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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匠宗师-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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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和翅膀一样用黄金描摹的尾羽跟着叫声一翘一翘,就像是下一秒就会振翅飞起。

    伴随着布谷鸟的叫声,地脉之中,空气之中,存在于可见不可见的万物之中的灵力翻涌了起来,如一根根细线漂浮,又被看不见的手收拢编织,在虚空之中架起流光溢彩的“桥”,延绵了大半夜空,一道又一道明亮无比的辉光从不可感知的远处而来,沿着“桥”游走于天际,在某个瞬间骤然落下,那样明亮的光彩在天际闪过,却也不过是如同流星一般稍纵即逝,甚至不曾引起过常人的半分关注。

    这是大多数人都无法窥见的瑰丽光景,也是时隔六十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奇景,为这场圣杯战争准备了许久的御主们颂念着咒文,铭刻于手背上的鲜红令咒与法阵相呼应,光芒闪烁灵力弥漫,打开了世界里侧与外侧的通道,虽然只是一道小小的裂缝,却也足够某些存在沿着这通道降临于世。

    灵力编织而成的桥梁如同巨大的网,焕彩生辉五色斑斓,与满天繁星交相辉映,炫丽辉煌让人移不开眼,一抬头就仿佛要被那闪烁的辉光把灵魂也吸了去一般。

    “真好看啊。。。。。。”歌仙兼定感慨道,连杯子里的酒空了都没察觉到径直往嘴里送,只觉哪怕穷尽言辞也无法描绘出他今晚所见千万分之一的壮丽,这是自然与人力在时间酝酿下共同造就的奇景,只有亲眼看过才知道,满肚子的才思到了嘴边,也只能叹上一句“真好看啊。”

    宗珏仰头喝光酒杯里的酒,懒洋洋地哼着支年代古早的曲子,手指敲在膝上慢悠悠打着拍子,小奶狗扒拉在他腿上仰头看着天上的辉光坠下,明亮的光彩倒映在他明亮的蜜色眼睛里,像是整个星辰大海浓缩在了那带着蜂蜜色泽的美丽金色之中,似乎有些看呆了一样,小尾巴一甩一甩,眼睛眨也不眨,嘴巴半张着,隐隐有口水往下流。

    药研藤四郎举着酒壶给歌仙兼定和审神者斟酒,然后捧着自己的果汁杯子小口小口喝着,也不知道审神者究竟是哪里来的观念,念叨着小孩子不准喝酒给他额外准备了一壶鲜榨果汁,哪怕他据理力争自己已经几百岁了早就能够正常喝酒了也只是被审神者摸摸头,哄孩子式地让他抿了一小口。

    宗珏没有令咒,自然也就不需要召唤什么英灵,不过他知道今晚会有很多御主同时进行召唤,被唤醒的地脉挥散出的灵力星星点点如草丛里的萤火虫,受这灵力的刺激庭院前面本来只开了几朵的樱花瞬息之间满树芳华,风一吹飘飘摇摇如下了一场粉雪。

第八十九章() 
此为防盗章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让自身的秽气沾染到刀身上;免得把自家好好的天津神给污染导致暗堕。

    审神者的灵力温柔地抚慰着刀身;小短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太阳晒过的被子暖洋洋地裹住;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懒意从每个骨头缝里往外冒;那些沉积许久的血气与晦暗冰雪消融;被太阳一照就蒸发得不见踪影。

    实在是太舒服了。

    一开始药研藤四郎还能端端正正地跪坐着;没多久就已经双颊绯红着歪歪斜斜半趴在被炉上;眯着眼小声哼哼着,声音都带着绵软慵懒的意味。

    这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奇妙感受;脚下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曾经的一切;那些痛苦的,悲伤的;绝望的事情似乎都变得无比遥远起来,而某些已经渐渐淡忘的,存留着些许温暖欢愉的记忆涌了上来。

    过去明明曾经是那么的痛苦,痛苦到让他想要碎裂于战场,但是灰暗的记忆中依然有那么些许零星的碎片里闪着微光。

    他伸手攥住了审神者的衣摆,这种飘飘忽忽微醺的感受难以言喻,硬要说的话就是那种稍稍喝了两杯酒,脸颊热热的脑子被某种欢快激昂的情绪所占据;让人明明思路清晰却又会做出些平时绝对不会做出的事情来。

    “大将!”小短刀开开心心语调明快地叫着;露出了平日里药研藤四郎绝对不会露出来的灿烂笑容;“谢谢您!”他身体软趴趴地在被炉上蹭啊蹭;双眼明亮而又微微带着水光,像是沉下一小片星光。

    宗珏笑着看着自家小短刀像喝醉酒一样哼哼唧唧软绵绵地撒娇,适当地调整着自己的灵力输入频率,小奶狗好奇地过去舔了舔小短刀的手,被小短刀一把抄起来搂在怀里,笑呵呵躺在地上打了个滚。

    保养的时间比手入的时间要漫长许多,结束的时候小短刀已经缩在被炉里睡了过去,宗珏用奉书纸最后一遍擦拭过刀身,月色下倒映出澄澈明净的辉光,仿佛截下一段月光作刃,凝在如水的刀身之上。

    熟睡的小短刀此时看起来也状态极佳,双颊晕红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唇角带着微笑,半点都没有连续多日熬夜的疲惫感。

    甚至于还有细碎的樱花像雪一样从他发间落下,飘摇晃荡着又在碰触到地面之前消失。

    乖孩子乖孩子。宗珏摸了摸他的头发,拎着他怀里的小奶狗悄悄退了出去。

    这么一转眼,就又过了两天。

    宗珏放出去的小飞虫依旧牢牢钉在肯尼斯的魔术工房里,把里面的情况一丝不漏地传递出来。

    肯尼斯这次实打实跌了个大跟头,虽说托宗珏的福保住了自己的魔术回路但也是元气大伤,难免就萌生了退意——他又不是拿圣杯当救命稻草想要实现什么愿望,没必要为了一次镀金连命都丢了。

    可惜他的未婚妻索拉并不这么想,她最近表现对lancer的恋慕表现得愈发明显了,即便是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肯尼斯也知道索拉看向自己手上令咒的眼神没什么善意。

    肯尼斯觉得要是自己真的让lancer自杀脱离圣杯战争,索拉扭头就能一刀捅死自己。

    爱情总是最不可理喻的东西,陷入爱情的索拉死活不愿离开日本,还谋划着想要夺取肯尼斯手上的令咒,而陷入爱情的肯尼斯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和lancer联手,但只要一看到lancer那张脸他就会想起索拉那越来越明目张胆的行为,进而完全没办法摆出什么好脸色,幸好这时候圣堂教会悬赏通缉caster,他想也不想就丢给lancer一张卡让他在外头自由行动,没有召唤就别回来。

    对此lancer一方面觉得心酸沮丧不已,另一方面却又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全力以赴地在冬木市追查caster的踪迹。

    喜欢虐杀的连环杀人犯和罪行无数的邪道英灵,哪怕圣堂教会没有悬赏,他也不会放任其胡作非为。

    只不过下水道的老鼠,往往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善于躲藏。

    同样也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胆大妄为。

    横穿冬木市的未远川荡起波澜,巨大无比的丑陋海魔挥舞着触手拍击起巨浪,从不知晓魔术师避世规则的年轻御主在桥上欢呼,期待着从者为他带来更大的惊喜。

    所有的争斗都暂时停止了,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本应针锋相对的英灵们不得不站在了同一战线,共同抵御这危险的魔物。

    决不能让其离开未远川上岸,一旦这怪物上岸,那么围在岸边看热闹的群众就会首当其冲成为饲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御主们也不得不下场了,用结界与魔术让尽可能围观群众散去,给英灵们空出战场。

    但是海魔远比他们想象中强大,就算是rider的宝具王之军势也无法奈何,更为强大的archer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插手的意向,象征性地攻击了一波之后就完全在看热闹。

    战局焦灼,甚至于隐隐显出颓势,卫宫切嗣在这个时候把电话打了过来。

    和rider,archer并列三大职阶的saber有着可以直接摧毁海魔的对城宝具,但是因为saber的右手被lancer的短/枪所伤无法愈合,这一宝具也就相当于被封印了。

    卫宫切嗣只是单纯地陈述了这个事实,他没有明言要求什么但是听到的人都很清楚他的言下之意——除非lancer毁去自己的宝具,否则谁也无法阻挡海魔。

    他赌的是lancer所秉持的骑士精神,光明正大的阳谋却又让人不得不往套子里钻。

    lancer是个货真价实正直善良的骑士,他绝对不会因为胜负而看着无辜民众遭受灾难,卫宫切嗣下注之前,就知道自己肯定会赢。

    lancer不是傻子,他也很清楚卫宫切嗣想要做什么,saber的御主是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他光明正大地设下陷阱,而他自己即将心甘情愿地跳进去。

    “现在取胜的并非saber或者lancer,”他握住短/枪,这至死都陪伴着他的兵器微微嗡鸣着似乎对他的心思若有所觉,让他觉得掌心滚烫。

    御主大抵这次又要被气疯了吧。他想着,接着道:“应当胜利的,该是我们奉持的骑士精神才对吧。”

    他掌中的嗡鸣不断,lancer深吸一口气,手上用力——

    “以令咒为名,停止你的动作,lancer。”

    陌生的声音却确确实实驱使着令咒,束缚着lancer无法动弹,孩童模样的陌生英灵闪现,在众人反应不及时劈手夺过了lancer手中的短/枪,双手托着交给了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的青年。

    “辛苦了,药研。”宗珏接过药研藤四郎递给他的短/枪,怀里的小奶狗立刻扑了上去用力抱住,对着lancer愤怒地叫了两声。

    他的手背上印刻着两道红色印痕,lancer能够清楚地感知到某种关联建立在他们之间。

    “你是。。。。。。”他记得这个青年和他身边两个特征明显的陌生英灵,几天前也是这个人带走了肯尼斯,“肯尼斯大人呢?”

    宗珏淡淡道:“肯尼斯是个很懂事的学弟。”

    非常懂得尊重前辈这件事,他只是略略一提就乖乖把令咒转让给了他,虽说索拉不怎么愿意让出供魔权,不过对于已经研究了好几天圣杯系统的宗珏来说,强行修改个供魔对象还没有修复肯尼斯的魔力回路难度高。

    “你。。。你也是为了圣杯吗?”rider的御主韦伯死死盯着这个半途突然插进来的参战者,本来要面对肯尼斯就已经让他惶恐万分了,一想到这个人居然能够请抢走肯尼斯的令咒,他就后背发冷两腿打战。

    “圣杯?”宗珏的语气清浅,不自觉带了几分冷讥,“我对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许愿机毫无兴趣。”

    “那你——”lancer紧紧握住自己的武器,还没能从御主骤然更换的打击之中反应过来,看向宗珏的眼睛都带着红。

    “为了他啊。”宗珏摩挲着手中短/枪,偏头轻轻吻在枪尖明亮锋锐的寒光之上,“响应他的不甘,他的怨恨,他的痛苦与愤怒而来。”

    “所谓圣杯,于我一文不值。”

    无可避免的战斗,也是必然只会剩下一个人的战斗。

第九十章() 
此为防盗章时间在他身上仿佛突然变得极慢极慢,眼前的一切却又似乎变得很快很快;快得像是一场加速放映的电影;在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好像做了一场漫长的幻梦;眼睛一闭一睁;天光已然西斜。

    不,应该说,时间在他们身上确确实实的变慢了;但是这个世界的时间却还是按照原来的步调行进着,所以才会上一秒宗珏眼前还是正午的阳光明媚,下一秒他甚至看见天上挂起了细碎的星子闪烁。

    他的指尖划过虚空,空间在他手中扭曲翻折;而后又恢复原状。

    “时间不见了。”宗珏说道。

    并不是被折叠了,也不是被扭曲了,那段被放慢的时间就这么不翼而飞,消散无踪;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药郎对于这种异变并不惊讶,他只是用一种有点伤感的语气说道:“被吃掉了。”

    “妖怪?”宗珏问道。

    药郎摇了摇头;道:“是虫。”

    在某个世界曾经有这么一种说法——世上居住着与常见动植物截然不同的一种生物;人们将其称之为“虫”,那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虫子,也并非妖怪或是神明;而是一种比任何存在都要接近生命本源的生物;它们有着自己独特的生存方式;进而引发出种种世人难以理解的奇异现象。

    药郎的身上就寄宿着一种“虫”,在他还不是现在这般模样,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除妖师之时,“虫”依附在了他身上,那是一种无比强大的,无法祛除的虫,以他的因果与时间为食,让他的一天如同常人的十天,百天,进而让他拥有了漫长到几乎没有尽头的生命,在这漫长到没有尽头的生命里,他越来越强大,却也越来越脱离了“人类”的身份而越来越接近于灵体,他甚至清楚地意识到,哪怕脱离了“虫”,死亡之于自己也变成了遥不可及的东西。

    他的一位从事着追逐研究“虫”的踪迹,也就是所谓虫师的朋友银古告诉他,寄宿在他身上的“虫”的名字叫做“金”,他也确实记得年少唯一一次窥见“虫”的原型时,仿佛天地间都被镀上了一层绚烂而明丽的金色。

    “它快要死了。”宗珏托起药郎的手,纤细的手覆着柔软白皙的皮肉,掌心的纹路模糊不清,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一样。

    快要死去的虫被本能所驱使着拼命吞噬所能吞噬的一切,苟延残喘。

    药郎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皮肉之下寄宿着与他相互依存了不知多少年的“金”,他曾经无比憎恨着它的存在,让他再也无法拥有常人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他也曾经无比感激它的存在,让他能够看到自己从未见过的瑰丽景致世事无常。

    如果没有它的存在,也许自己终其一生就只会是碌碌无为的平庸除妖师,终其一生也无法看破形之下的真,真之外的理。

    “你说过。。。要还我人情,对吧?”药郎的手覆在宗珏的手上,宗珏的手是握刀持剑的手,指节分明修长有力,掌心和指腹能够感受到茧微硬粗糙的触感,跟他截然不同。

    “那就。。。。。。请为我铸一把剑吧。”青年浅青色的眸子折射出一种妖异的金色,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在说话,还是寄宿在自己身上的“它”在说话,“请用它为原料,铸造一把可以斩断因果,退治妖魔的剑。”

    “金”的生命力强大无比,如果是寄宿在剑上以因果饲喂,也许还会有活下去的可能。

    “你确定?”宗珏知晓他的意思,“那样的话你的时间会退回去的。”

    药郎的时间和实际的时间是错位的,他的“锚点”便是寄宿在他身上的“虫”,当他将虫剥离之时,他就会像是失去了牵引力的橡皮筋,瞬间弹回自己应在的时间点上。

    也许是平安时代,也许是镰仓幕府,亦或者是明治维新,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然后在那个时间点上孑然一身,重头来过。

    药郎微微地笑了起来,“它想要活下去。”

    而他也一样希望它能够活下去。

    漫长的岁月早已让他们成为了彼此的半身,不可分割,也不愿分离。

    宗珏叹了口气,“那你待会跟我一起回去。”

    接驳车终于缓缓到达了目的地,宗珏起身下车,药郎跟在他身后,眉宇间浮起笑意。

    他这位朋友有着与锋利外表截然不同的温柔内心,仿佛斑斓猛虎,而细嗅蔷薇。

    当然,这种评价可不能给宗珏知道,不然那人可是要恼羞成怒的。

    “主殿!”“大将!”

    宗珏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了自家刀剑们焦急的声音,不过也是,说好了很快回去却直到太阳下山都不见人影,他们要是还能在店里坐得住才怪。

    “您没事吧?!”药研藤四郎气喘吁吁,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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