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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夏心里咯噔一下,没作声。
咖啡馆外,老胡叔刚和樊奕川上车便嘱咐司机:“快点开,去追那辆车。”
樊奕川紧盯前面,眉间凝着一股寒意。
方才他看到李书夏旁边有个男人,且那个男人看李书夏的眼神十分玩味。
第26章 李书夏跳海惊魂()
“追不上了。”司机踩着油门说,“他们开太快。”
“不行!一定得追上啊!”老胡叔催促,朝前观望搜寻,“是不是那个!”
嘀嘀嘀!车喇叭声在宽阔的街道上响不停。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路上穿梭,最后停在码头外围。
码头上人多为患,老胡叔坐的车被运货的人阻挡,与容士辉拉开了距离。
老胡叔匆匆下车去追,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好不容易到容士辉的司机,趴到后车窗向后瞧,后座没人,他又跑到前车门大声问:“你车上的那个姑娘去哪儿了?”
司机朝外不说话,摆手轰老胡叔,开车要走。
“我问你那个姑娘去哪儿了!”老胡叔急了眼,一把拽住司机的领子扯到窗前。
“干嘛!”司机发火,怼出去一拳,差点儿打在老胡叔脸上,被樊奕川攥住了手腕。
樊奕川先端详司机一番,松开了手。
司机不过受容士辉的吩咐行事,不在此处久留,白了老胡叔一眼便要走,又被樊奕川挡了路。
“你们是谁啊!”司机从车窗探身出来指着前面两人吆喝,“赶紧给我滚开!我没空伺候你们!”
老胡叔要理论,瞧见樊奕川打手势,沉下一口气道:“对不住,我们是家里丢了人着急。我方才语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他拿出一块银元递过去:“这是赔不是的酒钱,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方才在你车上的姑娘去哪儿了?”
司机缓和脸色,但不吱声。
老胡叔又添上两块银元:“兄弟,你要实在为难,就跟我说说你家主子在哪儿,我去找他谈。我这是急事啊。”
三块银元相当司机半月的工钱,司机动摇了,转头看向车后的客轮,并未出声。
樊奕川明白司机的意思,顺手指了指上客的两条阶梯。司机的目光定在一条上,樊奕川便要找过去,被老胡叔拉住。
“他不会诓我们吧?”老胡叔警惕道。
也不是没可能,樊奕川蹙眉思量。
如果李书夏真在客轮上,等客轮一开就晚了,他们再想找李书夏就是大海里捞针。
樊奕川不作他想,直接往客轮阶梯那处走。
忽然,岸边惊起一阵尖叫,噗通的入水声吸引所有人注意力。
“有人跳水了!”甲板上有人喊,“下面的人!快点救人啊!”
樊奕川心下一沉,扒开人群朝岸边走,抬眸向上方望。
客轮甲板上,容士辉探身向下望,与樊奕川的视线对上,两人皆是一皱眉。
“那姑娘浮出来了!谁下去救救啊!”岸边收船票的大叔吆喝。
樊奕川朝那望过去,李书夏从水里浮出来,在水面扑腾水花。
“是奕川媳妇!”老胡叔挤到樊奕川身边脱鞋,“你在这儿等着,我”
又是噗通一声,樊奕川毫不犹豫跳进水里,鞋都没来得及脱。
“奕川!”老胡叔吓坏了,赶紧扔掉鞋也跳进去。
樊奕川有肺病不可以入水。
容士辉目睹完这一幕,回头问跟班丫头:“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丫头支吾,“我依二爷吩咐,送凌小姐去房间,可凌小姐想到甲板上看看。我一回头,她就掉下去了”
甲板围栏有一米半高,平白无故掉下去个人,谁信呐。
容士辉不怀疑自己人的话,疑心李书夏。
李书夏一直伺机逃走,这刻已上船,唯一的办法只有跳下去。容士辉倒有些佩服李书夏,十几米高的大客轮,李书夏跳下去不给拍懵了。
如容士辉所想,李书夏确实被水面拍得发懵,本来会游泳的人在水里瞎扑腾找不着方向,大脑一片空白。
樊奕川很快游到李书夏身边,架住她的脖子先稳住。李书夏却手脚并用拨拉,水花不停溅起,拍了樊奕川一脸,两人往下沉了沉。
“奕川媳妇!”老胡叔在几米开外见势不好,停下喊:“我跟奕川来救你了!你别乱动!”
李书夏耳边嗡嗡响,根本听不到老胡叔喊什么,眼前被水花扑得模糊,沉到水里时依稀看到沉邃的眸子望着自己。
不能说话的坏处显出来了,樊奕川浮出水面眉心深蹙,揪住李书夏的耳垂拽了拽,那种熟悉感让李书夏镇定不少。
“樊奕川”李书夏终于认出眼前的人,眼眶登时红了。
樊奕川顾不得她可怜巴巴的模样,见她冷静了便架住她的脖子往岸边游。
李书夏极度不安的心在这时沉到肚子里,不用怕了
“没事了!”甲板上的人欢呼,“这姑娘命真大呀!幸亏没海浪。”
容士辉眯眼望一白一青两个点慢慢接近岸沿,回身对丫头道:“快下去截住,别再让凌小姐丢了。”
“是是。”丫头忙应下往客轮下跑。
汽笛声忽起,客轮即将启航。
丫头这会儿下去来不及了。
容士辉再倒回头看,樊奕川和李书夏已上岸,由老胡叔帮忙将李书夏抱进车里开走了。
“二爷,这可怎办。”丫头急道。
容士辉稍一思忖,疾步离开甲板去房间打电话,吩咐公馆的人这几天将所有医院翻个底朝天,再致电当铺老板,让他看好李书夏的银元。
他就不信找不到李书夏。
车一路加速开到医院,樊奕川抱李书夏进病房,留下一路水渍。
李书夏因受惊过度昏了过去,小脸煞白没有血色。
樊奕川守在李书夏身旁,护士们给李书夏换衣,他也没避嫌。
医生赶到,给李书夏听诊完说:“她没大碍,只喝了些海水,醒来可能会发热,吃点药便好。”
樊奕川放下心,又听医生严肃道:“你怎么能下水?不清楚自己的病吗?要被海水呛一口,你有命呼吸吗!”
医生刚说完,樊奕川胸前发闷开始剧烈咳嗽,扶着床尾的栏杆咳得半跪在地上,手心合着海水晕开两滴血。
“这是感染了!”医生心惊,忙吩咐护士:“快!把他扶回病房。”
老胡叔吓着了,顾不上李书夏这头,扛上樊奕川就跑。
李书夏迷迷糊糊还在喊樊奕川的名字。
这一晚过得很不安稳。
翌日中午,李书夏饿得肚子咕咕叫,睁了眼。
“奕川媳妇啊,你可算醒了!”老胡叔扶李书夏坐起来,跑出去叫护士和医生。
“樊奕川呢?”李书夏哑嗓子问。
“哎,别提了。”老胡叔满面愁容,“奕川肺炎发烧还没醒呢。”
李书夏心凉半截,樊奕川肺炎了?
“你说你咋掉海里了,把我和奕川吓得,奕川想都没想就跳下去救你。”老胡叔没埋怨的意思,只是陈述一下昨天危机的情景,“他不能下水,回来就感染了。”
“他在哪儿?”李书夏挪到床边要穿鞋,却发现没鞋可穿。
鞋早掉海里了。
“他在三楼,医生不让进病房。你先休息着,等会儿我带你去看看他。”老胡叔温声安慰,劝说李书夏回到床上休息。
樊奕川打了针意识迷糊时还跟老胡叔打手势,让老胡叔在李书夏醒时多安抚,别让李书夏着急。
老胡叔是真心疼樊奕川,但出了这档子事也不怪李书夏,多半是他的责任没看好李书夏,他只想知道李书夏为什么被当铺老板藏起来又去了客轮上。
李书夏担心樊奕川,心里七上八下的,对老胡叔的问话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往心里去。
“奕川媳妇!”老胡叔大声叫她。
“啊?”李书夏吓一跳,呐呐问:“樊奕川不会有事吧?”
澄亮又大的眸子隐隐发红,嗓子也沙哑许多。
老胡叔可不敢再跟李书夏大声说话,一来也疼这姑娘,二来是怕樊奕川知道了心疼。
“奕川退烧就好了,医生在那儿看着呢,你别担心。”老胡叔倒杯水递过去,坐到床边的凳子上问:“你先跟我说说,你怎地跳海里了。”
李书夏咕嘟灌下一杯水,吸吸鼻子说:“有人要杀我。”
“啥?!”老胡叔震惊,从凳子上蹿起来站着紧张:“这可别瞎说,出人命的事。”
“没人拿刀子指着我,我干嘛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啊。”李书夏现在想起在甲板上的一幕就心惊肉跳。
车到达码头后,容士辉让早在甲板上等候的跟班丫头看着李书夏,丫头直接把李书夏送到甲板下的房间里,李书夏是跑不掉的。后来李书夏想找找机会,提出房间太闷要去甲板透透气,丫头没做多想带她去了。
她专挑人少的地儿走,还支使丫头去买水,谁知刚走到栏杆前莫名其妙出现一戴鸭舌帽拿刀的青年,奔着她就去了,逼着她到死角,她只能从客轮上跳下去保命,不然那位青年也是要捅了她直接将她掀进海里。
老胡叔听不懂:“为何会有人想杀你?你身无分文又不过是个女儿家。”
“我也不知道啊。”李书夏还迷糊着呢,“那个要带走我的人叫容士辉,他说是我的未婚夫,我都不记得了。是不是他的仇家把火撒我身上了。”
“容士辉?”老胡叔语调一变,紧盯着李书夏变得异常沉肃:“你是凌芷卉?”
“呃算是吧。”李书夏含含糊糊道。
第27章 再次“幽禁”()
樊奕川娶的媳妇居然是凌芷卉?
老胡叔万万没想到,忽然觉得樊婧淇说的话很有道理。
泠城的凌老爷不是好惹的主儿,老胡叔虽在乡下但也有所耳闻,不禁纳闷樊宸上哪儿把凌老爷的闺女拐来了,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李书夏见老胡叔板着一张脸不说话,心里犯嘀咕,但不能跟老胡叔说出实情。
老胡叔又不像樊奕川了解她,她冷不丁说出自己的身世,老胡叔不得当她是疯子。
她试探着开口:“我全不记得了,不想跟他们回去。”
“这事不好办呐,奕川媳妇。”老胡叔回她,“凌老爷跟大少爷有生意往来,我也有所了解。那人仗着自家亲戚把持口岸,横行霸道,在泠城说一不二。奕川藏了他的千金能有好果子吃么。”
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么个道理。
李书夏撇撇嘴,低声问:“那您要把我还回去?”
“也不是。”老胡叔缓缓心神,犹豫道:“等奕川醒了再说吧。”
“哦。”李书夏怏怏没精神。
说到底,老胡叔还是为樊奕川着想,她在这儿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孤单又无助。
“这几天你千万别出去,我一会儿找医生护士通通气,你”老胡叔说完又觉得不对,改口:“不行,等医生给你看完,我先把你送回去,你就待在家里别出来,被他们找到就坏事了。”
“樊奕川呢?”李书夏不太想离开,“我想在这儿陪着他。”
“你听我的。”老胡叔耐心劝,“容士辉是容记钱庄的二公子,在城里联络人多,找你轻而易举。你既然不想回去就先藏好了,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李书夏还想说两句,一想老胡叔说的有道理,把话咽了回去,由着老胡叔安排了。
下午日头将将偏西,医院里冲进来四五个人,楼上楼下翻病房找人。
老胡叔躲在樊奕川的病房里不露面,由医生在外面周旋。
这家医院有樊稚沄的大儿子投资,自然站在樊奕川这边。医生拦住来者不善的人,死活不让他们进樊奕川的病房。
“你给我闪开!”带头的壮汉高声叫嚣,“知道我们是谁的人么!你还胆敢拦着,活腻歪了?”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地儿?”樊奕川的主治医生挡在门口强硬道。
“少跟老子废话!你再不让开就是私藏了人!”壮汉有着莫名其妙的自信,把医院当自己家地盘。
“来这的都是病人,我私藏做什么?”医生好笑,“我瞧你这身打扮是容记钱庄的?怎么你们容记如今混到蛮横无理的地步了?我倒要问问士辉,这到底是谁的主意让你们闹医院。”
壮汉听医生的语气是与他们二爷相熟,顿时怂了,嬉皮笑脸道:“原是熟人,您不早说。您说没有就没有,我们自然信的。”
“你这话说的倒像我骗你了。”医生挪步让路,“这病房里住着有肺病的病人,我不让你们进也是有缘故的。你们要不怕传染就自便,我们医院不过再住进两个肺病患者。”
“别别别!”壮汉忙摆手往后退,“刚才是我太冒失,抱歉抱歉,我们这就走。”他转身打手势,带着几个人风风火火下楼去了。
老胡叔在病房门后的玻璃左瞧右看,出门道谢:“麻烦您。”
“没事,我跟容士辉有点交情,他们不能把我怎么着。”医生往病房里瞧一眼,不解:“你们怎同容家扯上干系了,别人躲都躲不急。”
“说来话长啊。”老胡叔吁出一口气,真不知从何说起,叹气又摇头。
医生见状便转了话锋:“那位姑娘呢?”
“回家了。”老胡叔说,“这几日她不来了,我照看着。”
医生点头不多问,再望了望病房打算走,却瞧见樊奕川仰头呼吸困难,霎时变了脸跑了进去。
樊奕川处于半醒半迷糊的状态,呼吸不到空气侧起了身,手捂住嗓子不住地喘,脸色时白时红,很吓人。
“这是咋了?”老胡叔站在床边不知所措,声音抖了起来:“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怕是息肉肿大阻了气管。”医生稍检查下说,“得赶紧做手术了,先加氧,我这就去准备。”
老胡叔彻底乱了手脚,眼瞅着护士和医生把樊奕川推出去,半天缓不过神来。
樊奕川要出了事,他就甭回乡下了,咋向樊稚沄说啊!
李书夏此时待在老胡叔安排的弄堂里,二层小楼带几平米的小院。铺子到期前,她和樊奕川会一直住在这里。
她离开医院前去看了樊奕川一眼,怪难受,这会儿坐在一楼的小客厅里愁得能掉出眼泪来。
樊奕川是她在这个时代唯一能依靠的人,现又变成了那样,她除了急就是难受。
房子里没别人,空荡荡让她有点害怕
可一连两天过去,老胡叔那边一点动静没有,她开始急得团团转。
老胡叔嘱咐过李书夏决不能出门,会派人上门来送生活用品,如没他的消息,李书夏只能在楼上楼下转悠。
李书夏快把地板上有几根缝都数清楚了,好想跑出去看看樊奕川咋样了,又怕给老胡叔添麻烦,强行忍着在房里转悠,要不就趴在二楼卧室的阳台上看一天。
弄堂里热闹,来来往往各色人,外街还有店铺。
李书夏一直盯着一家面包店观察进出的人,百无聊赖。
无聊的时候她就想起落在当铺的银元,禁不住唉声叹气。
好不容易从地里刨出来的金子,还没捂热被别人吞了,倒霉催的。
她甚至怀念村里的日子了,当然是在没有孙妙花的前提下。不过那地里还会有金子吗?她歪着头想。
半开的窗户钻进来一股香气,红豆的味道,甜滋滋的。
李书夏闻了闻,勾起了食欲。
原本她跟着樊奕川来城里是想赚钱摆脱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