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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您又来了?上午拿去的床单都洗完了?”吉祥酒楼的小二笑呵呵的跟她说话,『妇』人笑着点点头:“小桂子,方才那一行人是什么人啊?看你那么热情的样子!”
“哦?他们啊。那个络腮胡子是咱们东家的拜把子兄弟,也算咱们酒楼半个东家了!东家来,不好生招呼怎么行?呵呵!”
“恩,这个倒是,那跟她一起那两个姑娘了?他们来查账的?”
“那两个姑娘一个好像是方爷的外甥女,另一个是丫鬟。他们先吃了饭,然后叫掌柜的帮忙找人。说什么上午巳时中刻在这儿跟家全说话的『妇』人像她一个远方表亲!”
『妇』人闻言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小二看她不对劲,赶紧扶住她:“嫂子,你怎么拉?不舒服吗?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
“没…没什么,小桂子,我今天有点儿不舒服,就不领床单了!”
“好好,身体要紧,嫂子。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事儿叫人传个话儿啊!”
“哦,好,谢谢小桂子兄弟了!”『妇』人离开酒楼,在大街中间站了半晌,最后也向东大街方向去。
云舒一上东大街,就兴致勃勃的东张西望,这里的店铺全是整个云州最顶级的店铺。不管胭脂水粉还是珠宝首饰,上品琳琅满目,这东西没有最贵只有更贵。但进出的夫人太太们依然络绎不绝!
方舅舅呵呵笑道:“小云舒。想要什么?挑一件,就当舅舅给你的见面礼吧!”
云舒眼前一亮:“舅舅。我要是挑套一百两的首饰,你舍得么?”
“嘿,你这丫头,想坑死你舅舅啊?小明她媳『妇』成亲第二天给我下跪敬茶叫了舅舅,你舅母才抠抠搜搜给了套三十两的首饰。为这,你舅母念叨我好多天,要不是我早早躲出来,耳朵都长干茧了!这样吧,给你这个数!”方舅舅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十两?”
方舅舅点头:“再多你舅舅我也拿不出来!”
云舒道:“舅舅,云舒也不想您为难,这样吧,您把这二十两贴给我那院子。待会儿你跟你老朋友议议价,只要他的价钱能降下二十两以上,就当舅舅送我的如何?”''家长里短种田忙446
方舅舅抚着下巴思虑片刻:“这样啊?好,成交!”
三人到了府衙往右转上北大街,转弯的地方有几个铺子将商品摆到外面叫卖,云舒兴冲冲的凑上去看。上面新鲜玩意儿确实不少,连一向沉稳的小蝶都『露』出少女的欣喜。
只是云舒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总举得周围…似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可每当她回头,周围一切正常,来来往往全是些陌生人。如此重复几次,舅舅和唐方明也留意起四周来,云舒在往前走两个摊子,突闻舅舅大喝一声:“那女人,给我站住!”
云舒回头,只见一『妇』女的青衣背影迅速窜进旁边的巷子,方舅舅追了上去。云舒几人也赶紧追过去,到了巷口,方舅舅回来,无奈的摊摊手:“跑了!”
唐方明道:“云舒,方才好像是个『妇』人,看她动作灵敏,应该年纪不大;衣着朴素、身上又没首饰,可能家境比较贫困。云舒,你老实说,你先前找的『妇』人当真是你亲戚?”
“这个……对不起,方明哥、舅舅,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就觉得她非常非常熟悉,好像很多年前就见过一般,但具体是谁一时又想不起。但我直觉这个人非常重要,找到她似乎就能解开一个大谜团似的!”
舅舅双手环胸:“那『妇』人跑得快,对城中巷道异常熟悉,应是常住省城之人。小云舒,方明不是说你们全家都是第一次来省城?”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熟人,真想快点儿找到她,看看她到底是谁?”
舅舅摇头道:“她跟踪你,说明她已经认出了你;认出你却不想见你,一叫她就跑,说明她心虚,肯定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此事跟你有关!小云舒。你再仔细想想,只要想起她是谁,知道她的姓名、大致模样,找起来就容易了!”
唐方明道:“舅舅,那『妇』人不是去过吉祥酒楼,还认识小二家全?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找家全。说不定还能找到她家,到时候一见面不就知道是谁了?”
“不必,『妇』人如此警觉,定然不会回家。更不会再去酒楼,去了也是白跑!”
“那怎么办?难道只能等云舒想出来?要是想不出来了?”
云舒皱眉思索片刻:“算了,方明哥,反正只是个『妇』人,量她不敢把我怎样,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呵呵,好。事情有轻重缓急,这事儿办不了,其他事不能耽搁,走吧,去看院子!”
一行人出了巷子,一个青衣『妇』人从幽深的巷底走出来,目光幽幽的望着巷口。半晌后,她冷哼一声:“既然你们送上门儿来,就别怪我……”
云舒几人上了北大街。一路继续说说笑笑,却时时留意身后或周围是否有可疑人物?可他们直到快到目的地时,周围依然毫无动静,云舒只好放下心事,专心买院子的事来。
方舅舅带着大家到了一个破旧院子门口停下,对,那院子相当破旧,两扇院门其实就是几块钉在一起的木板,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与其后的房屋建筑完全不搭!
大家都询问的看向方舅舅。方舅舅皱起眉头,大步走到院门前。举手想要敲。到半空他又停下似乎怕把那院门敲倒了,退后两步扯开嗓子大喊:“孙老哥、孙老哥,大彪来拜访了,快开门啊!孙老哥……”
方舅舅连喊十来遍,那门边总算有了动静,透过门缝儿似乎能看到后面的人影!方舅舅高兴的上前一步:“孙老哥,我是方大彪啊,老弟我来看你了,开个门啊!”
院门总算从里面吱嘎吱嘎开了一条缝儿,门沿儿上颤巍巍的爬上一支骨瘦如材的老手,接着是个白发苍苍、颧骨高耸的头颅!
云舒吓得尖叫一声退后两步,小蝶也吓得不轻,幸好有唐方明在,他扶住云舒安慰道:“别怕别怕,是人不是鬼!”
那老头子推开门,像放慢动作一般转头瞪唐方明一眼,幽幽道:“你~才~是~鬼!”
方舅舅笑呵呵的上前拱手道:“孙老哥,几年不见了,您还好吗?”
老孙头儿慢慢抬眼看着方舅舅,渐渐的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有些激动?!方舅舅一把扶住他:“老哥,我是方大彪啊,还记得吗?”
“大彪!大彪啊!哇~~~”老孙头儿突然大哭起来,连方舅舅都有些手足无措。等他平静些后,方舅舅和唐方明将他扶进院子坐下,再看这院子四周,到处被砸得稀烂,像被土匪抢劫过一般!方舅舅见之急道:“孙老哥,你好好的院子为何变成这幅模样?”
“唉~~我那不孝的子孙啊!”老孙头儿长叹一声,说起自己的儿子孙子来。
老孙头儿年轻时也是个跑江湖的,时常丢下老婆儿子外出闯『荡』,他和方舅舅就是在荒郊野外『露』营时认识的。
等老孙头儿满了六十,便想安享晚年,这院子是他早年就置办下给妻儿住的,等他决定退出江湖时,他孙子都快成亲了!老孙头儿觉得愧疚,便用自己的大半的积蓄给儿孙们各置办一套宅子,还在城外给他们备下几百亩良田,只要子孙们好生经营,这辈子都不缺吃穿了!
开始两年他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顺遂,可去年他那孙子突然往这边跑得勤了,时常粘着孙老婆子『奶』『奶』长『奶』『奶』短的逗她开心。每次走孙老婆子都要给他一笔钱,老孙头儿觉得娘子守了这么多年的望门寡,就把所有积蓄都交给她管,如何花销他从不过问。
直到一个月前,孙老婆子哭兮兮的告诉她这院子被孙子赌博输出去了,人家就要来收房子了!老孙头儿大怒,抄起拐杖就去找长孙算账,可当他找到自己给子孙买的宅子时,那里早已换了主人,连城外的田地庄园都被卖了!
老孙头儿气得吐血,几乎是爬回来的。谁知更气的还在后面。他回来发现孙老婆子也不见了。只留了一封书信,说儿孙都不是他亲生!为此,老孙头儿大病了一场,一夜之间头发全白,那次他差点儿见了阎王,但他不甘心。他要找到那群白眼狼,要报复他们,怀着这个信念,老孙徒儿支撑到了现在!
一行人长吁短叹。自然免不了臭骂那群白眼狼一顿,老孙头儿道:“方老弟,好几年不见,你怎么突然想起我这老哥了?”
提起这个,方舅舅一拍脑袋道:“对了,孙老哥,您是不是要卖院子啊?”
“你要买?”
“不是我买。是我外甥女想买!我外甥找了一堆出售院子的图纸回去,我看你这院子眼熟,就来了!”
“唉!这院子我本想留着老本儿,可那老贱人把这院子的房契偷出去给了那孽畜,现在房契还在那群恶霸手里,天天跑来闹腾,看看,把这院子砸的!”
“什么?你房契押出去了?那院子…怎么卖?”
“这个是有点儿麻烦,房契虽被押了出去。这宅子的地契还在我手里,他们只买了房子没买地,所以每次只能砸东西、砸屋子!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如愿,何况那房契上的名字也是我的,我不去过户,这院子还是我的!”
正这么说着,那破烂不堪的院门突然咔嚓一声飞了进来,几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领头的大汉双手环胸恶狠狠道:“死老头儿。还不搬走。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你要弄死谁?”方舅舅站起来,随手一拉。衣服便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结实发亮的肌肉!方舅舅狠狠瞪着几人一步一步走过去,那沉稳的脚步一落感觉地都在颤似的!
门外几个汉子怔愣片刻,胸口一挺,“哪来的莽夫?告诉你,他孙子欠我们东家钱,已经把房子押给我们了,我们有房契,收房子天经地义!你少管闲事啊!”
方舅舅到了汉子正对面一步之遥处站立,双手环胸与其对峙,方才几个汉子单独站在门口觉得他们挺威武,可跟方舅舅一比,那气势一下子就矮了一大截儿。
对方见方舅舅不好惹,底气有些不足,领头的汉子道:“你…你干什么?我们东家可是有后台的,你敢惹事,我…我……”
“欠多少银子?”
对方愣了一下,方舅舅重复一遍,对方愣愣的答:“二…二百两!”
方舅舅瞪着他,往侧伸出一只手,大声道:“云舒,二百两!”
云舒赶紧掏出二百两银票递过去,方舅舅接了银票,那人想要来拿,方舅舅伸手一抓一扭,抬脚一踩,便将汉子踏在脚下!两个跟班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方舅舅大手一伸:“房契、欠条拿来!”
“不…不在我们这里!”
方舅舅脚下一用力,地上的汉子痛得大叫,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马上就给、马上就给!”
方舅舅一把抓过装房契和欠条的布袋扔给唐方明,直到确认后才将银票塞进汉子嘴里,一脚将其踢了出去!方舅舅站在门口威风凛凛道:“回去告诉你们东家,这院子我外甥女买下了,咱的后台是知府大人,若再敢来惹事,直接剿了你‘进财赌坊’!”
几个汉子大惊,似乎方舅舅的话踩中了他们痛脚,狠话都没放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唐方明道:“舅舅,你怎么知道他们进财赌坊的人?咱们不认识知府大人啊!”
“呵呵,进财赌坊的人衣领上都有个银锭子,知府大人不认识咱们,咱们认识他啊!父母官父母官,不就是咱老百姓的父母吗?他不给咱撑腰谁撑腰?”云舒觉得好笑,感情方舅舅也是虚张声势啊!
方舅舅将房契还给老孙头儿道:“孙老哥,这个您收好!”
“不用了,给这丫头吧!她既然出了钱,这房契自然是她的!”
云舒呵呵干笑两声,不知该如何回答,算了,就当做好事吧!老孙头儿又道:“丫头,你当真想买这院子?”
云舒点头,“不过孙爷爷若是舍不得的话,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
老孙头儿沉『吟』半晌:“卖给你也无妨,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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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七章 找和尚()
老孙头儿沉『吟』半晌:“卖给你也无妨,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一、你给你舅舅二百两银子,就当我谢他的。”
“不用,孙老哥,不过举手之劳,要什么银子?”
“方老弟莫忙推辞,我老孙头儿给你二百两银子,不只为此事,还另外有事相求!”''家长里短种田忙447
“哎,孙老哥,咱们十几年的交情了,有事您尽管开口,还求什么求?”
“不不,方老弟,这事啊,只有你能帮我,我一个孤老头子,能有几年好活?留着这些钱也无用,如果你不收就是不肯帮我忙了?那我……”
“不不,孙老哥莫着急,不管什么忙,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兄弟我在所不辞!”看着方舅舅拍胸脯保证的豪爽模样,云舒觉得江湖大侠也莫过于此!于是道:“孙爷爷放心,我一会儿就把二百两银子给舅舅,您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能帮上忙的也决不推辞!”
老孙头儿欣慰的点点头,叹口气道:“我老孙头儿十岁便成了孤儿,一个人埋了爹娘,便跟着一伙过路的行脚商人开始跑江湖讨生活,三十岁好不容易攒了银子买下这院子,又娶了娘子,缠绵一个月后留下生活费继续跑江湖。
老头子我辛苦一生,就希望年老之时有个容身之处,钓钓鱼种种花安享余生,原本以为一切顺当,庆幸自己娶了个好娘子儿孙满堂时却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一错就是几十年,不仅帮别人养了娘子儿子孙子,还被孽畜掏空了老本!
唉!我悔啊,不甘心啊!我老孙头儿虽是个跑江湖的,但自认为几十年来从未做过亏心事,为何老了却是如此下场?!唉!”
“孙老哥,别气了,那几个孽畜。老子找到他们非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不可!”方舅舅气得双眼大如同龄、手上青筋暴跳!
老孙头儿拍着舅舅的手道:“老弟啊。现在我活着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找到那老贱人和那几个孽畜,我要看看让我背了一辈子黑锅的『奸』夫到底是谁?”
“老哥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他们还在人世,老弟我一定把那群畜生揪出来。让他们亲自给您下跪请罪!”
“唉!”老孙头儿长叹一声:“这二百两银子不多,就算给老弟的辛苦费吧!老弟莫怪我老孙头儿拖累你就是!”
“老哥,别这么说,咱们是兄弟!”舅舅握着老孙头儿的手安慰。
云舒看得心酸。自己对跑江湖的印象一下子上升了好多个台阶。等老孙头儿平静了些,云舒道:“孙爷爷,你不是说有两个条件吗?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哦,这第二个条件,唉,算了,我也不强求。小姑娘你觉得能办就办,不能办就算了!我老头子另找容身之处便是!”然后他伸手往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云舒:“这是我老孙头儿唯一的财产了,你收好吧!”
云舒看看他,接了油纸包将其一层一层打开,一连开了五六层,最里面的是一对银镯子和一张地契!地契正是这院子的地契,如此房契地契都到了云舒手里。这院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