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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让恍然,“这就是那位惊动洛阳城的许君彦啊!难怪小人看他也不像个武将,原来是个读书人。”
周承瑞抿着唇笑了笑,“你懂什么,许君彦的剑法师从剑圣,恐怕洛阳城也没几个赢得过他的。”
严让惊得张大了嘴,“爷,你也赢不过他?”
周承瑞脸色一沉,“本王素来体弱,怎能同他相提并论,你的嘴可要小心着点。”
严让连忙拱手道:“小人知罪!”,他差点就忘了,王爷在外一向装成体弱的。
周承瑞瞥了眼他战战兢兢的样子,便浅浅一笑,“动起手来大概勉强平手吧。”
严让看他似乎真不怪罪自己了,这才直起身,他是知道自家王爷武艺超群的。
严让不屑地看了眼许君彦消失的方向,“可他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安国公府的一个庶子罢了,哪能配得上和王爷相提并论。”
周承瑞眸子里的异样一闪而过,他径直往前走了,嘴里喃喃道:“我也不过是个庶出的王爷罢了。”
严让快步跟上了,“爷,今儿是去明月阁还是鉴宝斋?”
周承瑞想到生母李太妃对他说的话,叹了口气,“去明月阁挑几幅字画吧,听说靖安侯府的江大小姐喜爱字画。”
严让心里一动,原来王爷这次来靖安侯府存了这份心思,不过听说这侯府大小姐深受方家喜爱,以后对王爷必然有益处。
洛阳城已经有几分秋日的萧条了,周承瑞高大却略显单薄的身影在路上格外显眼,象牙白暗纹锦服衬得他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却又温润如玉,气质卓然,眉目间也是一派随和。
此时的当朝太师王昭正坐在王家的外院花厅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左手边坐着的大理寺卿冯见才。
冯见才一脸惊恐和无措,在王昭面前如坐针毡,冯见才也是有苦说不出,自己才刚升了大理寺卿,就碰到这等棘手事。
王昭已是在朝中手握重权屹立不倒十几载,定力自然是不一般的,他听冯见才匆忙来报,刚收监的六名山贼余党在大理寺的狱中毒发身亡了。
王昭捧着定窑莲纹茶盏纹丝不动,他自然没什么特别的触动,这灭口的事还是他亲口吩咐的。
王昭啜了口刚刚进贡的南方普洱,“冯大人,这人可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死的,你此刻来王府,是要让所有人都认为这事和老夫有关?”
王昭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声音威严不减,透着一股子上位者的气概。
这句话摆明了王太师是不会出手相助的,冯见才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他这次的罪过从轻处置也能安上个玩忽职守。
本想来走走王家的门路,谁知道袖子里的五万两银票还没拿出来,就被吓得瘫在了椅子上。
“太师明鉴呐!下官根本就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死的!仵作只说毒发身亡,可连什么毒也验出来啊!”
王昭瞥了眼吓得瑟瑟发抖的冯见才,头也没抬,让这些死士在大理寺活着才让他不安心,既然都死了,死人就不会说话了。
更何况这是他动的手,那就更是要避嫌了,又怎会多此一举去沾染这件事。
“冯大人,此事兹事体大,你也是明白的,若是圣上追究起来,老夫也拦不住陆士逊那帮子文人的铜牙铁齿”
冯见才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吓得话也说不利索,“太师救救下官!”
对于各种祈求,王昭早就漠然,他挥了挥手道:“冯大人也别多礼了,有时间来找路子,倒不如回去准备准备奏章吧,别误了明儿的早朝。”
说完王昭便起身向门外走去,对门外的管家道:“送客吧,别让太多人瞧见。”
对于这些事,管家早已轻车熟路,带着两个管事进去扶起了冯见才,从不起眼的角门送走了他。
冯见才茫然的走在安仁坊的大街上,脑子里尽是自己被削官的情形,他咬了咬牙,还是去求这事主,安国公府的三少爷吧!
指不定人家这回升官在即,就不追究自己了,他这个事主若是肯退一步,自己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在中涵院东次间歇息着的江锦言,也收到了姜为带来的消息,她倒是不觉得意外,这几个人是必死无疑的,后又听说大理寺卿急冲冲去了王家。
她抿着嘴想了会儿,既然是王昭的手段,那大理寺卿这举动不就显得欲盖弥彰了吗?
还是同样是障眼法?又或者是王昭绕过了大理寺,直接动手除掉了那几个人?
江锦言只略微想了一会儿便不愿细想了,好在方家如今无事,就等着外祖父班师回朝了。
有些事,她还得从长计议,凭她现在,只能自保罢了。
她又起身去灵堂照看了一遍,明儿就是出殡的日子了,她得让母亲风风光光地走完最后一程。
等到天色不早的时候,陆氏已经回东院歇着了,这几天操劳的多,于清浅也被请来了,听说药都加重了几分。
江锦言皱着眉,却也没办法,她毕竟没出阁,有些事替代不了陆氏。
雪砚打起软帘进了屋子,“小姐,于小姐从东院来了,说是要来再给小姐诊一诊脉。”
江锦言笑了笑,“难为她还记得,快让人请进来,去泡上回的毛尖茶来。”
雪砚扁了扁嘴,“我看小姐还是让雨墨姐姐再煎一碗药来,今儿可少喝了一次,雨墨姐姐还在念叨着呢。”
江锦言佯怒道:“看来得让于小姐给你也诊诊脉,若是开不出几副药来,我可不让她走得。”
雪砚吐了吐舌头。
“是谁巴望着喝药呢?”软帘刚被打起,一个清脆的女声传了进来。
第22章 用了什么凉寒之物()
雪砚对于清浅这样看起来温和的人也是亲近的,于是撇撇嘴,“于小姐,您给评评理,我们小姐可是把您的药当成零嘴呢,兴致好才喝上几口呢。”
于清浅也看出江锦言的脾性好,待人也随和,便少了分拘谨,淡淡一笑,“那你可不得哄好了江大小姐,若是她没了喝药的兴致,可不是你的错处?”
雪砚见自己完全落了下风,急得一跺脚,“我煎药去!”
于清浅倒没料到江锦言身边的丫头敢如此放肆,不过瞥了眼江锦言,却还是那副浅笑嫣然的样子,心里暗道能对下人如此,看来这江大小姐的确是为人和善的,就不知是不是人善被人欺了。
江锦言看她有些愣怔,浅笑道:“被我惯的不知礼数,于小姐可别见怪。”
于清浅忙道:“江大小姐真性情,丫鬟才这副脾性。”说着已经拿出了小枕,细细把起脉。
江锦言见她蹙着眉良久不说话,心里暗暗纳罕,莫非自己的病情没有好转?
于清浅似乎有些迟疑,“原先我看小姐的脉相偏虚,应该是这段时候太过劳累了,可如今虚火消了却有几分体寒的样子但终究是隐约的脉象,小姐可是用了什么凉寒之物?”
雨墨此时端着药进来了,正好听到这话,差些把药就打翻了,小姐的饮食都是她和雪砚过目的,年轻女子本就少用凉寒的吃食,更何况这还是秋季,怎么可能是因为吃食呢?
雨墨行了礼后忙道:“吃食奴婢都是过目的,不会出现凉寒之物,于小姐,还有没有其他可能?”
于清浅也知道体寒不是小事,很可能就会导致不孕的,但毕竟江锦言的脉象只是隐约而已,她想了想道:“也可能是遇着了什么凉性的花草或者其他物件,你们这两日好生找一找,也亏得不严重,发现的也早,不碍事的。”
雨墨突然有些庆幸,“于小姐这之前的药方是针对虚火的,小姐喝的也不多,不会冲撞了吧?”
于清浅被她这么一说也是倒吸了口气,“倒是亏得你们小姐不爱喝这药,也没喝几天,不碍事的。”
江锦言皱着眉也没出声,体寒?自己前世嫁人三年都未有孕,是因为自己从这个时候就有了体寒这个病根?
于清浅见江锦言不说话,怕她担心,连忙道:“江大小姐不必担心,我重新开个方子,调理着就是了,小姐年纪小是容易补回来的。”
雨墨却是不放心的,这要万一是什么人动的手脚,她们再如何补也禁不住别人的加倍暗算啊。
江锦言浅笑着道:“又麻烦于小姐了。”
于清浅坐在紫檀高几前开好了方子,想到陆氏提过的让她去方家走一趟的事,于是笑道:“无妨,我也是白挣了银子罢了,明日我会亲自去一趟将军府,帖子已经递过去了。”
江锦言点了点头,知道是陆氏和她说了,于是笑道:“多谢了。”
于清浅忙道不必,这才告辞离去。
雨墨见屋子里没了外人,这才担忧道:“小姐,您看这”雨墨打定主意要彻查到底了。
江锦言知道她的意思,摆摆手道:“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什么原因,不要声张,若真是有人动了手脚,我们漏了风声,反倒催着她再来其他手段,只是这人在暗,我们在明,实在是被动的很,暗地里查一查吧。”
雨墨这才惊觉自己太大意了,没想到小姐如今考虑地已经如此周全了,她略微有些脸红,起初她是不看好江锦言的。
江锦言又问道:“程哥儿那儿如何了?”
雨墨这才恢复了神色,勉强笑道:“好着呢,方嬷嬷说今儿要让他好好歇着,明儿出殡才不会累着。”
江锦言点了点头,出殡这种事对小孩子来说的确是累,她靠在了素白绣银大迎枕上,阖上了眼,“现在怡翠阁那头的可都还好?”
雨墨道:“这会子可不都避着风头呢,就生怕小姐您再给她们扣上个不敬的帽子,现在都是找不出错处的。”
江锦言笑了笑,“难道还派人守着她们去挑刺不成?”
雨墨想到雪砚动不动就去盯着怡翠阁的人,这才笑道:“可不是嘛,雪砚这丫头盯着紧呢,就怕拿不住她们的错处。”
江锦言笑着摇了摇头,王氏和江锦芊都是忍得住的人,也不笨,这个时候自然是乖一点才能保住自己。
不过雪砚还真是虽说没有雨墨通透,可也是机灵的,就是性子太直了,到底年纪小,多磨练几年就是了,前世毕竟是因为自己才早早就死的,这一世总该让她好好活下去。
雨墨又道:“云姨娘和三小姐看起来倒真是诚心诚意的,虽说不像王姨娘和二小姐那样处处恰到好处,可反而看起来真。”
江锦言对云姨娘的心思也猜得出来,母亲方氏待她一向都好,她也不喜和王氏纠缠,这会子可不就指望着自己能给她一个安宁了。
“她们到底是老实人,等母亲出殡了,听风楼的人也都梳理一遍吧,别让云姨娘使着不顺心。”
“我会去回了徐妈妈。”雨墨自然明白,这也是能插上眼线的机会,任凭一个人再如何老实,也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才能放心。
江锦言到底是累了,“过不了多久就得起来,实在是不用正经睡了,我就在这儿躺着,你也下去歇着吧,让雪砚也歇着去,明儿一早再给我煎药就是了。”
雨墨看了看刚刚黑下来的夜色,连忙替她整了整榻上的迎枕和薄薄的锦缎褥子,拿了床月白色的如意纹锦被给她轻轻盖上,又留了盏不太亮的灯在墙角。
看到江锦言已经睡熟,这才出了内室让雪砚去耳房歇着,自己在内室外边不远处的桌前趴着睡了会儿。
第二天江锦言起的很早,天还没亮,侯府里却是动静不小,从上到下都是哀哀戚戚的,还有一群道士和尚念着往生经,所有的事项都准备齐全后,方氏的棺椁极其体面的以侯夫人的规格被抬出了侯府大门。
江锦言抱着同样一身孝服的江锦程跟着江士恒走在前头,向城外走去,等出了城门就要上车去祖籍定州的祖坟。
因为方家的缘故,一路上摆了祭棚的达官贵人也不少,方家也候在了路上,老夫人因为身体抱恙倒没来,其他晚辈都一身素服恭敬地站着,和送葬的江士恒、江锦言等一一打了招呼,
安国公府和端王府的祭棚也尤其显眼,这洛阳城内名声小小的靖安侯府这一会的丧事却是完全担得起风光二字。
江锦言只看了眼许君彦,便不敢抬头了,没想到他真来了,这安国公想来是看重这个庶子的,不然怎么会在主母生辰这天容他出来路祭呢。
许君彦倒是对她多看了两眼,这丫头虽说是哀戚,可到底也是一脸坚毅的。
江士恒和江士宏一路都在和各家路祭的道谢,安国公府只来了许君彦,那也是国公府的规格。
端王府虽说只派了管家,但也极给了脸面,虽说端王是个闲散王爷,那到底是皇家的王爷,脸面总要大一些的。
江士恒一脸恭敬同各府大人们称谢,心里更是想谋个有官身的打算。
因路祭的府邸多,一一拜谢下来,等到了城外已经是过了晌午了,江家一分为二,一部分随行跟着江士恒送葬,一部分人跟着江士宏回侯府。
毕竟侯府还得留人操持,更何况江士宏还有朝中政务缠身,陆氏体弱也远行不得,只好留了几个得力的管事跟着去了,临行前更是嘱咐了江锦言许多。
送葬的主子下人们也是浩浩荡荡一大群,上了车后便沿着官道往定州去了。
两日后,方家军从幽州凯旋,这也是大周永宁年间迄今最大的胜仗,十万北邺军远远退到了西南角,派来谈和的使者也捧上了极为丰厚的朝贡,永宁帝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来到长厦门城楼迎接。
长厦门外,方老将军方正源已年过五十仍是气势不减,带着嫡长子方延景翻身下马,单膝跪下,“老臣叩见圣上!老臣不辱圣命已打退北邺大军,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一跪,方家军一齐跪倒在地,大呼万岁,这声音盖过了锣鼓的喧嚣声,震得文武百官心中都是久久不能平复。
永宁帝身着明黄色龙袍向城下挥了挥手,“方将军辛苦了,都快快请起!”,永宁帝看了眼一旁的礼部侍郎郑英,“宣读封赏的旨意吧。”
郑英向前走了一步,却看了看一旁的王昭,王昭微微点了点头。
永宁帝没有漏过郑英和王昭的神情,脸上不露声色,却握紧了拳。
郑英这才拿起圣旨走到了最前方宣读,洋洋洒洒的封赏念了老半天。
封赏的确是丰厚,却是一招明升暗降,方正源升了官阶和俸禄,方延景封了定国侯,可兵权却是被削弱了不少。
王昭看着城楼下腰杆笔直的方正源父子,不屑地笑了笑,武将到底是武将,用不着的时候养着就行,兵权,可不能让他们握得太舒服了。
永宁帝也听出了这圣旨的深意,可无奈自己只有盖上玉玺的权力,他看着城下从前线奋勇杀敌归来的大周男儿,心里说不出的憋闷。
“圣上!您怎么了?!”
第23章 白得了这万里江山()
永宁帝身边的大太监魏福海连忙扶住身子一晃的永宁帝,郑英顿住了,回头看了看。
永宁帝咳了一声后稳住身子道:“朕无碍,继续吧。”
郑英连忙继续宣读旨意,王昭看了眼魏福海后,拱手对永宁帝道:“圣上身子不好,先回宫吧,让御医去瞧瞧,这里有老臣在。”
永宁帝看了眼已经扶着他要走的魏福海,咬着牙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太师了。”
说完后便下了城楼坐上銮舆离去了,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阴沉。
魏福海拉住一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