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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红闻弦而知雅意,明白马婶的用意,只低头羞涩的道:“我家是附近刘家庄的普通农户,只因为家里供一个读书人,所以我也能识几个字,算算账。”
看着马婶儿的脸,由阳光灿烂变成了阴云密布。
李小红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这捡到一个农妇和捡到一个大家闺秀的区别,还是蛮大的。
李小红想想,跟马婶说:“我作帐学得最好,以后可以帮着你们家理帐,优惠噢。”
马婶看着李小红青春貌美的脸庞,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勉强的笑了笑,推说家中有事,匆匆走了。
人算不如天算,没隔几日马婶上门,跟李小红商议。
粮店的账房先生因老母生病,急着回家侍奉老人,已辞职。
目前店里的帐由马老板自己记账。
她是见李小红识文断字,想让李小红每天过去,帮忙记帐。
马婶说得很动听:“每天就去一会,记完就走,不耽误你洗衣服的生意,也不耽误你带孩子。”
李小红心里明白,这是在找便宜劳动力呢。
一个账房先生一个月的月银,没有一贯,也得要800文,马婶只给她开了200文,不过好在每天时间灵活。
李小红没加考虑,痛快的答应了。
要说蚊子再小也是肉,马婶对她也有救命之恩。
而且古浪县西街就这么大,能洗的衣服就这么多,她的洗衣生意,也拓展不了多少。
北市那边她还没有胆量去,怕有事没法摆平。
于是李小红开始了她的兼职生涯。
第5章 又见大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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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唐太宗贞观年间,李小红扳着指头开始算,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呢,老天爷自从给过她一个空间后,再没动静,不象其他穿越者天材地宝随便拿,奇花异草遍地有,什么百年人参,万年灵芝啥的,想要啥就有啥。
她就一个废柴空间,除了能洗洗衣服,种个西瓜外,再没啥外挂金手指了,现在真是遗憾当年没好好学习历史,想投机都没办法,她光知道,唐太宗是李世民,实现了贞观之治,那就是说这一段时间社会稳定、长治久安,没啥战乱和天灾。
这几日李小红为马婶家粮店重新理了一下帐,其实古代的记账,不能说是会计账目,只能说是出纳的流水账,连进和出都没有分开,更别提分析资产收益率,成本费用利润率。
前世李小红可是培训中心的会计老师,专家中的专家,这些账目对她来说小菜一碟,手到擒来,每日只需一盏茶的功夫即可。
马婶觉得自己赚大发了,掏了200文,雇了一个比1贯钱还好的账房,在跟旁边人闲聊的时候,不由自主就夸耀了出去。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锦绣坊,是一家专为女子服务的绣坊,老板也是女子,与马婶关系不错。
锦绣坊老板姓云,旁人都叫她云大娘,是个寡妇,没有子女,丈夫去世后,没有留在夫家,也没有归娘家,而是靠着一手过硬的绣技开了这家绣坊。李小红猜测云大娘还是有一定背景的,否则怎么能开店这么顺利。
这日李小红正在收衣服,因这锦绣坊中全是女子,绣娘自己贴身的衣物都自己洗了,并不愿假手于人,李小红最多只能收些样衣,因此锦绣坊并不是李小红的大客户。
云大娘叫住了李小红,与她言道:“听说你在马氏粮店做帐房,做得极好,我也不和你来虚的,我聘你做帐房,每月500文,也不用坐班,只每天来把帐理清就行”。
李小红大喜,觉得云大娘爽快,不像马婶付出总要你记得恩情,占人便宜还要摆出一副照顾你的样子,不过李小红从不轻言他人是非。
云大娘这副公平交易的样子,李小红最欣赏。而且500文哪,要洗多少背篓衣服才能赚回来,这就是技术工种和卖苦力的区别呀。
李小红出得门来,心情很好,觉得天也是蓝的,花也是香的,平时看不习惯那灰灰土土的建筑,也变得那样可爱。正欢乐的时刻,突然旁边有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问:“是大嫂吗?”
李小红回头一看,不太认得。她凭着古代李小红的记忆认出来了,这是谁?
是古代李小红所嫁的刘大牛的亲妹妹,就是刘家的大姐儿,被刘白氏卖了个高价的那个,李小红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背有些佝偻,浑身已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面上颧骨高耸,一双眼睛大而深陷,头发都斑白了。
刘家大姐明明卖出去不到三年,年龄还不到20岁,她有些犹豫,不是太敢认,问:“你是大姐儿吗?”
刘大姐儿激动的拉着李小红的手说:“大嫂,真是你,我一直撑着就是想再见你和大哥一面,这么多年来,只有大哥顾念着我。”
李小红知道这样收了高额彩礼的嫁过去的闺女,必然会受到婆家的刁难,而且婆家必然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弊端,没想到大姐过得这么不好。
当年大姐可是刘家庄一枝花,人又能干,做事又周全,周围许多人家都相中了她,如果不是刘白氏要的彩礼太高,大姐儿完全可以在附近找个好人家嫁了。
李小红不由得反手握住大姐儿的手,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遍布了伤痕红肿,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流脓。李小红的心都有些颤抖,问:“大姐儿你到底怎么了?”
刘大姐儿只低着头不说话,只听旁边一声暴喝“你们在干什么?”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冲了过来,一把把刘大姐拽了回去,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不干不净的骂着:“说你是废物,就是废物,不让你出来,非要出来,出来就来找事儿”。
李小红生气了,她是最见不得别人欺凌弱者,端出架子来往那男人身前一站,道:“请你说清楚了,是我夫家的妹妹,她叫我一声大嫂,长嫂如母,我就可行使她母亲的权利,你是她男人,就应该也叫我一声大嫂,这么不懂礼貌。”
那男人倒是被李小红的气势吓了一跳,回头一想,自己怎能在一个小女人面前露出胆怯,反身向刘大姐身上跺了两脚。李小红不由得大怒,旁边逛街的人发现这里的争执,陆陆续续围观了过来。李小红抓住一个面熟的小厮,对他说去叫衙役来。
小厮天天在这条街上见李小红,知道她属于自己人,而对面的一对男女明明就是面生的人,他弯着腰在人群中,左一拐右一钻就不见了。
李小红知道那男人是使了大劲儿的,他是冲着刘大姐的胸腹部跺去的,那里是人最脆弱,最易受伤的部位,只见刘大姐儿躺在地上,弓着身子,半天喘不上气儿,就知道平日里没少挨揍。
衙役快快的冲了过来,要说这衙役也是李小红的熟人,就是李小红隔壁乔大叔家的二小子,平日里乔大叔和乔大婶看着李小红家里没壮劳力,有什么重活累活,都过来帮忙,乔大婶还让李小红帮忙给他家大小子找个媳妇。
李小红平日走街串户,对各家各户的小娘子长相脾气秉性如何,都略知一二,只李小红不愿做媒婆的活计,生怕介绍了怨偶。
乔小衙役冲了过来,装成不认识李小红的样子,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你们几个,为啥聚众滋事,都随我到官府里面说清楚。”这都是衙役们的套话,通常有惹事的人听到这话就四散逃逸,他们也不用去追。
刘家大姐儿突然迸发出无比的力量,一把拽住了衙役的裤腿,说:“我要告官,他们老陈家杀死了我的孩子。”乔小衙役一看这刘大姐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拽住他的裤腿,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说“要么先找个大夫给你看一下”。
刘大姐用力地昂起头,道:“不用,我反正是不想活的,把我那孩儿的冤情大白于天下,我就下去陪他。”乔小衙役一看,得,扯出命案来了,于是把在场的几个人全都弄回了县衙。
第6章 又见大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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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全场哗然。
一群人簇拥着到了县衙门口,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中国人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秉性,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说来也巧了,县令云大人今天正闲得发慌,在县衙后院招猫逗狗,被县令夫人一顿训斥,听得衙役来报说有案件可审,急匆匆穿了官服,给旁边的人安排把县丞、县正赶紧找回来陪他审案。
李小红第一次见审案大堂,只听得上堂役击堂鼓三声,三班衙役两厢伺立,齐声高叫“升堂”。
县令身着官服从暖阁东门进来,坐上大堂。
然后原告、被告被带上来,分别在大堂的原告石和被告石上跪下。
刘大姐儿捂着肚子,半趴在原告石上哭诉:“小女子嫁到陈家已经三年,前期还好,只是让小女子下地干活,伺候陈家的全家人,后来小女子怀了身孕,那孩子生下来时健健康康哭声嘹亮。“
”没想到第二天我睁眼看到的,他们竟然把我的孩子蒸着吃了,他们跟我说孩子生下来是死的。“
”但我亲眼看到孩子挥舞着小手在那里哭,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的孩子蒸着吃了。“
”陈家人每一个人都有份儿,他们都吃过我孩子的肉,我孩子的血,我要让他们吐出来。“
刘大姐嘶喊着,两行血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泪水混和鲜血,淡红色的水点,滴在衣襟上,当真是血泪斑斑。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谁能想到居然能听到这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吃自己的亲生骨肉,这得多狼心狗肺的人才能做出来。
只听说过,春秋之际,齐桓公吃过易牙的儿子。
云县令气得双手发抖,浑身发颤。先把人都收监,查清详情再判。
云县令回到内堂,大为烦恼,就去找夫人商量。
云县令的夫人,是长安城凌志书院成大家之嫡女,聪明,慧颖。
一直深得云县令尊重,大事小事都与其商议而行,两人感情极好。
云夫人听后,沉吟半响,感慨说:“此事太过骇人听闻,必会在民众间引起大的动荡,此事处理不好,与夫君仕途有所影响。”
云县令愁眉苦脸,撮着嘴,绞着手指说:“肯定是有影响,我的管辖下出现此恶性重大案件。今年的称职无论如何保不住了。”
云县令已连续两年被评为称职,今年再评为称职的话,即可官升一级。
云夫人踌躇再三,道:“夫君需秉承一条原则,立刻派人去陈家,要查的快、查的准、查的实,事情的真相不一定如苦主所说。”
“要把事情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切切记住此时需要安抚苦主,不得让她再闹,为平民愤,对被告可从重宣判。”
“去与县丞、县正们商议此案件吧。”
当下,县衙的衙役列队而出,直扑陈家庄,迅速将陈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都带了回来,打入大牢。
是夜,县衙内小书房的灯光,亮了一夜。
外面的人只知道,县衙内所有排得上的官员都在小书房里一夜未出,没人知道他们商议了什么。
第三日,县衙门口贴出判决公告。
内容如下:陈刘氏所告陈家害其子一案,审理结果:
陈刘氏所生之子于所生当日,由陈家卖给一路过商人,得银20两。
陈家所食是乳猪,非人子。
陈刘氏因儿子失踪导致神智失常,陈家上下虐待正妻,非法贩卖人口,触犯大唐国法。
判陈刘氏之夫陈富贵服苦役十年,其他人罚银40两赎回。
鉴于陈刘氏已无法在陈家立足,判决与陈家义绝,由其母族带回。
李小红看到如此判决,心里倒是安了下来。
服十年苦役,这个人基本上就回不来了。
许多人在服苦役一两年就累死在了窑洞矿坑里,如此恶人再也见不着,甚好甚好。
受到县令夫人邀请,李小红前来拜见云夫人。
云夫人慈眉善目,温和的望着她,但李小红却不敢妄自尊大,更不敢小瞧了对方。
县里小儿都知道这县衙里最厉害的不是县令大人,而是这位县令夫人。
看着低眉顺眼站着的李小红,云夫人暗自点点头,这个倒像是个懂事乖巧的。
她语重心长地对李小红说:“你家大姐儿的遭遇,实在是让人心痛,我也是一个当母亲的人,能够体会到她的痛苦。这是我和云大人赠与她的,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逢凶化吉!”
随着县令夫人手一抬,旁边的仆妇递来了一个盒子。
李小红并未打开,既然说了是赠与刘大姐儿,她就觉得,只是让她转交。
她低头接过了盒子,放一边儿。
云夫人看着李小红,不卑不亢,不贪不俗,心中便有些欢喜,提出去花园中走走。
县衙内的花园并不大,只种了一些普普通通的花朵草木,看样子云家人也并未想在这县城久住。
丫鬟们迅速的在花园内的石凳上铺好锦垫,云夫人将手中的茶碗向李小红抬了抬,道:“这是龙井县的雨前茶,我甚是喜爱此茶的香嫩,刘夫人请尝一尝。”
李小红轻轻的品尝一小口,缓缓地咽下,淡淡地笑着说:“我对茶叶不甚懂,觉得味道香浓隽永。”
云夫人看李小红蛮沉得住气,只好开门见山地说:“刘大姐儿一事还有一个为难处,原本刘大姐儿与陈家义绝,理应回归母族,由母家照顾,但是刘家却拒绝收留,我知你们已分家,且你家里现在没个男人,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收留刘大姐儿,她已经无处可去了。”
刘大姐状告夫家,名声已坏,以后肯定许不出去。
刘白氏怕她成为负担,更不愿留下一个神志不清,干不了活的人,拒绝将其领回。
在刘白氏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谁也没规定娘家要养女儿一辈子。
而李小红作为刘大姐儿的长嫂,云夫人是找她来解决难题了。
李小红想想最终同意,接刘大姐回去。
不仅仅是考虑到刘大姐甚是可怜,也是因为虽然县衙的判词上说刘大姐儿神志混乱,但当日李小红见刘大姐说话思路清晰。
而且家中李妈妈,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还要管理院中的蔬菜,还要喂鸡,做饭,除了没洗衣服,其他的家务大多压在70多岁的老人身上。
李小红也忙得脚不沾地。见母亲日益苍老,心里甚是不安,感激,愧疚。刘大姐跟她回去总能分担一些家务,想帮人也要自己有能力去帮,李小红掂量了一下,觉得这终归是件善事。
李小红带着刘大姐儿捧着盒子,回到家中时,李妈妈正在院中捣鼓菜地。
李妈妈最近已经频繁出来,在唐朝活动。
随着李小红在古浪县有了一点点社会地位,她也敢尝试着冒险让李妈妈和大宝到现实社会中生活。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孩子也需要自然界的风吹日晒。
她对外宣称这是她娘家邻居,小时抚养过她的一位大妈。
她也不怕别人听到她喊妈,因为亲近的人知道她的小时候生活很不好,受人怜惜是正常的,而不亲近的人不会在意她的生活变化。
慈祥的老人总是受人尊敬的,李妈妈也经常出去,买点馒头、小菜什么的。
李妈妈性格原本开朗,初到唐朝有些畏惧,随着慢慢接触到邻里街巷,熟悉的乡音,让她觉得跟她小时候的生活环境没啥区别。
李妈妈倒是比李小红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