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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的将手一指原来妙锦所站的位置,却见空荡荡的再找不见妙锦的所在了。
管事的不由纳闷,“咦,方才明明还站在这里的,怎么忽然间就走了呢?”
童绍民听了,心里也跟着在寻思,管事的说的那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女子到底会是谁呢?
她又如何会独自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在凤城府前站了许久不曾离去?
她是遇上什么难处了吗?
她如今又去了哪里呢?
童绍民满腹疑问未能寻得个答案,便问管事的道,“你可看清了方才那名女子的模样吗?”
管事的点头,答得很是肯定,“看清了。”
童绍民又问,“若是叫你现在上街去指认,你可还能够认得出人来吗?”
管事的一听,忙道,“认得的认得的,她长得其实挺好看的,就是脸上有一条淡淡的伤疤,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很好辨认的。”
童绍民颔首道,“那你快带着几个人上街去找找。”
管事的分明奇了一奇,“……”
不敢多做迟疑,忙颔首道是,“是,大人,我这就去……”
妙锦抱着已然入睡了的儿子象儿,择了原路而返。
妙锦想要象儿能够睡得安稳一些,便刻意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离开此际熙攘的街道。
就在妙锦着急着要带着象儿回去的时候,路边上忽然有个乞丐扮相的男子闯到了妙锦的面前来。
妙锦赶忙收住自己匆忙的脚步,下意识地将怀里的象儿抱得紧了又紧。
明显是被对方突然冒将出来的举动给惊了一惊。
看着面前裹着一块黑头巾的乞丐,妙锦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乞丐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呢?
轻易便想起了那日坐在墙根下,手撑着墙根立起来与她乞讨的那个乞丐来……
他怎么也到了凤城来了?
妙锦心生疑惑的同时,隐隐是有些不安的。
妙锦以为对方定是又想要同她开口乞讨了,便打算越过对方径直离去。
妙锦想要尽快回到醉仙楼去与“见愁大哥”和帝师一行人等早些会和。
到了“见愁大哥”与帝师他们身边,她与象儿自然就安全了。
妙锦正预备着提步要走。
对方似是已然看清了她的企图,当先妙锦一步又挡住了妙锦的去路。
妙锦抬眼相看,一派错愕模样,“……”
妙锦正不知道对方此等举动到底所谓哪般。
闻那乞丐忽而启口与妙锦道是,“这位姑娘,有位故人想要见见姑娘,还请姑娘移步一见。”
妙锦听了,这才恍悟过来。
眼前这个乞丐,如她上回所想一般,果然并不是什么地道的真乞丐。
只是,他跟着她不畏路途遥远,一路到了凤城来,也可以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他到底是谁的人呢?
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故人又到底是谁呢?
妙锦一时有些莫名。
因为懵然不知,所以,妙锦忍不住想要好奇发问,“你说的是什么故人?是哪位故人要见我?”
对方并没有如妙锦所愿那般,如实告诉妙锦他口中所指的“故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只与妙锦道是,“姑娘且随我来就知道了。”
说完,转过身去,头前带路去了。
似是笃信妙锦一定是会跟着他一同去的。
妙锦解不开心头的疑惑,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再看对方似乎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果真就提步跟在那个乞丐扮相的陌生男人身后,一同走了。
妙锦跟着那人很快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妙锦显然有些害怕地跟在人后走着,尽量放慢了脚下的步子,不敢跟得对方太近了。
妙锦一步一挪地走着,似乎并不打算要真的深入小巷中去的。
她分明想给自己留些余地,方便到时候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转身跑开。
可妙锦分明看见,才一个转角就不见了方才那个给她引路的乞丐扮相的陌生男人。
妙锦怕跟丢了人,会找不到要见自己的那个“故人”,又往前走了几步。
她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一下。
伸头四处瞧了瞧,瞧不着人,就又接着往里走了几步。
妙锦一步一步往里走着,尽量走得很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但任是她再如何的小心翼翼,仍旧不能改变她在一步一步往深渊处走近……
等到妙锦发现这小巷子里面其实是一个没有出路的死巷子时,心里忽然真正害怕起来。
本能地抱紧了怀里的象儿,连忙转身想要离开这条毫无声息,森冷得可怕的幽深小巷。
就在妙锦预备着拔腿要跑的时候,眼前突然一堵“乌墙”挡在了面前,生生截断了她的去路。
妙锦险些就要一头撞上跟前突然出现的“乌墙”。
一个急停才得以及时收住脚步。
妙锦仓促抬眼来看眼前的“乌墙”,活脱脱就是个生人。
这人还分明是个男人。
妙锦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顺着对方一身灰色的衣裳往上看去时,当时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对方眸含冷笑,开口与妙锦招呼道,“瑾然,你我许久未见了,你可别来无恙啊?”
妙锦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将怀里的象儿抱得紧了又紧,惊骇地摇着头,不自知地叠声呐呐着,“不……不……”
妙锦当即又往后退了几步。
因为过度的害怕,让她感到这一时的自己,浑身绵软得没有多少力气,便连多余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了:“……”
相见不如不见。
为何偏偏叫她在凤城遇上了他?
第188章 埋骨何处()
叫妙锦如此害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金面老者。
询玉在位时候的那位户部尚书,莫有崖。
曾经,询玉几度命人缉捕这位尚书大人,但这位尚书大人,往往都能够在询玉的人还没有到达之前就已然闻风先逃了。
如今,他又以金面老者的身份出现在了凤城之中。
只因为妙锦。
莫有崖看着眼前的妙锦,不无感慨道,“瑾然,上回一别,我以为你我即是永诀了,此后再无相见的可能,不曾想,在这凤城之中,你我又见面了。”
妙锦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金面老者,记忆深处印刻着他当初迫她跳崖时候的场景。
这个老人家对询玉的仇恨十分的深重,对她的手段也是相当的毒辣。
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妙锦这般思绪清明地思量着。
以至于莫有崖接下来对她说的话,任是多么的不堪入耳,她倒也能够听得下去。
“瑾然,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可你为什么这么的命硬呢?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本该瘗玉埋香,可你偏偏能够大难不死,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为什么不死?我的女儿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莫有崖说着,往前走了半步。
妙锦跟着往后退了半步:“……”
瓮声瓮气的声音自金色的面具之后传了出来,问着妙锦道,“你没死,那么楚询玉呢?他在哪里?他称病禅位,为何却不见皇陵之中有他埋骨之处?他是不是也还活着?”
妙锦听金面老者问及询玉,忙摇着头道,“询玉他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知道他埋骨何处……”
莫有崖分明是不信妙锦说的话的,当即踏进了妙锦大声呵斥她道,“你胡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楚询玉的下落?”
妙锦本能地想要退后,离开金面老者一些距离,却在还来不及挪步之前就被一只枯瘦的老手牢牢锁住了咽喉,“告诉我,楚询玉是不是还活着?他还没有死对不对?”
妙锦因喉部突来的阻隔与痛楚被迫伸直了脖颈,双手仍旧抱紧了怀里的象儿不肯放开。
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他真的……已经死了……”
莫有崖早在听说“瑾然”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不再轻信生死了,此番找到妙锦,除了报复之余,他还想要从妙锦这里得到询玉的下落。
他找不到询玉,这胸臆之中的一腔仇恨又该要到哪处去宣泄呢?
没有人能够给予他询玉的确切下落,所以他只能够将希望都寄托在妙锦的身上。
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询玉当真已经病故了的。
所以,当他从妙锦的口中听说询玉真的死了之时,半分信任也无,反而引得他愤恨更甚。
露在金色面具之外的一双浑浊双目,深了一深,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了几分,莫有崖恶狠狠地质问着妙锦,“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妙锦一瞬间被掐得面色发红,呼吸困难,只好换了一只手抱着儿子的姿势,另一只手腾出来握上了莫有崖的掐她脖颈的手腕,想要将他枯瘦又有力的大手从她项颈处移开。
妙锦没有其他的办法解除那只锁住她喉管的手,只好用她手上唯一尖锐的指尖用力刺入那只大手的皮肉里,想要对方吃痛松手放过她。
对于妙锦这般无力的反抗,莫有崖何曾放在眼里。
眸中的蔑视之意与恶毒之意因此更浓厚了几分,掐住妙锦脖子的大手加大了更多的力道,嘲讽她道,“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妙锦反抗无果,反而被掐得更厉害了,就在妙锦那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之时,怀里的象儿忽然大哭了起来。
莫有崖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小象儿的身上,锁住妙锦喉管的利爪一般的大手当时就松懈了下来。
妙锦如蒙大赦般地绵软了身子,往后退了半步。
伸手探在自己痛得好像要被拧断了的项颈之处,用力地呼吸着维系生命的氧气,“……”
莫有崖看着妙锦怀里的象儿,冷然而问,“这个孩子是谁的?”
妙锦一听莫有崖竟然关注起她的象儿来了,再顾不上其他,赶忙下意识地将怀里的象儿双手抱了紧,努力挤出几个字来,“他是我的……”
她话说得颇快,以至于接下来便是一阵的咳嗽。
是她的孩子?
那么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呢?
莫有崖在心里为这个孩子定下了父亲的身份,跟着就将心中所惑问与妙锦,“他是不是楚询玉的孩子?”
妙锦本能地将怀中的象儿抱得紧了又紧,掩不住眼底的慌乱之意,一面后退着,一面摇着头分辩道,“不,不是……他不是楚询玉的孩子……”
莫有崖听了,皱了皱眉头,“不是吗?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话?”
妙锦被逼无奈,一时急得要哭了一般,反问一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当初迫妙锦跳崖时候,莫有崖隐约记得妙锦似乎并不似眼前这时候一样几欲哭泣的。
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果真就不一样了。
莫有崖在心里这般想着,也更加能够笃信这个孩子必为妙锦所出无疑。
那么,这个孩子的父亲自然也就是询玉无疑了。
莫有崖冷笑两声,道是,“自古,父债子偿,既然我找不到楚询玉,那么便只好拿他的儿子来做替罪羊了。”
说着,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匕来,看着手中的短匕,仿似自言自语一般,“佳茵与铭儿的血海深仇,总归是要报的……”
妙锦眼见着一把短匕乍然现于眼前,赶忙又往后退了几步,一手抱着怀里的象儿,一手护在象儿的后脑勺处,惊恐地摇着头道,“不……不要……”
莫有崖丝毫不顾妙锦,晃着手中的短匕,看着妙锦怀里的象儿道,“瑾然,你说,我是先杀了你,再杀了你的孩子;还是先杀死你的孩子,然后再杀死你呢?”
“我若是先杀死你,你的孩子就孤苦无依,可以任人欺凌,你必定因为放心不下这个孩子而死不瞑目;我若是先杀死你的孩子,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你的面前,却又没有能力保护他,想必也一定痛不欲生。真是想想,都叫我觉得开心。”
妙锦:“……”
莫有崖明显有些沉醉在这一时的想象之中,继续说着,“而楚询玉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妻儿被我残忍地杀害了,他必定要出来寻我报仇的……想来,我们君臣一场,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瑾然,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生死关头,妙锦不敢多说半个字,只好求饶,“不,不要……求你,我求求你……”
话音落处,两行清泪已然淌了满面。
莫有崖见了,将头摇了一摇,道是,“啧啧,哭得梨花带雨的,真是楚楚可怜,楚询玉若是见了,不知道该有多么的心疼呢,可我毕竟不是楚询玉,你哭给我看是没有半点用处的。”
莫有崖说着,再度移目自己手里的那把短匕。
“我这余生寂寥,再无更多寄望,唯有复仇能够叫我觅得些许生命的意义,只要我不死,你就得死,至于你该是怎么个死法,那就得看我的心情了。”
莫有崖话音方落,忽觉眼皮上方有一道黑影袭来。
一道傲岸英伟的身影一记高山流水,照着莫有崖的胸膛精准袭来。
莫有崖反应过来,猛地抬头来看。
奈何他年事已高,腿脚不比对方利落,预备要逃开之时,胸口处已然受到了对方一记重创。
莫有崖吃痛当时,只觉得身体轻的跟纸片一般,瞬间飞离了地面,撞击在一旁的矮墙上,墙面坍裂之际,他复重重地摔回了地面。
着地时候,喉处一热,一口老血呕了出来,“……”
眼前这一突变,看得妙锦惊心动魄的,抱着象儿闭上眼睛不敢细看那一滩血红。
莫有崖经此一摔,好一阵头晕眼花。
待得定睛细看,才看清了立在他面前的方才突袭他的人,乃是一个身形高大的一身天青衣裳的青年男子。
只是,他的脸上遮了半幅天青色的面具,看不分明他的相貌。
莫有崖捂着胸口痛处,盯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青年男子,哑着嗓音问了一声,“你是什么人?”
没等对方回话,先听妙锦喊了一声,“见愁大哥?”
来人却是询玉无疑。
莫有崖因妙锦忽然的出声,移目看了妙锦一看,又将目光转回到了询玉的身上,“见愁?”
“你在愁什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询玉立在莫有崖跟前,看着瘫在地上的老人,并不回答他的问话,只道是,“尚书大人,冤冤相报何时了?先帝已然默许放你一条生路了,你何苦还要赶尽杀绝,走上这条不归路?”
莫有崖对着眼前忽然出现的“见愁”的身份是有所生疑的,听“见愁”的发声与他装扮“金面”时候如出一辙,他就知道这个“见愁”与他一样,也是个不能“见光”之人。
第189章 一个秘密()
莫有崖对着眼前忽然出现的“见愁”的身份是有所生疑的,听“见愁”的发声与他装扮“金面”时候如出一辙,他就知道这个“见愁”与他一样,也是个不能“见光”之人。
又闻“见愁”称呼询玉为“先帝”,莫有崖便笑了一笑,“先帝?天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先帝……”
说完,移目询玉,“你既知得我曾位居尚书,又知得我与先帝之间的恩怨,那么,你到底是谁?”
妙锦闻言,也将眼看定了面前的“见愁大哥”,对于金面老者此问,妙锦也难免心生疑惑。
“见愁大哥”无欲无求地陪伴着她与象儿身边这样久,对她们母子的关照可以说