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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半开的窗户,凤临看见落云院内火红一片。凤临瞳孔收缩,慢慢适应着光线,片刻过后,她终于看清楚了,落云院内站着数十名王府守卫。
凤临心下一惊,这半夜三更守卫聚集在落云院里,想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将锦被揭开,正欲穿鞋下床。
这时,房间门被人敲响,伴随着敲门声的,是芙掬焦急的叫喊:“王爷,王爷。”
凤临坐在床沿,扬声道:“进来。”
听到凤临的声音,芙掬重重的吐了口气,他推门进来。快步到凤临跟前,跪地道:“王爷,府中有刺客闯入。”
“刺客?”凤临一边套上鞋子,一边反问道。
“是的,他劫持了紫苏公子,侍卫们都不敢轻举妄动,还请前去王爷定夺。”芙掬跪在地上,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凤临治军多年,军纪严明。王府中也是如此。别看这一个小小的王府,其严密程度和皇宫相比亦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今夜的刺客,竟然在这铜墙铁壁一般的临王府中来去自如。由此可见,其武功定然不同凡响。
从芙掬的话里,凤临得到三个有效信息。其一,刺客是孤身一人。其二,他已经劫持了紫苏。其三,他还没有离开。
结合上面三点,凤临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刺客分明是冲着她来的。不然,凭他神不知鬼不觉潜进王府的武功,又怎么可能和王府的守卫纠缠到现在。
凤临的眉头拧成麻绳状,她将手一挥,连连催促道:“快带本王去。”
芙掬重重的点点头,起身转身一气呵成,不过瞬间便奔出了门。
离落云院越近,那通天的火光越是明亮。走进院里,凤临一眼便看清了那被王府侍卫团团包围着的人。那人随意的站着,一手揽着已进入昏迷状态中的紫苏,另一只手负于背后。他脸带半截银色面具,凤临仅能看见他黝黑的眸子,以及光洁如玉的下巴。从那人的体型来看,是男子无误。
分明已经被一众守卫团团包围,可男子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够毫发无损的走去王府。
凤临的到来,很快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守卫们从中间分开,让凤临进入到最里面。
火光通天,每一个人的脸都被染成耀眼的红色。等凤临一出现,男子的目光便全部锁定在她身上。
他毫无顾忌的打量着她,似乎在评判她有没有能力成为自己的对手。
和男子一样,凤临也在打量男子。最终,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如一水一火,一冷一热,形成两个极端。
几番眼神交流,男子率先开口说话。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极具魅惑之能事。“临王。在下已久仰多时了。”
穿越来北月王朝时间不短,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给凤临如此强悍的威压。这个男子不简单。这是凤临此时的第一想法。
原主是这北月王朝数一数二的高手,能与她较量的人少之又少。可是凤临清楚的知道,眼前这名男子算是其中一个。
凤临的目光没有从男子身上抽离,突然,她的眼睛停留在男子的腰间。和常人不同,男子束腰所用的缎带绝非凡物,而是用千年雪蚕丝所制。在那缎带的右侧,有一个古朴精美的剑柄。也正是这剑柄,让凤临知道了男子的身份。
原主有一套十分精密的情报网,其中掌握着天下间一些实力不俗的人物。而这名男子,便是原主情报网中,重点标记的对象,暗夜阁阁主曲挽离。
凤临清楚,暗夜阁是杀手组织。那么现在阁主亲临临王府,想来是有人花了重金,来买她的人头。
“想来你便是暗夜阁阁主曲挽离。”凤临直接道出来人的身份。
对于凤临的猜测,曲挽离没有开口,算是默认。
见曲挽离不说话,凤临又道:“不知道曲阁主大驾光临我临王府,又劫持本王还未过门的夫侍,有何用意?”
曲挽离抿起双唇,嘴角微微向上挑起,他唇上的颜色很淡,下巴周围的肌肤更是白的有些过了。
听闻凤临的话,曲挽离道:“王爷应该知道本阁主此次前来的目的。”
话一说完,曲挽离自然垂下的手,缓慢地,抬起到紫苏的命脉处,他轻轻捏住紫苏的命脉,整个人如同闻见血腥味的饿狼,獠牙利爪全都伸了出来。
凤临对曲挽离的动作仿若未见,她挑高双眉,语气玩味。“曲阁主想要本王的命?”
“王爷给吗?”曲挽离唇畔绽开惑人媚笑,下手的力气越发加大,他没有否认,而是如此问道。
紫苏命脉被制,即便是在昏迷中也因难受而皱起了好看的秀眉。
凤临明白曲挽离是想以紫苏要挟,她莞尔一笑,一字一顿的道:“这就要看看曲阁主有没有本事来拿了。”
第24章 不分伯仲()
凤临这话说得很自负,可是没有人敢轻视她的话,包括曲挽离。因为她的确有这样说的资本。
早在接到这桩买卖时,曲挽离就知道这一次的交易,不同以往那么简单。因为他这次要杀的对象是凤临。凤临是谁,是北月王朝的临王。是十三岁便独自领兵的战神。她的实力深不可测。
可是,曲挽离仍是接下了。因为他想告诉所有人,虽然他生为男子,但是他完全有能力赢过任何女人,包括被百姓当做神来膜拜的凤临。
火光越来越亮,灼得人皮肤生疼。凤临昂首而立,一人独站在前。她身着雪色云锦裙,头带紫玉金冠,长发如溪,肌肤胜雪。宛若秋水碧池般的眼眸,眼波潋滟。她的唇瓣轻轻含着,嘴角勾起,浅笑中蕴含乾坤。
两人四目相对,各自较劲。环绕在周围的守卫定格成模糊的背景。所谓高手过招,拼的是耐力。比的是定力。先动者,输。
两人形同两座雕像,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
火光照在男子银白色的面具上,他的眼里跳动名为兴奋的光芒,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与凤临一战。
“王爷难道就不怕你这如花似玉的夫侍,被本阁主捏断脖子?”虽然看不清曲挽离的表情,可是他全身嗜血的气息越发强烈。
凤临丝毫没有怀疑,也许在下一刻,紫苏的纤细的脖颈便会被他捏断。
这个时侯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在意只会让自己受制于人。凤临面色如常,抿唇轻笑两声。她的眼睛连看也不看紫苏,只是紧紧盯着曲挽离,道:“曲阁主请便,不用顾忌本王。”
凤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着实让曲挽离拿捏不准。
整个北月王朝都已传得风风火火。凤临为娶归云楼的头牌公子紫苏,在殿上与女皇争执。可是,就凤临如今这般态度,分明便是没有将这紫苏放在心里。
她莫不是只是做样子给自己看?曲挽离如是猜想到。
凤临默默盯着曲挽离,企图从他深沉的眼里看出些许变化。她在等他放松警惕,只要他稍微松懈下来,她便可以伺机而动。
可是,让凤临失望了。曲挽离并没有给她有机可乘的机会。他的迷惑仅仅在一个眨眼之间,随后就恢复过来。
他抬目看着凤临,玩味的问:“王爷是在拖延时间,还是在等待时机,好给本阁主致命一击?”
心里的算计被曲挽离一语道破,凤临依旧面不改色。她抬起右手,转了转手腕。突然,她出手如电道:“既然曲阁主下不去手,那本王就代劳了。”
凤临脚下生风,丹田真气齐聚,五指并拢成掌,夹杂着雷霆般的气势朝十米开外的两人袭去。
凤临这一掌没有留任何情面,如她话里所说,她想要击杀的对象是紫苏。
凤临的内力深不可测,出掌之时,便有劲气随之腾起。包围在四周的守卫被这掌风刮到,无不后退数步,方才站稳。
没有料到凤临会这么果断,曲挽离一时失神,差点被凤临的掌风所伤。他原以为,有紫苏在手凤临多少会有些顾忌。可是,现在他才知道这个女人心狠至极,连自己的夫侍也下得去手。
凤临出手太快,没有给曲挽离任何避开的机会。待到曲挽离有所惊觉时,凤临的攻势已近在眼前。
曲挽离自认从没有看轻过凤临。可她如今这一掌,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她的功力之深,恐怕世间少有人敌。
眼见着,凤临夹杂着沉沉内力的一掌便要落在紫苏身上。曲挽离不得已,唯有将紫苏往回一拉,错身而上。他的手从紫苏命脉上离开,转而凝聚内力,硬生生的与凤临对了一掌。
两人内力相差不多,可凤临这一击是早有准备,曲挽离则是临时提起功力,两强相撞,凤临矗立原地不动,曲挽离却不由得后退几步,方才停下。
浑厚的内力,产生了灼热的气浪。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周遭散开。
不过瞬间,数十支火把全部被劲气熄灭。周遭陷入苍茫的黑暗之中。
月色如水,洒下清清冷冷的白光。清风撩动院落周围的树叶,留下斑驳的光影。
黑暗能令人产生恐慌,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呢?一众守卫惊慌了,纷纷将腰间的刀拔出来,横在胸前,以免曲挽离趁黑攻击。
芙掬毕竟是凤临一手提拔的,自然比王府守卫镇定的多。他清亮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一汪清泉,浇灌在人们慌乱的心间。“都别乱,立刻点燃火把。”
内力达到一定程度,在黑暗中亦能视物。凤临和曲挽离现在就没有因为火把熄灭而有丝毫的不便。
曲挽离轻功极好,无声无息间退后数步,企图与凤临拉开距离。
曲挽离的反应很快,可他对上的人是凤临,因此还是慢了一拍。凤临等得就是这个机会,怎么可能让曲挽离如愿。她紧追其上,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匕首,径直刺了过去。
匕首在月光下,带出道道银痕。
凤临的身影快如鬼魅,每一招每一式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凤临的无所顾忌,反倒是让曲挽离不得不步步为营。他的手里还带着处于昏迷之中的紫苏。他还无法判定,凤临话里的真伪。若是他此时放下紫苏,指不定便着了凤临的道。
凤临紧逼直上,企图将曲挽离逼得无路可退,让他自己放弃紫苏。
凤临的算盘打得不错,可曲挽离也不是吃素的。他心知今夜天时地利人和都偏向凤临。他再继续下去也讨不到好处。
这样想罢,他一手钳紧紫苏,另一只手凝气成掌,迎上凤临。
曲挽离这一掌凝聚了九成功力,凤临不敢硬碰。只得暗自凝起真气,与他对上。
两掌想接,凤临便发现不对劲了。因为曲挽离竟然拼着受伤的危险,扯了内力。而自己的这一掌,也成了将他送向远处的助力。
待凤临察觉,曲挽离的身影已越过围墙。他的声音传入耳朵里。“本阁主在暗夜阁恭候临王大驾。临王若是不来,那么紫苏公子的命本阁主就收下了。”
说完这话,曲挽离的身影便消失在高墙之上。
落云院里,灯火恢复光亮,凤临盯着挽离消失的地方看了许久。
第25章 月初云的旧识()
夜已深,皎月如水,凉风习习。
火把被风吹得忽明忽暗。落云院内,人头济济,但分外安静。所有人都保持着低头看脚尖的姿势。无论怎样,曲挽离潜进王府将紫苏劫走,便是她们看守不力。
凤临在原地驻足不动,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曲挽离离去的方向。即便那里早已是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半个人影。
凤临没有开口,谁还敢主动说话。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里除了火把“嗤嗤”作响的声音再无其他。
就这样过了一刻钟,从院外传来一阵沉稳但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众人一起回头,便看见一身单薄衣物的月初云快步走来。
现在将近夜半,月初云所住的院子离落云院尚有一些距离。想来他是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他的衣服虽整洁如初,但那头漆黑如墨的长发,略微有些凌乱。
见月初云疾步走近,一众守卫及芙掬同时拂身行礼道:“奴才见过侧君。”
月初云轻微点头,算是回答。
他走到凤临身后,对她倾了倾身,低声询问:“王爷,发生了什么事?”
听闻月初云的声音,凤临这才收回目光,她转过身面对月初云,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紫苏被曲挽离劫走,他的目标是本王。”
“曲挽离?”月初云默念着这个名字,在脑子一想,便得出了结果。他接着问道:“可是暗夜阁的曲阁主?”
女尊国的男子未出阁之前,历来待字闺中。这月初云作为左相之子,如何能听说曲挽离的名字。何况从他的语气中,凤临分明听出两人是旧识。
凤临倍感惊异,不禁反问道:“初云认识曲挽离?”
月初云点了下头,似乎陷入沉沉地回忆之中。那是在五年前,那时他随母亲微服私访,探查民情。在路过淮州时,遇见了身受重伤直至昏迷不醒的曲挽离。他与母亲合力将其救下。谁知第二天,当他再去为他换药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桌上留下一封书信,以及一枚做工精致的柳叶镖。他曾在信中许诺,有朝一日,若是有人拿着那枚柳叶镖上门,他定当报答。
这件事已过去许久,若不是凤临提起曲挽离的名字,月初云几乎要忘了。
月初云想了片刻,终于缓缓道来:“臣侍曾经和母亲游历时,救过曲挽离一命。他留下书信,说是他日必定会予以报答。”月初云说罢,想了一想,他不明白为什么曲挽离会突然出现在临王府,还将紫苏劫走。于是他又问道:“他为何会劫走紫苏?”
月初云虽然现在不问世事,可并不代表他孤陋寡闻。曲挽离是暗夜阁的阁主,而暗夜阁又专做杀人的买卖。这一来二去,他也能明白些许。
自从来到北月王朝,凤临每天都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过活。命,在这个时代最不值钱。她淡淡一笑,仿佛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恐怕是有人要买本王的命吧!”
凤临说得云淡风轻,可月初云却不禁白了脸。
凤临的政敌不少,可胆敢对她下手的人却不多。因为没有多少人有勇气去承受失败的后果。凤临不是善茬,她的心中从来就没有“仁慈”二字,只有征服,征服天下,亦或是男人。
月初云俊逸非凡的脸庞彻底失去血色,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可是却不愿就此相信。他张了张嘴,终于还是问出来:“是谁?”
凤临抿唇不语,这北月王朝想要她死的人不少,可是她的第一猜测,却是凤锦。且不说两人近来的争执,单单自己是她继承皇位的唯一阻碍,她也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自己。
月初云温和良善,可他并不笨。凤临不语,他多少能猜出来。恐怕,这次雇曲挽离的人就是凤锦。
曾经的姐妹亲情,如今的争锋相对。
月初云黯然神伤,从何时起她们三人竟然走到了这种地步。月初云默默地凝望着凤临的侧脸。心底的苦涩与爱恋相互交织,直将他困在其中,透不过气来。
凤临没有忽略掉月初云眼里的那一抹心伤。她张张嘴,万千言语涌在喉间,到最后才发现无话可说。
风更大了。凤临系得松散的紫色长袍,在风中肆意翻飞。月儿藏进云层里,光线时强时弱。
凤临有高深内力傍身,没有觉得多冷。可月初云和芙掬不过是两个身体瘦弱的男子,自然不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