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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正纷乱着,却听到梁逍扬声叫人。
只见香儿等人急忙推门入内,神色间有些慌乱,应是等急了。
梁逍吩咐香儿说:“准备热水给小姐沐浴更衣,再让人送姜汤来。”说着,他对觉茗说道:“去将之前的小院子收拾下,你们今晚便在那里住下。”
接着,他坐到桌边,沉吟了一下,挥笔在纸上写了什么,折好交给在旁等候着的小麟,说:“今夜便要回音。”小麟答应着,转身飞快离去。
她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他一口气做了这几件事,这件事肯定在背后还有她不知道的重要缘故,不然,他今夜不会如此反常。
不知道为何,她只觉得这夜倒是越发地冷了。看着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他似是带点安慰地说:“这事我自会处理,只是那楚晴宫如今不能回去了。”
她皱了皱眉头,说:“你我这样都住在鹫羽殿里,未免落人口实。我还是回去吧。”这宫里蜚短流长的,只怕会影响了他。说着,她就想下床。
梁逍一把按住她,冷笑说:“如今我倒真要看看是谁想在我手里拿人了。其他且不说,单说刚才,你以为那人是想对你做什么?他要将你设法带出宫去!”
她听了大吃一惊,说:“怎么可能?那人分明要置我于死地的。”
梁逍摇了摇头,说:“木湖湖底其实连着护城河,只是水极深,轻易不能游出去。往常那里多有巡查,今日偏都不见了。可见有人故意设法引开了巡查的侍卫。加上你刚才看似昏了过去,实际上那人用了极巧的手法点你几处大穴,即使时间长了也不会溺水而亡。要不是我赶在他带走你之前就赶来,如今你可能早已身在宫外了。”
尽管心里还有点怀疑,但他那凝重的神情却是真的。此时她心里实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若真是贺临风,当初自己愿意跟着他的时候,他却不肯坦白;如今倒要想法子将自己从宫中弄出去。这究竟算什么事?
看她沉思,他墨眸中不禁一沉,问:“那人是否听寒子?”
她大为震惊,自己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没有想到他竟先一步猜到了。她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说:“应该是他。”
梁逍却仿佛早已笃定是这个答案。他站起来朝门外走去:“你今夜好好休息一下。你身上的毒虽不严重,可毕竟你是大病初愈,来不得半分马虎。”
以她对他的认识,今夜的他不太寻常。但她却也需要时间来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单凭刚才梁逍对她所指出的问题,她便已经开始心乱。
第55章 无故落水险丧命2()
若梁逍说的是真的,那贺临风,是否就在自己附近?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她才忽然发现,原来那日他不辞而别之后,自己竟如此想他。
翌日,刚梳妆毕,就看见觉茗连蹦带跳地入房,跑得气都不顺了:“快接圣旨”
她大吃一惊,怎么一大早地就来了圣旨?
不由思考,她带着香儿觉茗便往外走。
可刚到鹫羽殿大厅,却不见梁逍的人。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公公已在等候,见到她来便扬声宣旨:“倾明郡主接旨。”无奈地停住脚步,她只得领着身后众人跪拜下去。
“奉圣上口谕,宣倾明郡主即刻到御书房觐见!”三呼万岁以后,她不禁狐疑地看向那位公公,问:“敢问这位公公,圣上宣得这么急,可是有什么事?”
那公公笑着说:“奴才只负责跑差,哪里敢问主子们的事。郡主还是先过去吧。”说着便朝苏清雨微微一笑。
苏清雨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笑脸,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说:“既然这样,便请公公带路。”
上了肩舆,只见那公公随着肩舆一起走,她更觉得这身影仿佛在哪里见过。
不多时,便到御书房前。下了肩舆,那公公站在一旁将手递给她扶着。看他的样子便与长期居住在宫中的太监毫无二致。可是刚一碰上,她便不由得浑身一震。
这手的大拇指与中指上有练针灸时磨成的厚茧,在山中的日子里,曾每天为她施针,她早已熟悉极了。
分明感受到她手的颤动,他似是提醒她一般,扬声说道:“倾明郡主觐见!”
趁着侍卫通传的空隙,她低声问他:“你何故要入宫?”
他笑了笑,故意压低的声音中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冷漠:“郡主猜呢?”
她早已习惯这人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只是他在这节骨眼上出现,未免让她有点联想:“难道你又与人用东西交换治病?”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也是,也不全是。”
她默然,觉得没有必要再追问下去了。上一次,她的小命只是值得两株谪仙草,她可从没忘记。虽说谪仙草难得,可人命关天的事情,居然在他眼里就只是一株草药而已,这让她本能上就感到不悦。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开。按了他乔装的身份,的确应该将她送到御书房就要离开的。大乾皇帝向来不许宦官在御书房等商议机要之地逗留,根据她所知道的宦官专权所带来的严重历史后果,这点她倒是认可。
她随着通传的侍卫拾级上去。入了御书房,她没有抬头,只是默默看着地面前进。她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在场,这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估摸到了该站着的地方,她停了下来。却听见那曾经给予她极高荣宠,也将她狠狠投入天牢的男人,在前面不远处对她说:“你”
他犹豫了一下,便道:“既然朕已经封了你倾明郡主,那便和朕的女儿一般。朕便随他们,叫你阿清吧!”
听到这话,她竟然眼睛有些湿润了。不管是哪一世,她都没有父亲。如今虽然这也是皇帝对她用了计,可毕竟他是第一个对她“女儿”的人。
带了些许哽咽,她跪下谢道:“谢皇上隆恩!”
“阿清,抬头说话吧。此间只有朕与你二人,也无需多礼了。”也许是被她的情绪感染了,皇上的话音也软了下来,可是,却没有让她站起来。
她抬头看去,发现皇上居然比之前见到的苍老了些许。看向她的眼中虽然依然精光四射,可似乎少了那次在金銮殿上见到的英武勃发。此时的他,当真像一个劳累不堪的中年男子。
皇上感慨地捋着长须说:“你不知道,为了你的事情,朕的两个儿子几乎失了和。”
说着,他闭了闭眼,叹口气说:“方才你进来时,朕才知道两个儿子为何都想要你。你的确仪容极美,也许就只有当年的木后,能与你不相上下了。”
苏清雨听了,心里一阵迷糊,当年的木后?不是一直都是明皇后稳坐国母之位的吗?
皇上沉默了一阵,却话锋一转道:“正因为这样,朕才不放心将你放在任何一个儿子身边。虽然当初朕的确口头答应了逍儿,可你只是失踪了那么几天,不但泯儿、逍儿四处去找,竟连向来不近女色的逸儿也是!兄弟之间几乎反目!朕真的后悔,早知当初在天牢里就应该直接让你上了刑场。如今只怕你的存在,对大乾天下来说,当真是个祸害!”
这话的杀气如此分明,让她心里一阵惊寒。如此说来,皇帝摆明了要杀她,却口头答应梁逍,好让梁逍将她带回来,然后再进一步控制她。也许这次入宫,真的有去无回了。
电光火石之际,她忽然明白了贺临风为何要将她带出宫去,而且还用得是这样凶险的手法。
阿临,你的心里始终还是有我的,是吗?
她毅然抬起头来,看定皇上的双眼说:“既然皇上称民女一声阿清,那民女也斗胆向皇上说两句心里的话。”
皇上眼底一片森冷,默然点头。
她说了下去:“陵王曾对民女说过,皇上雄韬伟略,天下归心,不能因民女而影响了。民女女扮男装虽的确有悖伦常,但毕竟天下悠悠众口,难免有好事之徒。皇上虽龙威天高,可王爷既为人子,也不忍看见。故此才提出让民女作妃子。如此一来,那些好事之徒好歹说的也只是王爷和民女,不至有伤龙颜。”
她顿了顿,看看皇上若有所思,但神色间并没有恼怒,就仗着胆子说:“民女也知道罪无可赦,但终不忍因一己之私而乱了朝纲伦常,便答应了。本还劝王爷遂了民女一死之心,可王爷宅心仁厚,看在当日主仆之义的情分上,一力承担了下来。至于太子、宣王爷对民女的用心,想来也是这样的。不然以数面之缘,民女何来福分得到如此青睐?”
她说着,便重重磕了头下去:“既然皇上担忧苏清雨会祸乱天下,那苏清雨便求了皇上,从此放苏清雨隐归山林,从此不问世事。苏清雨今生绝不再见陵王与太子。”
皇上听了,似乎有些意外。眼定在她身上打量着,陷入沉思。
她依旧跪在地上,心中叹了口气:梁逍,不要怪我。皇上说怕我祸乱天下是假,怕乱了大乾根基才是真的。若皇上真的杀了我,只怕下一步就是对付你了。我只有将你的用心说成全是为了皇上和天下着想,他才可能放过你。
皇上眼中划过一丝精光,点着头说:“朕信你说的。只是即便如此,也不能真的将你放在逍儿身边。”
她有点急了,虽然他没有再坚持要杀自己,但还是没有说究竟放不放自己走。若是一天不能出去,只怕他什么时候再生疑了,自己还是小命不保。
她刚想说话,却见那个久违了的严公公忽然入内,低声附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话。
瞧着皇帝那张依然英气的脸,随着严公公的话,渐渐铁青起来,她心中莫名感到一丝不安。难道,严公公说的竟与她相关吗?
皇帝听完,简单颔首,严公公便弯着腰倒退着出去。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他经过自己身边时,有意无意地瞥了自己一眼。那眼光复杂,既有着阴沉,却也带点焦虑。
她依旧低了头默默跪在地上。腿脚发麻得厉害,可她却感到周围的气息一点一点地凝重了起来,刚才好不容易才放松了一点的神经再次绷紧了。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弯起左手食指,一下一下地轻敲起了桌面。满室竟回响着这敲指声。
看着这动作,她心中不禁想起另一个也爱做这动作的人。他素来都只是在想不到该如何做的时候,才会做这个动作。怎么,难道这动作竟是继承他的父亲?
忽然,听到皇帝在上头说:“朕竟低估了你”
她闻言一惊,顾不得被他责怪,只是抬起头来看着他。只见他盯着她,眼中竟浮起一片阴骛。她心中更是不安,却也隐隐感到这次只恐凶多吉少了。
他眼光变化莫测,最后竟叹了口气,带了点怜悯似地说:“你莫怪朕,这次,朕实在不能放你去了。”
话说着,她闻到一阵异香扑鼻而来。刚警觉不好,还未来得及屏息,人早已昏过去了。
等她终于从那昏黑中醒了,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床上。
“你醒啦?”从那头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吓她一跳。可那人的脸却更让她惊栗了。
这人,竟是福婶?
“你你是福婶!!”她的头脑乱成一片:福伯福婶是聋哑人,怎么福婶竟能开口说话了?而且福婶福伯不是一直留在兴州吗?如今福婶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出现的,究竟说明了什么?
“你体中余毒还未清,千万不要激动。”福婶的话虽冷,可里面多少还是有着一点关心。
见她没有否认自己当初的身份,苏清雨更是迷惑:“你究竟是谁?”
福婶没有说话,只是用手上的蜡烛一一点燃了周围的灯,室内顿时亮了起来。
苏清雨看着她的动作,不禁想起往日那葱花鸡蛋汤面,心中一阵难过:贺临风的身份是假的,福伯福婶的身份也是假的。究竟自己身边,还有多少是一直瞒着自己的?
周围亮堂起来,福婶转身将几碟清淡小菜摆在桌上,说:“吃点东西吧。”
迟疑地看了福婶一眼,她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福婶叹了口气说:“你不是铁打的,不管何事,总该吃点东西。”她顿了顿,忽然补充说:“这菜都是我做的,你应该吃得惯。如今众人只知道,你是奉太后懿旨入相国寺祈福一个月去了。觉茗她们还在鹫羽殿,好歹为了她们的安全,你也不要让自己有什么事情。”
第56章 无故落水险丧命3()
说着,她将筷子和一个盛满了白饭的碗塞在她的手中。
闻到米饭的香气,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想来左右不过就是皇帝想杀她,自从来到这异世,她还真没过几天安稳日子,难道还怕了不成?这样想着,她便低头吃饭。
她吃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将东西都扫光了。放下碗筷,抬头竟撞上了福婶隐约带笑的眸子,像极了当日看着她吃自己亲手做的饭菜的模样。
苏清雨不禁怔了怔,倒有点放心了,人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福婶将东西都收拾了出去,她打量着四周的一切,这才知道,皇帝将她锁在一个房间中。
这里虽东西不多,布置倒也雅致。雪白的墙壁上竟挂满了古色古香的画,加上古朴的案几桌椅,倒没有宫中其他各处常见的奢华精贵的气息。只是,这室内所有的东西都透出了一种经历了年份的气味,似是许久没有人来过。
皇帝既然要将她锁在这里,自然会将消息封锁了,不让梁逍他们找到自己。只是,梁逍不知道会不会猜到自己出了变故?皇帝既然不打算让自己活着出去,那为何又要将自己放在这里?福婶又为何在这?
正思忖着,福婶已经搬了水和大桶进来。三个人才搬得动的木桶,她竟一个人就搬得稳稳当当。她看见苏清雨自己在发呆,便将干净衣衫放在床上,说:“你睡了三天了,梳洗一下吧!”
苏清雨吃了一惊,难怪这么饿,原来那药竟让自己睡了这么久!这几天梁逍没有找到她,恐怕又要劳神了。想到每每都因自己而连累他,她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梳洗好了,福婶又将东西收拾干净。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在灯前忙碌,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这时,门却被敲响了。
打开门才知道,竟是严公公又来传旨了。伴着严公公的鸭公嗓,跪下,她忽然想到,貌似自己看见这严公公的频率也太多太密集了吧?可见事态实在发生得很快。
严公公站在房外念起了圣旨:“奉皇上谕,明日上朝时将迎接郝国使臣。倾明郡主一向端方机辩,着明日一同上朝接待。”
说着,他不阴不阳地笑着对苏清雨说:“能不能让皇上息怒,可就看这次了。郡主明日可要尽力而为啊!”
苏清雨嗤之以鼻,什么尽力而为?虽说有使臣,但接待也轮不到她。不说现在是郡主的身份,即便当初她也只是刑部的人,这些自然有礼部在操心。这样的安排,未免里面有诈。
见到她的表情,严公公却不在意,只是看向福婶,说:“芸萱,你好好伺候郡主歇息,明日一早便梳妆上朝。郡主见的可是使臣,你打量着,衣物头饰也不要轻慢了才是。”
听了他的话,苏清雨这才知道福婶的本名叫芸萱。只是,听他重重地点出了使臣二字,难道皇帝又在这上面打什么主意?
她倦极,听着福婶,不,是芸萱,对严公公道了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