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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是自己想多了吧?()
王氏顿时便睁开了眼睛,望着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江锦芊,她一把捉住了江锦芊的手,担忧地问道:“芊儿,芊儿你还好么?那个贱人有没有对你不利?!”
江锦言望着那双满是污垢的手,垂下的眼帘里满是不耐和厌烦,她对自己说,再忍一忍,只要弄死了她,自己就会摆脱一切困扰了!
她哽咽道:“娘,女儿一切都好。”
二人聊了许久,江锦芊拿出了摆在一旁的食盒,“娘,女儿亲手熬得粳米粥,您受苦了,喝一些吧,等女儿嫁进了端王府,那时候就能救娘出去了。”
王氏一愣,望着那碗粳米粥,心里的凉意弥漫开来。
微微暗黄的粳米粥显然便是加了些东西,更何况,锦芊从不会下厨
王氏凉凉一笑,“锦芊,娘当真是盼着你能过上好日子,能出人头地,可娘是个没有本事的人,护不住你,不能给你嫡女的身份”
“别说了!”江锦芊猛地推开她,“别说了”她捂住了耳朵,心里猛烈的挣扎起来。
王氏抚了抚她的头发,“娘生下你的时候并没有怨过你只是个女儿,娘希望你能好好长大,能越过了方氏那个女儿,娘为了你可以去做一切恶事”
“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大哥已经死了,所以你才想到只有我这个女儿了吗?!”江锦芊狠狠地盯着她,这么想才让她的心里又理所当然起来!
自己不能再优柔寡断下去了!
王氏叹了一口气,“娘很后悔,没有好好教导你。”
江锦芊怒极反笑,“是!我样样都比不上那个江锦言!她可以踩着我!她可以嫁进侯府当主母正室,她还有个亲弟弟可以仰仗!我呢?你看看清楚啊!我有什么啊?!这些年来,我小意奉承着江锦言,还要违心地去讨好她!”
她红着眼吸了口气,“她随手赏我的珠宝首饰就是价值不菲的,她穿着的就是上等的!可我呢?!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她出身就是嫡长女,而我我是个不入流的庶女!大哥不能扶持我还需要我的婚事来为他铺路生母是个一辈子都没能翻得了身的妾室!”
王氏拉住了她的衣袖,“锦芊娘对不住你是娘的错,从一开始,娘不该嫁到这里,娘以为自己可以做成主母,可以给你想要的”
江锦芊一把甩开了她,“够了!我受够了!以后的每一步我都要自己走!”
说完她站了起来,“这粥你喝了吧,从此我们两不相干。”
王氏的哀戚都哽在了喉咙里,“这样你便高兴了?”
江锦芊看了她一眼,“是,这是你最后能为我做的一件事”
说完,江锦芊再没回头,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柴房。
王氏在柴堆中蜷缩了良久,直到月光也透着一扇小小的窗子渐渐洒到自己的手边,她在月光下看了看满是污泥的手,凄凉一笑。
站起身,王氏颤颤巍巍地将那碗粥倒出了窗子,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自己不能喝这粥,锦芊这孩子做事总不干净,若是被人查出蛛丝马迹,毒害生母的名头能让她这辈子就毁了。
她叹了口气,“如此也好,一切都该结束了”
倩纱留在柴房的饭菜都已经凉透了,王氏坐在了月光里,一口一口地吞咽着,只觉得将一团团冰凉的物体吞了下去
王氏死了的消息并没有掀起分毫的风波,赵婆子只说王氏是被冻死的,江士恒点了点头,“草席卷了埋了吧。”
随后赵婆子便来了梧桐苑,“大小姐,这几日不仅是倩姨娘去看了王氏,二小姐也去了,王氏就在二小姐走后的第二日就没了似乎是中了毒,老婆子我知晓不能再起风波了,若是被人拿住了线索,指不准要拿来对付您呢!”
江锦言倒是有些心寒了,王氏作恶多端,但也是为了江锦芊着想的,没想到最后是这么死了。
“劳烦妈妈跑这一趟了,雨墨,带赵妈妈下去喝杯热茶。”
雨墨笑着将赵婆子引去了一旁的花厅。
很快倩纱也赶到了梧桐苑,她坐了良久,却见大小姐只是自顾自在看着账本,最终咬着嘴唇道:“大小姐,您不好奇王氏的死吗?”
江锦言略微抬了抬头,“不管是谁下的手,结果也就这样了,倩纱,我不管你同王氏有何深仇大恨,如今这事已经算是翻了篇,我靖安侯府也容不得风浪了,你既然选择了留下,就该认清这一点。”
倩纱点了点头,“多谢大小姐的指点,婢妾明白了。”
“回去吧,父亲在你的院子里辟了小厨房,以后吃食便自己照看些吧,天凉了,也不必常来我这里,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不触及了我的底线,我们便可相安无事。”
江锦言的话让倩纱又拜了下去,“是,婢妾明白。”
出了梧桐苑,倩纱重重呼了口气,心里仍是有些说不出的压抑。
王氏的气势只不过让自己退缩,可大小姐就这么风轻云淡的几句话,就已经让自己心里所有的弦都绷紧了,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判断错,王氏她斗不过大小姐。
傍晚时分,许君彦照例赶来替江锦言盘账,可神色间却没有往日的轻松之态。
两人沉默着翻阅着账本,很快就将今日所定的本数看完了,江锦言笑了笑,“大概明日便能结束了。”
许君彦眼帘微垂,“锦言,明日我大概是要去一趟文州。”
“文州?那里怎么了?”江锦言敏锐地蹙起了眉头,可在脑海中搜索了许久也没有半点关于前世文州的事。
她更是心急了,“可是北边的边城?”
许君彦点点头,“圣上钦点,本是立瑾该去,可立瑾赶着办婚事,圣上也知道他的心思,便点了我,并无大事,一个月之内必回。”
“圣上可曾透露了是什么事?”
江锦言捏着账本的手都有些紧了。
边城还能有什么事?不是和外敌有关就是和守将谋逆有关
许君彦思虑了一会儿,轻声道:“文州刺史邓觉此前同王昭有过密切的联系,可此时却又找不到证据表明他同谋逆一事有关圣上如今戒心很重,许是要除去这个邓觉。”
江锦言这么一听就忙问道:“那圣上让你去是要暗查这个邓觉?”
许君彦点点头,“是私访,不会有事。”
江锦言点了点头,“文州这时候该是极冷了吧?你小心些。”
“锦言放心。”
许君彦的确是走得无声无息,洛阳城也没有半点消息,只有独自看账本的江锦言有些心不在焉。
她起身打开了窗子,秋风习习之下才让她觉得不再那般胸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心里难安,从他走了的那一刻,这种情绪就开始不断出现
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握紧了胸前挂着的那枚私印,莹润的玉石泛着柔雅的光芒,让她稍许放下了心。
是自己多想了吧?
没过几日,方家也传了好几次的书信到了洛阳,均是一切都好的好消息,方立诚也传回了音讯,只待再处理些事情便能去方家安置下的柳州了。
于清浅也附上了一篇长信,零零碎碎地叙述了许多西南边界的奇闻异事,还派人送了许多好玩意儿来,只是比书信慢些还在路上。
江锦言看得出她写下这信时的喜悦,也跟着笑了起来,尤其是看到她同方立诚从别扭到泰然处之,甚至两人已经定下了婚约,只待到柳州就成婚了。
老夫人一向喜爱于清浅,李氏如今重病卧床更是不敢再开口说什么,她知道这未来的儿媳妇是个郎中,对自己下手也是杀人不见血的,从此更是安稳了。
再加之方老将军的威望和定远侯的名头,本就受当地民众爱戴,如此一来,方家反倒是在柳州过得越发顺当了。
江锦言更是欢喜,又差人往柳州送了不少的好东西,于清浅和方立诚的新婚贺礼也跟着一同往柳州去了
而方立谨的婚事也在筹备了,日子定在了十日后,并未大肆操办却也是下了心思,甚至都告了假亲自操持。
江锦言知晓他如今没有高堂主办,又帮着请了平北王妃做了主婚人,自己也包下了许多的事情。
方立谨每日里尽是忙着,可笑意却渐渐有些浮于表面了。
江锦言见他二人还是如常地说笑玩乐,可就是有种看不真切的感觉,李茜云的变故让自己也觉得很是突兀,可方立谨毫无芥蒂,每日里尽是跟在她身旁,就算是相对无言
大婚的前一日,江锦言进了趟宫,本是要在几天前就进宫去见贺澜,只是这阵子实在是太过忙碌。
宁德殿虽然冷清了许多,可看上去却是丝毫没有败落的感觉,焕然一新的宫殿内仍是摆着各种珍奇物件,宫女太监没有一个松懈的,都兢兢战战地垂手侍立。
很显然,这并非是失宠的宫嫔住所。
见到江锦言,贺澜很是喜悦,抱着怀中的大皇子便起身迎了出来,倒是江锦言忙疾步上前止住了她的莽撞,“可别摔着了孩子。”
第241章 就这样结束吧……好不好?()
贺澜笑着回身,“大殿下如今好些了,吴太医昨日还说能多喂些奶了。”
江锦言也笑道:“可不是?看你这笑意也瞧出来了,大殿下是个有福之人,必定会健健康康长大的。”
贺澜又同她说了些宫中的趣闻,大多是笑着谈论,倒像是真的不再介意自己是了圣宠的事。
“叶贵人腹中的孩子听闻进来天凉也有些不好,吴太医已经去瞧过了,倒不是什么大事,喝了几服药倒是也好多了,昨儿还来了我这里坐坐,没曾想还没过一个时辰,圣上就找来了。”
贺澜略有些惘然,但随后释怀一笑,“我真的看明白了,圣上对我是宠,拥有了这份圣宠我便想着拥有圣上的心,这一点在这宫中是大忌锦言你放心,我不会再去争再去抢,我会守着大殿下好好过日子,看着他长大成人。”
她心里仍有些酸涩,可想到圣上望着叶贵人的目光,那一刻,她有再多的愤慨也化为了乌有,那才是真正的爱意吧?
自己只要摆正心态,安安静静地守在这宁德殿,又有了大殿下,已经是上天对自己不薄了。
只是,还有一件事,做完了这件事,从此后宫纷争与自己无关,自己也再不会踏出这宁德殿半步。
贺澜握了握她的手,“你这么想也很好,横竖已经有了大皇子,以后圣上会念着这情分,而大皇子有你这样的主妃生母,也会安然无恙的,皇后娘娘心性善良,你也不必忌讳。”
贺澜点点头,“我明白的,皇后娘娘也经常来瞧瞧大殿下,我倒觉得皇后娘娘”
她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总不能说,皇后娘娘似乎和自己一样命苦?
她有的是高高在上的地位,自己有的是儿子。
贺澜笑了笑,“不说这些了,你同我说一说外头的事,我每日里就是浸在孩子和琐事里,闷得很。”
江锦言也笑了,倒了两杯热茶,“外头如今倒是安宁了许多,明日便是立瑾表哥和李大小姐的婚事了,我已经帮着操持了两日,并未大办。”
贺澜也是听说过李家的事,她愕然问道:“李大小姐真的答应嫁给方二公子了?她不是”
江锦言摇了摇头,“她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现在每日也只认得立瑾表哥,倒真是没了以往那个狠劲儿。”
“若真是忘了倒好,不然这世上又多个为仇恨而活的。”贺澜一声感慨,“只是不知道方二公子是怎么个想法。”
江锦言轻笑着起身走向了大殿下的小床,厚厚的褥子上裹着个娇滴滴的小人儿。
望着里头已经肉嘟嘟的孩子,江锦言笑道:“可真是快比程哥儿出生后要胖些了,看来当真是你养得好。”
贺澜噗地一声笑了,“我可是听你们府上的丫鬟说了,你那时候将程哥儿宝贝的很,大殿下受了这么多苦自然是有些瘦弱了。”
“孩子都是迎风就长的,你这里肯定是不缺绣娘了,那时候我替程哥儿做的衣裳可是没几日就不能穿了。”
听江锦言这般说,贺澜也起身到了小床边,“我已经亲手做了许多衣裳,平日里也无事,不做衣裳又该做什么?”
二人笑着又聊了许多,知道华灯初上,江锦言才告辞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江锦言又赶到了将军府,这时候李茜云已经起身在梳妆了,她目光怯怯地,揪进了方立谨的衣袖。
方立谨只好留在了屋内,陪着她梳妆、绞面,又亲自替她画了眉,一旁的喜娘笑得花枝乱颤,“姑娘可真是好福气,方大人这样宠自己妻室的,在这洛阳城里可是独一份的了,您这婚事当真选的好,可见您的父母眼光好。”
这一番恭维的话让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江锦言忙要开口,却见李茜云已经站了起来,她拉着方立谨道:“好看么?”
方立谨笑着点了点头,“怎么样都好看。”
喜娘愣了一瞬,很快又道:“是啊!这新嫁娘就都是最美的,马上吉时就要到了,快盖上红盖头吧!”
江锦言笑着拿过了一旁的红盖头,盯着李茜云的眼睛替她盖上了盖头,在她耳畔低声道:“往事如烟,还望惜福。”
李茜云的身子一僵,很快就被喜娘拉着出了内室,可手心里却是浸了一层汗,连那只喜鹊登梅的宝瓶都差点滑落到了地上,将一旁的喜娘吓了一大跳。
江锦言望着红色的一大片,笑着摇了摇头。
喜房内,李茜云独自坐在了红酸枝镶贝雕山水拔步床上,双手搅得极紧,唇也被她死死咬住了。
她取下了红盖头,缓缓走到了桌前,手里捏着的纸包有些颤抖,甚至还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出来。
她颤颤悠悠间连眼泪也滚落了下来。
“你不死我怎么对得住我的父亲和兄长,还有那些李家的族人我也不想的,我不想我们成为这个样子,你死了,我也会去死,就这样结束吧好不好?”
她自言自语地将那一小包药倒进了酒壶中,滑落的眼泪滚到了桌上,被她仓皇间用衣袖抹去了,却又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她猛地坐在了地上,压抑住哭声,无声地大哭起来,抽噎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像极了受了伤的小兽
窗外的丫鬟吓得撒手就爬,这二少夫人是要杀了二少爷!
她心里满是恐吓,不顾一切地往前厅跑去!
江锦言最后望了眼红灯笼挂满的院子,“平北王妃也送走了,一切都好那我们便先回府吧,这几日的账本也该最后核查一遍了。”
一旁的雨墨点点头,“小姐,马车都备好了。”
突然雪砚在后头喊道:“小姐小心!”
雨墨这时也看到了直直地冲小姐而去的一个人影!她忙挡了上去,猛地一撞后,那丫鬟跌坐在了地上,仍是一脸的苍白,无助地望着四周,嗫嚅着唇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
江锦言忙问道:“雨墨,可有怎么样?”
雨墨皱着眉抚了抚自己的手臂,“小姐放心,还好,倒是这丫鬟是怎么了?”
江锦言示意雪砚扶起了她,走到她眼前说道:“你是从那便的院子过来了?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慌张?”
那丫鬟这才看出是江大小姐!
二少爷平日里很是看重江大小姐的,这件事应该告诉她吗?
她想着已经快来不及了,而二少爷又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