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茜云一反常态,只是随意敷衍了几句便朝李让的书房走去了。
李陵皱着眉,对门房的下人道:“大小姐怎么回来的?”
那个下人支支吾吾道:“大小姐是同一位公子一道骑马回来的”
李陵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可是早市最繁忙的时候,他即将要进宫的妹妹和一个外男一同骑马回来的?
这算个什么事!
“父亲,女儿昨日是和方二少爷在一起的,今日方二少爷会来提亲。”
李让听得楞在了原地,回过神后伸手就要打她,看着她那张同已故亡妻极相似的面容,到底没下得去手。
“胡闹!你隔三差五去方家,你当作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方家大少爷对你无意,你就就”
勾引二字到底没从他嘴里蹦出来。
“女儿字字属实,更何况女儿也不想入宫,父亲别再逼女儿了。”
李让恨恨道:“你同那小子在山上过了一夜,别说进宫了,怕是说亲都说不成了!只是他方家何德何能要娶我李让的女儿!还是个嫡次子!”
王昭如今事事压制着方家,同方家结亲可就彻底定下了立场。
李让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回去闭门思过!不许再出院门!”
说着他吩咐了几个护院去守着李茜云的院子。
李茜云看了眼父亲的脸色,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真的怒了,抿着唇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她也知道,这一步走出去后,这件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想到方立瑾带着丝轻佻却极为正色的语气,她头一次感到了莫名的慌张。
方老夫人将方立瑾罚去祠堂跪着后,便亲自带着李氏出了将军府。
方李两家的亲事便随着方老夫人出了李都督府后如火如荼地在洛阳传开了。
都道李大小姐和方二少爷这门亲事定的慌慌张张,也不知其中多了什么猫腻,可不管怎么说,这方李两家的姻亲是坐实了!
这两家又都是握着兵权的重臣,一时之间方李两家在坊间的传闻愈演愈烈。
江锦言听到方立瑾和李茜云定亲的消息,惊得连手里的绣花针都掉在了地上。
“是方家的二少爷?”江锦言还是觉得有点不可置信,这方立瑾怎么会和李茜云扯到一块儿去!
雪砚点点头,“可不是啊,还听说,这亲事定的急得很,已经换庚帖了,今早是方老夫人亲自上门提亲去的!”
江锦言蹙眉想了许久,这李茜云不是对方立诚执念颇深吗?怎么转瞬同方立瑾又定了亲?
想到方立瑾,她可不认为这个二表哥是个糊涂之人,前世方家败落,可不就是亏了他力挽狂澜,不然方家又怎么能在边关立足?
这样谋略非凡的人,怎么会做这么件糊涂事?
莫非另有隐情?
这时于清浅随着雨墨进了屋子。
一进屋,于清浅就问道:“锦言,你可是听说了?洛阳城传开的方家二少爷定亲一事?”
于清浅自然知道这位李大小姐,当初砸品香轩的时候,自己差点被她抽上一鞭子。
这位李大小姐不是对方世子有意吗?怎么会突然间同方二少爷定了亲?
那日她见到方二少爷同李大小姐动手的时候还惊异两人的剑拔弩张呢,谁知道还没过多久这二位就定了亲!
江锦言看着一身素净如清水芙蓉般的于清浅才算静下了心。
她两世为人,再面对这一世的一丝一毫的变动都极力分析着其中的得失福祸,可这一世却如同罩上了层层叠叠的雾霾。
“我也是刚听说了这事,似乎的确是太过突然,方家还没传来什么消息。”
于清浅见她也是一脸疑惑,这才说到了医馆上。
“昨日黄掌柜已经来见过我了,以后妙春堂的账务便由他处理。”
江锦言知道于清浅这是要撇清同账务的牵扯,她笑了笑,“这医馆还算是你的,我不过是做了个等分红的二东家罢了。”
于清浅勉强一笑,“若是锦言赔了银子,我可是”
“清浅,还没开张便说如此不吉利的话?你的医术我心中有数,我也不过是落了个只出银子不管事的好罢了。”
于清浅见她还是那般浅笑,心里暖了许多,这于家医馆若是搬到了北市,那才算是出了头,更何况在城南那一块儿,自己一介女流到底不方便。
正说着医馆的事项,一个丫鬟通报了声便进来传话。
“大小姐,老爷让奴婢给您传话,定州的大姑太太不日就要到洛阳了,老爷让您收拾个院子出来,准备着接大姑太太同表小姐,还要在前院收拾个院子,贺家的大少爷随行来洛阳进学,暂住在我们府上。”
江锦言应下后便有些疑惑,嫁去定州贺家的大姑太太?这个姑姑可是甚少来洛阳的,还带了女儿来?
同时这个消息传到了压抑了一段日子的怡翠阁。
第70章 他许君彦何德何能()
“娘,姑姑和姑表姐要来洛阳了?”
江锦芊听到消息后急匆匆进了王氏的院子。
怡翠阁近来死气一片,连江锦芊也被王氏逼着每日习字绣花,气性都磨得收敛了许多。
王氏放下了手里刚刚封好的信,皱着眉抬头道:“才习了多久的字,就沉不住气了?今日写得字送去给你父亲过目了?”
这个女儿得好好磨一磨才是了,不知不觉她已经比江锦言差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想到江锦言,王氏脸色更加不好。
“娘,女儿如今天天习了字便送去前院书房,爹爹说女儿的字长进了许多。”
她收起了刚进门时的惊讶和急切,低眉顺眼地站在了王氏面前,可眼底的不甘和不屑还是藏得不好。
“芊儿是在埋怨娘对她低头?”
江锦芊低着头道:“芊儿只是觉得”
“觉得我们如今屈居在江锦言之下?觉得受了委屈?娘的话你还是没有听进去,如今我们暂时扳不倒她,就该好好学着和她相处。”
“娘!我们何必要忌惮她?!”江锦芊多日的不忿还是流露了出来。
“难道继续送上门去给她打脸?芊儿,你这个性子,斗得过她吗?回去继续抄佛经去,等你想明白了再来这里。”
王氏没有抬头,唤了一旁的丫鬟去送信。
“娘”江锦芊见王氏不理会自己,跺了跺脚便转身走了。
这次江士莲带着女儿贺澜来洛阳,是为了贺澜入宫一事,若是利用得当,也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王家不是没有女儿入宫吗?现在想走王家门路得一助力的比比皆是。
王氏唤了倩纱进来重新梳了发髻,戴了支点翠缠枝玉簪,披上了黄锦缎披风便往前院去了。
此时的侯爷也该收到大姑太太的信了吧?
要想贺澜入宫有个好前程,还不得求到王家来?
王氏嘴角的笑意恰到好处。
选妃期间,除了礼部尚书的府上,就数太师府最为风光了,王家此次无女入宫,要想插手后宫可不就得挑一家相扶了?
若是能走上王家的门路,那可就确保无忧了。
而此时的王昭却是狠狠堵了一口气,谁知道许君彦这一茬还没过去,孟添意欲勾结宣王却在内乱中身首异处的消息也传了来。
孟添本就不该在江南,如今死在江南,被安上个勾结宣王的罪名实在是恰到好处!
“父亲,忠勇侯已经在候着了。”
王昭面色阴沉,“不见,就说老夫身子不好。”
王清端瞥了眼父亲阴沉无比的脸色,只好对身旁的随从吩咐了几句,交代送走忠勇侯。
忠勇侯此时来王府目的也是昭然若揭的,可不就是为了送女入宫一事。
“父亲,忠勇侯地位不低,想必其女在后宫妃位也不会低,为什么不拉拢过来?”
王昭冷哼了声,“你脑子倒是灵光。”
王清端见似乎是惹了父亲不快,低下头不言语,想到孟添一事,似乎才明白了。
“父亲可是为了孟添之事恼怒?孟添已经死了,大不了父亲想办法安插个更稳妥的人接手玄武大营,这不是比他孟添活着更好吗?”
王昭撇了他一眼,“你以为孟添一死当真是刀剑无眼?你这个兵部侍郎做了这么久,就这么点能耐?”
“儿子实在是不明白”
自己一个兵部侍郎哪里知道他孟添怎么死的,那是刑部要做的事吧。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萧家的手笔”
王清端试探地问道:“萧家敢同我们王家过不去会不会是许君彦?他才被贬去江南就发生了宣王叛乱,还立下了大功,总不会是巧合吧?”
王昭不言语,许君彦?一个安国公府的庶子罢了,大功又如何,抹下他这一笔功劳的方法多的是。
他疑虑的是,圣上在里头掺和了多少?
将许君彦贬去江南巡查可是圣上提出来的,可孟添一事又是谁在和自己过不去?
不会是那个根基摇摇不稳的小皇帝,他还没这个能耐。
自以为靠上了安国公府就能安枕无忧?安国公除了一个许君彦还能有什么上得台面的人物,偏偏这个有能力的又是个庶子
他冷哼了一声。
“一个庶子还不足为虑许君彦如何封赏,礼部送来消息不曾?”
王清端摇了摇头,“林尚书也觉得棘手,恐怕一时还拿不出个章程。”
也是,一个刚刚被贬就立功的武将,又是安国公府的庶子,还颇受圣上倚重,这封赏如何拟,实在是难以下笔。
“送个消息给林尚书,许君彦此次立下大功,够封个侯位了。”
王清端瞪大了眼睛,“什么?父亲您没弄错吧?他许君彦何德何能啊!您这是”
“老夫还没糊涂!”王昭冷冷瞥了眼自己这个儿子,“将他同安国公府疏离开来,不是更好吗?”
如今安国公府的嫡长子只是个区区的吏部侍郎,被一个庶子狠狠踩了一脚,这许君彦恐怕是别想在安国公府立足了。
安国公夫人是清河崔氏嫡女,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
当年安国公平白多出个外室子已经闹过一场了,这一回以庶压嫡,彻底搅一搅这浑水才好。
王清端这才恍然大悟,“父亲到底是好谋算。”
“这件事你亲自去一趟林尚书府上,让他尽快拟出章程上呈,早日送去吏部报备。”
送去吏部报备,这是要当众打许君辉的脸了!
告辞离去后,王清端便往李尚书府上去了。
王昭想到最近的一出出不如人意的事,一阵心乱,出门便吩咐道:“备车,去承福坊。”
管家一听便知太师这是要去见承福坊的外室了,连忙出门备车。
几日后的御书房内,许君彦一身玄青色暗绣竹纹锦袍,虽说是快马加鞭赶回洛阳,但却没有丝毫风尘仆仆的感觉,俊逸不已的脸上风华依旧。
“君彦这次平定江南之乱可是大功一件!”
永宁帝摆摆手免了他的行礼,满脸喜色地起身相迎。
终于除去了在江南久积成患的宣王府,接下来再稳住萧家,那大周朝的东南就可高枕无忧了。
“末将职责所在罢了。”许君彦轻笑了一声,“倒是淮州的萧总兵迎娶长公主事关重大,早来洛阳才是。”
永宁帝听了这话顿时恍然,“君彦这话真是解了朕燃眉之急,合该如此!”
这个时候用婚约将萧家嫡长子召来洛阳,大婚前前后后筹备慢些也要一年半载,这也是对萧家的一种制约。
“就依你所言,来人,传旨!”
召萧子炎来洛阳的旨意拟完后,永宁帝踌躇了几步,“只是不知礼部对此次的封赏拟的如何?”
这件事永宁帝是不能直接干涉,不仅是为了避嫌,更是为了脱开这次江南之事同自己的联系,否则王昭等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碍,末将不图虚名。”许君彦拱了拱手,语气平淡。
着实如此,虚名同实权相比,孰轻孰重他心里了然,这一次若能拿下玄武大营才算是不虚此行。
永宁帝看了眼站在御书房中间风轻云淡的男人,点了点头,“朕必定不会委屈了君彦,孟添既然已经死了,玄武大营你可有把握拿下?”
逐渐抽出王昭在军中够得着的势力才好,但又不能逼得太狠,孟添之死就是最好的契机。
在王昭来得及动手脚之前先把这烫手山芋抛给许君彦,也算是再试试他的能耐。
出了宫门,许君彦吩咐了手下继续盯着玄武大营准备收线,明面上孟添已死,玄武大营定是群龙无首,这时候趁乱才好办事。
许名的伤好了些就再也躺不住了,只是每天有些恍惚。
文掌柜到安国公府偏院时,就看到许名站在石凳边发愣。
“许校尉的伤可是养好了?”
许名回头勉强一笑,“习武之人哪里那么娇贵,早就好了。”
“将军呢?”
许名见他手里拿着长锦盒,问道:“老文这是送什么来?”
“不就是上回缺的墨兰图,齐家的书画可是千金难求,找到这画可不容易,花了我好一番心血,上回同你去当铺那小哥可是还在?我看那小哥对这画也感兴趣。”
许名听他提到夏禾,神色便是一暗,“不过是幅画罢了老文,主子在书房等你许久了。”
文掌柜心中纳罕,见他脸色不好只好匆匆进了书房。
许名攥紧了手里的玉簪,尖头处那一小块玄铁划破了手指,溢出一丝殷红。
梧桐苑内,江锦言浅笑着望着方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劳烦嬷嬷亲自来接锦言了。”
常嬷嬷忙道不敢,笑道:“老夫人日夜盼着表小姐带着表少爷去呢,老奴也就是替老夫人跑一趟腿罢了。”
江锦言换了身浅黄色云纹千水裙,戴上了老夫人送来的白玉压鬓簪,素颜如玉,眉眼间的灵动秀气压下了一丝明艳却淡雅至极。
她替小锦程换了身宝蓝色团花小衣裳,又用狐皮褥子做的披风将他裹了个严实。
随后她系上了石青刻丝灰鼠披风,这才带着丫鬟婆子往二门上去了。
这回去方家不仅是要带小锦程去给方老夫人瞧瞧,也是要去贺二表哥方立瑾定亲之喜。
但自己带孝之身,是要避席的。
“雨墨,贺礼都检查过了?”
雨墨笑道:“都查过了,没错的。”
雪砚正哄着小锦程,见他咿咿呀呀向江锦言伸着手,她扁着嘴嘟囔道:“怜春和惜秋说得没错,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江锦言无奈一笑,“我来抱吧。”
孩童都是如此,就算是没经过事儿也能感受到谁对自己好。
小锦程到了江锦言怀里才咯咯笑了起来,手从披风里挣了出来,去够她耳朵上的珍珠坠子。
方家的定亲宴喜气洋洋里总透着丝异样,开席前,江锦言坐在方老夫人身边照看着小锦程。
她望了眼一旁坐着的李氏脸上偶尔露出的不悦,心里讶异,看来这门亲事绝不是李氏促成的。
方老夫人倒是一脸喜色,但注意力全放在了小锦程身上,拿着布老虎同他玩闹。
方立娴即将进宫,忙着同宫里来的嬷嬷习宫中礼节,只匆匆来请了个安便回院子了。
江锦言与她不相熟,同她笑着点了点头,却觉得她没来由的对自己有些疏远和敌意。
这个表姐前世嫁给了万州刺史,没了方家支持,在夫家过得并不顺畅,没想到这一世竟是要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