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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小短刀虽然很坚强也很勇敢,但这种灰暗的过去还是少回顾才有助于心理健康。
“药研还好吗?”一期一振先下意识问了一句,才接着苦笑道,“的确那种事情。。。。。。”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对于这振疼爱弟弟的太刀来说,只是稍微想象一下他可爱的弟弟们曾经在那个本丸里遭遇了什么就足以让他怒气满槽想要拔刀砍人,捏着拳头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勉强冷静下来开口道:“其实。。。我是想知道之前,嗯,就是那个本丸里的一期一振发生过什么。”
文件上对于那个本丸里的一期一振只有冷冰冰的一句“碎裂于战场”的描述,五虎退和平野藤四郎对此也只字不提。
“退和平野他们。。。。。。”一期一振非常苦恼地叹气,“对我似乎有什么隔阂,一直在刻意回避跟我相处。”
“还有对待其他的兄弟,退和平野也很抗拒融入他们。”
纵使他再如何满腔热情,五虎退和平野藤四郎都像是把自己割裂在另一个世界里,拒绝接受任何来自外界的讯号。
“这样啊。。。。。。”宗珏放下茶杯,“关于这件事情,我确实是知道一些消息的,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觉得那么多被召唤而出的一期一振,都是相同的吗?”
“当然不是。”一期一振答道,“当然不是一样的。”
哪怕降神之时是同样模板的分灵,因为被召唤之后的不同境遇自然就会发展出不同的性格趋向,变成同源但却又各不相同的存在。
“所以啊,”宗珏说道,“对你来说,五虎退和平野藤四郎是弟弟,但是对他们来说。。。。。。”
“只有碎裂在战场上的那振一期一振,才是他们的兄长。”一期一振喃喃道,笑容愈发苦涩起来。
的确,又不是什么游戏换个本丸如同清档重来让五虎退和平野藤四郎前尘尽忘安心当着被宠爱的好弟弟,对他们来说接纳了新本丸的兄弟,大抵就相当于背弃了那些曾经在黑暗中之中挣扎着相互依靠相互扶持,却没有等到希望到来时刻的兄弟们。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他无意识攥着拳头,低低垂下眼睛。
就像他能够在许许多多一模一样的短刀里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本丸的弟弟一样,五虎退和平野藤四郎记着的,从来也都是那些一起依偎着取暖的兄弟们。
“抱歉。。。我离开一下。。。。。。”一期一振躬身,而后站起来快速走了出去,似乎没有办法再这么待下去了。
“他们在后院。”对本丸情况了如指掌的宗珏说道,“好好聊聊,没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
照桥心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谢谢您。”
宗珏说道,“偶尔也要学着直截了当一点啊。”
执着于完美人设的少女心思敏锐但最不擅长的就是把残酷的现实戳破给别人看,尤其是在确实知晓一期一振为了五虎退和平野藤四郎花费了多少心血的情况下,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如何委婉不伤人心的方法说明真相——事实上现在她也因为一期一振方才的失态而感到愧疚不已,甚至将其归咎为自己修行不够上。
如果能够更加八面玲珑些,是不是就能想出完美的解决方案来?
她忍不住这么想着沮丧不已,宗珏敲敲桌子,开口道:“不如我们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错,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照桥心美拍拍脸颊打起精神:“您有什么想法吗?”
第四十二章()
此为防盗章
“您已经——”药研藤四郎的话被宗珏落在自己头顶的手堵在了喉间;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在他们启程回来之前宗珏已经帮他们分别进行了手入;现在他觉得自己状态很好;并没有什么伤痛遗留下来。
“那时候仓促之下难免会有疏漏。”宗珏向自家小短刀解释道,想了想又道;“听话。”
把自家两个打发去好好休息之后;宗珏也回房稍稍休息了一下在房间自带的浴室里冲了个澡;除非必要他其实并不太喜欢泡澡,一般都是淋浴;而且水温比起一般人来说要低上不少;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算是冷水澡了。
洗完澡他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翻看着审神者论坛有没有什么新鲜消息,忽然手上一顿;点开了右上角闪烁着的邮件符号。
发送过来的是一份简洁明了的跟踪报告,对象是家里小短刀的前任审神者——那个女人身上针对小短刀的浓郁恶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直觉认为对方不会就这么消停下去;不过鉴于自家小短刀跟对方家族做了交易也算是恩怨两清;也不好无凭无据直接把人给弄死;于是只好托了那个女人身边的俱生神定期发一份记录摹本给自己,如果有什么异动方便早做防备。
——所谓俱生神就是从人类一出生起就跟随着他直到死亡;记录他一生善恶的神明,每个人类都有两个俱生神负责;男神'同名'记录善行;女神'同生'记录恶行;他们的记录是亡者量刑的重要标准;虽然理论上记录是不能外传的没错;但是宗珏去拜托的话大部分的神明多少都会卖他个面子。
俱生神的记录不会有半点虚假水分,但是相应的记录也大多非常潦草,不过宗珏看了两页就觉得眼花,皱着眉非常快速地一页页翻了过去——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乏善可陈的日常,毕竟俱生神的职责只是记录,而记录之上每个行为背后的意图则需要宗珏自行推测。
目前来说,除了跟以前的狐朋狗友积极接触之外,没有什么异动。
宗珏关上记录点击了删除按钮——对于黄泉系统来说,想要做点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反倒是在网络上来得更加隐蔽。
“大人。”门外传来狐之助的声音,“我来向您汇报时之政府的公文指令。”
宗珏随手拿了件衬衫披上打开门,“进来吧。”
“打扰了。”狐之助这么说了一句后才走进门,眼睛盯着宗珏的裤脚,努力克制着想要往上蹭的冲动。
这位大人身上的气息总是让它又畏惧又亲近,又想要凑过去打滚撒娇露出肚子来求抚摸,又莫名敬畏不已不敢有半分失态,夹着尾巴连说句话都得先过三遍脑子。
小狐狸式神低头看着地面,在心里给自己壮壮胆,把认真修改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公文总结投影出来,按照练习过无数次的稿子一条一条地向审神者进行说明。
重点内容有三项——
一是万屋的店铺上架了新商品'经验符',虽然价格昂贵但是可以在一定时间内让刀剑男士增加双倍经验,对于宗珏这样并没有充足时间让刀剑们按部就班增长练度的审神者来说是非常有用的道具。
二是时之政府下个月将再一次开放针对无主刀剑二次认主的申请,按照本丸目前的状况来看,无疑是个增加战力的大好机会。
三是关于即将开放的刀剑极化系统的通知说明,不出意外的话药研藤四郎也会在第一或第二批开放极化的短刀之列。
狐之助认认真真地向宗珏说明着它归纳出来最为要紧的公文内容,宗珏撑着下巴听着,时不时问上两句,也都难不倒已经把政府公文背得滚瓜烂熟还在网络上大量搜索过相关资料的狐之助,几乎想也不想就能回答出宗珏的问题。
一开始它还有点紧张,讲起来时不时就磕巴一下舌头打结,不过后来它就越来越自信,昂首挺胸手舞足蹈地在文件投影上指指点点,一长串话说下来半点不带停顿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宗珏,尾巴在身后摇得像是个小风扇。
果然式神和真正的狐狸还是不一样的。宗珏看着它摇个不停的尾巴想道,真正的狐狸尾巴怎么都不可能摇成这幅样子,至多意思意思微微晃两下就是极限了。
不过的确是个努力又可爱的好孩子就是了。他在狐之助忐忑不安的注视下夸赞道:“很不错。”
狐之助闻言眼睛瞬间像是灯泡皮卡皮卡亮起来,兴奋道:“我,我还会继续努力的!”
被,被夸奖了!
要不是有皮毛遮着它现在应该已经是个粉红的狐之助了。
“加油。”宗珏想了想,还是象征性地摸了摸狐之助的脑袋——比起黄泉的野干来说要柔滑纤细上不少的毛发,不过跟稻荷神身边随侍的狐狸们又要差上不少。
稻荷神身边的狐狸可是难得他愿意耐下性子帮忙梳毛的狐狸。
只不过狐之助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只是沉浸在被审神者摸头的幸福之中,身体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软了下去翻身露出肉嘟嘟的肚皮,蹭着审神者的手撒娇。
宗珏揉了两下它的肚子,看了眼时间起身道:“该去手入室了。”
狐之助意犹未尽地甩了甩尾巴,有些小失落地应了一声。
能,能被审神者揉揉已经很好了。几秒种后狐之助就再次振作起来,开开心心地晃着尾巴回窝登录狐之助们的内部论坛炫耀去了。
比起让本来就喜欢毛茸茸生物的女孩子摸得撒不开手,当然是获得了对毛绒生物并不感冒的审神者的抚摸更加能够显示出狐之助的能力。
而此时药研藤四郎和歌仙兼定都已经乖乖地等在了手入室内,在舒舒服服地泡了会温泉,换掉了那身脏兮兮还有破损的出阵服之后,他们两个神采奕奕看上去一点都没有艰苦战斗之后的萎靡,歌仙兼定正向药研藤四郎讨教着对敌技巧——对于练度并不高的初始刀来说,身经百战满练度许久的小短刀无疑是很好的老师。
宗珏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短暂的教学,虽然说对于审神者浪费灵力对他们做额外保养这种事情药研藤四郎并不是特别赞成,但是不可否认那的确是舒服得让任何一把刀剑都无法拒绝的极致享受,想起上次被审神者的灵力温柔抚慰的感觉,小短刀看向宗珏的眼神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期待。
“上次是药研的话,这次就从歌仙开始吧。”宗珏承认自己偶尔会不自觉更加偏爱孩子模样的小短刀,但他同样认为自己是个一碗水端平的好主殿,把手入道具在面前排开,他接过歌仙兼定双手递上的本体。
和带去出阵的那种便携式手入道具不同,放置在手入室里的道具无论是打粉棒还是奉书纸,亦或者是作为灵力疏导剂的丁子油,都要比上次用的高级不少,宗珏只注入了上次一半的灵力,就看见歌仙兼定面上浮起淡淡的薄红。
药研藤四郎抱着自己的本体坐在一边,觉得要是把这一幕拍下来放在论坛上,说不定歌仙兼定那一贯不温不火的人气会骤然暴涨也说不定。
——作为刀剑付丧神歌仙兼定自然有着极为出众的外貌,眉眼温柔又带着几分风流雅致的书卷气,即便是善于做饭洗衣之类的内番事宜,到底也因为那通身的清雅带了几分隐隐的距离感,然而此时双颊绯红蹙眉隐忍的模样,生生又别添了三分难得的烟火气,一双透亮的蓝色眸子一勾一敛,似是含了满目秋水潋滟。
第四十三章()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敌刀的事情暂且押后,手头上该做的的东西做完再去考虑;锻刀房周围五百多米开外拉起警戒线;路过的狱卒们一看就心里了然;宗珏大人又在搞什么危险的试验了。
锻刀炉里燃起的地狱的业火熊熊,冷却用的水是天国转生池的清净之水,矿石的选用复杂,一样样放在那里不像是用来铸造的铁反而像是昂贵稀有的宝石熠熠生辉;缭起轻薄柔软恍如梦境的半透明云烟。
红色的火光;冰蓝的水光;矿石五彩斑斓的辉光;不大的一间锻刀室被各种交相辉映的色彩映照得如同一场瑰丽奇幻到不真实的梦境;仿佛已经走到了因果循环的终点,抬头俯首天花板上地板上无数象征命运的“线”纠缠交织被无形的手拨弄出种种形状,从火焰中喷薄;又没入水中;又从水中涌出,淹没矿石的色彩。
药郎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就已经被这种奇景夺去了呼吸;失魂落魄直勾勾地盯着那些本应无形又被辉光镀上色彩的“线”;分明是无生命的存在;却不知为何就像久别重逢的故友亲朋一般熟悉得让他想要落泪;他伸出手;那些“线”就聚集在他指间流转穿梭,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似乎失去了重量,要被牵引着融入辉光之中。
“哐当!”
重重的锤子落地声敲碎了这场梦境,他猛然回神,看见宗珏把一个锤子分给小狐丸,宗珏拿出来的是两个看起来与这梦幻奇景格格不入的丑陋锤子,炭黑色的大抵是某种木头砍削打磨而成的把手,锤头部分也是黑沉沉又粗糙的一大块,因为用的久了经常受力的部分便扁了下去,形成一种一点也不规则的奇怪形状。
“小心点。”宗珏说道,“这里的因果可是会吃人的。”
然后,就像是曾经他锻造小狐丸时那样,相锤者对主锤者屈膝三拜,小狐丸不知从哪里拿出了那个遮掩住上半张脸的狐狸面具,因为年岁久远早已失去了稻荷神附加上的神力,但上面的红金纹路依然艳丽如初,红色浓郁,似晨起时将开未开的蔷薇,金色闪烁,如洒落在露水之上的曦光,半眯起的狐狸眼睛用朱红拖长眼尾,无端生出几分诡谲飘忽的妩媚。
小狐丸半跪在地上,抬着头举起手认认真真将面具覆在宗珏面上,隔着面具去看那双眼睛,就像一瞬间穿越了无数岁月,回到了那个他刚刚诞生的时刻,那时懵懂迷茫,记忆的最初印刻着的就是那双眼睛,伴随着黄泉眷属为他开刃的鲜血流淌过刀身,在他心口烫出一个永远都隐隐躁动着疼痛着的伤口。
“会看不清的。”宗珏这么说,但还是配合着俯身让面具掩住面容,唇角无意识微微扬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
他转过身,挽起衣袖把衣角塞进裤子里,再过几个小时估计他就会因为剧烈的体力劳动和高温不得不把上衣脱掉,现在还是得好好穿着的。
火还要再大一些,地狱业火以亡者的罪业为燃料,宗珏在火焰里添了些阿鼻地狱亡者的枯骨,火焰便瞬间燃到了几人高,热度灼烧着灵魂,而后才是烫得肉体口干舌燥汗水如雨滚滚而下,这样的温度之下矿石渐渐熔化,原本如同水油一样泾渭分明的种种矿石交缠渗透,从五彩斑斓化成了纯然的被灼烤而成的红,剑模由宗珏的灵力构筑,柔软的液体铺就而上,紧接着药郎划开手腕,比鲜血更快的金色的雾气争先恐后地涌出,顷刻间占满了整个锻刀室,而那些游走在空气之中的“线”仿佛春天时的冬雪,碰到雾气的刹那间就消散无形。
雾气是有意识的,在短暂地吞噬了屋子里的“线”之后,开始一点点地试图融入流淌在剑模之中的液体里,宗珏的灵力开辟了最为轻松快捷的通道,雾气在细如发丝的通道之中游走,越来越凝聚,越来越厚重,体积也越来越小,红色的剑模覆盖上了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再之后,一锤一锤,没有止息没有停顿地敲打,将还不稳定的形状锤打成型,将无形的因果固定在有形的兵刃上。
主锤夹杂着黄泉的秽气砸下,抬起的瞬间相锤杂着高天原的轻灵之气接踵而至,一声沉闷,一声清越,黄泉与天国,生命的开始与终结之处并存,因果循环的节点,在灵力交融之中化为缩影降临于半成型的剑身之上,与其说是剑,倒还不如说是无数因果集合而成的投影,舍弃了所有刀剑应有的杀伤力换取对于斩断因果执念的力量。
雾气还有最后一丝缠绕着药郎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