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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地牢,是羽毛族在昆仑山西北部山麓脚下依山而设的监狱刑房。所有判了终生监禁的贵族犯都关押在此。
此处常年有重兵轮班把守,靠羽毛族内定期供给食物。
地牢岩石垒砌深在地下。只在地面上高出一尺左右罩顶。顶上建了一个带有铁栏的巴掌大的小天窗来维持地牢内的光线。
就是奇门遁甲的缩骨法在此处也是难以逃脱。
颠簸了两日*。由记优护驾的羽西雅一行来到昆仑山地牢。
正是清晨,远处雪峰高耸云雾缭绕,近处荒漠漫漫遍布红红褐色的砂岩。
守卫们得了记优的命令参拜公主然后引路来到阴寒的地下。
大王子羽冰寒早已没有了昔日王子的俊逸潇洒。蓬头垢面 ,浑身撒发着馊味,胡须都长到了胸前。双腿不知何故无法站立拖沓在杂草团上。
“大哥——”
牢头打开门的一刻,羽西雅眼泪汹涌而出。
母后去时她太小,她对母后的所有记忆都是从大哥那里听来的。
此时见一年前还御马金羽宫身为大王子的哥哥沦为此等落魄境地,不禁悲凄。
大王子羽冰寒直起趴在地上的身子一愣,半年来已经习惯了寂静囚室与爬虫相伴的他突然见到来探监的,蒙楞大过惊喜。
“雅儿——是你——”
“大哥,呜呜呜,你怎么落到如此境地。”
羽西雅咬住嘴唇不敢相信眼前的囚徒就是大哥。想上去拥抱被羽冰寒退了一步僵在原地。
“雅儿止步,牢中全是污秽,莫要脏了你。”
“大哥——”
羽西雅的心被悲伤浸润着不知话从何说起。冷静片刻回头对记优道。
“记将军,我与大哥难得见一面,今生恐怕也就是这一面了。能否让我和大哥单独说点贴己话。”
记优自知已经深深得罪公主一次了,此时她兄妹见面自己何不落个顺水人情。于是点头。
“公主有令,记优怎敢不从。”
便退出牢门。
羽西雅握住大王子骨瘦如柴棒的手。
“大哥,雅儿去了人族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羽冰寒形容落寞毫无生气。
“雅儿,是哥哥一时贪念铸成大错,如今已然得到惩罚,父王念在血亲留了大哥一命。一切就是你看见的样子。大哥已经了无生望。
雅儿日后好好听父王的话自己保重。”
“大哥,时间紧迫妹妹长话短说,雅儿如今也自身难保。父王命我速速嫁给尘哥哥。可是,妹妹对尘哥哥只有兄妹之情毫无男女之意。就算我逃脱了一次也是被父王抓了回来还连累人族被父王侵扰。雅儿此次求父王允许来看看大哥,也是请大哥拿个主意,你说雅儿怎么办?”
“羽纤尘? ”
羽冰寒不听这个名字还则罢了,一听见羽纤尘三个字。胸中的郁气便积了上来。
羽纤尘野心勃勃暗中积极发展自己的势力,一直觊觎王位。而父王也偏袒于他。正因此自己才一时情急, 信了大臣的挑唆,逼宫立昭。
于情于理于羽毛族历来的族法,立储都是立嫡不立庶更何况他已近而立之年,父王迟迟不立太子。其实他只是想要父王给他一个承诺。但是他的心急正中了羽纤尘就是要逼得他狗急跳墙的计谋。事后想来,那挑唆的大臣怕是也是羽纤尘布下的套,而他傻乎乎的往里钻。
所以,他怎能让自己一手带大的嫡亲妹妹嫁给这个狼子野心的羽纤尘。
“雅儿真的对羽纤尘无意吗?可是心中另有他人?”
“是的,大哥。妹妹心中已经有了人族的夫君。怎能再嫁给只当哥哥般的羽纤尘。”
“人族的夫君?”
羽冰寒又是一愣。
“人族与羽毛族是世代的死敌,雅儿你可知你这是犯了族规大忌。”
“雅儿知道。可是,人族并不是父王教育我们般的那么可怕,人族的王待雅儿一片深情。雅儿已经不能忘怀。”
“呵呵,哈哈哈哈——”
羽冰寒听了羽西雅此话对天大笑
“父王,你背叛了母后的爱,却和母后生下两个叛逆于你的儿女。算是报应吗?”
“背叛母后的爱? ”
羽冰寒的话令羽西雅大吃一惊。
她只知道父王对母后一往情深,自母后过世便不再立后。怎么,竟然,背叛?
“大哥此话怎么讲?”
羽冰寒眼底流出两行热泪将乌灰的脸冲出两行白净的道道儿。
“雅儿,此话,大哥本想待你成亲嫁人懂了男女之事在和你说。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并不是你的爱加上他的爱便是完美。男人比女人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女人爱了便是一生,而对男人来说,只是当下。雅儿,你确定你选的男人会和你一生一世一场爱吗?还是你不在乎? ”
“大哥——这个,我还没想过。我只知道他为了我做了很多,而我还没有来得及用爱回报他。我不能和他分开太久,否则,我会象秋天的花朵一样枯萎。”
羽冰寒浑浊的大眼里闪出晶莹,仿佛又看见了金羽宫的高院里母后对花而泣的情景。风吹起母后的长发,还是那么漆黑馨香,却夹杂了几许银白发丝。
“母后,您的身体还没好,寒儿扶您回宫吧。”
“寒儿,母后要拜托你日后好好照顾雅儿妹妹。”
“母后 ,您说什么呢,寒儿一定会对妹妹好,母后也一定会自己把妹妹带大。”
王后美丽的脸庞满是病容温柔的笑笑走了几步虚弱的坐在回廊长椅上。
“寒儿,母后自知命不久已。等雅儿长大,告诉雅儿,莫要嫁入帝王家。莫要偏信男子的甜言蜜语。”
那日晚,母后便撒手西去。雅儿才刚刚一岁,羽冰寒自己也才十岁。
从苦涩的回忆里回过神来,羽冰寒
“雅儿,大哥不希望你走母后的路?”
“母后的老路什么意思,大哥,母后还有什么事是你没对雅儿说的?”
羽冰寒,面容泛起严肃。
“雅儿你知道羽毛族结界自远祖来此,虽是一个庞大的国家。却是有许多小的部落各自为族朝贡而成。
在东部昆仑脚下有一个最大的部落,以女人当政。族长世代传与女子。母后美丽聪慧远近闻名便是那即将承袭族长之人。
一次猎山,母后与父王相遇,一见钟情。然后母后就相信了父王的爱情盟誓——一生一世一双人。放弃了族长之位嫁给了父王做金羽宫的王后。可是——父王终究是辜负了母后。母后去世那日,父王却在淑妃那里听歌看舞。二弟和三弟也是父王和淑妃及齐妃所生。母后内心有多少的孤寂和落寞又因何芳华早逝,恐怕只有母后自己知道。雅儿,大哥如今身在囚牢没法再保护你,看男子的真心还得你自己啊。”
“啊!!!”
羽西雅震惊的张大嘴。第一次知道母后的死因。第一次知道母后的爱情是如此凄凉。虽然她顽劣,调皮如男孩子可是内心深处无数梦回,她多么渴望娘亲的疼爱,娘亲的怀抱。
“大哥,父王竟然——欺骗了母后。”
羽冰寒咧嘴苦笑。雅儿还小,还不懂男人。
“雅儿,世上所有的盟誓说的都是当下,若是女子因此就相信是一生,便是痴了傻了。大哥只是提醒你莫要过于相信男子的话,爱上也要有所保留。”
“恩。大哥。雅儿懂了。可是,雅儿还是不能接受尘哥哥的亲事。”??
“羽纤尘野心勃勃,崇尚功名利禄,大哥也不认为他是可托付终身之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大哥的方法会断绝你的后路,离开羽毛族,雅儿可能承受?”
“能。”
听了母后的故事,羽西雅对父王对金羽宫的最后一点留恋也变得薄弱。
从昆仑山回金羽宫的路,羽西雅一直沉着脸看向马车外连绵的群山。内心乱极了。想像着母后在金羽宫对父王的失望,痛苦,挣扎,寂寞,病死。
惦记着山莽的病情,临别时他遍身青紫的昏迷。
“记将军,此处草木茂盛,本公主下车散散心可好。”
记优看看路程已走了一半,再有半天就到金羽宫。遂吆喝马队停下。
羽西雅由碧晴搀扶走下马车。此处已经远离昆仑山几百里。夏日的原野草木奇花遍地煞是娇艳。
“一路无聊,碧晴碧霄,你们都去给本公主采点野花带回马车上。”
“是。”
碧晴和碧霄领命各自朝着鲜艳的花丛走去。
忽然羽西雅直愣愣地倒在地上,手里的一把野花洒落在身侧,嘴角还有着那蓝色花朵的汁液。
“公主,公主——”
里的较近的碧晴率先跑过来,随着她惊恐的喊叫,记优和碧霄也立时赶到。
羽西雅美丽的眼眸紧闭,脸色苍白。皮肤渐渐冰凉。
“公主?”
记优快速点了羽西雅的几大穴道,命碧晴碧霄抱起羽西雅钻进马车自己驾车急速朝金羽宫奔驰。
花栖宫里羽西雅的寝榻边垂着薄薄的纱幕。跪了一地的老中青御医。
为首的华发老者跪地匍匐几步来到羽卫龙脚下磕头如捣蒜。
“大王饶命,老臣和众位医官会诊,都一致确认公主是中了狼毒草的毒?。已经——已经——已经——”
第十三章 死去活来()
花栖宫里羽西雅的寝榻边垂着薄幕。跪了一堆的老中青御医。
为首的华发老者跪地匍匐几步来到羽卫龙脚下磕头如捣蒜。
“大王饶命,老臣和众位医官会诊,都一致确认公主是中了狼毒草的毒?。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 ”
羽卫龙胡须抖动,怒目瞪着眼前的老头——只要你敢说出那两个字,孤王就废了你。
羽卫龙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不能相信这样的事实。
王后,他已经辜负,他不能再养不好他们唯一的女儿。
“大王饶命。老臣已经尽力,医馆同仁都一致认为公主已经——已经——”
老太医颤抖着不敢说出‘仙逝’那两个字。
“滚——都滚——统统都滚到监房待罪,一群没用的东西!!!”
羽卫龙狂怒的踢开跪着的医官,走近羽西雅。颤抖着伸手摸着女儿的小手,胳膊面庞都已经寒凉如石。
扑簌簌老泪纵横。
雅儿,这是为什么?怎么一趟昆仑之行回来就阴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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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月国的一条村路上,风尘仆仆走着一位白衣少年。肩背一个小褡裢。羽扇纶巾儒雅*。
“公子,行路*进来喝杯茶水,这方圆五里就老汉我一家茶水铺子。”
行至树荫,一老者在窝棚边招手喊道
也好。正可打听下乌冥所在的方向。羽西雅寻思。
此次用了大哥的宝物琉珠从宫门结界融破了出口溜下来到人族,不巧落在了这陌生地方。只是琉璃珠落地就废。他日回去要随机缘了。
“好。老伯,那就来一分茶点。”
“好嘞。”
老汉情绪很好。
“不瞒公子说啊,老汉我这里客倌稀少贵公子模样的就更少。老汉我也不指着茶水摊过活。就图一个清净。上次来一位贵公子给老汉我留下的茶资还够老汉我活个几年。那还是一年前呢。唉,只是这一年间老婆子不在了。如今,这条路生意更加冷清。不知小公子是去往哪里?”
“本公子,喜好游历,听说乌冥的陌水王城很是热闹,想去目睹一番。”
羽西雅将茶水一饮而尽。抹抹嘴巴说。
“陌水城啊。此处是麝月国。公子若是步行离陌水城还有多则一月少则二十几天的路程。”
麝月国,本公主还真是和麝月国有缘呢。
“老伯,麝月国和乌冥国是邦交国,过边界应该不难吧。”
“嗨,什么邦交国啊,还不是麝月国昏庸无能被乌冥国主战败称臣。王室的一位公主还去和了亲。”
提到和亲,羽西雅微微一愣神,想起了那冒充的洛儿。
“大伯,可知那和亲的公主在乌冥过的可好? ”
“好啥。”
老汉四处瞅瞅。伸长脖子对羽西雅近前说道
“老汉听说那真公主逃亲跑到民间,进乌冥王宫的是公主的陪嫁侍女。还听说,乌冥国主迷恋妖女,竟为了那会飞的妖女罢黜了后宫,至今后宫无人呐。”
“妖女?”
羽西雅心火,我竟成了老百姓传遍人族大陆的妖女?
“你见过人会飞吗?不会吧。只有精通妖术之人才会吧。还有你见过哪个国主会为了一个女子罢黜后宫? 不是被妖术祸乱是啥?”
“哦——”
羽西雅面对老汉的津津乐道附和的点点头恍然大悟般。
心里想见山莽的心情更加迫切。
“不过,那妖女毕竟飞走了。老汉听说,乌冥朝臣正在积极为他们的大王选秀女,麝月国又要派公主和亲去了。”
‘啪嗒’羽西雅听了此话,心里的那瓶醋算是打翻了。
没心情再和老汉闲聊,起身付了茶水钱赶路。
“哎呦,公子,您给的太多了。”
老汉捧着一枚雪花银不可置信的喊着,羽西雅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窝棚。
“唉,小公子,老汉对不住了。”
卖茶水的老汉喜上眉稍,摇摇头。揣着银子进了窝棚将手中银子和早上那去年的贵公子给的银两一起埋在地下的坛子里。
马速比步行要快一倍以上。羽西雅快马加鞭晓行夜宿。
这一日到了乌冥境内的留仙城。
刚刚被洗劫过的留仙城人烟冷清,城民多是逃难的逃难,疫病的疫病。真的有点满目凄凉。
墙角,路边随时有几个走着走着就倒地的疫民。都是手脚抽搐口吐白沫。兵士们带着面罩不时的各处巡查,碰见咽气的就抬到官府设置的空房间里,等家属来认领。往往有那几日还没有被认领的发着恶臭。惹得兵士们都不敢近前,只是远远的将死者扔进去。
羽西雅不禁悲悯,勒住马缰在城中一处最大的医馆停下
“掌柜的,你们这有艾草吗?”
“艾草?百里外的云雾山间到处都是,我们都不做药材来卖。”
柜台前白胖的掌柜带搭不理的兀自分着手中的草药。
“若是这艾草可以让你发大财,分我五成就可。掌柜的同意吗?”
白胖的掌柜瞥眼扫视羽西雅。看着也是翩翩少年怎么说的话挺玄乎的。
“你有偏方?”
羽西雅轻轻点头。这种病情她当年在羽毛族里见过,当时为了好玩,她亲自和御医去官府发的药。御医开的药方她自然是想想就能记起来。
“小公子稍等,我还要和大主子商量。”
半晌,白胖子挑帘栊出来。
“小公子可细说。”
“掌柜的还算你聪明。若是这城中瘟疫被你医好,我得的虽是五成,你得到的可不这一点点五成的银两。你寻思呢?”
城中瘟疫自那股来历不明的军队撤走后已经蔓延了数日。开药铺的都要倒闭了,城中无人还有谁来看病。白胖子也是抱着挣钱更好,不挣钱图个火笼的心理。将手臂一指里屋。
“小公子里面请,咱们详谈。”
羽西雅也不客气负手迈进里间,在老梨木雕花椅上坐稳,抬手哗哗哗写了一个方子。
“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