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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瑞在花厅坐了许久,倒也不觉得久等,他正端详着手里的一个官窑青花八吉祥螭耳瓶。
手感极其细腻,花纹考究,这实在是精良之作。
他将瓶子放入精雕的红木匣子中,对一旁的严让道:“送去靖安侯府,就说本王在将军府时无意中惊扰了江大小姐,这瓶子不值一提,就当做是赔罪了。”
严让想到上次见到的江大小姐,的确算得上是洛阳城里数一数二的样貌了。
他笑道:“爷可是觉得江小姐入了眼?”
周承瑞瞥了他一眼,含笑却意味不明道:“你也有兴趣来管爷的眼光了?”
严让连忙收敛笑意躬身退下了。
燕儿跟着嬷嬷躬身进了花厅,跪下行了大礼道:“见过王爷。”
周承瑞对那嬷嬷摆摆手,那嬷嬷连忙躬身退了下去。
周承瑞端详了这个丫头片刻后道:“你家小姐没有疑心你出门?”
燕儿止不住有些颤意,哆哆嗦嗦道:“我家小姐已经已经睡了。”
周承瑞挑眉道:“这么早就睡了?今日忠勇侯去过了?”
第83章 本王最恨被女人所骗()
“是。”
燕儿胆战心惊地不敢再抬头看一眼,都道这个男人容貌俊美,可她从来都不敢多看一眼她对端王是打心眼儿里的惧怕。
周承瑞起身走到她面前,带着笑温言问道:“燕儿可是在怕本王?”
虽说是温和的笑颜,可他的语气里游离着一丝的不快。
燕儿的头摇个不停,惊慌无措道:“燕儿不敢!燕儿的命都是王爷的。”
周承瑞继续问道:“这一年来,去安业坊宅子的人,除了忠勇侯还有没有其他人?”
字字句句皆是带了丝警告的意味。
燕儿顿时心神大震,她虽说是王府出去的人,可到底也是跟了白凌后便再没回过王府。
更何况她也答应了白凌,是要替她守住这个秘密的。
已经跟了白凌一年,她也看明白了,其实白凌也是个做不得自己主的可怜之人,同丫鬟比甚至更为可怜。
白凌二八芳华却还要委身给一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的男人,还只能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虽说是锦绣年华,却已经没了什么好的出路。
燕儿想着便鼓起勇气摇了摇头,“没有人,小姐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宅子里住着。”
周承瑞收起笑意,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燕儿看到那双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桃花眼,吓得哭着求饶起来。
“王爷,您就饶了奴婢!饶了小姐吧!小姐小姐她也是个可怜人!”
周承瑞沉下脸放开了她,在她耳边说道:“燕儿这是承认骗了本王?”
这话无比柔和,却让燕儿心里顿时起了惊雷!
看她一脸的死灰,周承瑞笑道:“本王不杀你,若是本王杀了你,又要去哪找一个一模一样的燕儿放回去呢?”
说着他的手背轻轻划过燕儿的脸颊,“只是,本王最恨被女人所骗,若是还有下回,燕儿恐怕就能去陪雀儿了。”
燕儿狠狠打了个哆嗦,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雀儿!
自己当然忘不了这个雀儿!
雀儿是去年被王爷扔到柜子里活埋了的侍女,她还记得那柜子埋下的位置,就在王府后花园假山旁的榕树下。
“你怕什么?本王不是说过了不杀你,难道燕儿不信本王的话?”
“燕儿不敢。”
燕儿身上的颤意越来越明显。
周承瑞转身坐回到了太师椅上,悠悠说道:“把江锦才这件事完完整整告诉本王。”
燕儿见端王已经知道了江锦才这个人的存在,一时之间再也没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周承瑞加重了几分语气,“若不是本王的人瞧见了,恐怕本王当真要被燕儿蒙蔽了。”
燕儿连忙摇头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王爷饶命!”
“只有这一次机会,把这件事给本王说明白了。”
燕儿咬了咬唇,“启禀王爷,去年秋天江公子路过门外的时候敲门躲雨,小姐接待了他一回,之后只要老爷不来,江公子每隔十天或是半月便会来一次,还经常差人送东西来给小姐。”
周承瑞喝了口蕉叶杯里的茶,勾起了嘴角,“他江锦才也真是胆大包天,连忠勇侯的女人都敢睡。”
燕儿咬着唇不说话。
“还有别人发现了此事不曾?”
燕儿连忙摇头,“没有,也不会再有人发现了!”
“你们倒是联手瞒得紧,连忠勇侯也看不出什么,被瞒了一年。”
周承瑞看了眼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燕儿,“罢了,本王也没想好这事怎么办,燕儿就先回去吧。”
燕儿没想到端王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自己,一时反而怔住了。
“怎么?燕儿舍不得走?”
燕儿连忙爬了起来,行了一礼后快步走出了花厅。
都道洛阳城里的权贵之中最属端王样貌俊美、温和如玉,但她却觉得王爷可怖的厉害!
人走后,花厅里沉寂了下来。
想到这件事,周承瑞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安排的这么一件小事,到了如今却来了这么个让自己惊喜的大变故。
江锦才?
靖安侯府的庶长子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这件事要是能好好安排一回,大概是能让江锦言欠自己一个大人情的。
这个女人惊慌却强作镇静的绝美模样似乎还在眼前,他笑意更浓。
想到刚刚送去靖安侯府的官窑青花八吉祥螭耳瓶,他轻笑了一声。
女人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罢了。
靖安侯府内,门房处一个婆子急匆匆来到梧桐苑,见到徐妈妈后忙拦住了她。
“哎哟,徐妈妈,这回端王府不仅送了东西来,还给大小姐留了话,您看看这怎么办?”
这让她哪敢像之前那样做,万一得罪了端王府,自己几个脑袋可以赔罪的?
徐妈妈皱了皱眉,还事儿要告诉小姐才是,毕竟端王府那可是比靖安侯府的层次高了不知道多少。
听了徐妈妈传的话,江锦言先是眉头一皱,想到还留了话,她叹了口气道:“将那婆子带进来吧。”
门房处的那个婆子进了内室后先将红木匣子放在了江锦言手边的红木高几上。
随后她便说道:“大小姐,那位送东西来的爷说了,王爷说这是上回在将军府惊扰到小姐赔的礼。”
江锦言错愕了片刻,原来是用了这么个由头。
想到在将军府那次的碰面,她就心头不快,“这个不用拿去当了。”
徐妈妈当即松了口气。
“直接丢了去。”
江锦言神色自若,再也没看这个匣子一眼。
徐妈妈窒了片刻,“小姐这是”
“不用问了,按我说得做就是。”
徐妈妈收起了好奇,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端王府对于大小姐来说就是个容不得提及的存在。
可对于靖安侯府来说,这端王府可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呐!
转瞬她心里道小姐怎么会是那等趋炎附势之人,也罢,也就是王府随手送个礼罢了,反正也不会是什么要紧东西,丢就丢了吧。
第二日用过了午食后,于清浅便来了靖安侯府。
于清浅先是瞧了瞧一旁榻上难得乖巧的小锦程。
“果然是比前段时候好上了许多,最近可还有吐奶?”
江锦言忙回道:“最近好多了,前阵子又有些不舒服,还亏了你上回留的方子,喝了几次就好多了。”
于清浅听了也放心地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程哥儿没有娘亲是苦了许多,不过还好有这么个长姐。
看来长姐如母这句话是在江锦言身上淋漓尽致了。
于清浅又说道:“锦言,今日随我去妙春堂瞧一瞧吧,已经里外都修缮过了,我瞧着还不错,你这个二东家也得去瞧瞧才好。”
江锦言想了想也笑道:“是该去瞧一瞧了,倒是这阵子累了清浅日日操劳的。”
于清浅知她每日操劳府里的中馈之事,也极为体谅,握着她的手道:“锦言可莫要再同我客气了,若不是锦言,我如今哪能有这般的日子?”
江锦言浅浅一笑,“是是是,咱们啊都别在说尽这些客套话了。”
说着她吩咐怜春和惜秋进来看着小锦程,因着雨墨这几日要忙于碎雨轩的衣料用度,于是江锦言便带了雪砚同于清浅往二门上去了。
这时一个院儿里扫地的丫鬟放下了扫帚往院子外奔去。
“二小姐,奴婢看到大小姐同于小姐往二门上去了,听她们说要去什么妙春堂。”
江锦芊眼睛一亮,出府去了?
“福儿,你做的很好,以后大小姐去了哪儿都来支会我一声。”
说着她对一旁的诗情道:“赏福儿五十个大钱。”
福儿拿了五十个大钱后眉开眼笑道:“多谢二小姐赏赐!”
福儿走后,江锦芊便对诗情道:“去前院告诉大少爷,江锦言出府去了妙春堂。”
下了马车,江锦言便瞧见妙春堂的匾额已经挂上了,江锦言的字飘逸里透着大气,为这三个大字添了灵韵。
于清浅推门而入,指着里头笑道:“锦言你瞧瞧,是不是像医馆那么回事了?”
这里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排深棕色的药柜,上头贴着的小字是正楷所书,工整异常。
似乎是见她看着那字,于清浅道:“这是黄掌柜写得。”
江锦言点了点头,的确,黄益为人严谨,做这活儿也合适。
江锦言问道:“这铺子里可还缺什么药材?”
这进货的渠道还是亏了陆氏,她手底下的药铺掌柜精通此事。
于清浅摇了摇头,“寻常的药材都已经齐全了,不过有些珍贵的药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也是,许多药铺都是常年收一些山上采来的珍稀药材的。
江锦言瞧着药柜旁的多宝阁道:“这个多宝阁倒是精致。”
医馆里毕竟是甚少会做这么精致的多宝阁。
于清浅盈盈一笑道:“没什么的,只是原来的香料铺子里剩下的,我瞧着也挺合适,就留下了,又改了一点儿。”
江锦言点了点头,“明儿我派人从百草园搬几盆子绿萝和兰花来,摆上也好看。”
于清浅笑道:“锦言这是要让这妙春堂面子里子都是上上乘的了。”
想到那外头的匾额,江锦言也笑了。
妙春堂的后头也索性修缮了一遍,将一个四合小院儿收拾了出来,还搬了一小座假山堆在了院中,又挖了个小池,显得十分雅致不俗。
屋子里倒是一行物件倒还没有放入,江锦言心里打定主意要从自己梧桐苑的库房里找些来。
毕竟以后若是有个不方便,住在这儿倒也便宜。
出了妙春堂已经是夕阳西沉了,江锦言目送着于清浅上了马车后刚要转身。
一个身影便走了过来。
“大表妹这个时辰怎么会来这里?”
第84章 街上如花似玉的表妹多的是()
江锦言听了这句话便心头一凛,一回身就看到一个殷红底五幅棒寿团花玉绸袍子的身影。
她脸色倏地一沉,竟然是贺易!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在这里?
江锦言不动声色地往马车旁后退了一步,“我只是来铺子里察看察看罢了,贺大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贺易看了眼她走出来的妙春堂笑道:“这是表妹的嫁妆铺子?也真是奇了怪了,舅母怎的给表妹备下了这么个医馆?”
嫁妆铺子的确少有医馆。
不过江锦言却不想同他当街说这些有的没的一些闲话,她正色道:“想来贺大少爷也有正事要忙,那锦言就不打扰了,锦言还要先回府去。”
贺易见她要走,连忙往赶车的小厮身边一站,堵住了他上车的去路。
他笑道:“表妹总喊我贺大少爷做什么?咱们可是正经的姑表亲啊,怎么能就这么生分了?”
雪砚听了就心里不爽快,她往江锦言的身前一站挡住了贺易的视线,说道:“贺大少爷,我们小姐还要赶回府!”
贺易咬咬牙还是坚持站在了原地,自己好不容易堵到了江锦言一次,说什么也得多说几句话!
那驾车的小厮也不敢做什么,只远远地站在一旁候着。
正僵持着,并排骑马而来的方立瑾同许君彦远远地察觉到了妙春堂门口的动静。
许君彦神色一顿,握着缰绳的手都握紧了几分。
方立瑾调笑着盯着一旁的许君彦,“怎么这品香轩是风水不好还是怎的?镇国侯您看看?我大表妹可不是又被人堵住了?”
他倒要看看,这许君彦会不会出手。
许君彦看到那熟悉的一抹倩影似乎是被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
谁这样胆大妄为?!
他盛怒之际,一时之间便按捺不住,刚要下马,他却又顿住了动作。
要是自己就这么贸贸然去了,恐怕又白惹她不快。
片刻后他便垂下了眼帘,对身旁一脸看好戏的方立瑾道:“方二少爷莫不是忘了镇南卫一事?”
这二人本就是要去朱雀大营的,这话却也是明明白白地摆明了许君彦的立场。
若是方立瑾不出手,这事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方立瑾撇撇嘴,一脸不快道:“你这是用这件事威胁我?”
许君彦知他必然不会这个时候放弃这到手的好处。
于是他调转马头,甩下一句“朱雀大营见。”便扬尘而去了。
方立瑾无奈地摇了摇头,“许名,你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许名摇了摇头,“方二少爷,还是朱雀大营见吧。”
说完许名也扬了鞭子,随着许君彦的身影而去了。
方立瑾见马车那里似乎是气氛越来越不对,叹了口气后连忙下了马,快步往江锦言那里去了。
他堆起一副惊愕的笑意,“锦言表妹!你怎么在这儿?”
江锦言如今听到表妹二字便有些头疼,她转身却见是方立瑾,这倒着实是让她吃了一惊。
平日里恐怕这个二表哥是不待见自己的,今日竟然见了自己不仅不避嫌,竟然还主动来见礼了?!
她盈盈回了一礼,“二表哥怎么在这里?”
见江锦言还了一礼,贺易也愣住了,似乎相比起自己这个表哥这恐怕是位正经表哥了?
似乎还长得十分俊秀一表人才!
他撇撇嘴道:“大表妹,这是”
方立瑾看了看贺易站的位置,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不等他说完就伸出手一把拍在他肩上。
“我是要去朱雀大营,路过此地,哦?锦言表妹,这也是你表哥?”
说着他已经按着贺易的肩膀,暗暗使劲儿将贺易带离了马车的前头。
方立瑾对一旁驾车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是常年跟着出府的,什么风浪没见识过?
他立刻就会意了这个眼神,稳稳地坐在了马车的前头。
江锦言淡淡道:“这位是定州贺家的大少爷。”
此时方立瑾见已经隔开了二人,这才松开了抓着贺易肩膀的手。
贺易疼的直冒冷汗,可他又不愿意在江锦言面前示弱,只好在心底把这不知道什么来路的表哥骂了个狗血淋头!
雪砚见方二少爷来解围,连忙道:“表少爷!我们小姐要回府了。”
江锦言点了点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