后说:“冀语妹妹,那我去帮忙吧,两个人可能比较快一点点,虽然我不会做饭,哈哈。”
冀语吐了吐舌头,然后说:“我可以教你啦。”
冀语跟叹命手拉着手走进了厨房,两个人充满欢乐的忙活了起来,我看了看眉头皱作一团的秀染,然后坐在了她对面,说:“你吃了东西也回去休息吧,也够折腾你了。”
秀染笑了笑,然后说:“嗯,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家里放着一个死人,也不太好吧,还有,邺岑不是没有兄弟姐妹了吗?他家的财产怎么办?”
“这些我不清楚。”
我瞟了秀染一眼,她哦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又喝了一口冀语给她倒的凉开水。
早饭很快就做好了,我们几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早已经是饥肠辘辘,特别是看到冀语做的拌面,且不说面的色泽,光说佐菜就已经很诱人了。
我三下五除二就已经解决掉了一盘拌面,叹命在我吃完之后的五分钟内也吃完了,我们两个人一边擦着嘴巴,看着冀语跟秀染还有大半盘面的盘子,突然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笑了。
我对冀语说:“吃的还够不够今天?”
冀语咽下了嘴巴里的面,喝了一口凉白开后才说:“还够中午饭,晚饭秀染姐姐也在这里吃的话估计不太够。”
我看了秀染一眼,然后说:“晚饭她不在这吃,就我们三个人。”
冀语笑着说:“那就够啦,对了,大哥哥,可以买各种各样的面回来啊,还有买一些面粉啊,碾好的米的粉啊,那之类的东西回来,不如我写一张单子,你忙完了晚上买回来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想起明天就是刑寒的生日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些沉重,这个时候刑寒打来了电话,难得他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喂?澈啊。”
我嗯了一声,刑寒说:“我***大白天好像遇到鬼打墙了,明明转个弯就到了的,转来转去还在这个转弯口,就是转不过去啊。”
“啊?”
我站了起来,然后就跑到了车库去,随便开了一辆银色的跑车,就出去了。
差不多到门口的时候,我就按下了钥匙,大铁门缓缓的朝两边退开了,我愣了一下,有个老人穿着一身唐装就站在大门口,门开了以后他缓缓的回头看了一眼,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里缓缓的流出了一行血泪。
我急忙停住了车,下了车一看,什么都没有,于是我跑到了大门口,想看看那个老人跑到哪里去了,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刑寒的车就停在不远处那个弯道上,看刑寒的样子似乎很苦恼,我一巴掌拍在门口的开关上,大门两边的路灯就亮了,刑寒一抬起头就愣住了。
他上了车,把车开到了我面前然后说:“灯一亮我***就看到路了,好奇怪啊,卧槽。”
我关掉了路灯,然后说:“还好这两盏灯可以亮,不然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醒过来,反正我就看到了你傻站在那里。”
刑寒没多说,赶紧把车开了进去,在我关门的时候,刑寒停下了车,咦了一声,他说:“你会开车啊?”
我关好了门,从他的车旁边走了过去,走到了银色的跑车旁边,刑寒突然从车窗里探了个头出来,盯着前面左边那条道,前面分左右两条道,我们平时进去都走右边,出来才走左边那条。
我看了过去,就看到了刚才我在门口看到的穿唐装的老人缓缓的走在那条左边的道上,刑寒问:“那是谁啊?”
我打开了车门,说:“不知道,刚才看到他站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刑寒翻了个白眼,然后发动了车子,我听到他嘟囔着说:“心真大啊,别人进你家来了你还视若无睹,我都佩服你了。”
刑寒直接把车开了过去,我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慢慢的系上了安全带,静静地望着那个老人,就在刑寒的车快追上那个穿唐装的老人的时候,老人不见了。
刑寒的车停了下来,然后不信邪的刑寒下了车用力的关上了车门,就跑进了旁边的草丛里,我把车开了过去,打开车窗说:“算了,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办呢。”
刑寒满脸错愕的看着我,然后说:“不管他了吗?那你还敢在这儿住啊??”
我笑了笑,说:“走吧。”
说完我就开车进了右边那条道。
第177章 被一切抛弃的神()
第177章被一切抛弃的神
开到了广场停好车以后,刑寒忍不住又问:“真的不管那老头儿了吗?”
我看了看刑寒,然后说:“怎么管?”
刑寒沉默了,我打开了别墅的门,只有叹命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她们两个呢?”
叹命见我进来,就坐了起来,笑着说:“她们两个都需要补眠,刚好就一起去冀语房间睡咯,别管她们了,我们现在去吗?”
我嗯了一声,坐在了叹命身边,她正在看新闻,不得不说,叹命的学习能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刑寒走了进来,“哟,你好美女。”
刑寒笑眯眯的看着叹命,然后坐到了我们对面,叹命笑着说:“嗨,帅哥。”
我小声的对叹命说:“他就是刑寒。”
叹命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
叹命说着就要站起来,我拉住了叹命,然后轻声对她说:“有刑寒陪我,你就不要去了,准备好周一就去上课吧,再不去要被取消资格的,还有夏喧城他到底去哪儿啦?”
叹命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刑寒,随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我知道了,喧城他现在去北方一所学校读书了,昨天才去的。”
我坐上了刑寒的车,跟他一起去了那个铜像说的地方,我把用那十瓶白酒都装进了背包里,然后背在了身上,刑寒郁闷的看着我说:“你这是去干啥?”
我说:“探望一个人,他可能可以帮到我。”
我说着就打开了车门,刑寒解开了安全带,说:“我跟你去。”
“别,你明天就生日了,先回去吧,筹备一下,明天我一定到。”
我下了车关上了车门,刑寒想了想,“那行吧,我走了。”
他倒好了车,把车调头就走了,刑寒走后我就上了那座山,一路上感觉都挺平常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邺岑家住的这一带本身也比较荒凉,附近一千米以内都没有人家。
这座山周围也没有人家,给我的感觉就是几乎没有人来过这里,但是这条路确实太干净了,如果没有人来肯定杂草丛生路都没了,由此可见,这座山还是有人来的。
走到了半山腰,我感觉有些累了,就坐在一个枯木桩上面,这时候从左边的小路传来了脚步声,好像有人背着很重的东西过来了,荒山野岭的,我也不想跟来这里的打照面,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我就转身钻进了草丛里。
不久就有一个背着一副大棺材的中年男人从小路的尽头露出了脸,他皮肤黝黑,即使是在这阴凉的春天,也出了满身的大汗。
中年男人来到我之前坐的木桩前面就停了下来,他小心的放下了棺材,就坐在了木桩上,然后就把外套脱了下来,系在了腰间。
男人一边擦着汗,一边从腰上别着的包里拿出了水来喝,休息了好一阵,他才又站了起来,把棺材背上,往山下走了。
等他走远以后,我才从草丛里走了出来,然后顺着他刚才来的那一条小路走去,这条路一条岔道口都没有,我一直走就走到了一座小庙,刚停下庙门就开了,这座庙的庙门原本被人用铁链子锁起来了,年久失修,铁链子断了,锁也坏了,连这厚重的棺材板木门也被虫子蛀空了。
我走进了庙里,那具铜像就立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头顶上为他遮风挡雨的瓦片也都烂得七七八八了,两边的柱子上都写了字,可惜已经看不大清楚了,依稀能够辨认出虎神这两个字。
铜像对着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就松动了一下手指的关节,紧接着他踢了踢腿,就从上面跳了下来。
铜像突然变成了一下翩翩美少年,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套白色的练武衣,腰上边绑着的是一条金光闪闪的绳子。
美少年高兴的跑到了我面前,挽住我的手臂说:“带酒了吧?老远就闻着味儿了!快拿出来!”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的背包,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走上前把背包放在了祭台上,把十瓶酒一瓶一瓶的拿了出来,美少年开心的看着我说:“啊~真是好久好久都没有喝酒了啊!”
我笑了笑,把瓶盖打开递给了他,美少年摇了摇头,然后爬上了祭台,从后面拿出了两个玻璃杯子,“喏,你倒在那里面。”
我低头倒酒的时候,美少年又从祭台后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白色的骨瓷碟子,他把那个碟子当稳当以后,又拿来了一个,总共拿了八个上来以后,他才跳上了祭台,坐在那里满足的看着这些东西。
我也坐了上去,瞟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碟子,心说他可能很心疼这些碟子吧,我把一个酒杯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问:“你是神吗?”
美少年撇了撇嘴,然后看了我一眼说:“什么神不神的,你真老土,住在神庙里就一定是神啊?”
我默默地拉上了背包的拉链,然后美少年哈哈大笑的说:“不过你猜对啦,我确实是神。”
美少年拿起了酒杯,对我说:“来来来,喝。”
一杯白酒下肚,我脸上已经烫得不行了,美少年看着我红彤彤的脸笑得不行,他说:“你怎么这么容易醉啊?一点也不好玩,还是那个邺岑有趣点。”
我翻了个白眼,美少年笑归笑,看到我已经晕乎乎的了,他就变出了一块石碑,让我靠在那上面,美少年盯着他手里的酒杯,说:“陈年美酒易醉人哪。”
我看着头顶上已经腐朽了的木头,然后问:“你认识邺岑啊?”
“何止认识他,他家祖祖辈辈我都认识。”
美少年又喝下了一杯酒,然后贪心的又倒满了,这次顺便帮我满上了,美少年突然看着我说:“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都一起喝酒了,你怎么还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我瞟了他一眼,说:“你不是神吗?”
美少年看着我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移开了眼神,从空空的骨瓷碟子上拿了样什么东西塞进了嘴巴里,这个神可能是饿疯了……
“我只是一个被世间万物抛弃了的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