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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
另据消息,该二人有可能逃往国外,公安部门已经请国际刑警组织协助调查,尽快缉捕案犯归案。
后面还张贴了叶星和杨可馨的个人身份信息。
看着这则通缉令,我只感觉脊背一阵阵发凉,看来杨可馨和叶星的罪名已经坐实了,下一步就是缉拿他们归案了,这可能只是个时间问题,毕竟这个通缉令一下,他们二人就如同丧家之犬,再不可能以公开面目示人,那么逃亡的日子又能持续多久呢?
此时,我的心情真的很复杂,一方面我希望警方尽快缉拿他们归案,因为我觉得他们这样逃亡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另一方面,我还希望警方能网开一面,给他们留条活路,毕竟他们还很年轻,但理智上我也知道,从法理上来说,如果他们被缉拿归案,叶星还有可能有生的机会,但杨可馨涉嫌这么多项罪名,基本上不可能有什么生的可能性了。
这样想来,我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就是在这种惴惴不安的心理背景下,一个月以后,我接到了一封来自远方的来信。
当我打开那封信的时候,大吃了一惊,因为那封信是叶星寄给我的。
在那封信里,叶星写道:漫姐,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和可馨走上了一条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这个打算,其实在我和你分别那天,就已经有了。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我觉得咱们分手那天我把该说的话都已经对你说了,可是今天到了这个即将永远分别的时刻,我胸中还是有千言万语要对你诉说,所以我才写了这封信。
我不是一个好人,这一点认知,自我成年以后就有了。曾经,我和可馨也被人称作小天使,这样称呼我们的人是我们都敬爱的杜奶奶,她称我们是最纯洁可爱的小天使,是一对纤尘不染的金童玉女,并且发誓要把我们努力培养成才。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慢慢由天使蜕变成了魔鬼?
在我一路走来的时候,不太愿意回忆这些事,但在我即将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将以往那些不忍回忆的尘封记忆,慢慢打开……
我是一个骨子里很冷酷的人,但我并不是从开始就是这样的,童年时代生活在杜奶奶那个无忧无虑的家庭式孤儿院里,那时候我和可馨都是有着水晶一般纯洁心灵的小孩,也对生活充满了无限的热望,虽然我们无父无母,但杜奶奶以及那些老师和阿姨们的细致关怀,足以弥补我们失去父母的遗憾。
但是,随着杜奶奶的去世,我们这个童话世界崩塌了,我和可馨颠沛流离,从杜奶奶的孤儿院转到那家儿童福利院,后来又转到各自被收养的家庭。
到了叶家后,我以为自己重新获得了家庭的温暖,因为叶妈妈当时对我确实是非常好,曾经,我以为我再次找到了家,以为叶妈妈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她会永远这样疼爱我下去,可是,随着这个家庭的解体,那个温柔慈爱的妈妈也不见了,在叶妈妈离开我那天晚上,我哭了整整一夜,虽然她在离开前曾告诉我,以后会回来看我,但最终她还是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养父新娶的继母视我为眼中钉,多少回,他们一家三口在房间内欢声笑语,尽享天伦之乐,但是,一旦我走进来,继母脸上的笑容就立刻消失了,在那个家中,每个人都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是个不受欢迎的外来打扰者,尤其是出了将可馨那个禽兽养父打伤的事件后,这一点可加明显,养父甚至已经明确向我表态,让我尽快自立离开这个家。
可能也就是在这样一次一次品味了世态炎凉之后,在一次一次满怀期待的渴望家庭温暖,最后又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后,我的心彻底变冷了,我变得冷酷无情,虽然我表面阳光洒脱,但那只是我呈现给外人的一层假面具,实际上我骨子里比谁都冷酷无情,这个世界上,除了可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再进入我的内心世界,包括当时的你。
在设计并欺骗你和邓文良的那个计划时,我曾和可馨提过,你很无辜,但可馨说我们这是在拯救你,我也就默认了,因为当时的你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个被丈夫冷落的普普通通的怨妇而已,不足以真正打动我的内心,对你最多的感觉也不过是一晃而过的同情罢了。
包括那时候我和你上床,我把你抱在怀里,亲吻你,抚摸你,进入你的身体,给你说那些动情的情话,甚至给你演奏那些美妙的乐曲,但是,那个时候,我对你的感情也只是停留在表面层次,并没有触及到心底深处。
当时可馨对我说,你不要对她抱有什么愧疚,大不了我们事成之后分给她一笔钱好了,我也认同她那个观点,所以就算是知道邓文良和你摊牌时,你有多么痛苦多么恨我,但我心里也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你不过是我们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是我们人生路上的一个匆匆过客,不会在我心里掀起什么涟漪。
是从什么时候对你真正动了心呢?
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在城中村小街那次偶然遇到,如果没有那次偶然遇到,我可能还是会心安理得地和可馨实施着我们的行骗和杀人计划,我们当时最大的心愿就是搞到一笔足够保证我们后半生衣食无忧的钱,然后拿出一笔钱杀掉杨丛山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但是那次偶然遇到,令我已经冰冷似铁的魔鬼内心渐渐起了变化,我知道你在离开邓文良之后会有一段消沉日子,毕竟被两个男人同时欺骗,对于你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来说,这样的伤痛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轻易化解的。
但是,我没有料到你在离开邓文良,也离开我之后,会遇到当时那样的窘境。
当时在城中村小街看到沿街叫卖的你,我形容不出来心里真正的感受,只是觉得很难受,你当时的衣着很邋遢,头发也很凌乱,但是眼神却是坚定顽强的,看到这样被重重伤害的你,在那么落魄的环境里还坚守着生存的信念,那一刻,我的心是真的痛了。
这次,是真真正正地为你而痛,当时对你的心,还是同情居多吧,不忍心看到你一个弱女子在那样险恶的环境里挣扎着生存,所以下意识地想保护一下你,哪怕我能力有限,也在我能力许可的范围内守护你。
可能就是在这样日日夜夜的守护中,你渐渐走入了我的内心。
你平实的话语,你温暖的笑容,你递过来的一碗汤,一杯茶,都让我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让我真真切切地想拥有这样一个家庭,这样一个女人,和她相守相伴,直到永远。
其实,这个打算,在我走入大学之初,也对可馨说过,当时,我们两个在学业之余都在拼命地打工,以赚取自己所需要的学费和生活费。
我当时对可馨说,艺术这条路不好走,我们毕业以后可能也只能走从教这条路,收入不会太高,但好在我们还年轻,可以白手起家一起打拼,我还和她设想了我们毕业后的种种蓝图。
但是可馨对我说,为什么我们要活是比别人差?为什么我们要吃这么多苦?我们不能走一条捷径吗?
艺术院校那种地方,虽然表面上看是艺术的殿堂,但实际上却充满了诱惑和陷阱,各种各样门路的学生,有的本身就出身富贵,有的则是被富人包养,我和可馨还年轻,看着那些各方面条件都不如我们的学生,因为命好生长在一个好家庭里,或者因为甘愿栖身于富人身下,而尽享荣光,我们的内心开始不平衡,我们不愿意将珍贵的感情移给他人,更不允许我们中间出现真正的第三者,于是我们就选择了第三条路,那就是利用别人来获取我们想要的东西。
漫姐,后来的一切,你都是清楚的,可是今天,我把这些剖开给你说,只是想让你知道,正是在对你真正动了心以后,我的心境开始出现了变化。
以前,无论在和可馨设计欺骗邓文良的计划时,还是杀死杨丛山的计划时,我都没有感觉到害怕,但是,在对你动了心以后,我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后怕,因为我感觉到了生命的珍贵,还有生活的美好,而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真实感受。
实际上,后来在和你交往过程中,我的心一直在善与恶之间徘徊,我也很痛苦。
于是,我去劝说可馨收手,可是,你知道有些事一旦有了开头,后来就很难再收住手了,如果说我是在冷暴力的环境中长大的,我在成长期间遭受的只是冷漠和排斥,那么可馨就是在惨无人道的热暴力中被摧残着长大的,所以她的内心比我更扭曲,更加不平衡,她那种刻骨的仇恨根本不是你我能体会的。
可馨也看出了我内心的徘徊,因为怕失去我,所以她疯狂地想挽留我,但是她又无法停止内心疯狂的报复计划,所以后来有些事根本不在我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了。
但是,尽管如此,我和可馨从幼年一路走来,生命中已经印下彼此太深的印记。
六岁时,我们在开满鲜花的琴房里象天使一样歌唱;九岁时,我们奔跑在漆黑的冷夜里,在无人的小巷里分吃一个包子;十五岁时,我们在S市火车南站抱头痛哭,她向我诉说非人的苦难经历;二十一岁时,我们躲在大学校园的一角,密谋着那些见不得光的计划……
这一切一切,已经将我们的命运紧紧捆绑在了一起,我中有她,她中有我,再也分不清彼此。
所以,那天我才对你说,这一生,我只能陪着可馨走下去了,因为纵然法律定我轻罪,但如果可馨独自死去,那么我生命的另一半也就跟着死亡了,我活下去也形同行尸走肉。
所以我必须跟着可馨一起走,哪怕这只是一条通往天国的死亡之路。
我何尝不知道逃亡之路有多艰难?我又何尝不知道逃亡的日子不可能长久,所以在离开你家那天时,我就知道我和可馨活下去的日子已经在倒计时了。
但是,我还是有一个心愿,因为可馨这一生没有过过几天安生日子,无论是复仇还是骗钱,她的最终目的都是想和我过一种无人打扰的快乐生活,现在一切目的都达到了,我希望能满足她这个心愿,哪怕只有半年或者几个月,也好。
最终,我们终于躲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暂时没有人来打扰我们。
但是,在我们躲避的这几个月里,虽然暂时没有人来追捕我们,但我们过得并不好,尤其是可馨,她晚上经常做恶梦,梦见可可在滚滚燃烧的汽车里凄厉惨叫,叫她的名字,可馨经常在夜里哭喊着惊醒,满身大汗。
同时,我的内心也在时时忍受着煎熬,我们活得都很痛苦,我们都没有料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却没有获得想要的平安幸福。
所以最终,我们决定提前实施我们最后的计划,可是,在这个时刻到来之前,对这个世间我还是有不舍,这份不舍,就是你。
因为你是第一个实实在在令我动了凡心的女人,是你,让我冰冷的心开始融化,让我挣扎在魔鬼和天使之间……
漫,今生我们注定无缘了,我只有一个请求,来生,你披着红盖头迈入洞房之后,在听到我的声音之前,一定不要让别人掀去你头上的红盖头!
漫,你记住了,来生,一定要让我亲自来掀起你头上的红盖头!今生我们有缘无份,来生你和我一定要守着草屋看日落,做一对朝朝暮暮永不分离的恩爱情侣!
第149章 蓦然回首()
读完这封信时,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从理智上,我承认他们犯下了严重的罪行,理应受到法律的严惩,但是从感情上来说,我始终觉得他们不过是一对刚刚成年的孩子,他们只是走错了方向,却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几天以后,本地报纸转载了一起发生在Y省某地的车祸案,那是一个山清水秀民风纯朴的偏远小镇,靠近边境地区,因为地势险陡,所以此处人迹罕至,也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所以是某些旅游爱好者的好去处。
那则报道中说,本月*日凌晨3点左右,Y省边界著名的险要路段,禹山与天堑交界处,一辆无牌照的红色爱立舍轿车撞上公路护栏后掉进江中,车上一男一女均遇难,现已查明二人身份,男:叶星,二十二岁,生前系S市一名钢琴教师,女,杨可馨,二十二岁,生前系S市原盛达科技公司一名员工。
据悉此二人均系被通缉的在逃嫌犯,身上背负诈骗、雇凶杀人等多项罪名,有消息称此次车祸可能是因为二位嫌犯不堪追捕压力而故意制造的自杀性车祸,也有消息称此次车祸为一起纯粹的意外事故,目前车祸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也就是在这个消息引起大家议论纷纷的同时,全国有数百家收养儿童的机构,包括一些公立儿童福利机构,或者是私立孤儿收养院,均收到一笔金额相等的匿名捐款,捐款是以转账形式寄出的,投寄者虽然有身份信息,但这个身份却是假的,在备注里有一个署名是:昨夜流星雨,还有一句捐赠宣言是:请善待这些失去父母的孩子。
***
生活还在继续,这个城市不会因为两个年轻人的离去而改变什么,城市的街道仍然是一派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仍然随处可见那些荡漾着青春色彩的年轻笑脸,只是他们中间,再也不会有一个叫叶星的男孩,也不会有一个叫杨可馨的女孩了……
朱云修终于和谢方菊离婚了,他把公司股权进行了拆分,分给了谢方菊一半,他们名下的大部分房产以及存款,包括他们之前正在居住的那个豪华别墅,都留给了谢方菊和他们的女儿然然,朱云修自己只留了一套位于近郊的老式宅院居住。
朱云修离婚以后约我见面,我思忖再三,还是去见了他。
我们的见面地点选在一间新建成的中式茶室,很有古典风味,清香袅袅,茶香扑鼻。
初春的午后时分,我和朱云修盘腿对坐在一张方形的茶桌前面,身下是柔软的蒲团和淡青色的大草席,窗外是初春的诱人景象,小鸟喳喳,草木新绿。
经过了这一年多,我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前几天我将它剪短了一些,现在的长度只垂到和肩平行的部位,今天我身上穿了件浅蓝色的针织毛衣,下身是黑色的修身长裤,脖颈上围着雪白色的丝巾,脸上施了淡淡的粉黛,看上去素静淡雅,和这间茶室的风格很相衬。
今天的朱云修打扮得也非常轻松随意,一件米黄色的棉衬衫,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将他的气质烘托得更加儒雅大方。
他今天的气色非常不错,可能是因为摆脱了离婚的阴影,他的情绪明显看上去比以前好很多,人似乎也变胖了一些,有一种红光满面的感觉。
而且我发现,朱云修似乎变了,以前的他儒雅豁达风度翩翩,但还是给人一种成功者的威迫感,但此时此刻的他似乎比往日增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气息,没有了以前那种压迫的感觉,给人一种邻家大哥的亲切感。
我和朱云修一边品茗一边闲聊,从身边的八卦新闻一直聊到最近比较热门的时事新闻,他的情绪比较高涨,所以我们聊得比以往每一次都起兴,中间还时不时的穿插着他的爽朗笑声,和我的会心微笑。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钟,我因为女儿彤彤今天要去我那里,所以今天准备早点回去,顺便去市场买点新鲜肉菜,回家给女儿弄几道她喜欢吃的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