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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麽麽对沐汐是叮嘱了又叮嘱,“这是大小姐亲自要送给太后的寿礼,你可千万要小心,否则你自己挨罚还要连累我!”
“是!奴婢知道了!”沐汐点点头。举着百鸟朝凤图,毕恭毕敬的向大殿走去。
沐汐走在大殿上,虽然不敢抬头,却也感觉到了场面的隆重与威严。余光之下,她看到了站在两旁的大臣们以及他们带的千金小姐们,个个打扮的美艳无比。水亦凌和丞相夫人也在两旁坐着。而远在高高在上的,坐着的那几个,应该就是今天的主角,正中间的那个年纪稍大的贵妇人,雍容华贵、面带微笑和蔼,应该是就是皇太后,而她的左边坐着的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和贵妇,应该就是皇上和皇后,而太后的右手边,还坐着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那面具遮住了上半边脸,只露出一张薄唇,透着嗜血的冷酷,但就这样,那也是极美的,让人禁不住联想到这面具之下该是一张多么英俊的面孔,或许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四王爷吧。
沐汐把堂上的人物都大致认了一遍,做到心中有数。
冷墨轩坐在皇太后身边,漫不经心的看着达官贵人们和他们的千金们的贺礼,他本是极不情愿参加这种宴会的,可皇奶奶逼的急,说什么有生之年一定要要看到他成亲抱孙子,老人家年迈又患顽疾,要不是看在这份上,他着实对这个宴会毫无兴趣。
“丞相府千金林芷姗,呈上百鸟朝凤图一幅。”太监拉高了嗓音。
只见林芷姗扭着婀娜多姿的舞步,身穿华丽高贵的真丝琉璃裙走了上来,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她,一出场就惊艳出众,而说话的声音也是那般的温柔娇贵,
“小女恭贺太后万福金安,太后千岁千千岁!”说完就偷偷的朝冷墨轩看去。
冷墨轩只是冷冷的撇了她一眼,小抿了一口杯中美酒,很无趣的样子,不看她,也不说话。
一旁的皇后赶紧打园场,
“这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吧?哎哟,女大十八变呀,越长越漂亮了!听说丞相夫人日日在家中教导女儿,芷姗现在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舞技也是相当精美呢!”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小女带了百鸟朝凤图,这图可是小女一针一线亲手缝制而成的。”林芷姗一边说一边示意站在一旁的沐汐打开这幅图。
明明是工匠绣的却说成是自己绣的,这慌撒的。
沐汐上前鞠了鞠躬,小心翼翼的打开刺绣图。
正在抿酒的冷墨轩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转向沐汐,这女子不就是……他在心里微微震惊了一下,但很快又故作镇定,继续抿酒。不知为何,再次见到她,竟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就好比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又找回来了一般。
沐汐打开百鸟朝凤图,让两个宫女一人一边举着一展示在众人面前,
“太后您看,这都是我绣的。这是牡丹,这只是凤凰,等等……这凤凰怎么……”林芷姗故作惊讶状,“这凤凰尾巴上的羽毛这里有点潮湿,所以颜色没有原本的好看了,真是对不起,太后,都怪小女一时疏忽。”
坐在一旁的丞相夫人心头一紧,心想这个笨女儿不会又想闹出什么乱子吧!耍心思竟耍到太后面前,太后是什么人,宫里明争暗斗见多了,这点心思难道看不出么,这个笨女儿啊!
“芷姗姐姐,你好端端的百鸟朝凤图怎么会被弄湿呢?”这时,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传来。沐汐才发现,皇后的身边还坐着一位非常美艳的女子,那花容月貌,惊艳极了,能坐在皇后身边,应该身份地位不低。
“回公主殿下,我也不知道啊,丞相府出来的时候我还检查过呢。这一路都是这个丫鬟举着的,应该不会有差错啊!”林芷姗一脸无辜和不解。
第20章 责罚()
沐汐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公主,那么也就是水亦凌要提亲的对象吧?果然长得漂亮,跟水亦凌甚是般配。
“你说是这丫鬟拿过来的?”冷清瑶故作疑惑的看向沐汐。
沐汐只觉得一股很强的杀意朝自己袭来,这公主好像对她有敌意。
很明显的事情,她这一路举着手都没离开过,举的酸也酸死了,没这个心情也不可能有机会做手脚。不过事到如今,她也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无非就是,嫁祸她弄湿了她的百鸟朝凤图,害她被责罚,然后让所有人觉得她心坏,特别是要让水亦凌觉得她心思不纯,这样,她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想到这些,沐汐在心里倒吸了一口气,第一次来皇宫就摊上这事,如何是好。
“嗯,是的。不过沐汐是凌表哥带来的奴婢,向来做事谨慎,一般不会出差错的。”林芷姗故意把水亦凌搬出来,特意强调那是水亦凌的奴婢,引起皇后的不满,这女儿都还没嫁过去呢,就寻花问柳,皇后肯定会狠狠的责罚这个贱丫头。
果然,皇后一听是水亦凌带来的奴婢,心中大为不满,因为她也早有耳闻这水亦凌出门向来从简不带女眷,但这次带着个奴婢,不是为了那男女之事是为了什么。
“奴婢做错了事情,该罚!”皇后满脸不高兴的看着沐汐。
把一旁的水亦凌急的,这个时候,他每每为沐汐多说一句,都会引来皇后的更加不满,那对沐汐是相当不利的,他只好忍着,闭嘴。千算万算也想不到林芷姗会来这一出啊。
沐汐纵然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过了,那是皇后发话,不是别人。早知道就不该进宫啊,如果那时候听水亦凌的,或许还能不来摊这浑水,可现在……深陷其中,无法自救了。
当沐汐心如死灰的时候,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百鸟朝凤图,呈上来,本王也想看看。”冷墨轩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话了!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他。要知道,他向来不爱说话,如果一件事情足以让他提起说话的兴趣的话,那这件事情应该就是吸引到他的注意了,而足以能引起他兴趣的事情,恐怕也是少之甚少。
林芷姗心中大喜。开心的差点就把责罚沐汐的事情抛之脑后。她急忙示意宫女把刺绣展示在冷墨轩的桌子前面。
冷墨轩看都没看,直接将杯子里剩余的酒,全部洒在了刺绣上。酒水顺着纹理,将整幅刺绣本是错落有致的颜色搞得一深一浅。
“轩儿,你这是作何?”皇后急忙问道。
“凤戏牡丹!”冷墨轩看向太后,“皇奶奶,孙儿认为,水象征着百姓,这凤凰弄湿了水,鱼水情深!预示着皇奶奶母仪天下,与百姓融为一体,深得民心。”
“轩儿说的好!今天是太后大喜的日子不宜责罚。百姓如水,朕倒也觉得这是祥瑞。”一旁的皇上也发话了,皇上其实也对这种女人之间明争暗斗的事情很烦,那林芷姗寿宴上还牵扯责罚奴婢,心情都没了。还好冷墨轩懂得化解,不然皇后公主不依不饶,他也是麻烦的很。
见皇上发话了,皇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愤愤的看了沐汐一眼。
林芷姗自以为歪打正着,成功取得冷墨轩的关注,心情大好,一时间也就不介意沐汐有没有被责罚了。
反倒是冷梦瑶,她直直的看着水亦凌,她注意到,这整场宴会上,从头至尾,这个水亦凌的目光就一直在那个奴婢上,而对于盛装打扮的她,他竟然正眼也没瞧一眼。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而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丞相夫人,却是对沐汐的表现有点意外,这奴婢虽然身份低贱,却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卑微的奴才气,难怪会让水亦凌刮目相看。
第21章 掉进湖里()
本以为逃不过这劫的沐汐,总算舒了口气,好险!幸亏这个四王爷啊!不过,等等,沐汐总觉得对这个四王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见过。一般是不太可能见过啊,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可能认识乡野丫头呢。或许她这次只是运气好吧。
“轩儿,这幅百鸟朝凤图可是芷姗精心缝制的,你可喜欢?”太后见冷墨轩竟然对这画感兴趣,满是欢喜,以为这雷打不动的孙儿总算是被打开心扉了。
“噢?还行!”冷墨轩满不在乎的随口答了一声。其实他压根儿就没看那画绣的内容好么。
“喜欢的话,日后让芷姗再绣几幅其他样式的送你府上去。”皇后也插话。她这个儿子向来不对女工感兴趣啊,莫非是看上林芷姗了?
“嗯,不知王爷喜欢什么样式的刺绣?”林芷姗也抓住说话的机会,她静静的站着,声音柔柔的,端庄贤惠,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本王对刺绣不感兴趣!”冷墨轩直接冷冷的回绝了,态度尽显冷漠无情。
他不过是不忍心那丫头被责罚,才忍不住帮了那丫头一把而已,至于什么刺绣不刺绣的,他压根儿不知道那是什么。
林芷姗一惊,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被拒绝的感觉不太好受。怏怏不乐的回到丞相夫人身边坐下。
呈完礼,沐汐就从大殿退了出来,她同其他丫鬟一起,在外面侯着,等寿宴结束才能同丞相府的人一起回去。
过了一会儿,走来一个宫女,在带头的麽麽耳边嘀咕了几句,麽麽就立即朝她走来,轻声对沐汐说:
“公主命你去她宫里一趟。快去吧!”
“公主?”沐汐二丈摸不着头脑,她应该不认识公主啊!不对,公主那可是水亦凌要提亲的对象!说不定就是针对她而来的。她又怎会料到,当个奴婢还会引来这么多关注呢!早知道,当水亦凌的奴婢会给她带来这么多麻烦,就不当了啊!只怪当时离开心切啊!
“我……我能不去吗?”沐汐小心翼翼的回道。
“放肆!公主叫你去你就去!做为奴婢,哪有回绝的道理。”那宫女有恃无恐的朝她吼道。
从这宫女的态度可以看出,这公主叫她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恐怕是有去无回了吧。但是,谁叫她是奴婢,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不去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算了,硬着头皮面对吧。到时候见机行事。
沐汐跟着宫女出了正阳宫,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花园的中间,是一个诺大的湖。
这皇宫的花园果然气派,什么牡丹、芍药应有尽有,美不胜收。不过可能是因为这里是皇家园林,所以这里的人并不多,路上也难得遇见宫女太监,环境清幽。
沐汐一边欣赏着花园美景,一边跟着在湖边走着。走着走着,突然,前面的宫女停了下来。那宫女凶相毕露,猛的,扯起沐汐的衣服就往湖里推。沐汐措不及防,脚下一滑,跌进了湖里。
不是说带她去见公主么,怎么路上就把她推到湖里去了啊!这是神不知鬼不觉,杀人灭口吗!
深秋的天气虽不是很冷,但这湖水却是刺骨的冰冷,还好,她会游泳,使尽全力朝湖边游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靠上了岸。
沐汐朝四周看了看,可能是出于心虚,那个推她下水的宫女早已不知所踪。或许,她们以为她不善水性呢,殊不知练过特种兵的人,即使水再冰再冷,游泳也是常事。
浑身湿漉漉的靠坐在树下,身体冰冷,头发也湿了,总不能就这样去回正阳宫吧?再说也不认识路啊!
“嗖!”不知哪里飘来一件衣服,落在她的身上,沐汐轻轻的摸了摸这衣服,这是一件玄青色的上等丝绸面料的披风,目测大小应该是男子所穿。顺着衣服飘来的方向,沐汐惊愕的回头,不远处,站着一个戴面具的男子,那面具挡了他上半边脸,只露出极美的嘴唇和下巴,他就那样冷冷的站着一动不动,散发着冷酷的气息。
是那个传说中有点变态的四王爷!沐汐马上认出了他,他不是应该在寿宴上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丢给她一件衣服?
“谢谢!”沐汐故作镇定的披上衣服,微微朝他看去,不过他好像对她的那声谢谢并不领情,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在宴会上,每每一位上前祝寿的高官,总要带着自家的千金小姐上来近乎一下,但在冷墨轩看来,那些千金小姐们大致都差不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是基本功,衣着华丽打扮精心那更不用说,舞姿优美也一大把,这些东西,看多了也有点厌倦了。于是,故意借口出来透透气。
他刚经过后花园,就看见那个奴婢跟在一个宫女后面走着,他正好奇呢,就看到她被推到了水里,正犹豫要不要救她,却发现那奴婢竟然懂水性,这冰冷的湖水,别说是女子,就是男子恐怕也支撑不住吧,但那奴婢竟然游过来了!于是他就一直站在湖边静静的看着她上岸。
看着她浑身湿漉漉,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让他想起那日在海边,她大概也是这样把他拖到岸边的吧。她帮她敷药的那个场景,仍历历在目。
第22章 昏厥()
看着冷墨轩那冷酷离去的背影,沐汐心想,感觉这个四王爷好像也不是像传说中那样冷漠无情啊,虽然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落湖,袖手旁观,若无其事,但事后他也丢给她一件披风不是。多多少少应该也是有那么一丁点儿人情味的吧。
沐汐披着冷墨轩的披风,在后花园里走了一小段,偶尔遇到一两个路过的宫女太监,纷纷向她投去诧异的目光。她差点忘了,这可是等级制度森严的古代,一个丫鬟穿着男子的披风走在宫里,能不引起怀疑么。如果被公主的人或者是林芷姗的人看到她这副模样,恐怕又要给她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吧!为了减少是非,赶紧把这件披风脱下,小心翼翼的叠好放进衣兜里。
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头发也是湿的。冷风一吹,沐汐冷的浑身直打哆嗦。脸色发白,嘴唇也发紫了。但坚毅如她,打起精神来。
后花园太大了,还好来的时候她都默默的记着路边的标志物,绕了一点路,总算从后花园走出。到了正阳宫,先前那麽麽看到沐汐身湿漉漉的狼狈模样,急忙上来盘问,
“你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你还好意思站在这里?”
“我不小心掉进湖里了!”沐汐谨慎的回道。
她知道现在即使她说是公主的宫女推她下水,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就算是相信了,那又如何?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快快,你站到后面去,不要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麽麽不耐烦的甩了甩帕子。
“是!”沐汐回着话,意识却有点迷糊了,只觉得头晕乎乎的,缓缓的走了几步,腿一软,直接晕厥在地上。
刚刚从正阳宫出来的水亦凌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看到沐汐倒下了,心疼如刀割,什么也不顾,健步如飞,跑到沐汐身边将她抱起。
而一起出来的丞相夫人、公主和林芷姗三人也目睹了这一幕,
“凌儿!你站住!”丞相夫人想阻止他,可是水亦凌完全不理会她。
“表哥!不过是个奴婢而已,你管她做何!”林芷姗也气愤极了。
“在我的眼里,她不是奴婢!”水亦凌冷冷的抛下这一句,完全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抱着沐汐自顾自的走开。她为什么会晕倒,浑身的衣服都是湿的,衣服上还夹带着水草,应该是落水了,这么冷的天,怎么会落水?不用猜,答案很明显。
水亦凌心痛极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受这种苦。
“在我的眼里,她不是奴婢!”冷清瑶听到这句话,难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