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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立谨笑意连连,“锦言,你最大的弱点就是你的心,若是再狠一些,恐怕是无人能奈何得了你。”
江锦言挑眉,“并非对一切铁石心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若非如此,你又怎么能成了这门亲事?”
方立谨的表情微微暗沉,“茜云还在家里等着我,我便先告辞了。”
江锦言最后为他倒了半杯茶,“恕不远送。”
几日后,大皇子的满月酒按着永宁帝的吩咐大办了一场,宫宴的奢华更是让贺澜这个已经甘心默默无闻的澜妃再次被人艳羡了一把。
一些个小宫嫔纷纷不愤,这女人坐到了一宫主妃的位置,还有了大殿下傍身,这样的女人到底是怎么能被传成失宠的?!
更何况,看圣上对大皇子的态度,根本就很是看重,哪有一丝一毫地嫌弃他早产体弱?
“文嫔娘娘,有消息了”宫宴开始前,文春晓正倚在屋内的罗汉榻上,一旁跪在地上的宫女正小心翼翼地替她修剪着指甲。
“下去吧。”文春晓见这嬷嬷一脸的喜色,忙对那宫女抬了抬手。
那修剪指甲的小宫女会意,躬身退了下去。
这嬷嬷笑脸盈盈地走上前来,在文春晓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文春晓立刻亮起了眸子,“当真?就在今晚?”
那嬷嬷重重地点了点头,“王爷让娘娘借着宫宴去春来殿旁的小湖边一聚。”
文春晓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到屋内空无一人,文春晓才带着笑意走到了梳妆台前,挑起了珠钗
宫宴设在了春来殿,从前一日就焚香净扫过的殿堂明亮华丽,贺澜身着深紫色的宫装,雍容华贵,怀中抱着的大皇子也活泛了许多,只是有些怯怯的,很是乖巧。
宫宴分设两处,外殿宴请了皇室宗亲里的外男,而内殿则是宫嫔女眷。
毕竟是皇子的满月酒,送贺礼的过程便占了许久,不乏许多皇宫中也少见的稀世珍宝,皆是为了讨好这永宁帝看重的大皇子。
如此一来,说说笑笑间也很是热闹,贺礼送完后的酒宴,文春晓借口缓一缓酒劲儿,便匆匆退了席,那神色让盯了她十几日丝毫没有松懈的贺澜心里猛地一震。
贺澜眼睛微转,不小心碰倒了自己的酒杯,于是起身道:“本宫去换一身的衣裳,众位万万不要扫兴。”
各位宫嫔亦或是诰命夫人哪有下脸子的,都点了头。
贺澜出了春来殿的内殿,吩咐身旁的宫女在换衣的地方等着,这才悄悄跟上了很是隐蔽的文春晓。
文春晓的确很是谨慎,频频回身查看,又在七拐八拐间几乎让贺澜跟不上她!
贺澜眉头紧皱,知道自己今日是必须知道她文春晓的秘密!
很快,贺澜便在一处假山林立的小湖边看到了文春晓!
她将自己隐在了几处假山交叠的地方,这才听到了文春晓的声音。
“王爷,我已经在尽力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春晓,你最好不要对他对了真情,你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若不是本王抹去了你的身世背景,你以为你这样的人进得了宫?!”
文春晓的声音立刻带上了颤抖,“王爷!您冤枉春晓了!春晓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是你若不是必须留下这处子之身才能进宫,我又怎会不将自己交给王爷?可如今王爷居然疑心于我!”
她的哽咽声很快就被什么堵住一般,贺澜心里一顿,缓缓移了移自己的位置
“天呐!”她捂住了自己的嘴。
眼前这情景正是文春晓被那男人抱在了怀里,甚至还唇瓣相接!
这可是私会!是***!
贺澜见他二人分了开来,忙又将自己隐入假山后,这最后一眼竟是看清了那男人的真面目
是端王!因着端王在扳倒王家和擒住王昭中有功,故而圣上是封赏过他的,他竟然同宫妃私会!
贺澜的心猛烈地跳动了起来,若是拿住了证据,这一点便能让自己的大仇得报!
她刚要转身,却又听到了他二人的对话,更是惊愕地几乎要站不住了!
“王爷,拿到圣上的医案已经是极不容易的,还要想办法在药材里动手脚您可有把握?”
文春晓的声音里满是虚弱和惊慌,也有一丝疯狂!
端王的轻笑声缓缓响起,“春晓,自古成大事者都不是胆小的鼠辈,你若是不敢做,又怎么配站在本王身边?你知道的,本王想要的王妃是配得上本王的人!”
文春晓身子微僵,坚定地说道:“是,春晓不会让王爷失望,春晓一定会助王爷成就大业!”
待到两人的脚步声远去,贺澜一下子软在了地上。
这不仅仅是宫妃和王爷***的风流韵事,甚至还牵扯到了当今圣上他们这是合谋要谋逆啊!
贺澜擦去了额前的冷汗,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站了起来。
自己拼命换来的大殿下还这么小,他还不会开口喊母妃若是端王和文春晓这么做,那大殿下会失去父皇!
永宁帝也许不是个好夫君,可他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对大殿下好的好父亲,贺澜都明白。
她扶着尖利的假山边缘站了起来,手心的痛楚让她下定了决心!
换好了衣裳,贺澜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宫宴中,可心里已经是在考虑之后的每一步,她不能再有丝毫的差错了!
这一次,不要再靠任何人,她要凭着自己的力量守住自己想守住的一切!
夜深了,秋凉肆意,甚至让人觉得冬天也要来了
第244章 这件事你也要插手?()
方立谨回到了将军府,迎面便小跑着来了个丫鬟,她一脸的急切之色,“二少爷,少夫人已经一天没有动过筷子了,说什么也不肯吃”
方立谨眼帘微垂,“去热一碗粥来,我亲自送去。”
屋内的窗边坐着越发瘦削的李茜云,作为新妇,梳了圆髻的她显得脸庞更加尖了,此刻的她不言不语,只是呆呆地坐着。
手里捏着的一块帕子几乎被搅成了一团。
新婚之夜的大醉让她再次陷入了心里的困境。
分明自己最恨的人是他,可却嫁给了他,还没有亲手杀了他,最后还将清白给了他,那晚的痛楚她铭记于心,身体的痛让她觉得羞耻!
吱呀一声,门又被打开了,她别过脸,听得出这是男人的脚步声,这个时候他也该回府了
可自己如今该怎么面对他?
“你走吧。”
李茜云的声音细微,却让方立谨的手重重地握紧了手中的瓷碗,“你是打算饿死自己了?”
李茜云没有回答。
方立谨轻轻叹了一声,走到了她的面前,“茜云”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走。”她始终没有回头。
方立谨扳过了她的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若是就这么死了,又该怎么来报复我?难道让我看着你傻,当成笑谈?!”
李茜云红了眼眶,“你毁了我的一切,现在还毁了我,你还想要怎么样?让我爱上你吗?方立谨,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贪心了吗?!”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唯有李茜云压抑着的呜咽声一遍一遍地撞击着方立谨的内心。
“好,我不打扰你,可我不允许你死。”
方立谨望了她片刻,默默退出了屋子,李茜云哭着将桌上的粥碗一把掀到了地上。
很快,李茜云就病倒在了床上,直到病到再也不能起身打翻饭菜,方立谨告了假,每日在家守着她,一口一口地喂她喝下熬得极浓的粥汤。
李茜云吐一口,他便借着喂一口,直到最后连李茜云也没了折腾的力气,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十几日,李茜云也渐渐恢复了,甚至可以起身。
方立谨这才松了口气,不知为何,他很怕,生怕转身以后这女人便离自己远去,是那种这一世再也找不回来的远去
李茜云又回到了以往的日子,每日都赶走身边的丫鬟,独自坐在窗边,知道方立谨回到府中,两人相对无言,却一直坐到深夜
又是一日,李茜云凉凉一笑,每日看似都一模一样,可日子在飞逝,“冬至了”
她低头望着手中一把极尖利的发簪,“若是死了,就再不会每日陷在痛苦中了吧?”
自己本就是李家人,若是李家不该再存在了,那自己也该走了
她举起了右手,狠狠在左手的手腕处划了下去,直到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流淌了出来,似乎还伴随着长久来的不安和恨意,慢慢流淌,滴到地上,离开自己的身体,不再折磨自己
她起身躺在了榻上,笑着闭上了眼睛。
“二少爷!”丫鬟尖利的声音让刚翻身下马的方立谨心里猛地一沉。
“怎么了?!”他死死盯住了这个丫鬟。
这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少夫人寻了短,割了碗奴婢去妙春堂找了齐先生来”
话音未落,方立谨已经迈步冲向了他的院子。
她竟然决定要死
不可以!自己决不允许!
屋内,齐问之身旁的药童递来研碎了的参片,齐问之将这碎成沫的参片混着其他几样药材和着水灌进了脸色苍白如纸的李茜云口中,又再次在她手腕上施了针,这才松了口气。
方立谨这时候已经喘着气冲进了内室,“怎么样了?到底怎么样了?!”
齐问之起身道:“方大人不必焦急,夫人只是失血过多动了胎气,不过这实在是月份极浅,幸得齐某探脉时留了心。”
方立谨震住了,“她有了身孕?”
齐问之点了点头,“一月有余的身孕,还有些不稳,不过我已经开了安胎的药物。”
齐问之随后便带着药童离开了将军府。
方立谨屏退了下人,轻轻地坐在了床沿上,望着床上气息很弱的李茜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这样的模样了,比起从前来,她瘦了太多太多,也再没了以往的笑容。
她骄纵,可她又纯真的那般美好,如今一切都被自己毁了,是!她说得没有错
方立谨轻轻抚上了她的脸庞,用手指描摹着她的眉眼、她的唇线。
“不要离开我,我还你一个家,用我的一辈子去弥补,好不好?”方立谨轻声躺在了她的身旁,拥住了她有些冰凉的身子,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原谅我茜云,求求你,原谅我”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柔和,“我们会有孩子,会成为爹娘,会看着他长大成人,不管男女,我们都教他习武,让他快快活活地长大,茜云,答应我好不好”
方立谨斜着身子拥紧了她,而他怀中的小人儿眼角滑落下一颗泪滴,隐入了衣裳之内。
李茜云的身子恢复了,可因为体弱每日都要喝着极苦极苦的药,她不发一言却能一饮而尽,每日无事时便抚着自己平坦却能感受到异样的小腹。
这里有了个鲜活的生命,而自己差点害死了这小生命!
“是娘亲错了,你原谅娘亲好不好?”她咬着唇,立在窗边。
在方立谨的吩咐下,这屋内早就烧起了地龙,连小厨房也挪到了最近的地方,生怕熬给李茜云的药或是饭菜会凉了,甚至将齐问之都请到了府上。
齐问之本就忙于给叶落保胎和追查齐叶两家的事,可这根本就拗不过这爱妻如命的方大人,最后只得是来回得折腾,但也有实际的好处,方立谨也插手了此事,线索更是找得飞快
“茜云,天凉,别站在窗口了。”方立谨替她披上了一件衣裳,站在了她的身边,静静地陪着她望着外头不远处的柳树。
早就入了冬,哪有什么风景可看,光秃秃的柳树在风中显得异常萧瑟。
李茜云感受得到他的体温,闭上了双眼,任由身后这男人抱着自己。
方立谨见她闭上了双眼,这才将窗子合上,抱起她走向了床边,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还是喝竹笋汤?今日我让厨娘少放些山参,上回见你喝得直皱眉。”
李茜云睁开了眼,难得的说了个“好”字,竟是让方立谨怔住了,随后笑意渐浓,站着盯紧了床上躺着的李茜云。
从她醒来后便几乎是不开口了,每日都是静静地坐着亦或是站着,也再没了多余的表情。
方立谨听到她这一声“好”竟是笑着红了眼眶,随后快步走出了屋子,直到脸上还沾着煤灰,端着一碗竹笋山参汤进了屋子。
李茜云呆呆地望着他,嘴里的竹笋汤似乎也不再难以下咽
宫中的初冬似乎也格外地冷,贺澜此刻手中捏紧了一张明黄色的纸单,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费尽了心血,终于得到了这张文春晓本欲烧毁的手抄医案!
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像个万全之策,要让这文春晓在圣上的眼前彻底败露!
随后,贺澜又皱起了眉头,可自己又该怎么将端王扯出来?
自己唯一的证据就是自己亲眼所见所闻,可这又不能作为证据!
若是这件事不能保证绝对的万无一失自己就很有可能陷入极其不利的境地!
不行!她心里猛地一惊,自己不能轻易动手,否则甚至会连累大殿下!打草惊蛇的话也会让那个端王戒备更深!
她压下了心里的所有情绪,将这份医案放入了隐蔽的屉子里。
“娘娘,大殿下有些发热!”
贺澜忙站起了身,急声道:“还不快去请吴太医来!”
晋元回到洛阳的时候便被城门口的一辆马车截住了去路。
“锦言姐姐?!”一身风尘仆仆的晋元又惊又喜,立马翻身下了马,上前刚要行礼又有些踌躇,望着江锦言极美却看不出喜怒的脸庞,他顿住了脚步。
江锦言启唇一笑,“怎的?走的时候还一副胆大包天的样子,怎么回来就蔫了?莫不是不想我来这里?”
晋元终于松了口气,“锦言姐姐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
江锦言微微挑眉,“怎么?你以为我已经不生气了?胡闹,还不快和我去妙春堂,我今日非得让齐先生给你好好瞧一瞧,但凡有丝毫同书信中不符的”
晋元一脸苦相,“锦言姐姐,你就饶了我吧下回再也不敢了!”
江锦言见他安然无恙,心里早就消了气,这时候也被他逗乐了,“油嘴滑舌,原先可不是这样子,可不是和你师父学成了快随我走吧,你师父也在裕通当铺候着你呢。”
晋元有些愕然,“锦言姐姐,这件事你也要插手?”
江锦言轻笑,“你当做我就是个不问世事的深闺小姐了?”
晋元释然一笑,“好。”
很快,一个青衣少年骑马护在一辆马车旁,一同进了洛阳城
第245章 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裕通当铺内,老文和方立谨焦急地等着。
“方大人,这消息可是确切?”
晋元早就派了接应的人快马加鞭送了情报来,而自己则是为了脱身和善后晚了一步。
方立谨难得的露出了严谨是神色,“老文,你是担心晋元的年纪小会出了岔子?”
此等大事,文掌柜自然是不敢小瞧,他点点头,“我们裕通当铺也曾在侯爷的意思下查探过,可却比不上一个少年郎,老夫有些心忧。”
“文掌柜担心的很在理,不过我相信晋元的能耐,他截取的这个消息绝对没有问题。”
方立谨的正色也让文掌柜沉默了下来,随后文掌柜又叹了口气,“可若是真的,这牵扯可又是大了,方大人你能保证全身而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