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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次呢?
想到她倔强地让自己心揪的模样,他就一阵心乱。
仿佛她那染了血迹的衣裙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她一向是平淡至极的模样
文掌柜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声,他低声道:“主子那靖安侯府的事”
许君彦抬眸,“先去查章建一事吧,靖安侯府的事我自有分寸。”
文掌柜皱了皱眉头,跟在主子手下也快两年了,主子心乱的时候,脸色一向就是这般的不好看。
他也不知道这里头牵扯上了什么,只好点着头退了出去。
既然主子说了这事要亲自处理,那想必是不用再多问了。
这时许名和正要出去的文掌柜打了招呼后便进了屋子。
“主子这回益州的那五万军户,我们不插手?”
虽说是朝廷要重新握紧这些边境的军户,可是这件事不通过手握着兵权的武将,也是说笑罢了。
可是看主子的意思,似乎是不插手啊。
许君彦回过神,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这次益州的军户,我们不必插手。”
许名不解道:“这可是个大好机会,主子您就这么放手了?”
手里握有军户,对武将来说那可是实力大增的。
许君彦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们不必亲自动手,圣上已经有意要将此事交给玄武大营的程林。”
许名茅塞顿开,原来如此!
程林可是主子手里的人啊!
但相比起让主子亲自去益州,让程林去反而更妙!
还能摘清主子在这里头的关系,挡去不少的麻烦。
要知道,那帮子文臣谏官可是嘴皮子不饶人的。
他这才释然一笑,“主子果然是已经安排好了。”
许名转瞬又问道:“方才老文怎么来了?是不是益州又有了什么事?”
许君彦瞥了眼案桌上的调粮令,刚要说话,门外却是传来了方立谨的声音。
他迈着极悠然地步子进了书房,笑道:“今儿真是新鲜,侯爷今日怎的得空来处理公事了?”
同许君彦打交道久了,他也是熟知了此人的脾性。
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尽管他一副冷面煞神、生人勿近的模样,可到底也是极平和的一个人。
只不过这个平和充分表现在他为人处世的淡漠中了。
方立谨一边在心里对许君彦评头论足,一边走近了那案桌。
那案桌可是他前阵子恼火至极的地方。
想来也只有许君彦这样总是冷着脸、淡漠如冰的人能做到这位置了。
正想着,他眼力极好,已经是瞥到了案桌上被许君彦盯着的文书。
“怎么?还能有什么值得我们镇国侯亲自过目的文书?”
他走上前去,却是看到了调粮令。
许名也好奇道:“是最近朱雀大营又出了什么事?”
许君彦眸子一暗,还未开口,方立谨却是说道:“这不是户部这几日着手在办的事吗?”
说着他戏谑一笑,:“倒是没想到,圣上这回如此大方,这些个州县的存粮都入了你们这些武将的口袋里了。”
军粮对于军队来说,那可是比银子还管用的!
许君彦却是脸色不太好。
方立谨也来了兴趣,“怎的?镇国侯嫌这粮草扎手?”
许名噗嗤一声笑了,“方二少爷,你嘴上就积积德吧!”
许君彦瞥了他一眼,“要运到朱雀大营的粮草,是你姑父负责的。”
“哦?”方立谨这才想到,靖安侯江士恒已经任了户部员外郎。
他戏谑一笑,“这也值得你劳神?”
许名急声道:“大概是出了岔子了。”
不然主子也不会如此了。
许君彦垂眸道:“这批粮还没出仓,就已经全数没了踪影,甚至是靖安侯手下负责此事的官吏,也逃了。”
方立谨理清了这里头的关系后才变了神色,“那我姑父可不就是在劫难逃了?这罪名恐怕是不轻吧?”
他思索了片刻,这靖安侯府人微言轻的,想必是不会被人用这么大的心思去陷害的吧?
那这回
他在望了眼那调粮令。
送来朱雀大营的粮草?
这军粮可以事关重大的,靖安侯府就算不抄家灭族也得就此没落了吧?
方立谨抬头瞥了眼许君彦。
这件事可不就是看他许君彦的意思了?
他似是无意道:“我没记错的话,靖安侯府如今是江锦言掌家的想必她也该是知晓了,也不知她如今是个什么神情,我这表妹向来要强,也不知会不会心急如焚啊”
方立谨眼见着许君彦渐渐阴沉的脸色,心里暗道这的确对于许君彦来说是有些为难的事。
不过经过了那日宝华山一事后,他现在是丝毫也不怀疑了。
许君彦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第110章 贵客()
江锦言在花厅里等了良久。
她起身道:“雪砚你再去前院问一问,姜管事可有回府?”
雪砚点点头,劝道:“小姐,你也别急了,姜管事也许是在外头查出了什么事这才耽搁了时间。”
江锦言按捺住了不安,对她点了点头,“许是这样吧你再去问一问。”
小姐怕是不解决了这件事是安心不了了。
雪砚暗暗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往外走去。
花厅的窗边,江锦言一手抚着冰冷的窗沿,一手握了握胸前挂着的玉环,直到那玉环染上自己的温热才渐渐静下心来。
还有两日
这时的章府门前,一位玄青色长衫的男人带着人停下了步子。
他那张俊逸无双的面容上此刻却是带着冷冷的审视意味。
“许名,这就是章建的府邸?”
这男人清冽的语气里带着薄怒,那周身的气势都冷了下来,让这冬日里的冷意更甚了
“不会错的,昨日还瞧见江家老爷往这里来的。”
许名望了眼这门可罗雀的府邸,点了点头。
说着许名再次望了眼主子手里的搜查令,他抚了抚额。
没想到主子竟然直接去了大理寺,还极其正经地以流匪侵扰朱雀大营为由要来了这搜查令!
想到大理寺卿冯见才满脸笑意,二话不说地就写了这道搜查令,他简直是想扶额长叹了。
许君彦却只是淡淡地瞥了眼章府的匾额,“来人,本候怀疑这袭扰了朱雀大营的流匪混入了章府,搜!”
身后从大理寺借来的五十衙役都正色凛然地连忙拱手道:“镇国侯您放心,我等必然会搜查仔细了。”
这镇国侯的身份可是摆在这儿呢,就算这搜的是自己的府邸也得笑着替他搜查不是?
想到大理寺卿冯大人都对这镇国侯毕恭毕敬,他们还敢不打起百倍的精神?
随即一个带头的衙役便匆匆上前,大力地敲开了章府的大门。
一个灰衣的管家颤颤巍巍地开了门,他将门开了一丝缝。
这几日来,上门的人可都没有好事啊!
他定睛一看,没想到这门外头竟然是一群穿着官服的衙役!
他哎哟一声便后退了一步。
“各位官爷!这是要做什么?”
那衙役望了眼一旁冷脸站着的许君彦。
“镇国侯怀疑你们府上混进了流匪,我们搜上一搜就是了。”
那管家一听和自家老爷的失踪无关,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又瞥了眼那一旁站定的气势卓然的男人。
这许君彦正色的模样十分冷冽,带着寒气。
这管家连忙移开了视线,恳切道:“各位官爷,还是等我去通报一声”
那衙役暗忖这镇国侯还站在一边候着呢,于是不管不顾地一把推开了门。
“我们都是大理寺的人,搜便搜了,你这哪儿这么多事。”
说着他回身道:“弟兄们可都把眼睛睁大了,给我搜仔细了!”
那管家见他们转瞬已经都一拥而入了,只好惨白着脸快步往后院通报去了。
站在门外的许君彦见状,对一旁的许名沉声道:“去书房搜仔细了。”
他既然是部署详细的,必然是有了一段时日了,这宅子中或许就留了什么线索。
许名正色着点点头,身形一闪便快步跟上,混进了那些衙役的中间。
“许将军哦不现在该是喊镇国侯了。”
听到这声音,许君彦微微蹙眉,他回身才看到一身紫色华服的周承瑞。
他眸子里寒光微闪,对周承瑞略微拱了拱手,“许某见过王爷。”
他心里却是暗忖,这可是权贵少有的市坊,端王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周承瑞摆了摆手,笑意还是如往常一般温和,“不必客气,本王只是路过罢了,听到了这边有动静,倒是没想到竟然是镇国侯在此。”
说着他上前一步,指着那隐约可见的大理寺衙役道:“怎么?镇国侯这是在办差?本王没看错的话那可都是大理寺的衙役吧?难不成镇国侯还替大理寺办起差来了?这可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周承瑞笑意不减着说着玩笑话,但眼睛却是牢牢地盯着面前的许君彦,似是要看出他的破绽。
许君彦神色不变,将手里的搜查令缓缓举起,淡淡道:“倒是劳王爷费心了,许某只是向冯大人讨了道搜查令罢了,这章府大概是混入了流匪,且这流匪曾在朱雀大营生过事,许某不得不慎重对待。”
周承瑞望了眼那搜查令,的确是大理寺的印章。
他这才笑着点点头,恍然一般道:“原来如此,本王知道镇国侯如今一向是忙于军中事务的,今日本王瞧了还当做镇国侯这是来替大理寺办差呢既然是正事,那本王倒是不打搅了。”
说着他含笑转身而去了。
许君彦见他转身,这才缓缓地收起了手里的搜查令。
他望着那闲庭信步而去的周承瑞眯了眯眸子。
周承瑞去了靖安侯府的事自己自然是记着的。
忠勇侯的事是他善的后吧?
周承瑞这样的人他必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帮那丫头。
想到这里,他眸子里冷意更甚。
若是他敢对那丫头不利
虽说他周承瑞的确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可自己也不会忌讳同他这个端王为敌!
而周承瑞走远了才似笑非笑地对一旁的严让道:“看来这户部是出事了。”
严让摸了摸头,一头雾水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方才镇国侯不是说去查流匪的吗?”
周承瑞轻轻一笑,细长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流匪?他许君彦这幌子倒是打得好,堂堂镇国侯亲自出来捉拿流匪?这可是让人匪夷所思了,更何况,这件事随随便便都能让大理寺办妥了”
严让这才恍然大悟,“也对。”
随后他又不解道:“只是这同户部又有什么关系?”
周承瑞笑意更浓,“这几日户部的人都快把这章府的门槛踏破了,今日许君彦就来搜府了,你说说看,户部和许君彦同时为了一个小小的官吏如此大费周章这不是出事了又会是什么?”
严让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些个事情自己也就只能听听罢了,也只有王爷才弄得清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而此时章府斜对面的巷子里,姜为神色一凝,随后他便闪身往靖安侯府的方向去了。
他心下却是暗暗纳罕。
这镇国侯怎么会这么巧,今日就来章建的府上搜人了?
快步到了梧桐苑的花厅后,姜为便连忙将章府的情形同江锦言说了。
“大小姐,章府这几日上上下下都是闭门不出,只是”
江锦言闻言问道:“只是如何?”
姜为迟疑了一瞬,这才缓缓开口道:“只是今日我在章府的门口见到了镇国侯。”
江锦言怔住了,不可置信道:“他怎么会去章建的府上?他去做什么?”
姜为也是一脸不解,“我还见着了大理寺的衙役,似乎是听了镇国侯的意思才进了章府,我还听到他们似乎是要搜查什么流匪。”
江锦言眉头一皱。
这许君彦不会是已经知道了粮草丢失一事了吧?
搜查流匪?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他许君彦带着大理寺的人去搜查流匪?
通过大理寺这恐怕只是要堵众人的口的吧?
可他还好巧不巧地搜到了章建的府上?
这话自己可是不信的!
许君彦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了粮草遗失才去章建的府上的?
姜为见她不言语。又道:“后来端王也出现在了章府的门口,不过只是同镇国侯说了几句话,我还见到镇国侯拿出了搜查令。”
江锦言怔了半晌,周承瑞竟然也出现在章建的府邸门口?
那里可不是权贵聚集的胜业坊
随后她撇去了这个念头,正色问道:“那镇国侯有没有瞧见你?”
姜为摇了摇头。
江锦言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暗暗叹了口气道:“罢了,姜伯你先回去歇着吧。”
姜为担忧道:“大小姐,若是不成还是同方家商议商议吧”
江锦言抿着唇摇了摇头,“这件事绝对不能牵扯上方家。”
姜为见江锦言一脸的坚毅之色,只好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如今这大小姐是极有主意的,但也倔得很,认准了事便不会轻易改变。
这可是完全没了一般闺阁小姐的怯懦和软弱了。
雪砚见自家小姐站在窗边默不作声,上前低低地唤了声:“小姐”
江锦言拉回了思绪,回身微微摇了摇头,“走去东次间瞧瞧程哥儿吧。”
雪砚见小姐仍是浅笑的模样,心里格外心疼起来。
这洛阳城里,还有哪家的大家小姐要这样为了家事和府外的事操劳?!
东次间里,小锦程此时却已是睡下了,甚至嘴边还有一丝口水流下。
江锦言进了内屋后便笑着替他擦拭了嘴角,又问怜春道:“小少爷今日可都好?”
怜春见了江锦言行了一礼道:“小少爷今日都好,对了方才老爷来看小少爷,还说明日要带小少爷去方府呢。”
江锦言却是神色一暗。
自己的父亲是要如何?
难不成他还想去托孤不成?!
这时一个婆子匆匆通报了一声后进了内室。
江锦言瞥了眼睡着的小锦程,低声道:“出去说吧。”
那婆子见小少爷似乎是睡下了,这才连忙躬身又退出了内室。
雪砚连忙打起了门帘。
江锦言快步出了内室,她见那婆子面色慌张,蹙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婆子连忙抬头道:“大小姐!老奴是藏书楼的,是姜管事让老奴来通报大小姐,说是府里来了贵客,姜管事已经带人在藏书楼候着了,让您不要耽搁了。”
贵客?
江锦言眉头一跳。
一个不知自己是想见还是不想见的名字跳到了眼前。
是他?
她垂眸怔了片刻。
雪砚疑惑道:“小姐是谁来了?”
江锦言突然一阵眩晕,扶着她的手撑住了身子。
似乎是站久了,竟然有些身子不稳。
“小姐!你怎么了?!”
雪砚这才想到自家小姐这几日一直是在劳心这事,想来上回受伤还没好彻底,这回大概又损伤了身子。
江锦言连忙摇了摇头,精致的面容因褪去了些血色而显得有些苍白。
“无碍,想必是方才站久了,快别耽搁了,扶我去藏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